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尔南匆匆赶到医院,季云薄又进了加护病房,莫荷正一脸落寞的守在病房外。
“妈。”
莫荷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的看着,沉默了半响才缓缓开口:“南儿,医生你爸他可能醒不过来了。”
季尔南一惊,眉头微微蹙起,季云薄什么情况他还是很清楚,怎会突然恶化成这样?
“妈”
“南儿,你怀疑我是吗?”莫荷深吸一口气,将手贴在自己能看得见季云薄脸部的地。
“我没有。”季尔南的回答苍白且无力,通电话时他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有觉得莫荷没有理由这样做。
“云薄知道了星寒借高利贷的事情,当时血压就高了,谁想到,今天高利贷又打来电话威胁,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忍提起的事,莫荷眼一眨,一串泪花顺着脸庞滑下。叹息一声,强忍泪意:“妹那丫头被催债的人撕了衣服。至于有没有不清楚,你爸就是被这事给刺激到了。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
莫荷捂着脸声的啜泣着,季尔南愧疚的上前扶住她的肩头:“妈,对不起。”季星寒借高利贷的事他自己也是知道的,那天还拷了视频走的,这几天正在委托他的朋友查,没想到这群人要不到债,竟然嚣张到威胁季云薄。
“我去给他还了,要不然爸也无法安心养病。”着就要掏手机转账。
“不!”莫荷倏地抓住他的胳膊。
“你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吗?他们是一群永远也吃不饱的吸血鬼,星寒只不过是借了十来万,现在已经翻到了一百万,你给他们不是在纵容犯罪吗?”
“可是不还的话,你和爸在医院也不会安生,妈,在我心里,你的安才是第一位的。”
“南儿,你听我,是这个时候,我们是要坚持住,只要他们有一丝出格的举动,我们就报警,我们不能向这些恶势力低头。否则就是在给这些恶势力提供养分!助长他们的气焰。”
“你爸今天发布这个消息也是为了让那群高利贷的人死心,星寒和季家没有关系了,他们也就讹不到钱了。时间一长,那些人应该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要个金再加个十几二十万的利息钱不得了,季家还有云薄的身份多少也会让他们有所顾忌的。”
“好吧,你在医院注意安,有什么风吹草动的第一时间通知我。”他得让朋友快点了,这群高利贷的人简直就是疯子。
“放心,放心。我一个老婆子他们也没什么图的。”
“嗯。”季尔南点点头。
“南儿,现在是多事之秋,你还是早点回展厅吧,守好工厂,护好展厅,找点找到当初投白蚁的那人,你爸一开心不定就能醒过来了。”
“好。那事已经又眉目了。”抱抱莫荷,再三叮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后,季尔南离开,他手头的事真的很多。
莫荷转身,看着加护病房里没有一丝清醒迹象的人:“云薄,好好睡吧。我会一直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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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看着窗外的景色来荒凉,颇有一种去丁香姐那的感觉,不由得问道:“你是在丁香姐那边帮工了吗?”
“啊?”季星寒一愣,看了景色,笑道:“不是去丁香那,不过工作性质差不多。”
“也是流浪狗基地?”妹懵了,难不成还有流浪狗基地是盈利性质的?能开的起季星寒的工资?
“哈哈哈,不是不是。是犬舍。先卖个关子。”被白兔懵懂的表情逗的不由的大笑。郁闷了几天的心情终于稍稍疏解。
“犬舍啊!”听起来规模就很宏大的样子。
“您已到达目的地,目的地就在你的右侧。次导航结束,祝您旅行愉快。”软萌嗲嗲的女生提示到。
到了?妹连忙抬头看看。
“哇!”看着眼前高大上的门面,妹嘴巴张的圆溜溜的。都能塞进一个鹅蛋了。
“CKU合作伙伴,大唐犬舍?”这是谁开的,好高档的样子。
“我到了。”季星寒拨了个电话,语气淡淡的还有些别扭。
没过一会,犬舍里出来一个人,妹看着人瞪大了双眼:“费老师?!”
