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家,景然不紧不慢的喝着茶,这位江市的豪门大少爷欧阳静早有耳闻,苦于一直没有机会接触,这个时候景然亲自登门造访,欧阳静激动异常,生怕怠慢了这位爷。
“欧阳先生,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我来的目的”,景然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欧阳静陪着笑:“是,是,不知道景律师想了解哪面的?”
景然弩一下嘴:“我是律师,你,我应该了解哪面的?”
欧阳静被怼的满腔怒火,但脸上丝毫见不到怒气,反而堆满了笑:“您得告诉我个向,您不,我哪儿能猜透您的心思。”
景然满意的勾一下嘴角:这老奸巨猾的家伙,表面功夫比他那个失踪的儿子强太多了。
“欧阳良木失踪前,都见过什么人?”景然丝毫不修饰言辞,直直抛出这句话,惊得没有丝毫准备的欧阳静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果然是冲着良木的事情来的”,欧阳静心里冷笑。
“他那几天一直在准备婚礼,见的人除了几个朋友同,应该没有什么人了”,欧阳静回忆。他的是真的,欧阳良木确实没有见过什么特殊的人,但是,这不代表他没见过人,只要见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那他有没有和你起过结婚以外的事情?”景然不紧不慢的。
欧阳静仔细回想着良木失踪前的事情,他也想查清楚这件事,毕竟失踪的是自己亲儿子,可老太太临终的话又让他发憷,他一边想找儿子一边又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件秘密,这种水深火热的矛盾让他烦躁不已,额头上也渗出乐汗珠。
景然玩味儿的一笑:“看来欧阳先生知道点什么?”
欧阳静慌乱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没……没有,您也知道,婚礼之前的好多事儿需要我亲自把关,我忙活来忙活去,真是有许多事情记不太清楚了。”
景然了然的表情:“没事儿,你慢慢想,我不着急。”
罢往外走,走到门口又转过身,对着欧阳静惊慌失措躲闪不及的眼神:“我不着急,不一定对不着急,你是明白人,孰轻孰重知道该怎么决定。”
欧阳静之前也是怀疑有人对欧阳良木动了手脚,但是因为没有证据,也只能怀疑,现在听景然这么,心里的怀疑便落了根:因着景然是江市景氏律师事务所的公子,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存在。他对景然的话深信不疑。
这个确定让他烦躁不已,就连**进来,他也是丝毫没有发觉。
景然轻松出了欧阳静家大门,将手里的车钥匙转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满意的走向自己的汽车,脸上阴谋得逞的笑容让他看起来有那么点痞,但还是帅的养眼。
一脚油门去了咖啡馆,才知道兰芝住院了,景然又一路飙去了医院,路上想了许多安慰梨花儿的话语,但在看到病房里梨花儿和兰芝握着手眉眼带笑的低语时顿时感觉自己想多了。梨花儿温柔的拢了拢耳边的碎发,一举一动都像极了书里眸眉灵动的仙女,她的清亮浅笑,她的明媚动人 都散发着魔力,定定的怔住了门外的景然。如果之前对梨花儿是欣赏,是被她与众不同性格的吸引的话,那现在,他对她是心动,是集世间所有美好于一身的爱情。
屋内,梨花儿酥酥的趴在兰芝腿上,她们好久都没有亲密的聊过天了,自从梨花儿婚事之后,兰芝每次话都心翼翼的,生怕触动了梨花儿哪根神经令她伤感,这会儿难得聊会儿天,兰芝分外开心。
“妈,等你好了,你,我,祥,咱们去照一张家福吧,咱们家,还没有一张家福呢。”梨花儿暖暖的提要求。
兰芝溺爱的摸摸梨花儿的头发:“行,都听你的。”
梨花儿晃晃头:“那咱们去哪家照相馆照好呢?”
兰芝的嘴角弯起来:这孩子,还真是什么是什么呢,也不知道像谁。
“要不,咱们不去照相馆,去江市,找你舅舅,让你舅舅给咱们画个家福油画?”
梨花儿看着母亲:“嗯,你什么就是什么。”
兰芝摸着梨花儿的脸蛋:“你舅舅啊,画画可好呢……”
舅舅?会画画?
