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雨仍在下,仿如这凡尘,挥不尽,抹不去。望着亭外朦胧的细雨,余烟的心始终无法平复。
昨夜的梦魇令她纠葛不清,回想起梦中那熟悉的背影更是让她倍感剜心之痛,她想自痛苦中解脱,忘却所有……又有谁能帮她?
昊医?也许昊医前辈可以帮自己。想及至此,余烟提气轻身飞掠而去,消失在茫茫烟雨之中。
“烟,你去哪?”舞飞天撂下刚喝了一口的水壶,赶忙起身疾追。
“天湖。”远传来余烟地回应。
天湖不谷。
已是初夏,谷内却仍是一派山顶云封的景象,皑皑雪山,浩浩湖泊,湖泊之上薄雾蔓延百里。
昊医此时正自湖边垂钓,斗笠之上落了些许晨露,想来已是有些时候了。
余烟不想打扰他,静静地候在原地。
良久之后,仍不见动静,舞飞天上前探手去拍昊医右肩,后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左手扣住其右手,“你这娃娃,好生无礼,没见老夫在睡吗?”
“嘶……”舞飞天受痛之下,险些半跪。
“前辈……”
“丫头,你可算来看老夫了。”余烟正欲出言相求,昊医已然松开扣住舞飞天的左手,喜笑颜开的向她走来,“你这丫头,都快把老夫忘了吧。”
“前辈笑了,晚辈怎敢。”听着昊医的埋怨,余烟非旦不恼火反而觉得很是亲切。
“哼!你不敢,你和那臭子一样!”
听昊医提起玄,余烟才扬起的些许笑容僵在脸上。
“怎么了丫头?臭子欺负你了?”见余烟面色有异,昊医关切地问。
“没……”余烟摇了摇头,沉重在次袭上心头。
“臭子若欺负你,你告诉老夫,老夫替你收拾他!”昊医吹眉瞪眼一脸愤然。
“真没有。”
“真的?”昊医始终觉得是玄惹余烟不高兴了。
“晚辈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什么求不求的,旦凡老夫能帮上忙,丫头你便是。”
“近来梦魇缠身,无法安然入眠,想问前辈寻些忘忧思的灵药。”
“怎么,丫头你的旧疾又范了?”昊医拉着余烟,走到湖边的茶前坐下。
“旧疾?”余烟不解昊医为何有如此一问。
“对啊,你这是旧疾,老夫虽已年迈,记性可不差。十年前臭子曾向我求过药,你恶梦缠身,食不下咽,老夫便制了些忘忧思去梦魇的药给他。”
十年前……不就是她初到幽谷的那年……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玄心算计好的吗……为何……为何会如此,为何他要救她……为何当初不连她也一并杀了……余烟不愿面对现实,往事种种却提醒着自己不得不去面对,是玄杀了她的父母……是玄……
“丫头,丫头,你怎么了?”看着颤栗如筛的余烟,昊医紧张地询问。
“没……没事,前辈忙碌,晚辈就不叨扰了。”
余烟起身,僵直地向谷外走去,舞飞天不敢多言,默默跟随在后。
“忙,老夫何时忙了……”昊医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