“吆,妹也来了。”冲着妹点点头,面朝季星寒:“进去看看?”
“咳,来都来了。肯定是来看看的。”粗声粗气的回到,率先往里面走去,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居然是同手同脚!
“等等我。”妹憋着笑和费明珏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犬舍里完没有像丁香姐的流浪狗基地那样臭气冲天,反而充斥着清冽的梅花香气,循着香味看去,原来犬舍的角落里栽满了腊梅,此时花开正浓,香味正盛。
“好香啊。”妹不由得赞叹道。
“因为犬舍狗多,多栽些花草不仅观赏性高,也能祛味。”
狗狗听觉敏锐,人还没有靠近,激烈的犬吠就响了起来,妹听着这热闹的吵吵声,眼眶微红,曾经店里也是这样热闹的。只是现在物是人非。
沿着围墙一排边致的房子,还是强化地板,玻璃墙,每间房子里还有中央空调出口。粮盆,水盆干干净净,狗厕所里也是,傲娇的跟公主一样的狗狗们性子温吞的正懒洋洋的睡在自己的床上,性子活泼点的正扒着玻璃拼命的摇尾巴,更有甚者用着自己的舌头充当玻璃清洗机。
每只狗狗都是油光水滑的,长毛的就像是用了飘柔,短毛的都是肥肥壮壮。跟丁香姐的基地完是一个天一个地的档次。
“爱丽丝?法国登录冠军直子?双血统。”咋舌的看着玻璃门上介绍。妹眼里就只有一个符号,¥¥¥是¥¥¥。
“艾玛,美国登录冠军直子,双血统,父亲威廉,蝉联三届冠军,母亲莉莉,18年度冠军。”再度倒抽一口气,妹都不敢再往下看了。
“骚孔雀费明珏你是在玩我吗?”季星寒杵在那,僵硬的腿怎么都无法再往前迈出一步,他原以为只是个普通的犬舍,没想到是名犬。
现在想来嬷嬷他买了4块还是讨了便宜的。
“你想多了,我过我只是请你来管理,法人还是我,你自负盈亏,我抽成。”
“你这和转让有什么区别?更何况,还没有转让费。如果你是同情或者可怜我,那就不用了。”想到自己被追债的处境,他不敢拿费明珏的犬舍当赌注,这里随便一条狗都是十几二十来万的。
费明珏垂下眼眸,从兜里掏出烟,递了一支过去:“别嫌丑。”45一包的烟,不好也不坏。
燃上,费明珏瞥了一眼妹,再看向季星寒:“我是有私心的。”举起自己的右手,中指明显少了一截。
“我赖以为生的也只有校和犬舍,而校的收益远远超过犬舍,校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放弃的,毕竟还得靠着它给我攒老婆。你正好遇到困难,我只不过是乘虚而入,并不是救你于水火而是借此希望你能欠我一个人情,将妹这丫头完的放手。”
“你的理由不足以让人信服,妹她是人不是谁的私有物品,愿不愿意只有她自己能决定,另外,你就不怕妹成另立门户?”季星寒没有看手里的烟的牌子,他口袋里不过是二十几一包的
“你以为校是个人都能开?没有作品展示与呈现,没有成排的奖花,没有荣耀的过往,谁回来?我这校也是一点点建起来的,前几年,亏的一天一顿馒头加榨菜的日子多呢。”
“更不用高昂的租金与水电。妹想要自立门户,最少准备个三五百万再来这事。”
抽了一口烟,看着明显阴郁的人,费明珏逗了逗玻璃门后面不停充当玻璃清洗机的狗狗:“即使是没有落魄的季少想要开个校也还得费一番功夫,更何况现在落魄到如此田地的你,想要开校,太早了点吧。”
费明珏这番话可谓是一点情面也没留,的季星寒面红耳赤,差点把烟头给咬断了。
“我嘴巴毒,我看毒的是你才对!专戳人心窝子!”没好气的撇过脸,不得不承认这中年人的分析的很对,老家伙绝不会给个三五百万让他出来开校的,会认为他在瞎折腾。
“那季少你的意思呢?”成功忽悠,费明珏的心情甚好。
“我只能试试看,不行的话随时还给你。”咬着烟头的人不自在的抠着手,随后像想起什么似得急急的提醒道:“你还得给我找个师傅,白兔过繁殖有风险,这个病那个病的。我完一头雾水。”
“犬舍的师傅和财务都在,有什么不懂你可以问他们。在你没有掌握的之前,我也会经常过来看看。”
“那就好。”心惊胆战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完是逼上梁山的感觉,但是他没办法不接受。家族恩怨个人恩怨他都能放下,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老家伙和白兔。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没钱什么都谈不起来。
“什么时候能来?”
