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已经恢复了平静,有一只乐队开始奏乐。
轻快柔和的音调流淌在大厅内。
什么时候爱上的?
“我也不知道。”
原满怀期待的杨初雪,就得到了这么一句话,这是逗她?
正要话,凌泽胳膊肘抵在木桌上,将她的柔荑包裹在手心里。
“可能爱你很久了,所以想不起具体时间,”他凝视着她,目光不像看商品和陌生人的那般放肆直白,而是温柔爱慕的。
他的记忆开始倒流,“从你每晚都给我煮醒酒汤,不论多晚都给我留灯,等我回家;从你给我做饭菜;记得我的每个习惯爱好……”
他游走在商界上,左右逢源,辞令一流,但都是有所准备的。
这次跟杨初雪的表白,没有任何虚伪的准备,是由心而发。
“参加宴会,看见别的男人多看你几眼,跟你几句话,我心里就不舒坦,起初觉得是大男子主义在作祟……”
“后来,你去了幽城,有了烧酒跟粉团,我才真正发现你对我的重要性……看见你被欺负受伤,我想杀人,更害怕你出事……”
季暖的出现,他才万分肯定对她的感情。
幸好,她还在这里,在他的身边。
他们的爱情,是相濡以沫,细水长流出真情。
杨初雪万万没想到凌泽会这么多,整个人都被暖流包裹着,感觉今晚像是梦。
如果是梦,她也愿意长眠不起。
“这不是梦,”凌泽知道她有些不自信,现在他再多也没用,他会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她。
会每天多爱她一点,不多不少,恰到好处,携手百年。
服务员给两人倒了美酒。
杨初雪摇了摇酒杯,修长的手指被玻璃杯衬得修长如瓷玉,上面还倒映着对面凌泽的俊脸,眼里带着光。
她咧嘴笑,像是个得到一罐糖果的孩子,特别满足,将杯里的美酒一饮而尽。
“你酒量不好,别喝这么多。”
“今晚开心,让我多喝点。”
凌泽笑,算是让步了,喊来点餐员,点了一堆杨初雪爱吃的菜品。
*
云莳躺在贵妃椅上刷朋友圈,时不时往嘴里塞颗鲜荔枝。
毫不夸张来,她的朋友掌握着世界大局的第一动态消息,三百六十行等行业领袖的看法和生活。
最近的一则动态,是青时发的:
【顺了某国总统的保险柜,赚了点钱,感谢@云大佬这位爸爸的帮助,帮我拜托总统的追踪,现在享受阳光,沙滩,大海(\(^^)/)】
也就云大佬圈里的朋友,敢肆无忌惮做想做的事。
动态底下还有一张高清的照片,里面的青时,穿着比基尼,性感,妖娆,魅力,吸引了一大批人的点赞。
颜值和实力并存的美女,谁不爱?
云莳反手一个赞,并评论:【有需求的找我,价格好商量。】
三百六十行各界的领袖:【暴雨哭泣GIF】。
云大佬这么有钱了还在线营业,他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浪费时间刷圈圈?
默默下线工作。
青时回复云大佬:【爸爸,您是在我这里打广告吗?】
云大佬:【不行吗?】
就没见过打广告打得这般嚣张的。
弱无助可怜的青时上线:【……爸爸喜欢就好。】
同一时刻。
追踪青时的一群特务们,吵起来了。
特务头猛拳往手下砸下去,“废物!追踪器被改了那么久也不知道!”
某弟弱弱辩驳:“对计算机技术太高超。”
“我们可是出动了国内最尖端的黑客找的定位,饭桶就是饭桶,别找借口。”
“老大,看在我们这么努力份上,原谅我们一次吧……”
“还好意思,你们追了这解码师四天,绕着国跑了两圈,你们看,你们细细地看,被人当什么耍?”
特务头拿出一份打印版的国地图,甩在弟脸上,“我们特务脸面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弟们一看,地图上有标红的路线,是个闭合曲线,绕在一起就是一只猪头。
对将他们的跟踪器改了,还羞辱他们是猪头!!
