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浴室突地传出一声撞击声。
姜兮猛地站起,朝那边走:“陆迟?”
没听到回应,她心跟着揪起,知道他有病,受不得刺激,难不成又昏倒了?
可里面就他一个人,怎么会刺激到。
迅速推门而入,看到里面的状况,她微愕:“你……没事?”
一览无遗……
陆迟身上像蹿出火来,灼的他耳根绯红,他飞快的将浴袍披在身上,摇头:“没事,是沐浴露掉在地上了。”
“那我叫你,你不回我?”
“兮兮,我没听见。”委委屈屈的,被冤枉了似得。
姜兮拧眉,转身不理他,直接拉了门出去,陆迟嘴角微干,舔了舔唇没叫住她。
不敢。
刚才她的脸色很严肃,不太正常。
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挑事儿。
坐在沙发上,姜兮静不下心,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幕,她吸了口气,幸好,她恢复还算快,等陆迟洗好澡穿着衣服出来时,她几乎看不出哪里不正常。
就连耳根的温度也跟着褪下。
羞涩什么劲儿!没必要,又不是没见过——
呃,似乎是真没见过。
两人拿了钥匙去取车,陆迟坐在副驾驶上,乖巧的系好安带,耳根微红,在暗夜下并不明显,一路上两人都没话,到了停车处,姜兮让陆迟开车跟在她的车后。
她特意放慢车速,以免陆迟跟丢。
医院。
姜燃一看到两人就迎了上来,搓着手臂,冷冽的寒风让他打了个哆嗦:“你去哪了?”
“接他。”姜兮将衣服扔给姜燃,又看看手术室的灯,“还没好?”
“嘀——”
还不等姜燃话,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对着付明宇安抚:“恭喜,贵夫人生了个儿子。”
付明宇激动的出话来了,握着医生的手发颤:“我能去看看吗?”
“当然。”医生又交代了几句,才顶着满身疲惫离开。
那边站着的高芸身子猛地一抖,既开心李雅没事,又担忧付潮汐未来的地位,她可以不在意这个男人,可她的女儿绝对不能吃亏,是她的必须得是她的,谁都不能抢走!
忙活了大半夜,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地,姜兮拍了拍整洁的衣袖,瞥他一眼:“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姜燃皱眉:“我还要等一会。”
朝不远处的付潮汐扫了眼,姜兮眼眸微眯:“回不回是你的事,我和陆迟明天还要上班,就不陪你……”
孩子胡闹。
最后几个字没出来,姜兮倒是想看姜燃气的跳脚,只是如今不怎么合时宜
姜燃朝陆迟打量了几眼,认真思索,眉头紧皱:“我好像见过你。”
“上次你送药。”陆迟对他还算客气,提醒了下,毕竟是姜兮的亲弟弟,“是我开的门。”
“喔——”姜燃犹豫,他的不是那次,将外套穿好,却还是没想起来在哪见过陆迟,兴许是走在路边碰巧瞧过一眼,没多大的印象,他又看向姜兮,暗示的很明显,“你和她……”
陆迟眼梢微抬,看他一眼:“在交往。”
三个字,不出的嘚瑟。
姜燃先是应了声,瞬间又目瞪口呆:“呃,你是,你和她在一起了?”
眼神,要多嫌弃有多嫌弃,不过不是针对陆迟的,而是姜兮,她怎么都会有人要呢。
长得丑脾气又不好,整一个如花!
瞧瞧陆迟这大好青年,要皮相有皮相,要身份有身份的,难不成眼抽了,看上了姜兮,姜燃咳嗽一声,略显尴尬:“陆先生,难不成你不再考虑考虑下你和她的关系?”
陆迟:“……”考虑什么?
姜燃裹紧自己的外套:“难道你不觉得她配不上你这大好气质?”
唰地——
姜兮朝姜燃看过来,目光幽幽:“你又丑又矮,我是不是也该去做个血缘化验,看看你是不是和我有血缘关系?”
丑、矮?
俩字根和他不搭边好不!
姜燃傲娇的很:“我也很怀疑!”
他觉得姜兮真幼稚,他不过是了实话,她居然就不想承认他这个弟弟,即便他不喜欢她,恨她,那也用不着的这么绝情是吧,将亲情都没了。
姜兮冷嗤,不言不语,牵着陆迟就往医院外面走,这么多年的姐弟情分,姜燃自然是知道姜兮或许真生气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往她跟前凑,存在感能降多低就降多低。
否则后果肯定是鼻青脸肿。
时候姜兮宠他,但他也没少挨揍,都长姐如母,这话一点都没错,他摸了摸脸颊,嘶了口气,就像是上面还有姜兮揍得拳印。
不过……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就开始变了,应该是三年前吧——
到了车门口。
陆迟站住不动,扯着手将姜兮往怀里带,他圈着她的腰,将下巴放在他脖颈处,鼻子轻轻地吸着气,声音闷闷的:“兮兮,我心里不舒服。”
姜兮贴着他的胸口,有些愣:“怎么了?”
他握住她的手,往心脏的位置带,含糊不清:“这里好酸——”
的确是酸的,他几乎喘不上气,姜燃于她是不一样的,他能察觉的出来,才姐弟俩斗嘴,他几乎插不进去话,那种感觉就像他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种认知,让他很无力。
心底陌生的感觉席卷而来,压抑不住,也不想压着,他将手臂收紧,想要将她箍进身体里,仿佛这样才能让她感觉到他的存在。
姜兮微愕。
将他指尖一口咬下:“你吃姜燃的醋?”
陆迟眨眼,无辜乖巧:“酸——”
“他是我弟,亲弟。”没有半点歧义和可能。
“酸——”
姜兮无言,只好摸着他的指尖安抚,真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酸都酸的不一样。
上流行的“柠檬”是不是就是他这样的?
她踮脚,仰头。
半晌后她才将整个人靠在他肩膀处,似笑非嗔,指着他心脏:“现在还酸吗?”
陆迟将她指尖扣住,十指交叉:“甜——”
是真的甜。
那股子烦躁酸涩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垂下头,盯着姜兮的眼睛,再到唇角,有种莫名又开始闹腾不休。
生涩而又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