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忆荞陡然想到她第一次在监狱外见他的场景,她刚在这租住的第二天,一大早的出门吃早点,却在早点摊子上遇到了他。
她此生的挚爱。
她的男人。
她将来以后无数个孩子的爹。
“那时候你自大的像个土皇帝似的,自己喝个豆浆吃根油条都要我伺候你!”蓝忆荞翻了谭韶川一眼。
“要不然,你怎么会爱上我呢?”男人问道。
她:“……”
也许,她真的就是那一次见到他,就爱上了他大男子主义的样子,爱上他抽烟的样子,以及爱上他桌子底下,两条敞开的大长腿裹住她的腿的霸道的样子。
“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吓我一跳。”她娇嗔的问道。
“要不然见不到你。”男人宠溺的为她捋了捋头发,在她额间亲了一口,问道:“怕吗?”
她摇摇头:“我一个悍匪我怕谁,最多那个男演员就是为了曹瑜报仇一刀捅死不,那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事,那也得看你和阎让不让他捅!”
女孩的轻松极了。
她一点也不在乎接下来会不会有危险,她知道她的男人和她的闺蜜会保护她完。
她对他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度。
男人意有所指的问道:“你自己的你是个悍匪,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都要有承受能力,明白吗?”
她突然堵住他的唇,恶声恶气的道:“那不行!”
男人:“……”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不包括你,不包括阎,不包括宋,不包括林大美,不包括林韬,不包括我姐,不包括我妈,不包括李嫂,不包括……”
她一连串的还想不包括谭老头和谭老太太。
好像还不包括刚刚改邪归正的姚丽莉。
但她的话被男人堵住了。
男人笑道:“你所的这些人,包括你,都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我的其他的一些预想不到的事情,比如楚桥梁,洪宝玲……”
蓝忆荞的表情有些暗淡。
她咬咬唇:“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只要他们不害我,我不会主动招惹他们的,毕竟是生了我。就算是楚慕寒,如果他不是这么坏,处处针对我针对我姐,不疼爱我妈,我也不会想着用这样的法让我妈看清他的真面目。”
女孩到底是心太善良了。
男人将女孩搂在怀中,亲吻着她乌黑浓密的短发。
不忍继续下去。
他心里想,大不了她再崩溃一次,就像上一次知道苏焕是姐姐的时候那般,那样的场景都承受过来了,而现在楚桥梁和洪宝玲只不过是不疼爱她的一对父母罢了。
想到这些,他又放心了些。
她甜甜的对他笑:“我们俩可不要同时从这里出去,尤其是你,你得把自己打扮成要饭的,要不然一出门被跟踪我的楚慕寒认出来了,我们的计划可不要泡汤了?”
男人冷叱她:“你当你的男人是楚慕寒么?”
蓝忆荞:“……”
男人的手机响了,他立即接通:“喂。”
“谭总,外面跟踪的人已经撤离了,您和太太可以出来了。”电话那一端,下属汇报道。
“知道了。”谭韶川应了一声,然后又拨通了一组号码:“章,你可以过来了。”
“章是谁啊?”蓝忆荞好奇的问道。
刚完,她看到一个和她穿的一样,身高和她差不多,也剪了和她一样发型的女孩。
“荞荞。”女孩见到蓝忆荞就笑。
蓝忆荞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了:“谢谢你,你自己当心点哈。”
章道:“我也是电影院毕业的呢,没事。”
这个晚上,蓝忆荞和谭韶川从城中村的大院里离开没多久,楚慕寒和自己的亲爹俞丙强果真又来了一次,而且还悄然潜到大院的门外。偷偷的观望蓝忆荞会不会真的住在这间破败的出租屋里。
他们看到的结果令他们很满意。
出租屋里亮着灯,门也是半虚掩着的,楚慕寒从房门内影影绰绰的能看到蓝忆荞背对着他,整理房间的身影。
楚慕寒心中冷笑。
这个时候,他多想上前奚落蓝忆荞一番:“兜兜转转了九个月,你人也已经被谭先生玩成了残花败柳,结果你还是得回来住你的破屋?哈哈!”
可他没有。
他不能打草惊蛇。
她又让那个男演员给蓝忆荞打了个电话。
楚慕寒眼睁睁的看着平房内的蓝忆荞接电话的样子,他怕蓝忆荞别再从室内走出来接电话,他赶紧的带着亲生父亲离开了。
“蓝忆荞!女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已经被赶出了谭先生的汀兰首府了吧?”电话那一端,男演员肆无忌惮的问道。
电话这一端,蓝忆荞正坐在汀兰首府谭韶川别墅内的沙发上翘着脚丫子看喜剧,她将声音调低,然后气急败坏的回道:“楚慕寒告诉你的吧!”
