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事业心的大神不是好大神。】
这绝壁是激将法。
【有事业心也不必每天营业,你也不必卖惨,我铁石心肠。】
云莳勾了勾唇,坐在猫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
这猫椅实在是太舒服了,她特意让人从兰庭居里拉回来的。
对面的郭姐:【……】
您老人家已经休息两年多了。
而且,最近插画界里冒出一个新人松霜,也是治愈系的画师。
她稍微打听了一下,年轻,才华,天赋,敬业,都有。
隐隐有追赶上云莳的趋势……
算了,郭姐让自己不要多想。
以前她担心云莳长时间不出新作品,名气会下跌,甚至被遗忘,没想到两年时间了,云莳的人气不减反增长。
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看作品的时代。
只要作品好,时代不会埋没人才。
想通了,她愉快地下了线。
*
现在才八月初,京城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
云莳搬来凌宅后,喜欢一个人在后花园的亭子里。
杨初雪特意让人给她打造了一个集休息娱乐的亭子。
闲暇之际,云莳可以看看风景,晒着暖阳睡下懒觉,逗逗粉团跟烧酒,刺绣一会,好不乐哉。
今天,云莳就坐在竹编吊椅上,一边吃着干果,一边看苍龙男练武。
四十多分钟后,苍龙男坐在她对面,出了一身汗,见云莳倒了一杯茶叶,他咧嘴一笑,“谢谢师父。”
云莳端起那杯茶,浅啜一口。
苍龙男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默默自己倒了一杯茶。
随意聊了个话题,“繁枝现在经营得怎样了?”
“步入正轨了,前景不错。”
“之前你还不会做生意,”苍龙男有点委屈,他觉得自己被骗了。
“你太单纯,在竞争对手面前,还是要低调点,保留实力。”
单纯的苍龙男:“……哦。”
自打他妹妹参加完繁枝的体验活动,对他这个哥刮目相看。
他父母都是宠妹妹的,妹妹高兴了,他在家里的声望一跃而起,做梦都能笑醒。
“师父,谢谢你对我妹妹这么好,”他可是听了,妹妹回国的时候,带了好多心跳出品的作品。
云莳放下茶杯,往上推了推墨镜,“一家人什么客气话?”
她拿出手机,又翻出司空御的聊天界面,之前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
会不会出事了?
管家这时循着石子路过来,行色匆匆,“大姐,漫路大师找您。”
“干什么?”
态度一如既往的闲和淡定。
“她想要当面跟您事,现在在客厅里。”
云莳想了想,“华叔,你先下去忙,我待会过去。”
云莳要做别的事了,苍龙男一个人待在这里也没意思,他起身准备回去。
云莳往前面走了十来步,想到什么,她转身问苍龙男,“你有没有认识N洲那边的朋友?”
“有几个。”
苍龙男没别的有点,就是性格憨憨的,在道上混也讲究义气,跟形形色色的人都聊得起来,还交了一堆的铁哥们。
“N洲那边不平静,有武力冲突。”
云莳关注的重点不是这个,“我有个朋友司空御,你见过的,他半个多月前去了那边进行紧急医疗援助。”
那个医界的第一柳叶刀啊。
苍龙男当然记得。
“我联系不上他,你让那边的朋友帮我多关注一下。”
她就算有通天的事,也没法了解隔着太平洋犄角的事情。
“好,”苍龙男向来对师父的话言听计从,云莳一离开,他立马翻出在N洲那边的热刺,叮嘱。
热刺之前受过云莳的恩惠,也很崇拜她的能力,能为偶像出点力,简直不要太美好,满口应承下来。
客厅内。
漫路大师坐在客厅沙发上。
手里端着一杯管家泡的茶叶,茶面热气腾腾,她内心却有些局促。
云莳踩着棉拖走过来,薄华潋滟。
漫路手一软,杯里的热茶洒了出来,烫红了一片肌肤。
她抽出纸巾擦了擦手腕,很快恢复岁月静好的表情,喊了声凌姐。
凌姐不大习惯这称呼,但还是点了点头,“请坐,不知漫路大师找我什么事?”
繁枝成立的时候,她就有些怀疑云莳了,繁枝体验活动过后,她能肯定云莳就是心跳,“我是个刺绣人,谈话的自然跟刺绣有关。”
她在刺绣界纵横多年,双眸敏锐又不失亲和,久居高位,给人威严端庄。
云莳年纪虽,可气场不容觑,应付自如。
“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凌姐有刺绣天赋,考虑一下跟公孙家合作?”
