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证也不找了。
云莳拿着那件走了出来,快速翻看了一边,浑身带着一股逼仄的戾气。
烧酒跟粉团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凶的麻麻,吓得跑回了卧室。
件是四十三年前批的,云开被体育安中心指认,故意用铁棍袭击协会成员叶盛,导致其左腿膝关节受伤。
云开被冠上用不正当手段竞争锦标赛名额的帽子,取消所有荣誉,终生禁赛。
这对一个滑冰者来,无疑比判处无期徒刑还要残酷!
件只有十来页,轻飘飘没点重量,云莳硬是感到一块千万斤重的石头压在心坎上。
压得她近乎喘不过气!
她终于明白了云父为什么要嘲讽她滑冰;为什么云开看她的眼神那么伤;为什么云开多次打电话,甚至进京求协会。
以她对云开的了解,绝对不会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云莳三步做两步到书房,打开电脑,光速敲了一会键盘。
显示屏弹出一个老年人的脸,很熟悉。
滑冰协会荣誉成员叶盛,现在还活跃在花滑届,备受敬仰。
简介是一片荣耀,云莳看得双眼猩红。
关于殴打丑闻,络是这么记载:
叶盛家是滑冰世家,叶盛跟云开同一天进入滑冰协会,两人在练习过程中成为了好朋友。
按照资料上的法,事发前一天是云开的生日会,云开邀请叶盛来家里庆生,叶盛被灌得酩酊大醉后,回家路上被一名叫石甲的男子打伤了左腿。
此事被舆论发酵后,警抓到了石甲,石甲主动承认是受云开雇佣伤人的。
云开没有自证清白的证据,最终的结局是被体育中心局下了终生禁赛令。
舆论的压力,将云开一夜间逼白双鬓,那时候,他才二十三岁!
一份件,葬送了一个热爱滑冰运动员的一生!
云莳喘着粗气,播放了一首上次停留的古典乐,将声音调到最大。
这样子,就听不见心碎的声音了。
仔细思考一下会发现,这场殴打丑闻里,动机和时机都是漏洞百出,大家都一边倒站在叶盛那边,三言片语就断定云开是坏人?
凭什么?
旁边的手机振动起来,来电话者是云开。
电话里,云开声音一如既往地慈爱,关心她午饭吃得饱不饱,有没有多穿衣服。
云莳仰了仰头,将眼眶的酸涩部憋回去。
她吸了鼻子,强颜欢笑挂了电话,笑容在触及电脑上叶盛的笑脸时,戛然而止。
内心惊涛骇浪。
这个世界,不该这么黑暗,更不该这么不公平。
如果想要给云开洗涮冤屈,找出这个叫石甲的男人是关键。
云莳思索再三,登陆了一个国际情报,短短六分钟,将这个男子祖宗十八代都给扒了出来。
很好,还没挂。
她记下地址,关了电脑往卧室里走,给桐婳打了个电话,“帮我请下午的假,有事。”
她换了一套浅灰色的运动装,背着帆布包出去。
打车到大北,找到了石甲,对起初还假装不认识。
云莳翻出云开年轻时的照片,“为了几万块钱,你毁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梦想,还是一个人的一生。”
“我爷爷根没有雇佣你去敲打叶盛的膝关节。”
她一步步逼问,将花甲之年的石甲逼至一个角落,气势凌人。
“殴打丑闻,真正的幕后之手是叶盛,你应该很清楚。”
石甲下意识护着脑袋,但语气却有些狂,口风很紧,“这些只是你的猜测,没有证据。”
四十多年前的事,时间跨度很大,如果要找证据,找当时的档案等,很难很难。
“如果你现在愿意出来指证……”
“不可能!”
石甲想到从叶家那里拿到的好处,以及叶家身后的背景,顿时有了底气。
四十多年后,一个无权无势的云开,怎么能跟叶茂繁盛的叶家相提并论?
以卵击石。
他嘀咕起来,“世界上多得是你们这种倒霉蛋……”
“你找死,”云莳眸色一厉,一手揪住他衣领,轻松将他拎起来。
“救命呀!杀人了!”
石甲没想到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女生,能徒手提起来自己,瞬间吓得双肩颤抖。
很快,有人朝这边看来,“现在的生来不尊老爱幼了……”
云莳不想节外生枝,松了手,“社会辣鸡。”
上一个让她觉得憋气的,坟头早就长草了。
等围观人群散去,石甲往街道走去,云莳随意捡起一块石头,指尖发力,猛地一弹。
石头高速旋转飞出去,又直又狠。
她转身上了公交。
身后一声凄惨的呼痛声传来。
石甲骂骂咧咧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磕出血的右膝盖。
哪个不长眼的打他?
掏出手机,给叶盛打了个电话,很是恭敬,“云开有个孙女……要心点。”
“乳臭未干的丫头罢了,屁大点的事也来烦我?”
“可我觉得她不简单,能查到我……”
对哂笑几声,鼻孔朝天,“这年头,光脑袋聪明没用,还得有权势,地位,人脉,我用了四十多年在京城落脚,后靠着京城四家家族之一。”
他摸着自己的右腿膝盖,眼里是浸淫多年明算计。
“云开算什么西?他孙女,我更加不放在眼里。”
语气,极为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