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屋咖啡馆。
姜兮到了后,刚带了寒意走进去就有服务生招待,她轻声了句已有约,服务生这才耐心的指了指桌子,轻声离开。
临窗的位置都坐满了人。
唯独一桌,只坐了一位,姜兮坐下:“李先生。”
李先生像是没听到似得,自顾的抿着咖啡:“这家咖啡味道不错,你可以试试。”
姜兮自然知道和李先生这种人打招呼就需要沉得住气。
不慌不忙的端起咖啡,轻微的抿了口:“味道确实不错,浓郁醇香,就如李先生为人,秘密深重,让人看不透般。”
“呵呵——”
李先生笑出声,将咖啡杯放下:“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用咖啡比喻我的话,姜姐这么看重我,实在让我意外,咖啡喝完了吧?”
“嗯。”姜兮不动声色,打量了眼李先生。
他依旧在笑,只不过没有他的那般畅快:“要不要再点一杯?”
“不用。”姜兮将杯子推到一边:“若是李先生喜欢,我可以请李先生一杯。”
“那不必了,在你来之前我喝了三杯了。”李先生将目光落到窗外的街道口,汽车疾驰而过:“姜姐在看什么,这么出神?”
“李先生在看什么,我就在看什么。”
李先生顿了顿,突地笑出声:“姜姐还真是不吃亏的主呢,无论如何都不会顺着别人的话往下走,真的是聪明的很,就是不知道这聪明是好是坏。”
姜兮十指交叉:“是好是坏要看人用这聪明做什么事,您是吧?”
蓦地,李先生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框,咖啡的雾气缭绕在镜片上,他摘下来后,轻缓的擦拭,就像是擦着珍宝似得。
“这幅眼镜,是你母亲送给我的。”
姜兮突地抬头。
李先生莞尔一笑:“不用这般惊讶,我一直舍不得扔,坏了修一下也能用,可惜啊,有些西修补不了,不管是人还是物,都是不可改变的。”
“她现在在哪,是死是活?”
早就猜测李先生可能知道一些事情,或者和萧晴是一块的。
只是没想到,他和萧晴关系听起来貌似不错,若不是朋友也不会送礼物,李先生也不可能将眼镜日日都戴着。
“目前,我还不能告诉你。”
李先生摇了摇头,将眼镜重新戴上:“这咖啡是个好西,能让人提神醒脑——”
姜兮眸光倏地冷了冷:“郁荈是不是我母亲?”
既然郁荈是裴伊人的母亲,那会不会……
李先生暗含深意的目光落在姜兮的身上,将咖啡杯推到姜兮的那个杯子跟前,略微带了笑意:“你瞧,这杯子上的图案有什么区别?若洗干净放在一块,你也认不出来谁是谁的。”
“也真是……”
正准备再下去,咖啡店的老板突地走了过来,在两人的桌前顿住脚步。
“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了,因这位先生喝了实在太多杯,特意再送一杯给这位姐。”
咖啡落下,放在姜兮的跟前。
随意的,将喝完的那杯杯子拿走,新的杯子,却是完不一样的。
李先生摸了摸下巴,干笑几声:“喝吧喝吧。”
“既然老板这么好,你也不用客气。”他吸了口气,慵懒的眯起双眸,像是一只兴味十足的猫:“我知道裴伊人现在在你身边,的确,她是你妹妹。”
还沉寂在思考的姜兮猛地抬眸。
盯着李先生看了好一会。
这才道:“看来你和我母亲关系很是熟稔,知道的还不少。”
李先生无奈:“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必须的,只是可惜,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关于你母亲的一切。”
“那裴伊人的可以告诉我?”姜兮拐了个弯儿,盯着李先生道:“她可知道我是她姐姐,若她真的是我的妹妹,郁荈是她母亲,不就等于是我的?”
“为何她在国外这么多年,和我并不在一块。”
李先生无语凝噎。
倒是没想到姜兮脑子转的这么快,他张了张嘴,正准备点什么。
“砰——”
前台处,咖啡店老板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他蹲下身,去收拾玻璃碎片,没有看这边的一切。
李先生手指在桌面轻微的敲了敲:“很多西都需要你自己去查,真相距离不远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明白我在什么,国外,你可以带上那个西去。”
“裴家?”
这次李先生没有拒绝回答:“是,裴家。”
去拿回一些西。
证实一些事情。
都是应该做的,也是必不能少的,不可或缺。
从咖啡馆出来后,李先生还坐在那个位置上喝着咖啡,姜兮透过窗户去看他,远远地,最后只剩下一个黑点。
车驶离的愈发的远。
咖啡馆。
李先生淡淡的眯起眼,睨着对面的人:“你刚才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是觉得她没有注意到里,心里不甘?”
“我只是在警告某些人嘴皮子不要太快。”老板冷喝:“若不是我,你早就将不该的都了,那对……她公平吗?让你做的你不能多做,明不明白?”
“她”是谁。
两人心知肚明,在这个情况下也没有争吵。
李先生还是不怎么乐意:“我的我的,你过来换什么杯子?”
老板冷笑:“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的是什么意思,这孩子这么聪明,想必也早就猜出大概,你暗示的这么明显,违背了她交代的话!”
“违背了又如何?”
“那是背叛!”
李先生嘴角也弯起冷冷的弧度:“愚忠——”
老板重新站起,面罩落下,正好露出那张脸,正是那次街角和李先生谈话之人。
“总比一个人当着我眼皮子底下背叛的好,你是不是?”
李先生挥了挥手:“话别的这么难停,什么背叛不背叛的,若真的背叛我还会按照吩咐在那个房子等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将西交给这孩子?”
老板在厨房里洗着杯子,弄得特别清脆。
打落了好几个杯子。
李先生看不过眼:“不会洗就别洗,弄得乱七八糟的,待会你的店员回来可又得忙活了,你就为了你的店员想想,别给他们添麻烦,成不成?”
老板斜睨他:“用不着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道,好好安排出国的机票,记得要和孩子是同一班机,我可不想将人给跟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