语气,骄傲。
按理,公孙家是京圈二线,对待京圈一线,理应谦逊礼貌。
可公孙家是靠刺绣起家的,在这面,他们有那个傲气。
“你很有天赋,我想要收你为徒弟。”
云莳的刺绣好是好,很有灵气,但有些生涩,是块璞玉。
刺绣界里,谁不想做漫路大师的徒弟?
漫路很有信心。
相比秦枝,云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年公孙家能控制秦枝,如今也如此。
烧酒从外面跑进来,甩着尾巴过来,在云莳脚边蹭,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撒娇声。
云莳没有立刻回答,低头抚摸烧酒。
漫路眉头紧蹙,“凌姐。”
“不必了,大师请回。”
漫路惊愕,万万没想到,云莳给出的答案是这样子的。
“你知道我在刺绣界的地位,公孙家背后有多少刺绣人脉?你这么拒绝……”
“人生有舍,才有得。”
漫路深吸一口气,她不相信这个理由,“我想知道真正的理由。”
烧酒实在是黏糊,像朵娇滴滴的花骨朵,云莳捧着它脸亲了一下,他才甩着尾巴走开。
云莳坐直腰板,对着漫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听,您的妹妹心里有个人,我父母的感情受到一些波及。”
漫路出了凌宅的大门,一张脸立马拉下来。
她就知道,公孙沫有事没事都往凌泽身上凑,迟早会带来麻烦。
没想到云莳跟杨初雪的感情这么好,一点也不像豪门言情剧里争锋相对的戏码。
回到公孙家。
漫路将这事拿出来,训了公孙沫一次。
公孙沫不服气。
云莳不就是有点天赋,年纪的便恃才傲物,绝对是秦枝的翻版,未来肯定不会落个好下场。
嘴里却承认错误,“我对凌泽死心了,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他了。”
漫路摆摆手,“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就结婚好好过日子,如果不行,就算了,”公孙家养个闲人,还是有钱的。
公孙沫应了声好,“我先回房休息了。”
没有回房,拐了弯转到后花园的一隅。
她狠狠踩在泥土上,将心里的憋出狠狠地发泄出来。
“秦枝贱人,早知道就不要让你出车祸了,折磨死你……”
“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捡漏……”
以为扫地的清洁员工听得心惊肉跳,脸色煞白。
走到一边,她立马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出去,“喂?姐?您猜测得果然没错……”
“知道了,辛苦你了。”
“不辛苦,如果没有姐,我儿子的名早没了。”
“这件事记得保密。”
得到承诺,一处阳台上,一只涂着艳红每家的手摇曳着酒杯里的葡萄酒,仰头将美酒部喝完。
一丝酒红色从嘴角留下来,魅惑又妖孽。
*
立顿贵族院。
凌惊弦在这里上高中,这是不单教导化知识,还有一些实践活动。
“惊弦,一起回去?”
班里有几个玩得比较好的朋友邀他搭顺风车回去。
凌惊弦摇头,径直去了饭堂。
回去干啥,看他爸妈,姐各自组p撒狗粮吗?
由此看来,饭堂的饭菜更香。
“你以前不是饭堂的饭菜难吃?”
凌惊弦连头的没回,背影修长傲然,“你们以前也不也泡妞不如打游戏,现在舔着脸去追校花?”
朋友们:“……”
凌惊弦虽然是跳级的,但在院是风云人物,朋友们都将他当老大。
他长相清隽,气质绝佳,外人听了,也不觉得违和。
老大不回家吃饭,他们也要去饭堂的,麻溜地追上去。
院是贵族院,有高中部和初中部。
三步一景十步一季,到处都种植着名贵的花草树木,一年四季分明,春夏秋冬别有一番韵味,可以是人间天堂。
在这里上的,非富即贵。
凌惊弦走到黄花风铃木处,听到几道尖锐刻薄的女性谩骂声。
“习好?长得清纯柔弱?会画画?这不是十几年前的圣母女主标配?哈哈!贼恶心!??”
“白癜风,原来你不是哑巴,这声音这么骚,是想勾引xx?”
“哟吼,胆子大了,敢瞪我们?”
