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你了。”
“不用,我还得感谢你放了丫头自由呢。咱两各取所需,只不过日后你这追妻就是火葬场啊。”微微调侃的语调使得季星寒苦笑一声。
追妻火葬场?这是谁发明的词,真他么的贴切!
和费明珏道别的季星寒,站在医院门口杵了半响,他怎么能告诉白兔,兜兜、大花花和嬷嬷的幼崽已经被那帮孙子给杀了吃呢。
宠物店的这些猫猫狗都是他亲自买回来的,虽以前没有什么感情,但经过嬷嬷生产以及亲自伺候了大半个月的月子,他对这些不会话的毛孩子已经有了深深的感情。店里的满目血色他压根不敢看,他怕那些毛孩子会恨他!恨他为什么要去借高利贷!恨他为什么做人那么嚣张!
“黏糊糊!”一声哭声传来,惊醒的他瞬间朝着里面冲去。
妹紧紧抱着黏糊糊的身体嚎啕大哭。季星寒伸手想去安慰却做不到。那闭不上的猫眼里充满着对他的控诉。
“很抱歉,伤的太重了,疑似是被踩伤的,肋骨齐断,断骨插进了肺部,造成了肺血肿,诱发呼吸困难。”医生简单描述下病情,摇了摇头,这如果不是误伤就太残忍了。
“谢谢医生。”妹抽噎着,用手抹去黏糊糊鼻头滴下的粉色带着泡泡的血。回头像是没有看到季星寒一样,抱着黏糊糊边走边:“不怕啊,没事了,我给你擦擦,擦干净了,我们就能去喵星了。一会我再给你买点零食,这样你去的时候就能带给那边伙伴了。”
“这个吃不吃?我们店里没有,给你买两个尝尝,这个是你最爱吃的,我给你多拿点。”妹一手抱着黏糊糊的遗体一手费劲碾开购物袋,季星寒见状伸手去帮忙却被妹躲开了,拉开羽绒服的拉链,将遗体塞进去。好腾出手来。
“这个肉干也是好的。咱也来一点,过去那边不能气知道吗”妹手一顿,看着零食包上的喵星人,抽了抽鼻子。
Q版的喵星人,顶着天使光环背着翅膀,笑的一脸讨喜。
“你以后也会是这样的对吗?”擦掉滴在包装上的眼泪,妹放进了袋子里。拎着放在放煤球的笼子边上。静静地坐着。
还有大胖和嬷嬷没出来,她不能哭。季星寒知道白兔生自己气,便去了手术室门口等着。
“这个胖子皮实,腿上打了三枚钢钉固定,好好养几个月等长好了再过来取钢钉,恢复好基不会影响走路,但可能有些影响美观。”
“没有生命危险就好!”季星寒心的抱抱嬷嬷,避开断掉的那条腿,心里刺刺的疼,这嬷嬷是他一手伺候的,从配种到生产到伺候月子,所以对它的感情格外的深。听到没有性命危险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因为伤了腿,以后不建议配种怀孕的,腿部承受不了配种的公犬的重量以及日后幼崽逐渐长大也会对旧伤处造成负担。”
“好好好,我知道了,日后等它取钢钉的时候顺带做了绝育。”轻轻摸着嬷嬷,季星寒点头如捣蒜。
“让让,让让。”最后一个手术室的门也打开了,四个人合力抬着大胖走在有些拥挤的过道里。
“它怎么样?”妹急急的问道,她看到大胖时,大胖身下的血已经汪了一片。
“手术很成功,但是还没有渡过危险期,接下来的三天,如果没有并发症就能转危为安,不过因为伤到了脑部,不排除会有共济失调的症状。”季尔南摘下口罩,这大胖也是命大,伤得这么重竟然熬过了手术。想来接下来的这三天问题应该也不大。
“共济失调?”妹对这个专业术语有些不解。
“站立不稳,行走不便,不停的点头,就好像喝醉人的状态一样。通俗点就是摔坏了脑子。”
“影响吃喝吗?”