昔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特务们,脸色涨成猪肝色。
羞愧,愤怒,难堪。
对到底是谁?不动声色就改了跟踪器定位。
*
离云莳开还有一周。
凌宅在晚餐后特意开了一场非正式会议。
凌泽:“莳,如果你在京大住不惯,就回家住,我跟白校长讲一下。”
云莳觉得现在聊这个问题有些太早了,还是点头答应。
条件再差,她都能坚持下来。
杨初雪附和,“如果想吃什么,就回家,我给你做。”
凌惊弦坐在云莳的右手边,“我记得我住宿,你们没这么跟我过。”
杨初雪近来发容光焕发,整个人散发出无限魅力,“你那个时候正值叛逆期,吵着要去住宿,拉都拉不住。”
当然,她跟凌泽也是做做样子,假装挽留一下,等凌惊弦住宿了,他们乐得清闲。
这才是真相,什么叫真相?就好比秘密,得埋藏着。
凌泽睇了凌惊弦一眼,“完没可比性。”
凌惊弦低头,默默扒饭,好的,他自己作的。
当天晚上,云莳逗烧酒跟粉团时,凌泽接到一个电视台的电话。
挂完电话,他告诉云莳,“电视台想要邀请您参加一个讲座,问你参不参加。”
云莳是高考霸啊,眼看京大就要开了,如果上了电视,还能吸引一波热度。
云莳下意识拒绝了,她关心的是自己的私人信息被泄露的问题。
她自认消息保护得很好,怎么会被发现呢?
回房拨了个电话给白校长。
之前,白校长多次拜访凌宅,给她留了私人的名片。
电话那端的白校长很热情,“喂?云莳啊,怎么突然想起找我?”
当然是有事了,“我家的私人消息被泄露了?”
语气是肯定的。
她去京大念书,自然是有留下凌氏夫妻的联系式。
白校长一听,敛着眸,应该是京大相关部门用新生信息换钱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事,给你一个交代。”
“谢谢白校长。”
“客气什么?”白校长乘机刷好感,“以后习生活上有什么苦难,都可以直接来校长办公室找我。”
“好,”云莳挂了电话,桐婳发消息,自己已经在候机了,明天就能到京城。
云莳去找杨初雪,想要跟她一声,让桐婳在凌宅住一段时间。
她之前想过让桐婳去枫晚园住,但自己不住那里,将她放在那儿,也不好。
她敲了好一会门,里面都没动静,刚转身准备离开,卧室门开了。
开门的是凌泽,穿了一身深海色的睡衣。
扑鼻而来就是一股芙蓉味,是从凌泽身上散发出来的。
云莳一时口快,“爸,你涂身体乳了?”
凌泽脸色瞬间有些不大自然,下意识想插兜缓解不适,插了好几次才发现睡裤没裤兜。
压低声音,怕其他人听到,“我来不想涂的,你杨姨硬是要我涂。”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叮嘱,“别告诉你杨姨。”
“知道。”
“来这有事?”
“我幽城有个多年的好朋友,她来京城玩,我想让她在家里住一阵子。”
“可以,我明天让底下的人收拾一下客房。”
得到满意回答,云莳了声晚安,然后才回去了。
凌泽关门的那一刻,云莳听见里面传来杨初雪的声音,“老公,帮我拿下衣服。”
这声音,真是千娇百媚啊,云莳笑了下。
这个家,很温馨和美好。
……
卧室内,凌泽将卧室门反锁。
“老公?听见我话没?”
“听见了,”凌泽迈着修长遒劲的大长腿往休眠区走。
逡巡一周,看见了衣帽间外面挂着的衣架,上面挂着一件豆沙色的睡裙。
他捞起裙子去敲浴室门,门只开了十厘米的缝,里面伸出一只素白的手,“给我。”
凌泽推开门挤了进去。
“啊!你进来干什么?”
慌乱之间,杨初雪不心按了门上的开关,世界都暗了。
地板上有泡沫,她脚一滑,幸好撑住了墙壁。
凌泽已经将灯打开,“初雪……”
杨初雪心有余悸,抬手就捶在他身上,“你吓死我了!”
“srr,”凌泽搂着她,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他原是洗了澡的,现在这么一弄,身上的衣服也弄湿了。
一副无奈的姿态叹息,“哎,浪费了你给我擦的身体乳,又得重新再洗个澡了,衣服弄湿了会着凉的。”
脱了就不着凉的吗?
他嫌解扣子麻烦,直接从头部脱下睡衣,一动一静间,露出那壁垒分明的肌肉。
不是猛男型,很健美。
凌泽看杨初雪愣神的模样,暗笑,其实他知道,他太太喜欢看他的。
“好看吗?要摸一下?效果保证你会满意,”他经常锻炼,身材管理得很好,一边,一边拉着杨初雪的手往他腹肌上引。
杨初雪知道这男人在自己面前不太正经,但也没这么凶猛,她被吓到了。
闪电般抽出自己的手,沾着水雾的眼睛飘忽,整个人像是扔进了烤炉了。
要欲拒还迎,还是委婉拒绝?