花渐浓被一群高半个头的女生堵在黄花风铃木底下,风一吹,盛开到极致的风铃木飘落,有些落在她金色的卷发上。
像是遗落在凡间的天使。
可天使却被丑恶的人欺负。
花渐浓怀里抱着画卷和一盒笔,努力往墙角缩。
“我靠,立顿还有这么致的洋娃娃?”
“我竟然不知道,感觉错过了好多个春天。”
凌惊弦身后的几人长大嘴巴,惊呼。
之后撸起袖子跃跃欲试,“洋娃娃被欺负,英雄救美博芳心的时候到了。”
凌惊弦俊脸有些意兴盎然,甚至双手插兜。
他见过几次,谢延来看花渐浓。
再结合一下京圈的八卦,花渐浓就是谢家收养的孩子。
花渐浓肤色很白,像是病态白,修长的十指攥紧画卷,又松开,惹人怜惜。
她生性敏感,怕给谢家惹麻烦被厌恶,怕到时候闯祸被抛弃。
可上次,谢延告诉她,不怕。
出了事,有大哥跟二哥撑腰。
她生在谢家,谢家不论男女,都要防身术,打不过谢舫雨,这几个女的,还是不在话下的。
深吸一口气,她将怀里的西放在一边,扎起浓卷的长发。
“是你们先惹我的,各位姐,对不住了。”
在凌惊弦等人的见证下,五个娇蛮跋扈的女生一一被放到在地。
哀嚎遍野,横七竖八,疼得缩成了粽子。
“白癜风,知道我们什么身份?”一个大姐头代表坐起来,指着花渐浓破口大骂。
花渐浓蹲下身子,修长的双腿特别晃眼,抬手将那根食指拧得脱臼,一拳往她脸上砸去。
将多年来的凌辱发泄出来,踩在她洁白的校衣上。
“以后再敢欺辱我,对我不敬,见一次打一次。”
“想要报复就来谢家找我。”
她声音很软像是糯米糍,可很多人忘了,糯米的原始状态就是硬的。
威慑力不。
几人瞬间瞪大双眼,是他们理解的京城四大家族之首谢家?
能进立顿的,都不是好惹的。
其他几个姐妹见风使舵,立马道歉。
花渐浓不在乎这些人道歉的虚伪态度,她只需要杀鸡儆猴就好。
洋娃娃眉飞色舞的芳华容颜好看是好看……就是飒了点,A了点。
凌惊弦身后的朋友们神色黯然,默默放下衣袖,
好是好,他们消受不起。
……
今天凌泽跟杨初雪的确没有在凌宅吃饭。
凌泽陪杨初雪去逛商场了。
“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是纪念日,干嘛陪我逛商场?”
“我有时间。”
“我不想逛。”
怎么可能?凌泽刮了刮她秀鼻,“我想逛,你就当好心陪你老公,嗯?”
杨初雪发觉得希的对,男人对于不感兴趣的女人,永远没有时间;
对于放在心上的人,一天上班二十四时,都能挤出时间。
行叭。
杨初雪去换了套衣服,凌泽见她没戴自己上次买的钻戒,有些不大高兴,“不喜欢?”
“两人去逛,低调点,”她不想被人盯上。
“好吧,”凌泽从车库取出车,杨初雪左手抱着粉团,右手拉着烧酒。
“你干嘛带它们?”凌泽不大愿意,这分明就是电灯泡,“让它们待在家里。”
两只听得懂人话,委屈朝杨初雪身上拱。
粉团两只萌爪紧紧搂着她胳膊,烧酒扒腿喊奶奶。
今天一定得要出去浪荡撒欢,都快憋死了。
杨初雪轻声哄两只,“乖啊,都带,都带上。”
她走到驾驶座前,“之前家里新来的帮佣,趁着我们不在,虐待粉团跟烧酒,现在大家都不在,得带着。”
凌泽:“……”
“如果不带着,我就不去了。”
希了,女人别太懂事,委屈自己,人活一世,开心才重要。
凌泽妥协了,“带,你带就带。”
杨初雪一打开后驾驶座,两只如光速冲上去,乖乖做好。
两人去逛了会商场,杨初雪试衣服。
导购员有眼色,观察一会,将衣服往杨初雪身上比,夸她的话却对凌泽。
妻子被人夸,凌泽很高兴。
“这个要,这个也买!”
“那个好看,这个有气质,都要!”
