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我怎么会为了那些人让自己的手沾染上肮脏的血迹,对待那些没有脑子的蠢货,只要略施计让他们相互残杀,然后再坐收渔翁之利就是了。”男人很得意,看着他们最后被毁在自己人手里,这是他做梦都会笑醒的事情。
魏少翰着着忽然转头,又有些不高兴,“我同穆杨一样,时候都过得不开心。但老天爷却独独偏爱他,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现在的他,生活没有污点,站在高处,用着我教给他的西,还得到了你,我怎么会甘心?”
“你也有不是吗?你也得到了重生的机会,你也站在了高处,比穆杨高的多,你也有机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人!为什么想不开总想搞坏别人?”忆扬不解,“你是不是从重生回来后就一直在报复,报复着报复着就报上了瘾?然后就找上了我们?”
“我报复成瘾?”魏少翰笑容扩大,眼里满满都是即将揭晓真相的兴奋感和快感。“你的穆杨又好到那里去?他在你面前,在外人面前什么样你知道吗?”
“他从重生回来的那一天晚上,就上黑掉了所有我们上辈子得到的用户机密重要件,那些西值多少钱你知道吗?然后借着他爸爸的名义威胁那些人,得到了他人生的第一桶金和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穆志国公司早就架空了,穆杨换了名字和身份悄悄的成为了那里面最大的股,你……穆志国的病,是不是被气出来的?”
这一声声直击忆扬的心里,震得她里面的五脏六腑吱吱哇哇的乱叫,因为饥饿和身体的日渐痊下,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和秘密。
“可怜穆志国临死前还瞒着他的病,怕儿子知道了会伤心~他那边拼命支撑着找人来为穆杨然后顺利接手公司做准备,这边穆杨看到了我,也开始加快脚步进一步占取公司股份~”
“两虎相争,一输的尸骨无存。”魏少翰放声大笑,脸上都是笑得太激动染出来的红晕,对比之下,忆扬脸色白的像纸,伤口已经凝固,但血迹还狰狞的粘在上面。
“还有……彦辰是吧……他好像有个失败的舞蹈经历,不过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当时被曝到了他母亲那里,他妈妈又急又气病情又加重了!所以那个男生高三就出国了不是吗?”魏少翰又靠近忆扬的耳边,“你猜,这件事是谁干的?偷偷透漏一句,穆杨可是从,就一直是一个计算机的天才啊~”
“哦!对了!”男人兴奋的手舞足蹈,“还有……”
“那又怎么样?”忆扬打断他,看着他的眼睛里都是挑衅,“那又怎么样呢?你一直挖穆杨的事情就可以让你更开心了吗?”
“那就能阻止你的那些事情发生了吗?你的痛苦,你的悲伤……还有你舍得吗?改变这一切,那个女生,是不是还会像既定的轨迹一样与你相遇?”来吧,互相伤害吧!没有人能威胁她的少年!他吃了那么多苦才到她的身边,无论做过什么事情,她都不会轻易放手的。
“……”男人长久的沉默,随后抬起头来开始大笑,“哈!哈哈~你真是,真是……魏少翰开始疯魔了,咬着牙将脸靠过来,“真是不知死活~”
“我没有不知死活,我当然想活,毕竟就算生活再美好,那样的日子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也足够让我厌倦了。但是决定权,好像也不是在我这里吧~”
忆扬不惧,是因为她有底气和底牌,一张这个男人也没有调查,应该是他特意躲避着不愿调查而疏漏掉的底牌。
男人离开了,他怕自己再待在这里,会忍不住弄死她,直接结束这一切。
万一真的如她所……还是暂时算了。
他前脚刚走,忆扬拼命装起来的强硬,瞬间丢盔卸甲。
抬起的手心里,都是被她自己掐出的痕迹,她好怕,怕的要死,但是她不能退缩,她要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脸上也好疼,不知道毁容了没有,不知道伤口有多大,。
真是的!如果毁容了,干脆和这个混蛋同归于尽好了!