“有影响,前期不适应会吃不进口。后期通过药物调理有可能减轻或者恢复。”
“有希望就行,谢谢季医生。”妹摸摸大胖的头,郑重的对着季尔南鞠了一躬。
“聊聊?”季尔南看着季星寒,微微挑眉。
“行啊,我正好也要回季家了。”季星寒看着季尔南勾起了唇。
来到医院门口的两人一人靠着一边的门框,季星寒摸了摸口袋,却不劳而获,这才想起烟没了,有些郁闷松开手,一只白皙干净的大掌递了烟过来。
“不吗?”
接过烟,扯了一下嘴皮子:“自作孽不可活,有什么好的。”
“回季家不也是为了寻求庇护么?季家现在貌似我了算。”将烟燃上,季尔南抽了一口。
“老家伙又没宣布你是季氏的继承人,这么急着给自己打标签,是怕我一旦回去,你的地位会不稳?哎吆,那我还真是亏了,当初就不该离开季家,白白受了这么多的颠沛流离的苦。”
“现在也不晚,鹿死谁手,各凭事。”
“哼!”冷冷的瞥了一眼季尔南,举举手上的烟:“你今天请医生的加班费,我会付的。”
“哦,算上我的一起。”
“少不了!”狗嘴里吐不出的象牙的人。
“你好,今日的费用是三万二,你还需要预付五千。另外这猫的处理,你们是自己带去火化还是有我们医院代办,需不需要制作宠物骨灰晶盒?如果需要的话这里有好几个样式可以挑选。”
妹低低抽了一口气,她知道今天的费用不低,但是三万二再加五千的后续治疗费,真的让她为难了,翻出自己的支付宝,也只有不到一万块钱。
“那个,能不能分期付款?我钱不够。”捏着自己的手机,妹有些难。随后又急急的道:“我可以在这里免费打工的,来抵它们的药钱。我可以干两个人,不,三个人的事也行。”
“啊?”收银前台一愣,这是什么情况?赖皮?不会吧?这可是林医生担保的手术啊。
“多少钱?”叮的一声,扫码声响起,是季星寒。
“三万九!”前台赶紧将总数报了出来,生怕再来个以共抵债的。
“付了。”付完款的季星寒去拉妹,妹躲开,季星寒蹙眉:“不别的,你也要记住,你现在还是我的员工,这里现在不需要我们,有护士会照顾,你还得回去收拾店里那一团乱麻呢。”
妹呶呶嘴,点点头:“我知道了。”
“等会,你去挑一个骨灰晶盒吧。”似乎想到了什么,季星寒看向前台:“你们还接火化业务吗?我还有两个狗狗要火化。”
“请问是什么疾病死亡的?需要上门去取还是你们自己送过来?另外需要遗体美容吗?还是单纯的火化?”前台点点头。
“被人”季星寒咬着唇,撇开头:“被人打死的,你们去取吧,到时候将它们弄得干干净净的,火化的时候发给视频给我,顺带都做了骨灰晶盒。”
妹看着晶盒的样品,季星寒的这个提议她没办法拒绝。
“乖最乖了,每天要抱着那个娃娃睡觉,就选这个狗狗抱着骨头的。花生爱干净,拿这个水壶的,黏糊糊最爱吃金枪鱼,这个猫钓鱼的它一定喜欢。”妹再也忍不住的捂着脸哭了起来。
“兜兜和大花花也不知道怎么样,它们的笼子里是血,那血都是溅上去的,我告诉自己它们一定还活着,可我知道我在自欺欺人。花生它们还能留点念想给我,兜兜它们”银牙咬着唇瓣,妹捂着心窝哭的不能自已。
这些毛孩子都是她好吃好喝的伺候了几个月。兜兜和大花花最爱在她身上撒娇,一个喜欢窝在她腿上,一个喜欢睡在她的肩窝上。
“别哭了。”见不得眼都哭肿的妹还在不停的苦,季星寒抽了张纸巾给她擦脸,兜兜和大花花的仇他一定会找黄毛清算!
