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因为这个男人,她再一次被搅进漩涡。,和以往任何的枪林弹雨都不一样。这次是真正可以刺伤她的利器。
除此之外,还有更凶残的。就是尹青不惜将傅清浅的“丑事”散布到了她的家乡。就在傅清浅离开酒店的时候,才接到母亲的电话,范秋艳张口就问她:“你年纪为什么不好?要去当人家的第三者。那些男人有几个是肯负责任的?还不是玩腻了,就随手抛弃……”
自己母亲的眼中都不堪到这种程度,傅清浅觉得百口莫辩。
而且,更糟糕的是,继父才找到的工作莫名其妙的丢了,会不会也跟强大的沈家有关系?
傅清浅坐在真皮座椅的豪华车厢里,窘迫感让她无所遁形。
跟这些身上下洋溢着贵气的公子哥比起来,傅清浅觉得自己就像华丽锦袍上的一只虱子。现在他们一定对她的底细一清二楚,那些宛如伤疤一样被她心掩饰的西,如今都暴露在这些人的眼前。
傅清浅猜不透别人的想法,但她的自卑感已经引发了严重的焦虑。想想先前恬不知耻的“诱惑”沈叶白,她可以将自己暂时武装成妖。但是,在获悉她贫瘠的过往之后,他在私心里是不是也在嘲讽她是个廉价货?
车厢内没有人话,氛围憋闷到极至。
付明宇将车窗降下,让山风缓解一下凝滞的气流。
他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沈叶白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状似已经睡着了。他薄唇紧紧抿着,样子该死的性感。
倒是傅清浅,显得有些紧张。尽管付明宇看出她也是个极擅长隐藏情绪的人,从脸上看除了冷漠,几乎看不出其他。只是,她的坐姿太笔挺了,像一直箭,不是紧张不安是什么?
“傅姐要不要听音乐?”付明宇弯了下嘴角,友善的开口。
“不用,谢谢。”
“好。”付明宇又:“听你是心理咨询师?”
傅清浅自嘲:“罪孽深重的治愈者!”
“别这样。在两个大魔王面前你怎么敢自己罪孽深重。”付明宇完,哈哈的笑起来。
他在缓解她的尴尬。
傅清浅淡笑不语。
付明宇又:“给你讲讲我作恶多端的那些年。”
后座有人烦燥的翻了个身。
付明宇马上改口:“还是讲讲沈总无恶不作的那些年吧……”
沈叶白顺势抽出腰下的靠垫扔上向:“能不能闭嘴?”
付明宇一歪头闪过,抗议:“突袭驾驶员,你是想车毁人亡吗?靠,这是怎么了,好像哪里不对劲儿。”他叨叨咕咕一通,掀着鼻孔问:“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傅清浅跟着闻了闻:“好像有汽油的味道。”
付明宇连忙把车停到路边,已经从山上下来了,面前一条宽阔的大路,只是,因为离郊区还有一段距离,所以,空空荡荡的。
付明宇下车检查了一下,打开车门:“车漏油了,还挺严重,找人修一下保险。”
沈叶白和傅清浅也从车上下来。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滴漏的油已经从车底蔓延了出来。
付明宇:“我去给维修打电话。”
他将一走开,那边展开了一场耐人寻味的对话。
日光下,沈叶白懒洋洋的眯着眼:“听你很怕我死?”
傅清浅有些恍惚的:“因为我死的人太多了,实在不想再背黑锅。”
沈叶白神色依旧淡然;“哭得死去活来,鞋都忘了穿的人不是你?”
“有那么一刻,我把沈总当成我过世的前男友了。”
傅清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直白,之前她千百计想让世人误会两人的关系,这一刻却直白得有些夸大,惟怕沈叶白误以为自己有情有义似的。
沈叶白刚将一根烟叼到嘴里,他手上的动作一顿,侧首看向她。漆黑的眸光审视她两秒钟后,“嚓”一声,修指将火柴划燃,他嗓音低沉:“信不信我烧了你?”
话落,傅清浅只见那燃烧的火柴头流星一样划了出去,流泻的液体瞬间如火舌一样舔舐整辆跑车。
那漫天的火光直映在傅清浅惊诧的眸子里。迅速升温的空气很快包裹了他的冷气流。
付明宇电话打到一半,感觉到异常侧首:“卧槽,什么情况?”他接着对听筒补了一句:“不用来了。”
沈叶白将没有点着的烟身揉进掌心里,嫌恶的看了她一眼。
之后就再懒得看她,他烦燥的转首他处。
付明宇嚷着:“等死吗,跑啦。”他拉着两个人往安地带跑。
车子燃烧一段时间后,“嘭”一声爆炸了,明亮的火光直冲云宵。
好在空旷地段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
付明宇还是搞不明白:“怎么就烧起来了?”
沈叶白垂着眸子,又拿出一根烟在手里磕,没事人一样。
傅清浅看向他,却莫明感觉恐惧。这个男人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
沈叶白的电话响起来。
他沉了沉眸子,掏出手机接听。
“喂。”
是安悦如打来的,问他:“阿姨你和明宇在一起,走到哪儿了?”
“刚从山上下来,车爆炸了。”
安悦如大惊:“人有没有受伤?”
沈叶白沉声:“没事。”
通话很快结束。
付明宇认定了几人的三角关系,他看了看傅清浅,转移话题:“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打电话让酒店的人把我的车开过来吧。”
回应他的,只有傅清浅。
“只能这样了。”
沈叶白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抽烟,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
付明宇觉得沈叶白的情绪有些不对头,却又想不出到底怎么了。
他凑过去,也要了一根烟。
“当破财免灾吧,反正你也不在乎那两个钱。”
沈叶白敛神看向他:“谁我不在乎?”
“天灾,在乎也没有用。”
沈叶白冷笑一声:“没有**,哪来得天灾。。”
傅清浅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由心乱如麻。
好在酒店很快将付明宇的车送了过来,几人又可以重新赶路。
这回傅清浅一上车,就缩在座椅上逼迫自己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