忆扬就这样独自被绑在屋子里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太阳升起,天窗上透过的光打在她的脸上,忆扬感觉脖子,手腕,身上的每一处关节和骨头,都像风干了一样嘎巴脆,一掰就折。
真是厉害,这样都能睡着,忆扬啊忆扬,我是你心大好呢?还是你命数将近……
肚子里胃和肠子都在打架和叫嚣,喉咙里却一直在泛酸水,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支撑到穆杨来的那一天。
“早上好~”魏少翰意气风发,同捆在木头椅子上近乎两天滴水未进的忆扬形成了鲜明对比,发衬得她狼狈不堪。
“我今天想到了一个新玩法,想不想试一下~”男人笑的很开心,和黑暗骑士里面那个邪恶的丑笑开来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黝黑的眼睛,鲜红的嘴,嘴里吐出的字眼。
“不想。”忆扬期期艾艾吐出两个字,她实在没有力气和心情陪他做任何游戏。
尽管他们两个都知道,这根就不是由她可以拒绝的事情。
“答错了!”男人的脸离女孩只有一指的距离,那双眼里倒影着女孩骤然睁大的双眼,“啊!……王八蛋你……”
好痛……好痛……都是血,大口大口的血像顺着忆扬腹部左侧男人伸手的地涌出来,染红了薄薄的衣服,还有一部分喷射到男人的手上,一滴接一滴沿着那双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滴落到光滑的瓷砖地板上。
“答错了,就要受到惩罚,这是我从到的规矩。”
忆扬扭曲着脸,冷汗浸湿两颊垂落的发丝,“我明明就……还没有……答任何问题。”
男人又猛地抽回手,惹得女孩又闷哼一声,疼得直抽气,那双抽出的手,两指间夹着一柄差不多口香糖长短的刀。
刀上此刻都是血迹,像水一样留不住统统滴到地上。
“不可以拒绝,不可以不,这也是规矩。”
嚓!……忆扬感觉他就是想捅她一刀,昨天没完成,心心念念一晚上,一大早还是跑了过来继续。
看来昨天的话只唬住他一个晚上,然后他就想明白了。
胸口被刀戳穿一个窟窿不是最惨的,最惨的就是疼的撕心裂肺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鲜血直流而得不到救治。
她还是活的太安逸,以为什么都不会发生呢!
魏少翰忽然被她的眼神逗笑了,“哈,瞧这表情,很震惊啊~你是不是以为自己什么事都不会有?可笑的被保护的天真无知的孩子啊~”
“我想过了,只要不让你在他来之前死掉就可以了,其他的,我可以随便不是吗?”
男人歪着头,一脸快夸我想到了好办法的表情。
欠扁的忆扬要是没有被绑住四肢无力,或是没有饿的头晕眼花还肚子上有个血窟窿的话,她一定上去给他几拳……不,是给他几刀!
从昨天到现在瞧瞧她身上脸上没一处能看的地,哪哪都疼,这都得“归功”于她身前这位一脸求表扬的男人啊~
“其实啊,我原也没有想对你这么狠的,就是想适当的在你身上安排一些颜色,总不能穆杨过来看见你大鱼大肉好吃好喝的供在这里还长胖了几斤吧?”
“但是你实在是太聪明,猜到了我手里的西,还自作聪明挑衅我,想扰乱我不要实施这个计划!要是穆杨是今天来的话,你的如意算盘倒是还可以成功,但可惜不是,这就给了我想清楚你计谋的时间~“
魏少翰一点一点揭开她昨天的心思,最后换上一副恶狠狠的表情,他的额头紧紧抵在她的额头上,忆扬看见他黑白分明的眼仁里都是暴虐,“你惹得我很不高兴~”
该死的,她应该少点的!可是只要他一穆杨,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控住不住的想用最狠毒的话回击。
不能死,不能丢了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实在无法想象,如果她就这样离开,穆杨会变成什么样子?又会被糟蹋成什么样子……明明是那么努力在变好的人啊!这个变态,为什么就不可以放过他呢?
“你你,这些值得吗?逞一时口舌之风,现在被伤成这样,可怜哟~他都看不见也听不见~”
忆扬努力抬起头,挺直身子,眼眶红的像兔子,“他值得,他当然值得!你不懂,可能你这辈子都不会懂。”
“你没有过吧?没有过那么喜欢一个人,就算是有一点点好感,也只敢像藏在暗处的老鼠一样畏首畏尾,缩手缩脚。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付出身心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就算老天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终究还是放弃了。这样失败的你,又凭什么对着我们教呢?”
忆扬是喜欢缩在壳里的乌龟,但这不代表她就是懦弱的、胆怕事的,相反,若是惹得她不高兴,她也会反击,不惜一切代价!
魏少翰再一次被她的摔门而去。
周围都是浓浓的烟味,袅袅烟雾里,透过拿着烟的男人,忆扬仿佛看到了当年的穆杨。
她没有真实的见过她的少年吸食这些会损害心肺的玩意儿,这都是这么多天从魏少翰的嘴里得到的穆杨上辈子的各种情形随后幻想出来的。颓废迷茫而不自知,麻木的吸食着害人的西,无所谓,也无所畏惧。
“那玩意儿抽着舒服吗?”忆扬忍了又忍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伤口已经结痂了,但话和大喘气还是会让她一阵一阵搐着疼。
男人先是一愣,而后笑得前仰后合,语气里带着轻蔑,“当然舒服,不然穆杨怎么会那么喜欢呢~”
“明明再给了你一次机会,为什么不好呢?为什么还要吸食这个西?它是会有瘾的。”
“机会?”魏少翰冷笑一声,“我的人生已经满目疮夷了,这不是机会,是折磨,有机会的只是你们而已。”
“你瞧这世间多可笑,凭什么啊?平时你们就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凭什么我重生回来还要再受一次折磨,你以为是我想的吗?我没得选择,回来的那一天,我早就沾染上这个西了。”他上辈子自杀而亡不想活,结果这世界又把他拽回来反复折磨!真是可笑。
男人夹着烟,孤独的好像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一样。拨开湖面上纷繁的落叶,镂刻在生命中的印记如此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他的眼睛蒙着一层雾气,回忆就此剥开风尘,**裸的彻底。
他的童年,根就是一个伤痕累累的人间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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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不饿?拿去吃吧~”老人给了男孩一个包子,男孩连声谢谢都没有抓起包子就跑。
旁边有邻居看见了忍不住道:“没良心的崽子,跟他父母一个样!”