杨初雪拉他胳膊,“买这么穿不完也浪费,到时候还过季。”
凌泽不这么认为,“我们家有钱。”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
他声音柔得能滴水,“你老公能挣钱,尽管花就好,不用省。”
男人成熟内敛,长相英俊,又有财富和地位的加持,让人不动心都难。
导购员又夸杨初雪有个好老公。
逛了几家,继续逛,凌泽不知怎么了,西成堆地买,还推着杨初雪去试衣间试衣服。
店内不让宠物进去。
这家商场凌氏也有入股,来凌泽想进去的,可店内有不少女性,为了别人的安,他也不敢进去。
商场人流不多,但也不少,各种议论笑闹声都有。
凌泽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站在门外,俊脸紧绷认真,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偏偏,他右肩挂着毛绒绒的粉团,一手拉着威武帅气地烧酒。
反差萌爆炸!
引得不少女性眼红羡慕。
凌氏集团有位高管陪着情人来买名牌服装,无意间瞥见个熟悉的身影。
他砸了砸嘴,再三确认,才渡步过去,“凌,凌总,是您吗?”
烧酒朝他吠叫。
凌泽正盯着店内的妻子的倩影,被打断,他侧头,拉着烧酒,“不认识?”
高管点头如捣蒜,认得认得的。
凌总最讨厌这种有毛动物了,现在……e。
还真别,这样的凌总,更有烟火气味了。
往店内一看,哦,是总裁夫人,难怪会抱有毛物体。
三楼的斜对面,季暖看得一清二楚,她将墨镜带上,嘴角的笑容有些诡异。
凌泽啊。
*
燕展乔迁,谢延亲自写帖邀请云莳过去观赏。
云莳答应了。
谢延来要来接她的,云莳怕他忙,自己一个人去。
云莳低调行事,来燕展,得要穿过盛皇传媒,她怕招惹上盛井华,穿着打扮偏神秘。
她今天过来,拿错包包了,邀请函塞在了放在家里的包包上。
燕展到处都是高科技,连一楼大门也是感应门,得要给入门码。
她根没记。
给谢延打电话,也显示无人接听,她就在燕展门口站了一会。
燕展隔壁的珠宝大厦也是谢延开的,这大厦专门搞珠宝的,只不过集团挂名首席执行官不是谢延。
公司内部打通了一条绿色通道,供谢延来回走动办公。
云莳从手里翻出一张地图。
那是谢延给她发来的,是燕展和珠宝大厦连通的秘密通道,只有高级领导才有。
她可以直接进去找谢延。
她走到没人的一条道,正准备捣鼓一下,四五个制服保安围过来,手里还拿着有枪械。
嗯,云莳估计这是她人生里的一次高光时刻。
怎么解释,那几个制服保安都不松懈,将她围起来。
“我来参加乔迁宴的。”
她的解释十分无力,保安们不信,她手机上竟然有两公司的走道。
肯定是想要来盗窃的!
保安正准备报警处理,云莳手里的电话响了,她双眼一亮,“你们大老板给我打电话了。”
“接。”
云莳按了扩音,谢延正在问她到哪了。
“我在你公司楼下,进不去,”被人用枪械指着脑门,就不要了,丢脸。
“怎么不上来?”
保安们听过谢延的声音,但万千世界,声音相似的人多了去,还有些模仿声音的。
“延哥,你快点下来。”
谢延那边听出不对劲,只用了三分钟抵达一楼。
找了一分多钟,才看自家媳妇。
竟然被一群保安“欺负”。
“你们干什么?”
谢总一来,俊脸带着寒霜,保安们手一抖,顶住:“谢总,这个女人鬼鬼祟祟的,还知道高层管理们的绿色通道,我们怀疑她……”
“怀疑个屁,”谢延将人儿揽入怀里,“她是总裁夫人。”
四个字从天而降,差点没将他们砸晕。
谢总什么时候结婚了?
燕展和珠宝大厦的福利待遇和工资可以跟鼎一媲美,可不能丢了这饭碗,立马收起危险物品,朝云莳鞠躬道歉。
“夫人,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原谅!”
云莳脸上火辣辣的烧,摆摆手,“没事。”
都是尽职惹的祸,值得褒贬。
谢延还冷着脸。
云莳扯了扯他衣袖,“他们又没见过我,今天是燕展乔迁的好日子,高兴点。”
谢延紧紧搂着她,嗯了一声,面上的冰雪消融。
几个保安看得一愣愣的。
这就哄好了?谢总这么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