“哈哈!”男演员狂肆的笑了:“还用他告诉我!这事儿只能怪你自己太自不量力,总以为谭先生爱你,总以为自己在谭先生那里可以无所顾忌,其不知你清白的时候,你不给他抹黑的时候,作为一个无所不能的一个男人,他可以宠着你爱着你,可是你不清白了,我天天打电话对你的骚扰足够让他对你这样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嫌弃的了,你想想,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嫌弃的,不想要的女人,再来对付我呢?”
蓝忆荞气哭了,一边哭一边怒吼:“我蓝忆荞也是监狱里蹲监狱两年的悍匪!我没有被毁在那些恶毒女人的手里,我竟然毁在你的手里了?!你个王八蛋!”
“哼!”
男人悲戚一笑:“我们彼此彼此!曹瑜那么谨慎那有心计的女孩不也败在你的手中了嘛!你置曹瑜与死地的时候,没想到她还会有一个为她死心塌地的男朋友吧!”
蓝忆荞:“……”
这一刻,真的无语了呢。
心里在想,曹瑜那个大傻逼,身边有这样一个爱她的男人她不要,她偏要作死作死的走向一条不归路。
不过这一个男的也是个傻逼。
为了曹瑜那样女人,他竟然奋不顾身。
心里为两人痛恨加惋惜。
表面却歇斯底里怒吼:“你怎么不去死!你在哪里,你告诉我你在哪里,你也恨我不是吗?好!好!好!我要见你一面!我们斗个你死我活!谁把谁弄死了,都他妈别后悔!”
“非常好!明天下午,青城有名的鬼城别墅的地下停车场见!不见不散!”男人撂话道。
这个地点是楚慕寒告诉他的。
所谓鬼城,就是烂尾工程,别墅造了一半,买房率跟不上,后续资金没有就停滞了,这一停滞就是好几年,久而久之就成了鬼城。
那里不通电,没有摄像头,所以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更容易下手。
男人就是把自己当做诱饵,引诱蓝忆荞来杀他,当然了,以他的演技和一些三脚猫的身手,他自然是不会让蓝忆荞伤到他的要害之处。
即便这样,也足够蓝忆荞将牢底坐穿的了。他是懂法的,三进三出的惯犯,判刑都比第一次入狱的人重。
“好,没问题!”蓝忆荞‘砰电话挂断。
这一端,演员冷笑着收了线,一转身,他骑了电瓶车来到曹瑜所在的疗养院内,此时此刻,曹瑜正一个人用她的短茬茬手指头胡乱的扒着饭。
看到男人的到来,曹瑜激动的抬头看着男人,道:“贾伟,你来了?”
被叫做贾伟的男人冷冷的看着曹瑜:“明天你的大仇就可以报了。”
曹瑜:“……”两行清泪掉落下来。
她卑微的看着贾伟:“为什么要为我报仇?你一直一直都很爱我,对不对?”
贾伟不语。
曹瑜却挪动着轮椅来到贾伟的旁边,用她那几乎没有手指头的手触摸贾伟,贾伟看到这丑陋不堪的手,有些恶心,但也没有拒绝曹瑜。
“收手好不好贾伟?我不要你为我报仇了,我只要你现在去赚钱照顾我,我现在情况已经恨不起任何人了,我需要疗养费疗养我一生,我需要一个男人照顾我,我需要一个爱我的人,我不需要有人替我报仇。贾伟。你爱我对吗?”曹瑜眼神灼灼的看着贾伟。
贾伟看着她,摇头:“我很爱你,很爱你,所以作为最爱你的那个男人,这个仇恨如果我不帮你报,我终生都不得安宁。”
语毕,转身就走!
“贾伟,贾伟!”曹瑜呼喊的撕心裂肺。
贾伟没有回头。
他没有让曹瑜看到他脸上的泪,
曾经,他是多么的爱曹瑜,可这个女人太自私太自私了,自私的可以踩着他的肩膀,利用他,制造车祸,碰瓷谭韶川,返回头来把他雪藏。
即便那样,他也心甘情愿,谁让他爱曹瑜呢?
可曹瑜为了掩盖她曾经的身份,为了能顺利的成为谢衡春夫妇的外孙女,竟然找人追杀他,想让他贾伟从这个世上消失。
她以为他一直都不知道。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
这个时候的贾伟对曹瑜早已经没有了爱,这个女人太恶毒,太恶毒了,他之所以这个时候还会为她报仇,就是想用这样的法让她知道,有一个人曾经那么爱她。
但是,却再也能照顾她了。
他就是要让现在残疾的曹瑜后悔致死!