魏少翰的父母,是弄堂里有名的泼皮无赖。老子天天吃喝嫖赌、砸锅卖铁的还债再欠债,老婆连个证都没扯就跟着生了孩子,没名没份的也不在乎,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往家门口一坐,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然后魏少翰的父亲回来两个人再摔碗砸盆的吵个不可开交。
魏少翰年纪却污言秽语的没少听,偶尔也有人可怜他,长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男孩,却生在这种家庭里,看着他饿的不行了就送给他一个包子吃。
魏少娟是魏少翰的姐姐,但不是亲的,她是他八杆子也打不到的远房亲戚托付给他爸妈的。魏少翰的父母看在抚恤金的面子下,于是就收养了父母早逝的……郝娟,那年郝娟才九岁,之后就被改名为魏少娟。
有一次院子里来的几个男人喝醉了酒,色胆包天,看见大人没在家,居然就对正在院子里玩长得好看的少翰起了坏念头。
几个人淫笑着围在一起,抓起男孩的一条腿就往下扒裤子,吓的少翰脸色铁青,使劲挣扎却挣扎不开。这时候屋里的女孩跑出来,趁着那些男人没发现狠狠的咬向抓着男孩的手,硬生生见了血才松口,惹得那男人脾气上来对着女孩一阵拳打脚踢。
魏少翰的母亲终于回来,看到这一幕连忙赔礼道歉,请到屋子里又是端茶递水又是柔声好话,不一会儿,屋子里就传来淫声燕语。
屋外的女孩揉揉身上的伤,转头却看到男孩光着屁股趴在地上半天不动弹,以为他怎么了,赶紧站起来都顾不上一身灰就想去碰少翰。
少翰感觉到有人碰他,吓的一躲,畏缩到角落里头也不抬,魏少娟轻声细语安慰他,“没事了,是我!你不要怕……我是姐姐,我会保护你的。”
那一年魏少翰八岁,从此多了一个姐姐。
两个人相处不过两年,看起来已经岌岌可危的生活却又生出了祸端。
魏少娟被卖了!
他丧心病狂的父亲被追债追的没法子,把魏少娟两千块钱卖给了弄堂深处一个三十多岁还没娶媳妇的老汉。那老汉早就看魏少娟年纪长得玲珑剔透,起了坏心思,想趁着女娃还,早早捏在手上,省的便宜了别人。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的时候还冠冕堂皇的自己会等,等女孩大了再办酒席明媒正娶,晚上却一领回家就对女孩上下其手。大晚上女孩哭的嗓子都哑了吓的惊声尖叫,只听“砰”的一声,光着半个身子的老汉就倒在了女孩身上,血哗哗的流,魏少娟抬头看见站在床边手里拿着啤酒瓶的魏少翰,脸上、衣服上,还有啤酒瓶底,溅满了血渍。
邻居报警了,老汉被打伤了脑袋,成了个傻子,魏少翰的父母涉嫌贩卖未成年少女,再加上其他大大的罪,被判了无期徒刑,两个孩子被送到了孤儿院里。
女孩乖巧懂事,刚被送过来的第一天,就被一户人家收养了。
魏少娟走了以后,魏少翰独自一人在孤儿院生活,性格黑暗,再加上伤过人,孤儿院的人都不怎么喜欢他,受到的欺负就更不必了。魏少翰就这样跌跌撞撞的在孤儿院里长大了。
长到十五岁的时候,有户人家来收养孩,指明要求是要智商高、聪明的,其他的不重要。
魏少翰虽然性子不好,但那股聪明劲倒是他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年纪就把初高中的课自完成。魏少翰被带走,也没和其他孩子一样被送去上,请来家教,十六岁的时候就直接被送去参加高考,然后大顺利接受了公司职务,还在外面白手起家开起了自己的公司。
他的上辈子,看起来最后好像是落了个好下场,但光鲜亮丽的背后却是暗藏的野心和烂到骨子里的恶臭。
一言不合的打骂都是,动不动没有任何理由的伤害,大大从身体到心灵的折磨和蹑碎。
“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会挨打吗?”那个所谓的在外面被称呼为父亲的男人,此刻踩着十五岁魏少翰的手,恶狠狠道:“因为我不高兴,我不高兴,你就该受罚。”
“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吗?”
“因为……啊!”魏少翰疼的冷汗直冒,手骨被踩断了好像。
“没告诉过你吗?不可以随便猜测我的想法,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野心,我虽然喜欢聪明人,但不代表我喜欢自作聪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