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管迪厅的那帮弟,知道贺铭泽有两下子。
所以并不跟贺铭泽当面起冲突。
他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把警察给招惹来。
但一直有人在暗中,远远注意着贺铭泽的一举一动。
局面一直处于剑拔弩张之中。
周万峰深知这样耗下去并不是办法。
他曾不止一次过来,苦口婆心地劝过贺铭泽。
“铭泽少爷,是这样,你要冷静!你再这样跟他们耗下去,也是没有结果的。不如跟我回去,我们想想别的办法,事情或许还会有转机。”
贺铭泽深吸了一口烟,俊眸微抬,自嘲地冷笑一下。
“还能想什么法?我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给搭进去了,人还是我亲手给别人送上门的!够讽刺吧?你还要我怎么样?”
“……”周万峰无言以对。
周万峰知道此时的贺铭泽已失去往日的冷静与理智。
他失望的同时,心里又很愧疚。
如果他当初没把贺家父母的死因告诉贺铭泽,贺铭泽的日子是不是就会过得快乐一些?
在迪厅耗了几日后,希望来渺茫,贺铭泽的斗志与耐性也渐渐被磨光。
烦躁的贺铭泽,开始借酒消愁。
几杯下肚后,贺铭泽就有了醉意。
喝了酒,却让他心里更加痛楚难受。
微醉的贺铭泽一想到是自己亲手将夏漫送到宋禄手上,还被宋禄给狠狠摆了一道。
他的心口就像被块石头压住一样,憋屈!痕恨!
贺铭泽端起手中的酒杯,狠狠地灌了一口后,咣当一声,烦躁地将手中的酒杯砸向地板。
随着酒杯破碎的尖锐声音响起,引起散落在迪厅各个角落的弟们的注意。
见贺铭泽一副要闹事的样子,他们横眉冷眼,握紧拳头,开始渐渐地往贺铭泽这边靠拢。
一场打斗,有可能一触即发。
这个时候,有个人适时地出现在贺铭泽眼前。
贺铭泽没等到宋禄出现,倒是等来了腾厉。
腾厉居高临下地站在贺铭泽面前,言简意骇。
“我有事找你谈。”
贺铭泽微抬醉眼,冷冷地扫视腾厉一眼,并不搭理他。
腾厉削薄的冷唇再度轻启,“夏漫让我来的。”
听到这句话,贺铭泽如触电般,倏地抬起头来,目光死死地盯着腾厉。
“夏漫?她让你来的?”
腾厉却不再废话,转身走了。
贺铭泽嚯地站起来,“你不准走!你先把话给我清楚。”
腾厉已迈步走出迪厅门口。
贺铭泽只好带着醉意,快步追上去。
正朝这边靠拢的那帮弟,见贺铭泽离开迪厅,才四处散去。
…………
离开迪厅后。
腾厉迈步进入附近一间较为安静的酒吧。
脚步轻浮的贺铭泽,也跟了进去。
腾厉在角落的卡座上落座。
但贺铭泽似乎并没有心情坐下来跟腾厉谈,猩红的俊眸冷冷地紧盯着腾厉。
“你把话给我清楚!夏漫在哪?”
腾厉丝毫不急。
他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根烟,夹在修长的指间,轻轻地吸上一大口,缓缓地将口腔中的烟气吐出,飘出一缕淡淡氤氲的烟雾。
在烟头明灭中,腾厉平静地打量着贺铭泽焦急的脸色,声音低沉而冰凉。
“你既然这么紧张她,又何必那样对待她?”
贺铭泽终是沉不住气了,手掌重重地往台几上一拍,重复着他迫切想知道的问题。
“夏漫在哪里?”
腾厉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搁到台几上,推到贺铭泽跟前去。
“这是夏漫托我交给你的。”
贺铭泽醉眸里闪过一抹不可置信,但他还是拿起台几上的信封。
拆开后,贺铭泽的手僵了僵。
信封里装的竟是一份离婚协议,上面居然有夏漫的签名。
贺铭泽还以为是自己喝了点酒,视线模糊,看岔眼了。
他捏着那张纸,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视线最后错愕地定格在夏漫签下的名字上。
贺铭泽认得夏漫娟秀的字迹,是她的!
这么,夏漫并没有被宋禄带走?她还在南城?
前两天他还抱着一丝希望,去夏漫所在的公司找过她,才知道夏漫跟公司请了好几天假。
那时候他就在怀疑,夏漫是不是并没被宋禄带走?
如果没被宋禄带走,那她又在哪?
没想到,居然是腾厉把她给藏起来了!
还夏漫要跟他离婚?
贺铭泽根就无法接受。
他攥紧那张离婚协议,抬起头来,再次冷冷地质问腾厉。
“漫漫她真的在你那?”
腾厉不置可否。
“她现在在哪?快点把她还给我。”
“她不想见你!”
“胡!”
贺铭泽愤怒地把离婚协议撕个粉碎,朝腾厉扔去。
“她到底在哪?”
“你把离婚协议签了,我自会告诉你。”
“放屁!”贺铭泽朝他吼起来,“你凭什么把她藏起来?我跟她的事,关你屁事?别忘了,我才是她丈夫!”
“丈夫?”腾厉冷笑了一下,深眸里尽是鄙夷与蔑视,“你配吗?”
腾厉这样的目光深深地刺痛了贺铭泽,贺铭泽眼里冒着寒光,怒指着他。
“配不配也轮不到你来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觊觎着她,现在你是想趁人之危打她的主意?知不知道她是你的表弟媳?”
腾厉深眸锐利地直视着贺铭泽。
“是,我承认,我是早就看上她了!现在是你选择抛弃了她,我为什么还要让她留在你身边?”
他认识夏漫,比贺铭泽早多了。
在贺铭泽没把她当成筹码送给别人之前,他从来没想过要介入他们俩个的婚姻。
只要夏漫跟贺铭泽在一起过得幸福,他不会轻易去打扰。
可现在是贺铭泽弃她而去!
腾厉的直白,令贺铭泽顿时激动起来。
他嚯地上前,揪住腾厉胸前的衣服,俊眸中尽是不悦的戾气,咬牙切齿地吼道。
“好啊,这话你今天总算是出口了!姓腾的,你连自己表弟的妻子都要抢,算什么西?你要是敢对她怎么样,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我当然信!”
腾厉甩开贺铭泽的手,理了理被贺铭泽扯歪的衣领,淡定地冷然一笑。
“一个能把自己太太绑起来,亲手送到别的男人车上,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贺铭泽,你配做她的丈夫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她的婚姻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合约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