真没劲儿:搞什么搞什么?
真没劲儿:他太!嚣张了!竟然!拦着我!不让我进去!
真没劲儿:芜啊芜!你不管管吗!
真没劲儿:你怎么不回我?你有了狗男人就不要舅舅了吗!
……
叶芜看了魏劲口中的‘狗男人一眼,狗男人心情很好,正拉着拖把拖阳台上的水,一边拖,嘴里还声的哼着歌,叶芜看了一会儿,笑眯眯的给他回了一句:啊。
刷屏似的信息有了片刻的停顿,停顿过后,魏劲发了一连串的感叹号过来,感叹号最后是一段语音,叶芜把扬声器模式改成听筒模式,放到耳边听——
“芜,你现在怎么样了?他不耐烦跟我,我去打听听到的都不大好,你大姑是没什么事,我知道是他来安她心的,要是你没事,也不会三天不回家,没见着你到底还是不放心。”
叶芜仔细听完了,慢慢给他打了一段话过去。
芜:我没事,受了点伤是真的,但不严重,养养就好了,他也是想让我多休息,才不让你来,你别怪他,过几天我神好点了你再过来吧。
魏劲靠在门边看信息,楼梯间很安静,感应灯没一会儿就熄了,漆黑的楼道,仅他手里的手机屏幕闪烁着幽光。
魏劲维持着那个姿势待了很久,直到手机屏幕也黑了,他才幽幽长叹一声,起身回去了。
*
叶芜再见魏劲,是在中秋那天。
大概中午快十一点的时候,他来敲门,彼时江御淮正埋在厨房研究菜谱,叶芜在客厅啃苹果,听到门铃声,她就起身去开门。
魏劲今天穿的很正式——或许该他每天都很正式,但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直觉,叶芜总觉得今天的魏劲格外的不同。
魏劲提着月饼来的,是某个很有名的牌子货,进门他便:“我朋友推荐的,是味道不错,你等会儿尝尝。”
“哦。”
叶芜关了门,跟在他后头往里走,听他好吃,就顺眼瞅了瞅。
江御淮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看见是魏劲,就挑了挑眉,“来蹭饭的?”
魏劲今天脾气格外的好,对着江御淮也没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把西放下,跟他:“不蹭饭,我马上要去公司了,来跟芜道个别。”
道别。
这个词很少从魏劲的嘴巴里出来。
江御淮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神色正经了些,“去吧,不忙就吃了饭再走。”
他真的没把自己当外人,一言一行都以主自居,江御淮完就进去了,魏劲站在客厅,默默的将所有能看见的地都打量了一遍。
叶芜啃完了一个苹果,去洗了手回来,看见魏劲还站着,就奇怪的问他:“今天是怎么了?”
魏劲示意她去阳台,路过沙发时,还顺手将挂在沙发边儿上的猴子提起来放好。
“一个人住跟两个人住是不大一样。”
魏劲沉默了好一会儿,这么道。
是不一样的。
叶芜非常赞同他的话。
不过是门口多了一双鞋,沙发上多了一个抱枕,桌子上多了一个水杯……多了一点点西,好像味道都变得不一样了。
叶芜不讨厌这种变化,相反的,偶尔不心碰到属于另一个人的西时,她甚至还会笑一笑。
魏劲将手撑在阳台上,严肃的脸上渐渐漫起笑意,“你大姑给我打电话时,我还在想,她根就是杞人忧天,你这人怎么会喜欢谁呢?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虽然我不信,但我还是要回来看看的。
坦白,我是不喜欢他的性子的,他这个人太能装了,但他喜欢你却是丝毫没有隐藏的,而你,你已经准许他进入你的生活了吧?”
魏劲:“你以前太独了,我还记得那次你参加志愿者活动,遇到山体滑坡滚下来摔断了腿,你谁也没,自个儿在家养了大半年,等快好了我们才知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你还记得吗?有一段时间我每天都给你发无数消息,明里暗里要来找你,你都拒绝了,那段时间其实我不在公司,我就住在对面。
我曾经跟在你身后,看你杵着拐杖去医院换药,你走的很艰难,我好几次都想上前扶你,但我都忍住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叶芜皱眉,因为他这突然冒出的话,脸色都有点难看了。
魏劲笑了一下,:“因为,你不允许我进入你的生活,哪怕我是你舅舅,我与你一同长大,你也不允许。”
魏劲的话,好似晴天霹雳,朝叶芜重重劈下来,她的脸色瞬间白了,也不知道是‘撕了一层皮更让她难堪还是‘这么多年竟仅是面子情更让她不愿直对。
叶芜有点恍惚,在那一瞬间,她的眼前闪过无数人的脸,最终那些熟悉的面孔一点点淡去,直到消失再无痕迹。
魏劲皱眉,有那么一点后悔,他的太突然了吧?她一定很难接受。
叶芜比他想象的更快恢复过来,她皱眉看他,以一种非常陌生的眼神看他,“你这些,是想明什么?”
魏劲松了口气,却又为这一刻她陌生的眼神而生出那么一点酸意,他勉强扯了下嘴角,:“我只是想告诉你,既然你允许他进入你的生活,就不要轻易推开了。”
魏劲话出了口,又觉得不大对,马上又:“那人还欠调教,一个男人,奔三了都,还一事无成的,出去丢人不?你可不能惯他,甭管什么活计,只要是个人能做的你就让他做去,没得整天死皮白赖跟着你,要是实在不成,力气总有吧?搬个砖还是可以的!”
魏劲想象了一下那场面,突然就觉得非常解气了,荣达江二公子又怎么样?搬砖的公子哥了解一下?
魏劲想来劲,若进门前他还能端住,那现在已经端不住了,他贱兮兮的跟叶芜打商量:“让他去搬砖吧?我认识一个包工头,他们待遇可好了!包吃包住,一天两百块,可以给他介绍!”
叶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