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猜一下,你肯定没有回去。”李妙真好笑地看着她,林雪的性格她还是比较了解的,她在自己家中努力表现得像个乖乖女,可骨子里却是一个十分叛逆乖张的性格,所以她觉得,林雪应该是不会那么乖回去的。
接下来,林雪的表情显得十分迟疑,一副想又不敢的样子,她左右看了看,此时两人都在李妙真家门口,林雪还往屋里看,生怕有人听到她们话,李妙真拉着她的手,到屋前晒谷坪的前面竹林边,“这里没人听见,你吧。”
林雪红着脸低头了句什么,李妙真侧耳去听,突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你和他那个了?”
“嘘,你点声!”林雪做贼似的左顾右盼,见周围没人才又,“他把脸上的血污洗干净了之后,我发现他还长得挺帅,然后不知怎么地就躺到床上去了……我今天早上一醒来,马上跑回家去了,被我妈骂了一顿,我只我在那个朋友家过的夜,但是我心里很害怕,又没人商量,所以就过来找你了。”
李妙真啧啧两声,不停地摇头,带着审视的眼光看着她,“林雪啊,我发现你骨子里其实挺闷骚的,你这也太开放了吧,和只见过一面的人就那个了,你太厉害了,我只能佩服之至。只见过一面啊,老天!你太出乎意料了,你甚至对他都完不了解啊,叫什么名字,家里有哪些人,结过婚没有,这些你都一无所知!你呀……”
“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到现在还觉得在做梦呢,不敢相信昨晚那个就是我自己,太疯狂了。”林雪也是一脸的懊悔。
“那你现在是打算怎么办?你没有告诉他你是谁吧?”
林雪连忙摇头,“没有,当然没有了,我又不傻。”
李妙真松了口气,“那还好一点,对了,你们当时有没有做措施?事后有没有吃药?”
“没有,不会这么准吧?”林雪皱着眉头。
“那万一要是有了,你想怎么办?”李妙真一看她茫然的表情就知道,她做事也没有预计过后果,“走吧,去买药。”
李妙真回堂屋里拿自行车,对着厨房后面大喊,“妈,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肖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紧接着人也跑了出来,“林雪来了啊,你要干嘛去,都快要吃饭了。”
李妙真,“就是有点事,你们别等我们了,先吃吧,给我们留点饭菜就成。”
“好吧,有什么要紧的事啦,非得现在出去,天都快黑了,”肖芳看着李妙真和林雪走了,自言自语道。
李妙真坐上自行车慢慢地骑着,“我带你。”
林雪刚坐上去,对面杨振过来了,朝她们挥手叫道,“妙真,林雪,你们这是去哪儿?”
“今天不陪你玩了,我有要紧事,”李妙真严肃地对杨振,“你别跟过来。”
杨振果然站在那里不动了,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懒散的声音道,“不好,天快黑了,你们两个女孩子出去,没个男人在边上保护怎么行?”
李妙真无奈道,“表哥,表妹我现在真有事,人命关天的大事,别捣乱了。”
杨振一脸震惊,“你我捣乱?”
“你别跟过来,行吗?”
“行吧,我等你回来,陪我一起玩。”杨振的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来,挥了挥手让她们走。
李妙真无奈地瞪了他一眼,骑着自行车走了,车后座的林雪吃到瓜了,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背,“喂,你和他在一起了?”
“没有啊,怎么可能。”
“你骗谁呢,刚你们两个话的口吻,那叫一个暧昧啊,你们两个没有一腿谁相信啊,反正我是不信的。”
“真没在一起,他就是缠着我,我最近也在想设法地躲着他,”李妙真一边踩自行车,一边还要话,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不过,他有,对吧?当初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完不一样,他总是有意无意地看你,而且特别的……深情。”
李妙真,“没可能的事,他呀,都拒绝了很多女孩子的相亲了,你知道他多大了不,快三十了,这在我们那儿,孩子都可以上四年级了!他肯定是很高要求,我自认达不到,况且,我从来没有那个想法,他在我心中就是高高在上的圣洁的恩人存在,知道了不?”
林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明白了。”
骑了大概十多分钟,到了供销社附近,那儿有一个诊所,是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男人开的,进去的时候,这位男医生一家五口正在吃着晚饭,李妙真把他叫到一边,悄悄地话。林雪不好意思进去,便在诊所外面等。
过了一会儿,李妙真出来了,林雪见她手里空空的,失望道,“没有?”
李妙真点了点头,先去把自行车推到了国道上,“幸好有,要不然就要到镇上去买了。我们快回去吧。对了,今天晚上,你在我家里睡,你妈知道不?”
“她知道啊,我爸也知道,他知道你家的地址嘛,我猜我是怎么和他们的?”
李妙真笑着,“你肯定是我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呗!”
“我你脚摔了。”
“呃……你真会,所以我现在要装跛脚了?”
“哈哈哈!”
回去后,林雪便把这药给吃了,第二天上午还要再吃一粒,李妙真语重心长地,“大姐,以后那个的时候,要么还是戴套套吧。”
晚上,林雪就和李妙真睡在一张床上,两人在被窝里话了两三个时,肖芳都睡了一觉醒来了,还听到她们细细碎碎的话声,“你们两个怎么还不睡觉啊?”一句话,就让她们马上消了音。
一夜无话。
第二天,李妙真要去上班,林雪也有自己的事,便就回家去了,临走时,李妙真还叮嘱她一定记得把剩下的那片药吃了,林雪满口答应了。
时间一晃到了五月底,这个时候,李妙玲的肚子已经显怀了,看上去有了微微的突起,这下子就算是不,别人也都看得出来了。
星期六李妙玲回家来时,路上的邻居们看见了都惊奇地看着她的肚子,纷纷问她,“你是不是有了?”
