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C市迎来了二十年来最低的寒流,夏天记得机场特别冷,冷到她穿了两件羽绒服,依旧在颤抖。
那个叫做“父亲”的人站在一个角落没有靠近,听他有了新的孩子,他的律师公式化地将她要求的财产,包括他新太太的,都转移给她,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晚上,那个叫“母亲”的人来了,她见了她,满眼怨毒,恶狠狠地对她:
“天下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你就那么见不得你亲妈好吗?”
夏天想,或许是她的新老公,因为找了个二婚的,还搭了这么多财产,过了两年后悔了,毕竟容颜都是易老的,激情也是易碎的。
她耸耸肩,蔑视地:
“天下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替别人养孩子却不要自己生的?”
然后,她感觉脸火辣辣地疼了一下,左半边立刻肿起来。
可是,她依旧笔挺,像一个战士:
“这一巴掌,是我还你的生恩,再打,你的豪门梦就碎了,不信你试试。”
她当然顺利拿到了钱。
也交出了那些证据,同时交出的,还有那枚美人鱼吊坠:
“这是我出生时你送我的,以前,它满满的都是爱,现在,它让我恶心,还给你,两清了。”
……
那夜,夏天在机场的咖啡厅把自己喝多了,谁能想象,她只是喝了鸡尾酒饮料而已,酒含量只有度。
……
回忆戛然而止,低头看着被自己紧攥着的美人鱼吊坠,夏天眼睛有点疼,轻轻按下只有她和那个女人知道的机关……
美人鱼的尾巴打开,里面塞了一张很的字条,上面清晰地写着:
【你以为一个皇族后裔,B市贵族会容你一个弃儿吗?夏天,算我求你,离我的世界远一点,我不想后悔生过你。】
……
*****
两时后的刚才。
那年用她不熟悉的冷漠对她:
“夏天,别怪我没有告诉你,如果,你再逃一次,那么,你将永远失去那年,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
她听到自己回答:
“永远失去那年的夏天,才是正常轨道上的夏天,不是吗?”
然后现在。
她被那年粗鲁地扛回房间,只听到他锁门的声音,还有压抑着怒气的脚步声。
静静躺在床上保持被扔上来的姿势未动,夏天看着天花板发呆。
她以为,
至少曾经被那年温暖过的某一个瞬间她以为过:她的父母对她也是有爱的,否则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接受了她的威胁。
可是在看到了字条的一刻,她才清楚,他们,或许真的只是受了她的威胁而已,毕竟,那些出轨的证据,高清无码,一旦她发疯放到上,他们四个,何止身败名裂?
呵呵,他们怕什么呢?
她怎么会疯狂如斯?
她最多只会用这些骚扰他们一阵子,达到一半的金额她便会收手了,怎么会真的放到上?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母,毕竟她曾经有过幸福的生活不是吗?
心,像是被套上了渔,每一个眼都被一刀刀凌迟、撒盐。
疼!
窒息的疼!
无法忽略的疼!
无法不承认的疼!
她都以为她不会再疼了的。
门口传来声响,是那年找了人守着她。
干嘛?
监禁吗?
她如果想跑,他监禁她有什么用?
她逃跑的是心,与人何干?
*
那年给大鹏打电话,叫了几个保镖,交代一下,直接驱车离开。
他握着向盘的手在颤抖,恐惧蔓延身。
他有预感,这次,如果夏夏一旦要离开,恐怕就是永远。
恨意袭来,他的指节泛白,恨夏天的父母,也恨自己。
天真!以为同在B市还真的能相安无事!
一路飙车来到老黑的店跟大鹏几个汇合,那年脸色严峻,几个人感受到他的暴风骤雨。
大鹏皱着眉头,声音低沉地:
“我查到了,送西的是弟妹的亲生母亲,几年前嫁给了B市一个海归富商,这件事非常低调,很少有人知道那个女人不是富商的原配,一是因为富商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跟着,还有就是因为……”
大鹏欲言又止,那年斜睨他一眼:“因为什么?”
大鹏眉头更紧:“因为她对富商的两个孩子,视如己出。”
“靠!”桓玉帛忍不住骂了一句:“真特么的是极品!”
把自己孩子扔了,对别人的孩子视如己出,脑子是不是有病?
老黑脾气直,想到的办法都很简单粗暴:“一个外来户,才几年时间,根基能有多稳?端了它不就得了!让他滚回国外去!”
“不行。”大鹏立刻反对,“老黑,你有没有想过,弟妹今天反应这么激烈到底是因为什么?”
刚刚那年让他调人的时候他就知道,夏天恐怕是有要放弃那年的打算了,否则那年不会找人把她禁锢起来。
“为什么?”桓玉帛先老黑开口问,“不就是亲妈不要自己,什么大不了的?”
他特么的有亲妈跟没亲妈也都差不多,还不是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