他就是要用自己的一片爱,报复曹瑜。
这才是最狠的报复。
贾伟走远,曹瑜掏出手机便给楚慕寒打了电话:“楚,楚少董,我想问你一下,那个贾伟明天在什么地替我报仇?你能告诉我吗?”
楚慕寒:“……”
停了半晌,他突然计上心来,然后温柔的笑道:“原来是瑜儿啊,贾伟对你也真的是爱到深处,非要替你报仇,我阻拦都阻拦不住。”
“楚少董,你快点告诉我,你告诉我在哪里?我要阻止贾伟,贾伟他爱我,他是这个世上最爱我的男人,我不要他去冒险,我现在根再也赔不起了,我只要他安安稳稳的照顾我一辈子就行了,你快点告诉我啊。”曹瑜急切的问道。
楚慕寒慢条斯理的回道:“地点还没定,等定了地点我打电话给你。明天你等我电话哦。”
“嗯嗯嗯。好,好。”曹瑜一叠连声的回答。
眨眼,第二天就到了。
一早蓝忆荞从出租屋里走出来,肩上背个大背包,手里捧着一叠资料,急色匆匆的向外走。
她刚走出去,躲在车里的楚慕寒就跟亲生父亲叨叨:“她倒是积极向上,这边被谭韶川甩了,她就立马出去找工作,这心里素质,也是足够好。”
父亲俞丙强禁不住道:“大牢里蹲两年出来的心理素质能不过硬吗?她这种人敢于直接和贾伟拼命的,也算是亡命之徒一类的,她是属于有荣华富贵的日子就得过且过,没有她也能挨日子,所以这样的女人啊,寒儿,我们还是多几手准备。”
楚慕寒冷笑:“就是因为她大牢里出来的,屡犯,惯犯,她上一次蹲监狱也是因为色诱,杀人,中间一次是持械挟持,都是重罪,这次我们必须让她被判个死刑!”
俞丙强点头。
“所以爸。”楚慕寒第一次喊俞丙强爸爸。
俞丙强猛然抬头看着楚慕寒。
“爸,其实蓝忆荞也是个拼命的女人,但我怕她一个女人斗不过贾伟,必须你亲自把贾伟杀死,然后嫁祸给蓝忆荞,我昨天又无意中得到一个非常有利的证人,能够当场证明蓝忆荞就是杀人犯!爸,您不会有事,以后您就是谢氏集团董事长坚总裁的父亲了,您就是老太爷了。”
俞丙强握住楚慕寒的手:“爸爸一定会帮你把那个男人弄死,嫁祸给蓝忆荞!为了保住你们五兄妹以后平安无事,爸爸可以不要命!”
“谢谢爸。”楚慕寒抱住了俞丙强。
这一刻,楚慕寒有一闪而过的心酸。
父子两眼睁睁看着蓝忆荞走远,他们也随之驶离城中村,然后驶去现场布局。
蓝忆荞上午投了很多分简介,她是真的想找一份工作。
直到刚吃过午饭不久,她接到了一个电话,点开一看是闵家山打来的。
“闵老,别告诉我又有人想要买我的那副画了?您可得给我守住了,坚决不能卖,我那是留着将来以后给我的孩子们看的,我的孩子是谁呀,也就是您的重孙孙啊!”蓝忆荞撒着娇道。
“荞荞啊,你个调皮。”电话那一端,是闵老有气无力的声音。
“爷爷,您怎么了?”蓝忆荞一下子听出了闵家山的不一样。
“你给爷爷吃的那个山楂糕,太好吃了,爷爷一吃就吃多了,有点儿烧胃,爷爷现在医院里呢。”闵家山当时不好意思拒绝荞荞他不能吃山楂糕。
他年岁大了,胃口不太好,山楂这种西尤其不能吃。
可他一想到孩子从心心念念想吃山楂糕却只能看到哥哥姐姐们吃,直到长大了才终于吃上。
闵家山就想尝一口孩子心酸的味道。
其实就吃了一块。
无奈老人年岁大了,就一块也支撑不了被折腾进了医院。
“爷爷,你你在那个医院,我现在去看您,马上去!爷爷。呜呜呜。”蓝忆荞当场哭了。
“别哭,爷爷现在好了,已经好了,爷爷告诉你啊,你赶快去我的展览厅里把你的那副画拿走,爷爷怕你拿晚了就真的被人买走了。”闵家山苍老的嗓音对蓝忆荞道:“爷爷知道那副画对你的重要性,你快点去拿,爷爷没事儿,就打了点吊水而已,你拿了画再来看爷爷也不迟。”
“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去拿画啊爷爷?”蓝忆荞不解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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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荞荞没有任何危险,不用担心!这两天是大**哈。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