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嫌,下个星期李妙玲回来的时候,肖成并没有跟着,而是将她送到了村口,在店子里呆了一会就又回去了。林氏的战斗力太强了,倒不是怕她,而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和一个乡野村妇闹起来,实在是没有必要,尤其是这个林氏完不讲理,一切都以主观意识判断一切的情况下。
不过这些是后来的事了。
李妙真是之后过了好几天才知道的这事,当时,李玉红已经请了几天假了,和她轮班的几个同事心里很不满,也没有个法,厂房主管于是过来指导她没请假却不来上班的事了。李妙真便好她会去了解了解再。
由于她们两家一直就不怎么和睦,李玉红和李妙真两人一直都相看不顺眼,自从李妙真当了这个经理之后,李玉红就更加恨李妙真了。加上她们两人平常在厂子里见面都不打招呼,所以厂子里没有人知道她们其实是堂姐妹。
晚上,吃过了饭,李妙真到李国民家去了。
林氏看到她,那个脸啊一下子就板了下来,冷嘲热讽道,“你过来干什么,看笑话吗?”
“看什么笑话?”李妙真还一头雾水。
“别装不知道了,你就和你那个大姐一样下贱,水性杨花,看不住自己的男人,看不住就不要把狗放出来!”
李妙真沉下脸,“嘴巴这么臭,是吃过屎了吗?”完,她不理林氏,大声,“李玉红,你这几天请假没有写请假条,也不打个电话请假,无缘无故旷工了四天,你要么明天还是回厂里上班,把请假条给补上,要不然以后都不要来上班了。”
林氏骂道,“李妙真,你以为你是谁啊,笑话,你凭什么在这里不要她上班了,你好大的脸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真当自己是根蒜了!”
李妙真转过头看着林氏,扯出一个大大的笑,“不好意思啊,我呢,确实没有把自己当蒜,我正是李玉红的领导的领导,是服装厂的经理。所以我完有资格要谁滚蛋!”
“什么?你是她们厂的经理?”林氏完呆住,“怎么可能呢,玉红可从来没有和我提过啊,你为什么能当上经理,什么我家玉红没当上?你做了什么手脚?”
“你管我怎么当上的,我干嘛要告诉你!”
林氏歪了歪嘴巴,理所当然地,“你肯定又和哪个男人搞一起,当了什么三上位才弄来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李妙真隐含怒气,“林氏,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是哪个,你以为你家的梁就很正了?我今儿就豁出去了,那个叫……”肖美丽?李妙真赶紧刹住了脚,这个李国民的秘密还真不能。大概是被林氏气着了,她才会一时口不择言吧。
之后,不管林氏再什么,李妙真都不接她的茬了,她,“李玉红,我最后再一次,你明天要是不来厂里,以后都不要再来了,还有,被厂里开除的人,可是会上黑名单的,以后都不可能再要的。要不是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我根都不会来。”
完,李妙真转身就走,刚出了大门口,身后传来脚步声,李玉红带着哭腔,“李妙真,你别以为你当经理就了不起了,又不是靠的自己的真事,你凭什么在这里这么得意?你算老几?我还不伺候了,那个什么鬼地,我还不高兴去了呢。”
李妙真转过身来,平静地,“好,那你也要明天到厂里来一趟,办一下离职手续,结算一下你还有多少工资没给,下个月发放工资的时候,麻烦你尊大佛来领一下工资吧。”
“我可告诉你,你别想扣我一分钱。”李玉红狠狠地瞪着李妙真。
李妙真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一个字,转身走了。
但李玉红心里有鬼,总觉得李妙真看她的眼神像看臭水沟里的蟑螂似的,那种居高临下好像身处高位的人投射过来的,不屑一顾的眼神,让李玉红心中怒火中烧。
然而她并不知道的是,李妙真其实她的事情一无所知,她也只不过是像平常那样对李玉红,反正她们之间不对付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被李玉红过度解读了。
等人走了之后,林氏怀疑地问李玉红,“玉红,她现在真是你经理了?”
李玉红气得眼泪直掉,林氏一看她这表情,便知是真的了,叹了口气,“也难怪你不想去上班了,天天在那种人的手底下干活,心里不憋屈才怪,这班不去上也罢,再去找份工作就是了,还怕找不到比你现在这份强的工作吗?”
“妈,你能不能别了,”李玉红现在是对自己的妈无语了,找其它更好的工作?目前来是不可能的,服装厂的工作虽然并不轻松,但工资绝对是镇上最多的,到哪都找不到更好的工作了。刚才一时气话,现在想想,李玉红不由得后悔起来。
除非是到县城里去找工作罢了,但是县城离家里比较远,自然是没有在镇上那么便的。
李玉红心情烦躁得要命,实话,她这几天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当初怎么就一时糊涂就进李妙真家去了呢,还做了这般丢脸的事来。来可以瞒天过海的,坏就坏在自己的这个亲妈,硬是把事闹得人尽皆知。如今她哪里还有脸面可言,只怕是一出门就会被人笑得体无完肤吧。
想,李玉红是恨林氏来,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家,恨不得再也不要林氏出现在自己面前。
回去后,李妙真就对肖芳提了一句,李玉红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肖芳便起了她到房间里企图要上肖成的床这件事。李妙真一脸不可置信,“你谁?李玉红对肖成……?你没弄错吧?李玉红和肖成?”