这几个字在梨花儿脑海中炸开来,梨花儿僵硬的坐起来看着兰芝的脸。
兰芝感觉到了梨花儿的不对劲,立马住嘴了,担忧的神色浮上来,她怕梨花儿又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来。
“妈,你是,舅舅会画画?”梨花儿不确定的问了一边。
兰芝被这一问问的怔住了,她仔细想了想,点点头:“对啊,你舅舅时候可喜欢画画了,后来一发不可收拾,非要去做什么世界知名的大画家,为此还和你姥爷闹翻了,你舅舅背着画夹真的去环游世界了,你姥爷气的大病一场,跟我就当没有你舅舅这个儿子,所以后来才把玉铺交给我打理,唉~,这一晃,也二十多年了,你舅舅那个倔脾气,愣是不回家……”
“舅舅什么时候走的?”梨花儿着急的打断兰芝的回忆。
“那应该是二十多年前了吧”,兰芝仔细回忆着。
“那舅舅有没有去过江市?”梨花儿几乎可以断定了,但还是想寻求一个安心。
“嗯,他出去的第一站就是江市,怎么了?”
梨花儿在病房里跳起来,手舞足蹈的样子吓了兰芝一跳,也将门外隔着玻璃看着她出神的景然拉了回来。
景然推门进去的时候,就听见梨花儿:“舅舅可能就是祥要找的亲生父亲。”景然惊愕的看着还在手舞足蹈的梨花儿,和同样紧紧捏着被角的兰芝同款表情。
兰芝从惊讶的神色中缓过来,仔细一想也发现费祥和兰润的鼻眼是有些相像,这一发现让兰芝也激动不已,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想弄明白费祥和兰润到底有没有关系。
梨花儿想起费祥心事重重的样子和叶梦的神秘电话,这会儿几乎肯定的蹦出一句:“妈,我觉得,祥知道舅舅就是他亲生父亲的事儿。”
兰芝看梨花儿笃定的眼神,再想想费祥在病房门口看她的样子,也觉得费祥知道了这件事情。
景然看兰芝要下床也赶忙拦着兰芝:“兰姨,不着急这一时的,以后求证的机会多的是,您先养好了病再,眼下身体最要紧。”
兰芝听话收回了放下床的腿:“你的是这么个道理,但是等待总是煎熬的,人啊,都是恨不得立马就去求证自己想要的答案。”
景然理解的笑笑,他又何尝不是呢,虽一辈子很长,他有很多机会对梨花儿表明心迹,但他也受不了这种煎熬的过程,恨不得立马告诉梨花儿自己的心意,也迫切想知道梨花儿对自己的态度。
“你来是找我的吧?”梨花儿拍了拍景然肩膀,换回神态自若的表情。
景然“嗯”一声,正不知道怎么和梨花儿接下来的事情,费祥拎着保温桶回来了,他熬了山药排骨汤,这是兰姨亲手教他的第一道菜。
梨花儿眨巴几下眼睛看了费祥一眼,又看了看兰芝:“妈,你喝汤,祥,你陪着兰姨,我和景然有事儿出去一会儿。”
费祥早就习惯了梨花儿的命令式安排,“嗯”了一声,拿出一只碗给兰芝盛汤,梨花儿拉着景然的胳膊出去了。
到了走廊外,景然还在感受梨花儿手指的温度,梨花儿冷不丁的停下来,和来不及刹车的景然撞了个满怀,景然心里一动,手足无措起来,倒是梨花儿坦然,并没有因为这个肢体接触有多大反应。
“你查到什么了?”梨花儿开门见山的问,他们之间已经熟悉到不用客套。
景然赶紧回到:“我去了欧阳静家。”
“有什么发现吗?”梨花儿依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欧阳静应该知道点什么,不过没有,我刻意按照他的怀疑分析了欧阳良木被控制的可能性,他似乎很矛盾,能不能出来他知道的秘密我没把握,就看他考虑孰轻孰重了。我觉得,现在你应该去查查玉镯的事儿了。”苏家嫁女儿,陪嫁天价玉镯满城皆知,而苏家伯父劫车取玉景然也早有耳闻。
“玉镯见或不见又有什么意义呢,区别在哪儿?再了,兰家的西还没有人敢明着抢”,梨花儿并不想再去欧阳家,至少现在不想去。
“当然有区别,若玉镯不见,明你以为的爱情,只不过是别人一场耗时耗力的阴谋。”景然的从容,他不想她被过去所困。
梨花儿苦笑,她何尝又不知道呢。
病房里,兰芝和费祥看似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祥,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费祥夹排骨的手停顿了一下,低头回答:“没,没有呢。”嘴上没有,耳朵却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兰芝见状也不话,默默接过费祥递过来的排骨,她不逼他,这个孩子从就这样,他想的事情自然会,不想的事情就算你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这点和兰润倒是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