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那天早上,叶芜送徐诺出了门,然后拖着行李箱打车到火车站,进站的时候,她从包里掏出,她看了好久,最后一页一页撕了,扔进垃圾桶里。
有些西,不得喜欢了,就该丢进垃圾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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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的时候,叶芜接到大姑的电话,大姑在电话里:“芜,徐诺要结婚了,你去不?”
叶芜沉默了好久,才问她:“什么时候?”
大姑就很惊讶的问她:“你不知道吗?徐诺没跟你呀?订的日子是四月二十五,是那天好……结婚都比较忙,她也许忙忘了……”
“是的吧,我去吧,到时候跟你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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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四,叶芜回了老家,住在大姑家里,晚上的时候,她去到徐诺家陪她话,了十分钟,她家表姐表妹来了,徐诺就出去招呼。
叶芜站在院坝里站了好久,身旁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徐诺坐在堂屋里,一句笑三声,那笑声传到院坝里,却失了真,叶芜静静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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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五,叶芜跟着大姑去吃席,迎亲的队伍敲敲打打的来了,新郎笑容满面的背着新娘下了楼,坐上车扬长而去,两个不认识的年轻女孩在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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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的九月,叶芜拨出很久没有拨过的那个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什么事呀?”
徐诺在那边轻声的问她。
叶芜沉默了好久,:“很久没见了,最近有空吗?”
徐诺:“我没空呢,还有事吗?”
叶芜笑了一下,“没有了。”
她挂了电话,想了好久好久,把电话号码删除。
——你会永远永远陪着我吗?
——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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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真的没有谁能陪谁到最后吧。”
叶芜的语气伤感,江御淮听不得这样的伤感,他把她抱起来,用抱孩的姿势,他紧紧抱着她,一边走一边摇,用非常温柔非常温柔的声音轻轻的哄她。
“不哭,我会永远陪着你,不哭……”
叶芜拱在他肩窝,撒娇似的撞了两下,瓮声瓮气的跟他话:“谁哭?谁哭了?胡八道!咬你哦!”
江御淮就一叠声的:“好好好,没哭,咬吧,我不怕疼的。”
叶芜抬起头斜他一眼,微红的眼睛里泛起笑意,她低头,狠狠咬住他的肩膀,江御淮闷哼一声,然后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背。
叶芜用力的咬,咬得腮帮子都酸了才松了口。
“下次莫要叫我咬你,我属狗的,咬人。”
江御淮龇牙咧嘴好一会儿,笑着跟她:“我喜欢狗,不怕咬,咬喜欢。但现在,你饿了么?咱们吃饭?”
叶芜撞了他一下,然后从他身上跳下来,几步窜进卫生间里去,“我洗脸!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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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劲走到大门口才停下来,他忍不住回头看,根没人追过来,他就酸酸的自自话:“个没良心的!真不追?好歹是舅舅,以后找了舅妈可不给你喊……”
酸话完了,他又恢复斯败类模式,掏出手机给叶芜大姑打电话。
“喂,姐啊?我魏劲。我看了吧,姓江的那人还是比较靠谱的,我也查了,那……咳!他家里挺富裕的,他么,比较爱玩……
不是混混,装成那样搭讪芜的……是是!我知道……哎呀,男人嘛,要追老婆可不是得放下脸面?他家里做什么的?上市公司……
父母健在,有个哥哥,在咱们这儿还是比较有名的……叶芜不让我告诉你,是怕你有钱人靠不住,她喜欢自食其力的,这不,姓江的就要搬砖养芜……
是是,怎么可能真去搬砖,那不就搞笑了?不都芜眼高于顶嘛,可不能让她们看笑话……我会教育他的!你放心!
你放心吧,顾好你那头就得了,等晓晓生了你过来看……人还是挺正经的,没有没有!他住客房呢……
好的好的!我有空都会过来这边的,一定把好关,找准侄女婿!”
魏劲得口干舌燥,挂了电话后,后背都出了一身汗,他去门卫室蹭了一杯水喝,跟张大叔了几句话,然后才出来。
“啧!我还给你好话!还凶我呢,下次让你喊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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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过后,江御淮就跟叶芜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叶芜开了一盒月饼吃,才吃了两口,江御淮那边来电话了。
江御淮瞟了一眼,没接,他手机放在茶几上,挨着叶芜这头,她就拿起来递给他,递的时候,看见屏幕上闪烁着‘哥的字样。
“接吧。”
叶芜递给他,催促似的反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江御淮接过来,不情不愿的接起来,“哥,什么事。”
他挨得近,叶芜依稀听到那边:“中秋安康,阿淮,吃月饼了吗?”
叶芜就起身去倒水喝,那边江御淮就慢腾腾的回话:“吃了,味儿不错。什么时候回去?不急,老爷子可不耐烦见我……”
叶芜慢腾腾的喝,那边江御淮着着突然笑了,他看了她一眼,跟电话那头的人:“喜欢呀,好久好久了呢,我有分寸。”
叶芜突然觉得脸热,他不过看了她一眼,了两句摸棱两可的话。
江御淮了好一会儿才挂,等他挂了,叶芜才慢腾腾的走过去,江御淮拉了她一下,:“我哥打来的,主要是关心我追到女朋友没有,次要是提醒我回家看看,我要女朋友同意了才可以,你觉得呢?”
叶芜下意识就:“管我同不同意……”
江御淮就趴在她肩头笑:“啊,女朋友都不管我的吗?我真可怜……”
他笑得一抖一抖的,连带着叶芜也跟着抖,她拍了他的脑袋一下,抿着唇角笑了。
两人瘫在沙发上看了一下午电视,七点的时候,江御淮去做晚饭——他对做饭特别感兴趣,以至于每天折腾菜式,味道是不能强求的,能入口就很行,他去做饭,叶芜就拿了提子来洗。
江御淮在洗菜,叶芜在旁边洗提子,洗着洗着,江御淮就伸头过来,叶芜顺手塞一颗给他吃。
“甜不甜?”
叶芜问他。
江御淮就眯着眼笑,“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