“哎呀,这都几年了,终于怀上了!”
有些人甚至还向她打听起,是在哪里看的医生,怎么突然就怀上了呢,肯定是看了什么神医,或者是吃了什么灵药了吧?
附近有些人还特意到家里来看热闹了,问她怀孕有什么秘诀,李妙玲哭笑不得,她其实也没干什么,就是天天上班,啥事不想,自然而然就有了。大家对她的回答明显不太满意,有心觉得她是不是太气,不肯出来,也就不怎么高兴地走了。
“哟,妙玲,你真是苦尽甘来了啊,终于怀上了,太好了啊。”林氏也过来串门了,只不过她这个大嘴巴,人还未进屋,声音倒已经传过来了。
林氏也真是一个奇葩了,明明两家人都已经吵过架了,还吵得挺凶的,但过一阵子,她又会到她家里来,难道她不知道别人很讨厌她,不喜欢看到她吗?
一听声音,李妙玲马上站起来往厨房里走去,林氏一到大门口看见了,尖着嗓门喊,“妙玲,你咋回事啊,去哪儿啊?”
李妙玲头也没回,只应付地了一句,“我去上厕所。”
“哦哦,那是,怀孕的这个时候,是总想着要上厕所的,”林氏自顾自地在堂屋里找了把凳子坐了,“大嫂,煮饭了没有啊,你看你家妙玲终于怀了,你可要多做点好吃的给她啊,可别舍不得了,多买点肉啊,鱼啊。”
肖芳坐在餐桌旁,正在看着故事会,听到林氏话,又不能不理人,只得,“嗯嗯嗯,已经煮了。”
李妙花听了,白眼翻出了天际,“还要你,我妈早就炖汤给我大姐补身子了,要你多管闲事,真是的。”
林氏不停地话,肖芳却是偶尔回一两句,坐了半个时,林氏大概是终于觉得唱独角戏没有意思了,于是起身走了。
肖成的父母亲,刚开始并不知道李妙玲怀孕了,自从儿子和儿媳搬出去之后,也很少回来,他们也曾多次劝自家儿子搬回来算了,但肖成不肯。他是觉得,不和老人住在一起,享受一下两人的私密时光挺不错,搬回去可就没这么自由了。
而他的父母亲,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李妙玲怀孕的消息,还是从别人口里知道的。
他们经常去买菜的那个菜市场,那个卖猪肉的,认识李妙玲和她婆婆,之前两人经常一起过来买菜的,李妙玲现在上班之后,也偶尔会来菜市场买菜,被那个卖猪肉的看见她的肚子上有些微微突起,一下就猜到了,等下次她婆婆来买猪肉的时候,特意恭喜她。
她婆婆当时还一脸懵着呢,怎么儿媳妇怀孕了,自家儿子没有提过啊,于是她连菜都不买了,到邮局去找肖成去了。
在得到肖成的肯定答复后,他妈妈也就是易林婉高兴地在肖成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当即就,“你现在马上回去,赶紧回去收拾西,把西都搬回来,和你老婆都回来住。”
易林婉根就不是商量的语气,她这是强硬地下命令呢。
回不回来住,肖成肯定知道李妙玲是不会愿意的,在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之前,他也不想把西搬回去,所以他,“妈,我这还这上着班呢,再了,我们住得好好的,搬来搬去的不好。”
“那怎么行,之前妙玲没怀上,你们怎么弄是你们的事,现在她怀上了,营养肯定跟不上,你们回家来住,我给你们多煮点好吃的补补,对了对了,叫妙玲赶紧把那个工作辞了,都怀上了,还去上什么班啊,到家里好好养胎,安安心心地把孩子生下来。”
“妈,真的不用了,妙玲她妈也会经常到我家来帮着炖汤,每个星期六星期天,妙玲就会回家,所以营养面,你就不用担心了。”肖成想极力打消易林婉让他们搬回去的想法,但显然他不太懂得她的心思,这么一,他妈很是不高兴了。
只听得她,“你这话,我觉着吧,妙玲她妈比我还早知道了?你们宁可让她妈来煮个汤,周末大老远地跑回去也不肯回来是吗?肖成,你到底是嫁到她家去的,还是她嫁到你家来的,都娶了老婆忘了娘,看来是真的啊!”
易林婉心里很不舒服,所以她的声音来大了,连肖成在一边不停地劝她声音点声音点,她都没有注意到,现在邮政里好多人都看着她,有来寄信的客人,也有同事。
肖成无奈地,“妈,妙玲她现在怀孕了,有时候心情会不怎么好,我怕她冲你发脾气,再了,她现在这份工作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了。”
“我这样还不是为了你,为了妙玲着想,你看她大着肚子,万一要是上班的时候累着了怎么办?要是不心磕着了怎么办?”
“不会的,妈,妙玲公司里之前就没有多少事做,现在大家都知道她怀孕了,更加不会有粗重的事情给她做了,她每天就是去上班时散散心的。”
不管易林婉怎么,肖成就是不松口,易林婉生气了,狠心,“好,你们既然不回来了,那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回去之后,易林婉去找肖达诉苦,儿媳妇怀孕了,儿子硬是不肯搬回来,这可怎么办?肖达横了她一眼,,你当初怎么对人家的,现在她怀孕了,就想她搬回来住了?你这脸变得也太快了点!
易林婉被肖达挖苦得哑口无言,良久才,“娶老婆难道不是为了生孩子吗,她那时几年肚子没一点动静,我还不能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