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周身很是温暖,余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躺在九江怀里,面红过耳赶忙起身,“那个……我怎么睡在这?”
“你睡觉不老实,自己跑到我怀里,不记得了吗。”九江眉开眼笑,心道丫头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余烟粉面生威,显然并不相信九江满嘴胡言,后者努嘴指了指箕水豹,“不信你问他?”
“我未曾见。”明知九江冲自己使眼色,箕水豹却并不配合。
“逗你的。”见眼余烟就要发难,九江起身眼中满是宠溺地凝视着她,“冰阶寒凉,我怕你久卧伤了身子,便将你抱在怀里。”
看着眼前二人,箕水豹顿时觉得他这风凌洞府似是变暖了许多,继而起身想去洞外走走。
在九江目光注视之下,余烟面红更甚,低眉垂眼匆忙转身,险些与箕水豹撞个满怀,愣了半晌,抬手指着他右肩上的伤痕道,“这里好像浅了些。”
余烟没头没脑一句话令九江轻笑出声,待去细看赫然发现箕水豹右侧巨骨(锁骨)上的疤痕,其中一处拇指大颜色较之他处浅了许多,似有生肌之势,转而正色道,“你此处碰过什么?”
箕水豹凝神沉思,匆而回想起什么,面容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恢复如常,“没有,许是你看错了。”
九江洞若观火却不道明转而推搡着余烟,“昨夜你未睡好,回房去睡会儿吧。”
余烟哈欠连连,凌晨只睡了一会儿,此时仍很是困倦,便未多想回了自己住处。
余烟走后,九江与箕水豹静默不语,时至午后九江忍不住气恼道,“你要瞒到何时!”
箕水豹皱眉侧目长叹了口气,“你忘了吗,她到寒池寻我时划伤了双手。”
“我自然记得!那又如何?”箕水豹答非所问令九江艴然不悦。
“她曾查探过这处伤痕。”
“你是……”
“血。”箕水豹无奈承认,是余烟手上的血令他伤势有所好转。
“那便取我的血疗伤吧。”
九江与箕水豹心有所思,一时未留意余烟已然行至近前,二人异口同声,“不可!”
“有何不可?”
“出去!”箕水豹面容幽冷厉声喝道,“仙家之事轮不到你这凡人涉足!”
余烟心下一凌,是啊,是她太高看自己了,区区一届凡人竟妄想与仙家为友。
“是我僭了。”余烟黯然垂首,缓步出了洞府。
九江欲上前去追却被箕水豹拦下,良久沉默,箕水豹道,“你会怪我吗?”
“你既想护她,又何必伤她?”九江挑眉质问。
“若不如此,怎能叫她放弃……”箕水豹悠悠地道。
简短的对话后,二人再度陷入沉默。
九江沉默,因他心知箕水豹意并不想伤害余烟,却用了最笨拙的手段,而他自己亦身处两难之地,既想医治箕水豹的伤,又不愿伤及余烟分毫。
箕水豹沉默,因他发现自己变了,变得容易动摇,以往的他,即使错也不会为自己过话,或做过的事而后悔,现在,他却莫名的有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