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这里,秦易的第一册就这么结束了。
夜浅快速翻完了秦易的大作,觉得他自己形容得很是贴切——当真是卡得一手好。
“怎么样?”秦易走近夜浅的书房,近日来,他来浅阁的次数是来频繁,神情仪态也是来自然了,“最近销量如何?”
夜浅头也不抬道:“明知故问,现在你随便上个街,都能听到有人在议论你的,讨论其中的剧情,顺便揣测之后的情节。”
秦易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没办法,这就是连载的魅力,让人欲罢不能啊。”
夜浅看了他一眼,再次低下头去,“秦易,跟我呗,后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易挑眉:“你也在追书?”
自秦易的出版以来,夜浅的表现一直是不冷不热的,秦易还以为她并不爱看,没想到,居然也会追书。
夜浅低垂的眸中漾起一丝羞恼,语气中隐含威胁之意,“不?”
秦易轻笑,宠溺道:“,。对你,我可是什么都的。”
见秦易肯,夜浅也顾不上被秦易的这句话占了什么便宜,抬眸看着他,身子向后一靠,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道:“吧。”
秦易轻笑,正要开口讲下去,就听到外面有人向书房走来,他住了嘴,微笑地看着夜浅。
碧云推门走了进来,“姐,宫里传来消息,是让姐和秦公子即刻入宫。”
夜浅点点头道:“知道了,这次进宫,你就不用跟着了,我和秦易去就行。”
“那怎么行?”碧云大惊失色,“姐,万一你有个什么事怎么办,谁来帮你做呀,又有谁,可以和碧云一样贴心呢?”
夜浅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你呀,我才了一句话,你就有这么多话可以。好了,反正,你就是不能去,这次进宫,我和秦易两个人去就足够了,不会有事的。”
“姐。”碧云还想什么,但见夜浅神情微微透着执拗,便不甘心地住了嘴,转身出了书房。
夜浅扶额,这次进宫绝对不能带上其他人,否则她行动就不便了。若是只有她一个人,反而事事都可以在可控范围之内,纰漏也会少很多。
“才来了一年,就培养出了这般忠心护主的丫鬟?”秦易挑眉,“厉害呀,晚晚。”
“自从你了真相之后,我便明白我只来了一年,可我记忆之中和碧云相处的情景却有十六年之久。”夜浅微微失神,“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记忆很真,一切喜怒哀乐,都没有伪造的痕迹。”
秦易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转身朝门外走去,“走吧,该进宫了,不是即刻嘛,不知道是谁,这般着急。”
夜浅见他岔开话题,也不多什么,跟在他身后也出了书房。
夜浅以为宫里只是来传了话而已,没想到,居然连马车都留下了,可见宫里召见他们的人是真的很迫切地想见到他们。
夜浅和秦易对视一眼,秦易上前几步,不着痕迹地塞给站在马车旁的大太监一袋银子,笑道:“公公可知,今日召在下和姐入宫的是哪位?”
大太监笑眯眯地收下了银子,一边在心中感叹着这夜家的人如何如何大,一边轻声道:“恭喜公子,这回进宫可是有大好的事儿了。太子殿下看了您写的书啊,简直就是入了迷一般,召您进宫,想必也是想听听接下来的一些故事情节。”
秦易恍然,笑着再次塞给大太监一袋银子,大太监一边着好话,一边毫不退却地接受了。
马车内,夜浅见秦易上来,声问道:“如何?”
“是太子。”秦易疑惑地问道,“这圣上还有太子?!”
夜浅点点头,一脸理所应当,“自然是有呀,你都不知道的吗?”
秦易声道:“我的天,这圣上做人也太美了,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妻妾成群、儿孙满堂、手握大权的身份,他可真行。”
夜浅轻笑:“怎么,你这是在借机表示不满?也想娇妻美妾?”