脑子在天人交战。
“不要!”
“你心里想的。”
“我不想,”她瞅了眼,口是心非,“你腰线都胖了。”
凌泽眯着狭眸,褐色的眼珠子里闪烁着算计和欢喜,盯着她的脸,“胖没胖,你量一下?”
“我没量尺,”这里是浴室,她觉得很不安,想去穿衣服。
“不用那西,”凌泽旖旎的视线下移,落在她笔直修长的腿上,定住。
杨初雪懵了五秒,反应过来,整个人像是被火山熔浆熔化了。
捂脸!
……
第二天清晨,窗外第一抹阳光洒进来。
杨初雪醒来,下意识摸旁边的位置。
凌泽不在,被窝很凉。
她转了个身,耳际碰到一份件。
她坐起来,随意的翻看了一下,在看清上面的内容,她目瞪口呆。
直吸凉气。
顾不得优雅和端庄,她拿着件跑下来,不心撞上凌惊弦。
后者踉跄着后退一步,扶着扶梯,“妈,你走这么快干什么?慢点。”
杨初雪根没听见,跑下来,找到了凌泽。
他在休息区看新闻,阳光镀在他身上,特别阳光温暖。
“阿泽,这是你送我的?”她举着那份件,浑身都在颤抖。
凌泽看到她眼里藏着细碎的光芒,就知道了,他做对了。
他想让她余生都这般快乐而纯粹地生活着,在他身侧。
他买了一个工作室。
“嗯,不是写了你名字?”他笑得宠溺而放肆,“以后,你想怎么剪纸就怎么剪纸,可以剪到地老天昏,我下班就去你工作室接你,还很顺路,我们一起上班,一起回家。”
她应该有更宽广的天空,自由翱翔。
杨初雪激动得不得了,眼眶发红,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踮起脚尖,搂着他脖子,亲了亲他,“阿泽,谢谢你,我爱你。”
凌惊弦下楼便看见云莳在一隅跟谢延煲电话粥,他转身到落地窗前,准备远离那恋爱的酸臭味,没想到休息区那边,他爸妈又搂搂抱抱上了。
眼里的爱心溢出来了。
他周末也住校得了!
*
离九森又来燕展了。
京圈知道离家这位少爷有严重的嗜睡症,基上干什么都能睡着,但有件事不会睡着。
就是找兄弟谢延玩。
京圈都传,离家这位公子,八成是个断袖。
离家因为离九森这病,操了不少心,请过不少的医生,都是个医各面的翘首。
有个心理医生得知断袖一事,斗胆跟离夫人商量,不如用谢延做引子,让他们两人多共处一室,看看有没有效果。
离夫人当即发飙,抓了靠着的枕头砸了过去。
别她不敢动谢家那位太子爷。
她就离九森这么一个儿子,圈里的留言她也知道不少,来就担心儿子性取向有问题,这么共处一室,没事都能生出点事。
虽然她也挺好奇两位颜值高超的人在一起,谁攻谁受,但她不能拿老离家的香火作妖!
她能不气吗?气到爆炸!
自从去永河寺庙求完姻缘签后,离母对那位大师深信不疑,暂时放松了对离九森的相亲管控。
离九森在家睡觉,不会被离母叨唠醒来,睡眠质量大幅度提升,对那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妻”印象不错。
没错,离母喊那位“三十三岁的少女”为天赐的未婚妻。
离九森修长的食指勾着车钥匙,一个智能机器人将他引导公司顶楼。
“让延哥出来一下,我有要事要。”
初幽看见他,起身相迎,“离总请先坐一会,我去请示谢总。”
谢延在公司里的实验室,里面有些危险,外行人进去有些危险。
“嗯,”离九森打了哈欠,揉着眼角在沙发上坐下来,没想到长睫毛落在了眼里。
用另外一只眼扫了下面前的机器人,“蒋道理。”
“离总,我不是蒋道理,它被初幽派去市场部拿件了,我叫英俊,”倒茶的机器人放下茶壶。
英俊就英俊,这里还有个美丽吧?这么自恋的名字,“谢延给你起的名字?”
