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鬼幽怀中面无血色的玄,昊医侧身让出洞口,鬼幽闪身至洞内,将玄安放在石床之上。
探手搭着玄的左手脉门,同时注意到其肺腑上的伤口,昊医皱眉道,“是上官靖墨!”
短暂的切脉后,昊医将玄扶起,自袖筒中取出银针,以讯疾的手法封住其周身各大要穴,银针没入其体内深不可见。
完成这一切,令玄再度平躺,昊医行至书架前沉思不语,在此期间鬼幽守在一旁,并不打扰。
良久之后,昊医愁眉不展,“‘臭子虽心脉已绝,却是有人以鸩毒入药炼制‘鸩魂散令其假死,实则护住其心脉。上官靖墨以‘炙炎擎天枪重创其肺腑,震伤其经脉,恰恰是这‘鸩魂散保住了他的性命,若非如此上官靖墨断不会被轻易瞒过,若想修复其经脉与肺腑,眼下恐怕只有一物能做到。”
“何物?”
“雪域冰蝾。”
幽谷院,偏房内。
九江看似安静的守在余烟床边,心中却五内如焚。
望着窗外阴霾的天色,南暝若有所思。余烟已昏睡了近半月,这期间他曾多次为她切脉,脉息虽微弱却稳健非常。南暝也曾尝试以灵气为其疗伤,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将灵气送至她体内,在她灵气之中似有一层无形的保护屏障,杜绝外界任何灵气的侵入,且她体内的灵气发充盈,而令九江如此焦灼不安的也正是这一点,他二人非常清楚,这屏障源于帝俊,却无法确定帝俊用意为何。
正思量着,余烟悠然转醒,眉间金光浮现,须臾后,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明眸轻启,原墨玉的眸色变为幽紫,清澈透亮如星河般璀璨,又苍茫沉寂如夜空般幽远,她的变化不仅仅源自于眼眸,自其周身隐隐散发着一股久远的皇者气息。这种气息另九江与南暝二人在刹那间,不自觉地心生敬畏,顷刻之后却又消失不见。
“玄!”余烟骤然起身,环顾左右,急切寻找着玄的身影,“玄呢?”
“别急,静下心来听我。”南暝见她近乎癫狂,赶忙上前安抚。
“八?”余烟愣了半晌才缓过神来,认出拦在身前的人是南暝,“玄在哪?带我去找他!”
南暝将鬼幽带走玄的经过简要讲明,为避免余烟再度伤心,并未提及玄心脉已绝之事。
“昊医前辈真的能救玄吗?”余烟忧虑而又疑惑地望着南暝,仿佛万念俱灰中见到了希望。
“放心,一定可以!”南暝坚定地道,实则他心中同样忐忑难安,但他坚信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昊医也定能扭转乾坤。
“都是我的错……”余烟黯然垂首泪盈于睫。
虽得知玄还有救,但她的心中却仍是悔恨非常。如果不是自己,此时玄应该正在湖畔青石上打坐练气,或许还会像曾经那样在树荫下教自己练习剑法。如果当初她从未离开过幽谷,或许就不会铸成大错,她着实无法原谅自己。如果不是自己,飞天也不会……
想到舞飞天余烟问道,“飞天呢?”
“飞天?我们来时并未看到他。”
忆起舞飞天对她所的最后一句话,余烟烟跌坐在地,“是我害了飞天……”
“对不起……不能陪你……一起……看烟火了……”
言犹在耳,舞飞天心中始终放不下的是曾经对自己的承诺,余烟知道他是怕自己为他而伤心难过,可她又怎能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