“后天吧,明天把货卖了,先把金给黄毛,要过年了,我也想安稳一点。”被黄毛接二连三的催债给搞的心力交瘁。
“为什么不报警?”瞥了一眼妹白嫩脖子的淤痕,费明珏有些不明白。
“黄毛只是傀儡,我需要将他们连根拔起!”注意到费明珏的眼神,季星寒双手倏地握紧,他不是个称职的男朋友!
“注意安,钱财只是身外之物。”
“谢谢。”仰头抽完最后一口烟,掐灭扔进垃圾桶,继续跟着费明珏往下巡查。
“噔噔噔。”电话响,季星寒掏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有些不耐烦的接起。
“喂!”
“忙不忙?不忙的话今晚聊聊,也好想个办法解决你手上的烂事。”季尔南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恼火。
“不需要,我跟季家已经没有关系了。”咔,挂了电话,一口回绝。
没等手机放回袋子里,电话又来了,跟催命似得,你不接就一直响,你掐了就一直打到你接为止,一时间让他和费明珏的谈话都打断了。
“你到底想干嘛?”没好气的再次接起。不等对回话,便狠狠地出声。
“你爸吐血,昏迷了!”
季星寒握着手机的一紧,沉默了半响才淡淡的回道:“我姓冷。以后不用打电话来了,谢谢。”
“你特么在什么?!你知道你爸今天是怎么吐血的吗?因为催债的人在你那拿不到钱,就到医院来跟你爸要!季云薄为了保住你这个不孝孩子的性命,不得已才宣布了你和季家脱离关系,你有这么冷心冷情吗?”季尔南被季星寒这个漫不经心的语调给激怒了。
“你什么?”季星寒蹙眉,他都没回病房,老家伙怎么知道。
“你爸被暴力催债的人给威胁到吐血昏迷了!你还有什么好的。”
“谁告诉你的?”恍如地狱来的使者,季星寒浑身都散发着暴风雨来临前前的宁静。
“重要吗?”季尔南反问,为什么这个不争气的人关注的重点总是和别人不一样?
懒得和季尔南废话,季星寒挂了电话直接打给黄毛:“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前脚轻薄我的女人,后脚居然还敢威胁我家老家伙?”阴恻恻的语调,平静的表情,让妹和费明珏同时心头一紧。
“啥?我威胁你爸?我连你爸的手机号都不知道,我上哪威胁去?”正在医院清创的黄毛疼的龇牙咧嘴的。
“你发誓?”
“我威胁你爸有什么好处?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跟你爸不和,你爸还三番五次的要跟你断绝关系,我找他是能拿到钱还是啥?你爸可是花城的大善人,政府的座上客,我他么脑子抽了去触霉头?当真以为牢饭好吃啊?嘶,你轻点!”
“如果你敢撒谎,老子把你头拧下来当球踢!”挂掉电话的季星寒,眉头紧锁,黄毛这是爪牙,定是幕后的人使了坏!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