“不敢不敢。”秦易连忙赔笑,“哪有的事,我有你一个就够了。”
夜浅闻言,心中满意,面上却做出毫不在意的样子,将视线移开。
“不过,”秦易凑近,低笑道,“若是晚晚愿意,儿孙满堂,我倒是不介意的。”
夜浅脸微微一红,秦易这个不要脸的,居然出这般话,她可还没和他成亲呢。
夜浅捂着脸,警告道:“秦易,你少来,不管我来自哪里,我现在都只是一个拥有古代记忆的女孩,面皮子薄着呢,别惹我。”
秦易低笑,她见过有哪个面皮子薄的娇娇姑娘家会出“别惹我”这样凶残的话的?可真是敢。
不过,晚晚的脸确实是红了,待会儿还要见人,算了,先不逗她了。
马车顺顺当当载着两人来到皇宫,两个人下了马车,换了轿子,一人一顶,被抬着朝宫而去。
当今圣上的这位太子,如今才十三岁,不像是一些书上写得那般阴暗、勾心斗角,反而生的很是开朗,喜欢各种新奇事物,当然,也喜欢看一些话子了,秦易的对他而言,就是一种新的话子而已,最近,他确实对此很是着迷。
秦易和夜浅两人刚进了宫,才行了礼,这位没有太子架子的太子殿下,便欢快地跑到秦易身旁道:“快,给宫讲故事。”
秦易嘴角微抽,看了看同样惊诧的夜浅,耐心道:“殿下,臣给您讲故事,那姐怎么办?”
秦易在来夜家之前,可是神卫营的队长,神卫营直属皇室,自称一声臣也是没有问题的。
“你家姐?”太子一愣,显然忘了这大殿内还有一个人,歉意地朝夜浅笑了笑道:“宫今日,其实就是想召秦队长进宫为宫讲故事,可魏子却,他上头还有一位姐,若是不召姐,只召了侍卫,那会有些不合礼数,所以宫便将你们都召来了。”
言下之意,就是在告诉夜浅,你只是个顺便的,在这儿很是多余。
夜浅还是第一次被人忽视得这般彻底,她心下觉得好笑,也不生气,笑盈盈地对太子福了福身子,“既然殿下还有事,那民女就自去逛逛吧,等到殿下的事情忙完了,让秦易来寻民女就是。”
太子微微一愣,按理来讲,皇宫内是不能乱逛的,但这位夜姐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很得圣心,她随意逛一逛的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好,你去吧。”太子点头微笑,见夜浅转身,人还没有走出大殿,便迫不及待地拉着秦易道:“走,去宫的书房,给宫好好讲讲。”
秦易无奈,看来,这一次的皇宫之行的查探,还是要靠夜晚一个人了。
“秦队长,虽然现在还没到书房,但你还是开始讲吧。”太子憨厚笑道,“宫有些等不及了。”
秦易扶额,这到底是谁家的太子,居然在宫里能活到现在,也是奇迹。
太子催得紧,秦易只好道:“好,臣就跟着那第一册,继续往下讲。”
“伴兽,顾名思义,它是一只陪伴你的、永不背弃的朋友。”镇长看着老黑,睿智的眼眸逐渐柔软,“它会与你并肩作战,忠心于你。记住,以后等你有了伴兽,不管它是什么,一定要善待它。”
“嗯。”初沐和初久郑重地应道。
三人上了老黑的背,由老黑驮着,初沐指路,朝初家快速赶去。
初家在清和镇当地也算是十分有名的家族了,据初家祖上曾出过大陆上唯一一个法神,显赫一时,后来逐渐没落,才搬来了清和镇。再加上两年前,初沐觉醒的事情,初家更是狠狠地出了把名。
初家只有三个人,初老爹、初沐、初久。为了远离世俗和纷争,初家就坐落于清和镇最偏僻的一个角落。
老黑驮着三人,很快便赶了大半路程。
“对了,初沐,”镇长突然问道,“按理来,以你先天法力满级的状况,觉醒石当年不可能不显示啊?”