“是,离总您猜对了,真棒。”
被一个机器人夸奖,离九森高兴不起来,他眼睛疼呢,“我睫毛掉眼里了。”
英俊一听,立马翻出一面镜子,供离九森捣鼓,顺手将纯净纸巾盒推过去。
燕展内,实验室。
谢延带着一副黑色的VR镜,一只手掌在空中挪动,一手拿着一根浅蓝色的笔,正在演示区比划着。
动作像极了科幻片的炫酷技法,但不是搞魔术,只是推演。
初幽视膜认证进去,看见谢延正在虚空计算庞大的数据,正准备悄然离去时,谢延摘下了VR镜。
“有事?”
摘下的那一瞬间,微微侧脸,那立体流畅的五官,差点掰歪初幽的取向。
长在审美上的人,简直就是一把男女狙击枪呀。
初幽不敢对自家老板产生什么非分之想,顶住,“离总过来了,有要事找你。”
谢延洗了个手,然后才渡步到总办室。
沙发上的男人,斜靠在双人沙发上,原宽大的沙发被他高大挺拔的身子挤得有些拥挤。
京圈的人都,离家少爷只会睡,怕是身子不好。
谢延冷嗤,睇了眼沙发上的人,西装下,隐隐勾勒出硕的腰身。
病秧子会有肌肉?
他踢了踢沙发脚,没反应。
谢延也不气,他有自己的法子。
抽了纸巾,拧着离九森的鼻子。
离九森要窒息了,睁开惺忪的双眸,“谋杀呀你!枉我真心待你。”
“别这种容易引起误会的话,我是有主的人了。”他坐在对面。
谈恋爱里了不起?这话整天挂在嘴上,酸谁呢?
他拧了拧大腿上的肉,让自己保持清醒,“我也是有未婚妻的人。”
来啊,互相攀比,谁怕谁?
谢延交叠着双腿,“相亲找的?哪家的?你喜欢?”
“不是,不知道,一般般。”
这算哪门子的未婚妻?一问三不知。
“找你就是因为这事,”都是穿一条裤衩长大的,离九森没隐瞒,“在寺庙找大师求的姻缘,女的,大师三十三岁的少女,你,那是何妖怪?”
谢延用看智障的眼神盯着他,许久,“当面和我一起读国际XX名校的人,是你?”
某人回答很认真,“是。”
“那你还信算命?”
好歹也做过兄弟,谢延有点担心他真的睡觉睡出病。
他是不能袖手旁观的,“我家阿莳认识柳叶第一刀,你看看哪天有时间,我让人约出来,给你照照片,诊断一下。”
还没结婚呢,就一口一个我家阿莳。
“我没病。”
“哪个有病的人承认自己有病?”谢延努力让自己的目光看起来“温和”些,病人理应得到特殊关爱,“我们做兄弟二十多年前了,你就算有病,我也不会嫌弃你。”
“我没病。”
谢延读大时对心理感兴趣,了点,这种情况,得讲道理,“你见过三十三岁的少女?哪个大师怎么证明自己的解签是对的?”
三十岁以上,保养得当可以长得如少女,否则,都是喊女士,或者女人。
“你不是不能接受姐弟恋?”
离九森:“……”
现在这么一想,他干嘛要来问这个问题,还是为了这个三十三岁的少女。
他脑抽了?
可是,这个未婚妻能帮他阻拦很多烂桃花,他这趟也没白跑。
谢延点到为止,“晚上一起吃个饭?”
离九森受宠若惊,自打谢延有了女友,对他就特别敷衍,现在这么好,他可不能浪费。
后来,谢延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干什么跟离九森出来吃饭?
离九森的嗜睡症来重,已经不能开车了,得自己动手;
去了饭店,他还没点完餐,离九森就睡着了,俊脸还砸在面前的碟子上。
服务员大惊失色,“这?先生?这……”
谢延很淡定,“没事,他就是一头猪。”
服务员:“……”
等餐时,谢延给云莳发语音,跟云莳在线语音聊天,谢延心情愉悦,连对面的离九森都觉得顺眼多了。
------题外话------
ps:恶搞剧场:
离九森:我未婚妻呢?我未婚妻呢?我未婚妻呢?
作者:憋嘴!你有严重的嗜睡症,有没有未婚妻都一样。
离九森:不,我可以抱着未婚妻一起睡觉觉。
未婚妻:能去掉最后那个叠词?
离九森:媳妇,我都听你的,我困了,陪我睡觉觉吧。
未婚妻:听你在你兄弟面前我是妖怪?
离九森:不不不!你是光你是电你是我唯一的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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