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浅悠悠转醒时,她一眼便看到了正悠闲地坐在桌边品茶的秦易,只觉脑壳上有一股怒气直冲云霄,“秦,易!”
“你也不必用一副看到仇人似的样子看着我,”秦易为夜浅倒了一杯茶,放在正对着床的那一边桌边上,“今晚这事儿可不是我干的,劫你的不是我,真论起来,我还得向你要惊吓费呢。”
“惊吓费?”夜浅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易,“你好生无耻,居然还敢讹钱?!”
“哎,”秦易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大姐对我意见颇深哪。”
夜浅仔细盯了他一会儿,见这厮神色坦荡,想必确实不是他干的,便缓和了神色,下了床走到桌边,端起茶盏细细品了品,随口问道,“我在你这儿躺了一段时间,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这话问的随意且笃定,像是已经预料到了答案。
秦易放下茶盏,轻轻一笑:“该看的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什么该看该做的。
夜浅正寻思着是谁劫的她,听到这么饶的话,下意识皱了皱眉,不一会儿,她便回过味来。
“等等,什么叫做不该看的,以及不该做的。”夜浅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秦易,你对我做了什么?!”
秦易好整以暇地托腮看着夜浅:“你觉得做了什么,那就做了什么。”
秦易最是懂得人心,这般隐隐约约的话语,才是最让人头疼和抓狂的。
夜浅努力平复下已经在翻滚的情绪,镇定道:“秦易,我且问你,你有没有动我的衣裳?”
秦易眼中闪过一抹赞叹,不错嘛,一上来就直切要害,中了事情的关键,“显然动了。”
谎话没意思,现在既然知道了她是晚晚,那就真话吧,总得让在这个时代的她对自己产生某种情感。
有情感起伏、情感拨动,就会逐渐在意嘛。
夜浅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秦易,她忍耐良久,终究还是耐不住羞愤,咬牙道:“秦易,你给我就地滚出房间。”
秦易一愣,他的身体已经快过思维,先一步滚出了房间。
失策啊失策,居然忘了晚晚是言灵师。
秦易前脚滚出房间,夜浅后脚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怒视着秦易,心中将各大酷刑都在秦易身上试了一遍,却还是不解心头之恨。
秦易看着夜浅恼恨地盯着自己,认真地思考着,是不是该快速上前将晚晚的嘴给堵住,否则,自己怕是要遭殃,而且这遭殃的时间估计得持续很久。
他看着夜浅,突然惊悚地发现,夜浅恼恨的神色逐渐消退,换上的,是一抹微笑。
晚晚这样子,怎么有种想把他卖了的感觉。
这坑挖得有点儿大啊。
“秦易,”夜浅突然一改才的语气,变得温和了许多,“你做了这种事情,确实让人恼恨,我恨不得亲手将你就地斩杀百余次,即便如此,犹不解恨。但如今,我想到一个可以让你弥补的机会,你愿意接受吗?”
秦易听着觉得有些奇怪,他谨慎道:“你先,你的弥补的机会是什么,我看情况吧。”
夜浅:
她感觉自己额角的神经跳了跳,但这事情确实需要秦易的配合,便半是威胁半是通知道:“你既然看了我的身子,那就必须对我负责,负责的最好式就是娶了我。不管你答应还是不答应,你现在都必须娶我了。至于我父亲那里,过几天再,接下来的日子,你只要配合我就好了。”
秦易挑眉,正想解释自己并没有看光夜浅的身子,夜浅便继续道:“既然你要娶我,那你现在的身份就成了一个麻烦。我父亲是不会让我嫁给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人的。这样吧,这几天,我会安排你去认个亲,你姓秦是吧,那就认秦家吧。”
秦易:我什么时候要娶你了,这一切都是你在自自话好不好
不过,夜浅就是晚晚,娶的是晚晚,他倒也愿意,不过那个认亲什么的,这也太假了吧。
秦易忍不住道:“你确定秦家会同意认一个分明不是秦家的人?”
虽然他不知道,在这许多年前的时代,秦家的地位如何,但好歹也是十大家族之一,认假亲混淆的是血统根,秦家这样的大家族,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这事儿你不用担心。”夜浅见秦易显然应下,爽快道,“我来处理就是了。”
秦易默了默,又道:“你是有什么事吗?我觉得,你应该不是这样的,这样随便找个才认识了几天的人就嫁的姑娘。”
夜浅一愣,继而一笑,这一笑倒是减少了些许疏离,“看不出来,你还有些了解我的嘛,既然你已经答应了,那就不许反悔,实话告诉你,我这次回盛京,除了闭关出来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我爹要为我定亲。”
秦易明了,夜浅在这个时代,也算是未嫁女中年纪比较大的了,确实急着定亲。
想了想,他调侃道:“怎么,怕嫁不出去?就让我先接着?”
夜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笑话,像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嫁不出去。就光是现在,来提亲的人已经有好几拨了,我这几天正愁着呢。”
“这么,我算是在你瞌睡的时候,正好给你送了个枕头,还是个舒服的枕头。”秦易总结道。
“明明是咯人的枕头。”夜浅无语。
“行吧。”秦易感慨,“时也,命也,算我运气不好。”
这话夜浅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做他运气不好,她还觉得嫁他还运气不好呢,当然,嫁给那几个上门亲的人家,这运气就更背了。
“得了吧,”夜浅轻哼,“你这明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秦易无奈地笑笑,主动道:“送你回去?”
“干嘛?”夜浅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一步,“秦易,我告诉你哈,我计划嫁给你,可不是真的就这么嫁给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