这简直是刷新了李妙真的下限了,她自言自语,“她想要哪个男人不好啊,干什么偏把主意打到肖成身上,看来这肖成的确是香饽饽一个啊。”
肖芳,“大概是看你大姐现在过得比较好,而她又眼界窄,眼皮子浅,再来你大姐又怀着,所以就孤注一掷了。”
李妙真感叹,“确实是眼皮子浅,就算要用这种法勾引男人,我们厂长李群可是又多金又帅气,真是想不明白。”着,她恍然大悟,“难怪刚才她看我的眼神十分地奇怪,原来如此。”
“你没听见林氏都骂了几天街了?”
“合着她是骂我们家了?”李妙真皱着眉头道,“我还以为她又和谁吵架了,骂得这么凶,原来是在骂我们家啊。”
肖芳,“不去理会,就没事。她骂几天也会消停了。”
第二天,李玉红来厂里上班了,补上了请假条给到了厂房主管那里,辞职的事也并未提起。
这事虽然是李玉红自己作的,但是李妙真还是看在了亲戚的份上,没有对李玉红再追究旷工的事,既然她来上班了,那么便算了吧。
不过,后来这事不知怎么地,传到服装厂里来了,很多人都知道了,李玉红是李妙真的堂妹妹,甚至之前还企图勾引她大姐夫,这太疯狂了,太奇葩了,大家纷纷都在,这李玉红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人啊,怎么会做这么出格的事情来。
每个人看李玉红的眼神都很奇怪,在厂房里做事的时候还好,大家都埋头工作,但到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关于她的一些难听的碎言碎语都出来了,有些人甚至一面一面盯着她看,李玉红被搞得难堪之极。
而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李妙真出来的,她绝对是故意把这事弄得厂都知道,好让她在厂里呆不下去。
于是这天,在经受了众多人难听的口水洗礼之后,李玉红怒气冲冠跑到了李妙真的办公室,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办公桌上,嘴里骂道,“李妙真,你这个人太下贱了,你怎么这么无耻!”
李妙真抬头看着李玉红,皱着眉头道,“李玉红,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什么,给你一个机会清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真是好笑了,你自己做的事情还要我来,如果不是你把我的事到处宣扬,我会是现在这样子?到厂子里谁看我都是一个表情,工作处处受到排挤,这难道不是你的功劳?”
“李玉红,这事我只一次,不管你信不信,我到厂子里没有透露过你一个字。”李妙真平静地,“要起来,我倒还以为是你自己的呢。”
“李妙真!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所以你才会把我的事出去,你以为你自己就能独善其身了?我们是堂姐妹,我不好,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了,你的事情根不是我出去的,你爱信不信。”李妙真扔下这句话,冷淡地看了一眼李玉红,“要是没什么事,请你出去,今天就看在你是我表妹的份上,闯我办公室的无礼举动,我可以不计较,但是若有下一次,我肯定会扣你半个月的工资。”
李玉红咬着牙死死地盯着李妙真,终究还是退出了她的办公室。
当天,李玉红还没到下班就直接离开了,第二天,上班迟到,李玉红来了服装厂直接到了人事部,办理了离职手续,结算好的工资要等厂员工发放工资的时候再来领。
李妙真很快就知道了李玉红辞职的事儿,就她前脚刚离开服装厂,后脚人事部就来找李妙真了。
还是太年轻了,太易气用事了。
不过就是人言可畏而已,她可是遭受了许多这样的,但也没有见她有什么过激的行为,行得正坐得正,便不需要理会别人什么。反观之,李玉红做出这样的事来,还怪到别人的身上,这么点挫折就动不动跑到领导的办公室里大吵大闹,这样冲动以后肯定也不会有大的出息。
作为亲戚,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都是李玉红自己的选择。
十一月初是李妙玲的预产期,在临产期的最后一个星期,李妙玲感到异常的紧张,她到妇幼医院去做检查,给她做检查的女医生,一切都挺正常的,不过由于临近预产期了,每隔三四天就要过来吸一次痒,如有不适随诊。
李妙玲生孩子没有经验,但李妙真有啊,肖芳也有啊,所以坐月子和婴儿的西,都由她们来准备了,只是肖芳想不到,李妙真准备的西竟然这么齐。
像抱孩子能用到的包被,披风,还有一些衣服和开裆裤,她早就已经买了好多,当婴儿总是尿湿裤子的时候,你就知道婴儿的衣服是多好的。另外有十五条口水巾,还有五六顶婴儿帽子,至于纸尿裤,这个时候纸尿裤还没有普及,肖芳用了很多棉质的旧衣服剪了至少二十多条尿片,用开水煮过,再到太阳光下面暴晒消毒,应该是可以用的了。
至于这个坐月子的问题,易林婉又去找了自家儿子,要他们搬回来住,这样她也可以照顾照顾李妙玲和婴儿。她还专门来了李妙玲的家,找肖芳谈这个坐月子的事情,因为她发现李妙玲并没有提及回来坐月子,她就有点心急了。
易林婉是第二次来到肖芳家了,第一次,是她们反对肖成和李妙玲在一起,特意跑上门来大吵大闹的,但结果显然是失败了。这第二次,是想让李妙玲搬回去坐月子。
肖芳倒也不是那种顺着竹竿往上爬的人,大家都是有孩子的,都是替孩子着想,易林婉的想法,她也理解,但她也委婉地了,这个事她不好替李妙玲作主,不过,她会去劝劝她的。
易林婉没有得到肖芳的准确答复,心里很是不乐意,大概是想不到肖芳这种乡下村妇,也会给她脸色,脸上阴沉阴沉的,表面功夫也不乐意做了,话也渐渐地难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