初沐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镇长当时就在场,他都想不通的事,自然也没指望初沐一个七岁的孩子想通,他就这么提了一句,也没再什么。
三人很快到了初家,镇长将老黑收回伴兽空间,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敲了敲初家的大门。
大门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镇长仔细地瞅了瞅来人,心下暗叹,倒是生了副好相貌,只是可惜了,这满脸野蛮生长的胡子盖住了将近半张脸,才三十岁的人,活得像个四五十岁的大叔。
“老爹!”镇长身后,初沐和初久大声叫道。
初老爹是镇上远近闻名的好性子,难得见到一个跟他一样满脸胡子的人,初老爹热情地把镇长迎进门,倒上一杯茶:“您喝茶。”
镇长端起朴素的茶碗,费力地拨开胡子,喝下了这碗水。
见他喝了水,初老爹在他对面坐下,问道:“您是?”
“我是清和镇镇长,秋逸闻。”秋逸闻缓声道,“我今天,是为了这两个孩子来的。”
“这两个孩子?”初老爹疑惑地看了看初沐和初久,想了想,脸色突然凝重,“是不是初沐这子惹事了?”
初沐无语:为什么就不是初久惹事,他也从来没惹过事不是吗?老爹,果然是亲老爹。
“咳咳咳,”秋逸闻也被惊到了,他古怪地看了一眼初老爹,摇头道,“不是。”
“不是?”初老爹更紧张了,他又仔细看了看自己的一子一女,嘀咕道,“初久这么乖巧,不会惹事的。”
他想了想,还是看向初沐道:“臭子,你真没惹事?”
初沐:他已经不想什么了。他家老爹,就是个女儿奴。
“是这样的,”秋逸闻决定还是明的好,再这么下去,初沐这子就危险了,“今日觉醒仪式,您应该是知道的吧?您的女儿初久,圣光系,先天法力七级。而初沐,风系,先天法力满级。初家主,可喜可贺,这一儿一女,有出息啊!”
初老爹闻言,并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反而松了口气,看来没惹事哈。
秋逸闻看着初老爹平静的神色,奇怪道:“初家主,您有听到我吗?初家,出了一对天才兄妹!”
“我听到了呀,”初老爹依旧平淡,“所以,镇长您,今儿是来报喜的?”
起这事,秋逸闻总算回过神来,他暗自感叹,初家主太奇葩,要不是他主动提醒,这节奏都要被带过去了:“不光是报喜,您应该知道,清和镇每年都有去塞恩院就读的名额,今年正好有两个,我想着,就让初沐和初久去,您意下如何?”
初老爹脸色微变,突然起身道:“不如何。这件事,镇长您不必再提了,尘儿和久儿的去处,我自有安排,塞恩院的就读名额,还是算了吧。”
秋逸闻脸色微变,不由得也站起身道:“初家主,你可考虑清楚,您拒绝的可不只是塞恩院的就读名额,还有初沐和初久的未来呀。”
初老爹摆摆手,态度坚决:“不用考虑,我已经得很清楚了。”
秋逸闻不死心地挣扎道:“那你好歹问问两个孩子的意见,毕竟事关他们的未来。”
初老爹沉默,半晌,坚决道:“不用问他们,我是父亲,我了算。”
秋逸闻愤怒地看着他,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良久,他愤而甩袖,招出老黑,就这么离开了。
院子里一下子只剩下初老爹和初沐兄妹三人。
初老爹背过身去,沉默良久,平常爽朗的初老爹,这会儿,背影看起来竟是如此的威严而苍凉。
他沙哑着声音问道:“你们是不是也觉得老爹我,做的不对,不该拒绝秋逸闻的?”
初沐和初久对视一眼:“我们都听您的。”他们始终相信老爹不会害他们,哪怕在他拒绝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塞恩院的就读名额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