“你没良心!你没良心!它们死了,你知不知道!?死了!你不想着报警却想着怎么甩掉包袱好回季家去。”啪的打掉季星寒的手,粉拳不停的捶打着季星寒的胸膛,妹歇斯底里的嚎着。
季星寒站着,默默忍受这分量不轻的拳头,是他没有事,如果能早上还上高利贷也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事。
区区二十万块钱,自己当初如果能像现在这样节约点也不会闹到今天这样!
“回吧。”等到妹哭的有些累了,季星寒哑着嗓子将人拎起:“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店里还要你去打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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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尔南开车将二人送回来顺带带了亚接遗体火化的员工一起。刚下车就被店面的景象给吓到了,滴滴拉拉的血点从店门里一直蜿蜒到马路上。可见最后是提了上车走的。
店门口已经没有人围观,估摸着是快过年嫌弃死狗晦气,看看八卦一会就离的远远的。
往店内走去,一地的碎玻璃,猫房里西被打翻了,四处溅的血迹,货架倒西歪,货物也是洒了一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地面、墙壁是血迹,渗人的很。
往里走,店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热闹气只有死一般的寂静。狗狗区,死不瞑目的狗狗姿态扭曲的倒在地上。整个环境只有妹时不时的抽噎声。
“林医生,我先走了。”接遗体的员工将遗体装好,想季尔南道别,季尔南点点头,嘱咐了一句:“好好打理。”
“会的,放心。”
去了吧台,调开监控,因为是有声的,一时间店里又响起了激烈的打杂声与惨叫声,不等关掉声音,楼上突然传来激烈的狂吠声。
luk站在楼梯口,惊恐而又勇敢的冲着发出声音的监视器尖利的吠叫,不时发出低低的威吓声。
“luk!”妹猛地一回头,三两步上楼,将惊恐的luk抱在怀里又亲又靠的。
“对不起,我把你给忘了。”
从惊恐中嗅到熟悉气味的luk呜咽着舔着妹的脸。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一个男人尖利的声音传来,几人抬头看去,只有季星寒认识。
“季啊,我这店面是用来生财的啊,你这搞得我以后还怎么租给别人啊?”一听这话余下的两个人都明白了,房,看来是有多嘴的嚼过舌根了。
“我会恢复到原样的。”想掏烟赔不是,结果兜里没了还没买,季尔南默默的将兜里的烟给递过去。
接过烟,房还是一脸跟死了人的着急模样:“哎吆,这不是恢复原样的事,是你这个事影响不好,虽不是死了人,但这血淋淋的,老一辈有古话,这猫狗啊,死在家里不吉利的。”
“你我这做生意的,怎么能沾上这个忌讳呢。”
“你也了,老一辈的法,咱现在社会主义新时代,不信这些封建迷信,没这个由头的。再了,这不是租期没到吗?我还租呢,时间长了你看我这店里是招财还是破财。”
“可别,这店面,我是不敢租给你了,你你才租了几个月,又是被区物业贴条,又是辖区派出所警告单,我这后面的防盗窗都没了影子。然后这门吧砸了一次又一次,我的心肝怕的很呢,万一哪天你给我拆了怎么办?这墙捅破了可就涉及违建了啊!”
房叼着烟,半眯着眼,一脸没得商量的表情。今儿可真是把他惊着了,亲戚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还不以为然呢,这贴条、封门、泼红漆、泼大粪,做生意的谁没有经历过。万万没想到是这老板得罪的是放高利贷的黄毛!
这年头没点背景和靠山,谁敢做这放贷的事!一旦沾染上高利贷这西不把你吸得一滴血不剩,整的家破人亡怎么可能罢手。更何况还是黄毛,据这黄毛是花城某家名门豢养的爪牙啊!
他一家老就靠着这么个店面过活呢,他还想安生点过日子呢。算他倒霉,遇上这么个扫把星的租客。退了之后,这店面还得空个半年才能再租。要不然人黄毛不认人只认地怎么办?他还要不要活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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