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的首尔晴空万里,一些姑娘打着纸伞,悠闲笑。
她见一家店,下面立着个汉语牌子——韩服。她左右看了看,确实有不少外国人穿着韩服拍照。她将双肩包甩在肩头抬步走了进去,经营这家店的是个俄国伙子,带着浅黄透明的金丝眼镜,藏在一堆衣服后面摇纸扇,样子慵懒,但是见有顾客进来,眼睛立马亮起来。
她选了一套水绿色薄纱韩服,进试衣间换衣服,听见外面也陆续进来几个顾客,跟着讨价还价。她换好衣服交了钱,便提着书包走出来,想了想又折返回去,请老板给她照一张身照。
石头铺就的路面光而滑,有女孩蹲下看石头缝里的蚂蚁。女孩的身后站着一个男人,背影挺拔而消瘦,那男人双手插进口袋,抬头望着屋檐发呆,她的神色凝住,缓步向他走去,她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了,林术哥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抬手触在他的肩膀上,有微凉而柔软的细风钻进她的眼睛里,眼尾处有淡淡的红迹
那男子回头,疑惑而警觉地看着她,她的手瞬间变得冰凉,真可笑,在异国街头遇上林术的机会应该等于零吧,而自己像魔鬼附体一般,到底失了态。
“对不起。”鸽羽的声音凉而冰。
男子耸耸肩膀,将额头上的眼镜推下来,回头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走开了,他从没见过哪个女子会有那样绝望而冰凉的神情。
鸽羽在原地站了一会,也顺着男子的向望过去,只是看见一个燕子巢,巢口落下细细的粪便。
**
鸽羽好要去血拼,就去了明洞。明洞在韩国很有名,集合了各种化妆品专卖店、品牌服装店和免税店,吃喝玩乐样样具。
鸽羽买了两份炸鸡,一份放在书包里,另一份准备放进胃里,韩国炸鸡果然名副其实的好吃,她嘴边沾了点肉粒,伸舌头舔舔,样子与一身仙子装扮不符。
明洞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女生,女生多的地有脂粉香,笑声也多,当然打闹声也多。她前面一一直走着一个穿着韩服的男子,带着个草帽墨镜加口罩,走起路来像只骄傲的孔雀,他似乎不怎么看风景,虽然看不清表情,鸽羽却觉得这人一定古板的要命。
她看见一个售货员拿着一款韩国面膜讲解,认出那是落紫安经常用的面膜,她拿出钱道:“这个面膜贵不贵?”对居然能听得懂中,点点头,这里面最贵的,姐还有其他款。
“就要这个。”鸽羽笑声嘟囔:“多花钱,气死大冰山。”
“阿姨,这里有没有什么西又好吃又贵的?”鸽羽提着一袋子面膜问道。旁边穿着韩服的男人轻轻笑了一下,很轻,但鸽羽听见了,转头瞪了他一眼。
“走到尽头有一家参鸡汤,虽然韩国参鸡汤很普遍味道也都正宗不错,但是那家真的是贵死,就是专门坑游客的钱,你还去吗?姑娘?”
鸽羽:“……”
“当然去了,谢谢您!”
她屁颠颠地想,要点两碗。
到了那家写着韩语的餐馆,她摊开菜单一样一样地点了起来。发现足够三个人吃了,这才兴致缺缺地住手。
等菜都上齐,她回头到书包里找纸巾,发现自己身后的那桌坐着一个男人,就是这一路一直走在她前面穿着韩服的男人,他的头发有些长,从帽子里顺到脖子,身上好像有一股香水味道,有点熟悉,但是她可不想管这些。赶紧朝着服务员要了一杯橙汁解渴。
窗外是明晃晃的天,这里离A市其实是隔着海,不过再进,视线里也是望不到的。想想多久没有回家了,于是给母亲张瑶打了一个电话,恰巧姨也在旁边。
“姨,你别总和姨夫吵架。姨夫人多好,又能干又顾家。”鸽羽数落道。
张瑶在电话那头接茬:“你姨清醒的时候,你姨夫是最好的丈夫,喝醉了的时候就想起那些年如何如何,你放心我不叫她再喝酒了。”
“妈,你身体怎么样?”
张瑶顿了顿,又轻轻地笑了笑:“我吗?年纪大了肯定一年不如一年,现在只想着什么时候抱上孙子就好了。”
“哎呀,妈,我有事先挂了。”鸽羽赶紧挂点电话,对着满桌的菜拍了拍胸腹。他身后的那人嘴巴微扬。
“我可以再要一碗鸡汤吗?”鸽羽对服务员心翼翼地,因为她吃的实在太多,真的怕人家笑话,服务员却不以为然,韩国的女生能吃是很可爱的象征,你没见韩剧离的女主角通常是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大口吃饭。
她摸了摸浑圆的肚子,将剩下的一点餐巾纸装回书包。结账的时候惨了,她发现钱包不见了。异国他乡,换得的韩币就那么放在书包里也能不翼而飞?一定是坐在她后面的韩服男子偷的,再看那个位置,人已经没了。
“那个,我能我钱包丢了吗?或者,可不可以付人民币?”鸽羽见服务员的脸色铁青又补充道:“或者最差的情况我能不能刷几天盘子?这一顿饭要刷几天?”她想了想贵这个字,后背的汗就刷刷刷地掉下来。
“这顿饭你吃了一个普通洗碗工三天的工钱!”服务员态度并不算友好。
鸽羽缩着肩膀道:“那要是,我多赚几天可以额外支付我的机票钱吗?”鸽羽嘻嘻嘻地笑着,简直不要太可怜。
“可以,机票钱的话,你要在这里呆上十多天了!”服务员叫来了的经理。
“可以可以,这些工作我以前做过的不是什么难事。咱们从现在开始干活吗?”鸽羽挽起袖子,准备马上进入工作状态。
谁知,一个男子从店门外走进来,横冲直撞地拉住鸽羽的手腕。
“哎,是你,是不是你偷走了我的钱包?”鸽羽的手腕被他紧紧攥在结实的手心里,有些发紧发疼,她回头对那堆服务员喊道:“他是偷,快帮忙抓他。”可是,那几个服务员站在一起交头接耳,其中一个还耸耸肩膀,并没有哟帮忙的意思。
鸽羽被强拉着到了门外。
这个男子带着帽子口罩,还是长头发,鸽羽真的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可是拉着她的手,露出一截手腕,手腕上带着一块腕表,她很熟悉。
她甩开对的手站住道:“怎么是你?”
------题外话------
差点把这一章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