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铭泽薄唇紧抿,不语。
宋禄走过来,故意将手搭在贺铭泽的肩上。
“我跟漫是老相识了,就只想找个机会跟她叙叙旧,可惜她对我有成见,一直不理我。你知道吗?我这个人哪,总是很念旧情的。你只要给我一晚时间就足够了,如何?”
“……”贺铭泽依旧不语,泽俊眸阴冷,渐渐攥紧双拳。
他又怎么会看不出宋禄话里的居心叵测!
宋禄也不急,有持无恐地耐心地等待贺铭泽的回答,意味深长地问他。
“你好好斟酌一下,她跟录音笔,你选哪一个?”
良久。
贺铭泽再也按捺不住怒火,挥起拳头,朝宋禄粗狂的脸部猛力挥过去。
这一拳是真有劲,宋禄猝不及防,身子踉跄了一下,差点倒下。
看到宋禄挨了一拳,包厢里的那帮手下部向贺铭泽扑过来。
场面顿时变得剑拔弩张,有点混乱。
贺铭泽寡不敌众,准有力地踹翻几个后,还是被后面冲进来的那帮人给死死按住了。
宋禄捂着脸,吐了口痰,粗暴地冲贺铭泽咒骂了一句。
“曹你麻!给老子滚!”
…………
走出迪厅,贺铭泽上车后,将油门踩死,几乎是一路狂飙回来的。
夜色下,车厢内的光线幽暗。
贺铭泽黑眸盯着车前,握着向盘的手背青筋暴突,冷颜陷在阴暗里,胸口闷得他呼吸不过气来。
周万峰接到贺铭泽的电话后,开车赶过来时。
贺铭泽把车停在路边,而他人则孤单地坐在马路边的冷夜里,双手抱着头,十指插入碎发里。
周万峰赶紧下车过去,喊了他一声。
“贺少爷。”
贺铭泽抬起头,一向冷静的俊脸上,尽是痛苦神色。
见到赶来的周万峰,贺铭泽的情绪极为激动地站起来。
“周叔叔,有证据了,有证据了!就是他就是他……只要我们把录音笔弄到手,一切就可以解决了,就差一步,就差一步……”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急,先冷静一下。”
“麻的!可姓宋的不愿意把录音笔给我!”
贺铭泽有些失控,狠狠地一脚踹在车门上。
周万峰见贺铭泽冷静不下来,忙过去,先将他拉回暖暖的车内,再劝着他。
“你放心,先别着急,我会跟你一起想办法的。你也不想就这样前功尽弃吧?”
情绪激动的贺铭泽,这才慢慢地冷静下来。
“好,我冷静!冷静!”……
贺铭泽与周万峰在车上交谈很久后,俩人才分开。
贺铭泽把车开进景苑区的车库后,在车里默坐了许久。
他将情绪逐渐平缓下去后,才下车去坐电梯上楼,不想让夏漫看出他的异常。
上楼后,阿离早已把晚饭准备好,正跟夏漫坐在客厅上等着他回来吃晚饭。
夏漫自己坐公交车回来的。
她在路上给贺铭泽回了信息,问他晚上几点钟回来,贺铭泽一直没回复她,她心里空落落的。
现在见贺铭泽回来,夏漫立马起身跑到玄光处,给他拿出拖鞋更换。
“你可算回来了,快进来吃晚饭。”
贺铭泽捉住夏漫忙碌的手,俊眸凝视着她清透的脸庞,指尖在她脸颊上,没意识地流连着。
夏漫不知道贺铭泽这是怎么了,清澈的眼眸奇怪地看着他。
“铭泽,你没事吧?”
贺铭泽这才回过神,压下所有情绪。
“没事,我们吃饭吧,我饿了。”
…………
夏漫发现。
周万峰最近几乎是天天来找贺铭泽,而且每次都是神色匆匆的。
像今天,他们刚吃完晚饭,周万峰又过来了。
贺铭泽带周万峰进入存放画作的那个房间,然后还把门关上。
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聊什么,好久都没有出来。
过去许久,贺铭泽与周万峰总算从房间出来,俩人又一起出门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过夏漫最近没有太多力去兼顾贺铭泽的情绪,也没多过问。
公司要连开五天的订货会,很多繁琐的杂事都交给她这个岗位去做。
夏漫觉得自己是入职没多久的新人,只要交给她的工作,都特别想把工作做好。
于是加班成了常事,有时晚上回来都十一二点了,有时连周末都没得休息。
夏漫每次加班回来洗完澡倒头就是睡,第二天一大早又匆匆赶去上班。
她还要找时间准备考驾照的科目三跟科目四。
深夜。
贺铭泽回来时,脸色特别不好,甚至有些憔悴。
他几次跟宋禄交涉,宋禄都寸步不让。
宋禄似是早就防备,出入时,跟在身边的手下比以前多出一倍。
他们暗地里不惜花大笔钱,找来一帮也是道上的亡命之徒,想尽法从宋禄那里弄到录音笔,可惜都没得手。
有次双的车辆还在公路上,上演极速追逐,最终还是没能把宋禄给逼出来。
好不容易买通宋禄身边的一个弟,可惜被宋禄发现了,那弟被宋禄恶狠狠地打得半死。
怕闹出人命,贺铭泽跟周万峰不得不赶紧想办法,将那弟送离南城。
宋禄在这行从混到大,在道上也有一定的名气,听他现在还是老傅眼里的红人。
所以敢去动他的人不多,想把宋禄拿下来,还真挺不容易。
问题现在变得来棘手。
贺铭泽的俊眉蹙得也来紧,人也来疲惫不堪。
他推门进来时,正好撞见刚从浴室出来的夏漫。
她穿着睡衣,正站在客厅落地窗前,边看着落地窗的夜色,边用毛巾轻轻擦拭着湿发。
刚沐浴出来的她,清丽的俏脸白里透红,仿佛吹弹可破。
乌黑湿答的秀发,随意地散落在她的肩膀上……
贺铭泽鬼使神差的,迈出脚步,朝她缓缓靠近。
贺铭泽快靠近夏漫时,瞥见一滴水珠从发丝滴落,正沿着她好看的锁骨缓缓滑下……
他紧了紧喉,怔怔地看着她出神。
她的一举一动对他来,都很撩人。
这么美好的她,他怎么能把她换给别的男人呢!
就在贺铭泽在理智与失控之间摇摆不定时,夏漫回过头来。
夏漫轻轻拨弄着秀发,一边用毛巾擦干,一边关心地问他。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