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万峰收到贺铭泽的消息后。
也一直连夜在寻找宋禄与夏漫的去向,并托人查找,但均无所获。
得知贺铭泽已回到景苑区,周万峰也赶过来。
他准备跟贺铭泽商讨下一步该怎么走。
没想到,周万峰来到景苑区后,一进房间,就看到客厅里一片狼藉凌乱。
瘫坐在地上的贺铭泽,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贺铭泽背靠着墙,俊颜憔悴,额前的碎发被寒夜的冷风吹得凌乱,俊眸暗淡无光,充满绝望。
他受伤的手背上是血,触目惊心的。
周万峰惊呼,“铭泽少爷,你手怎么受伤了?”
瘫坐在地上的贺铭泽,没有话,整个人陷入无望的自责与愧疚当中。
周万峰只好自己进房间去翻找纱布与止血药水。
他费了好半天才找到家用药箱,可算是将贺铭泽手背上的伤口给包扎好。
周万峰理解贺铭泽的痛苦。
宋禄这次是狠狠地将他们耍了一道。
贺铭泽哪吃过这么大的亏与打击,多年的努力,一切前功尽弃。
他们不但没得到那份最有力的证据,贺铭泽还将自己喜欢的女人给搭进去。
周万峰此时也无能为力。
见贺铭泽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周万峰并不敢离开。
他就一直默默地坐在客厅里那里陪着贺铭泽。
直到落地窗外的天空渐渐泛白,夏漫仍旧没有回来。
帮周万峰查找的人,总算有消息发过来。
周万峰看完对发在他手机上的消息后,神色复杂,但他又不得不如实告诉贺铭泽。
“铭泽少爷,宋禄已连夜离开南城,不知去向了。”
贺铭泽暗淡的俊眸总算动了动。
“漫漫呢?”
“有可能被宋禄一起带走了。”
神情萎靡的贺铭泽,手撑在墙上,慢慢地站起来,然后摇摇晃晃地往外面走。
周万峰忙从沙发上站起来。
“铭泽少爷,你要去哪里?”
贺铭泽没话。
周万峰只好寸步不离地跟上去。
贺铭泽开着车,又是直奔宋禄的那间迪厅。
一大清早,营业到凌晨的迪厅,现在是大门紧闭。
贺铭泽下了车,拼命拍打着迪厅的大门,声音嘶哑地吼着。
“宋禄,你给我滚出来!”
他不相信宋禄就这样离开南城。
更不相信,他自己亲手把夏漫给弄丢了。
周万峰赶紧上前将暴躁的贺铭泽给拦住,劝着。
“铭泽少爷,我们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贺铭泽不愿走,周万峰只好强行把贺铭泽给拉走。
奔波了一整个通宵的贺铭泽,此时也已是疲惫不堪,手又受了伤,再加上那一顿疯狂的发泄,身上已没剩多少力气了。
周万峰费了很大力气,总算把贺铭泽给弄上车。
周万峰把贺铭泽带回景苑区后,回去过冬至的阿离也正好回来。
看到满室的狼藉,以及失魂落魄,俊容憔悴的贺铭泽,阿离甚是错愕。
她不知道在这个晚上,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好的一个冬至,怎么就过成了这样?
回来后,贺铭泽将自己关进了卧室,再也没出来。
周万峰叮嘱阿离几句,让她好好照看贺铭泽后,才离开景苑区。
奔波了一整晚,大家都已疲惫不堪。
…………
在这寒风呼啸的夜晚里,夏漫一夜无眠。
夏漫躺在豪华又陌生的客房里,内心深处的痛楚久久无法消散。
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看到落地窗外的晨光升起后,夏漫起床准备离开。
她不能总待在腾厉这里。
夏漫出来后,看到腾厉正和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昨晚,他没进卧房里睡,就这样在沙发上眯了一会。
他怕夏漫想不通,半夜会跑出去。
对腾厉,夏漫是特别感激的。
如果昨晚不是他及时出现,她不知道自己会沦落到什么样的境地去。
见夏漫要走,腾厉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一眼就看到夏漫眼圈黑黑的,知道她肯定是一晚都没闭眼。
“你要去哪?”
“回家。”
“回景苑区吗?”
夏漫摇头,“去杜琳那。”
一直以来,除了杜琳家,她都没有别的去处。
腾厉深眸微动,很想挽留。
“你先在这里住下吧。”
从外面拎着早餐进来的蒋昊,看到这情形,也劝着。
“夏漫姐,你就这样走掉,大少会很不放心。你就接受大少的好意吧,他一直以来都是很喜……。”
“蒋昊。”腾厉出声打断蒋昊后面的话。
现在并不是跟她表明心意的时机。
出来,只会让她徒增烦恼。
蒋昊虽然没完,夏漫不傻,大概也能猜到蒋昊后面要的那几字是什么。
通过昨晚,她也隐隐意识到腾厉好像对她有点不太一样。
没有哪个人会莫名其妙地对你好。
不过夏漫现在完没有心思去想这件事。
她现在的身份仍旧是贺铭泽的妻子,她跟腾厉之间,还是需要避闲的。
夏漫坚持,“我要去杜琳家。”
见她坚持,腾厉只好作罢,虽然不舍,但不得不退让一步。
“那你先吃完早餐,我们再送你过去。”
夏漫只好点头。
夏漫到了杜琳家后,杜琳没去清吧上班,一直陪在夏漫身边。
面对这种事情,一般人很难一下子想得通。
杜琳一直觉得贺铭泽这个人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温尔雅,人畜无害,他果然不简单。
口口声声爱夏漫,现在却舍得拱手把她送给别的男人,来换取自己想要的西。
这种行为太无耻,换成是她,没办法去原谅。
虽然事情及时止损,夏漫没受到侵犯,但隔阂已产生,夏漫心里也未必能过得去这个坎。
于是,杜琳对夏漫了一句。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夏漫若有所思。
…………
连续几日,阿离一直没看到夏漫回景苑区。
而贺铭泽,也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短短几日整个人就明显地消瘦下去。
没有夏漫在的日子,贺铭泽觉得自己一天都熬不下去。
他跑到迪厅去,恶狠狠地逼着迪厅的经理把宋禄给交出来。
而这个迪厅经理是新来的,刚接手,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能告诉贺铭泽,现在这家迪厅的背后老板已经不是宋禄。
贺铭泽哪会信,逼不出来,那他就等!
连续几天,贺铭泽都待在迪厅里,等着宋禄的出现。
贺铭泽默默地点上烟,烟头明灭中,他俊眸戾气又阴暗了几分,在心里自话自。
漫漫,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一定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会为她解决掉所有的烦恼。
必要时,他可以不择手段。
只要宋禄出现,他要扒宋禄的皮,喝宋禄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