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然声音没喊出来,靳付年的手再次捂住她的嘴。
另一只手指着玫瑰花园,简然再次看过去。
年晓雅正依偎在靳立华的怀里,简然泪水打湿了面颊。
靳家除了大门外,还有一个门。
靳付年是带她从门进来的。
从门出来后,简然瘫坐在门前的石墩上。
靳付年也蹲下,坐在她身旁。
修长的手勾过她的头,将她的头压靠在他的肩头,“想哭就哭吧。”
简然泣不成声。
却还固执的呜咽道:“我妈妈和你爸爸,他们,他们真的,真的好上了?”
在这种事情上,17岁的简然还很单纯。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简然一边哭泣,一边摇头。
不理解的摇头。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擦拭在靳付年黑色风衣肩头。
靳付年头侧着,眸光深深的看着她,薄唇张开,又一言不发的合上。
“那我,我爸爸怎么办?”
她的眼睛肿成了核桃,鼻子也哭红了,样子惨兮兮的,像极了没人要的可怜虫。
“你,有,我。”
三个字,靳付年的很轻,似风轻拂过耳旁,刚好入她心。
简然一把抱住了他,紧紧的,用了她平生最大的力气。
“付年,我爸妈是不是早就离婚了!”
平时,这面反应超级迟钝的她,这回,好像突然变清醒般。
“那我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然,怎么这三年多一次都没有来看她。
难怪,她每次问妈妈,妈妈回回都她爸爸工作忙。
靳付年轻拍着她背,帮她顺气。
“然然,你始终是他们的孩子。”靳付年咬牙,“他们始终是疼你的。”
他不善于谎。
可,眼前情况,不适合跟简然简仲明当年锒铛入狱的事。
夜幕渐渐降临,简然的哭声也弱下来。
“瞧瞧,我们都成花猫了。”
“谁是花猫。”
“谁哭鼻子谁是。”靳付年起身,把手伸给她,“走,花猫,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谈到好吃的,简然脸上有了除了悲伤以外不一样的表情。
“哇,摩天轮!”
抵达目的地,简然激动的松开他的手,指着眼前的摩天**叫,“我们要在上面用晚餐?”
“嗯。”
靳付年点头的瞬间,简然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一层。
她拽着靳付年的手,朝摩天轮向飞奔而去,“还等什么我们快走。”
“哪有吃的?”
摩天轮就是观光用的,上面根没有简然想象的那种型餐厅。
这句话落地,靳付年就像变魔法般,提的袋子里变出满满一袋子吃的。
“天啦,榴莲千层蛋糕,樱花寿司、赤豆元宵、水晶虾饺……你简直就是宝藏男孩!”
“上去吃。”
“好。”简然提着袋子丝毫都不觉得重,“付年,这些吃的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你去洗手间时。”
“哦,那有没有饮料,这天,要有一杯热可可就完美了。”
简然话刚完,靳付年掏出包里的保温杯,保温杯打开,巧克力味扑鼻而来。
她脑袋够过去看,只差将脑袋掉在保温杯里。
摩天轮缓缓上升,她吃着蛋糕,喝着热可可,靳付年从后面抱着她。
上升到最高点,下面的一切汇聚成光点。
“然然。”
“嗯?”
她回头,吻迎面而来。
她手撑在玻璃门上,冰冷的门,这时候摸上去有了温度。
时间要是一直停在这里,多好!
她脸颊爆红,他松开了她,“笨蛋,到现在还不会换气!我看你迟早一天要气死我!”
简然吐着舌头,头埋在他胸口,“我笨嘛,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又不是才知道。”
“还算有自知之明。”
“付年,你……”简然,手拽着他黑色风衣下摆,“你会厌倦我吗?”
她埋在他胸口的脑袋瓜被拉开,下颚抬起,视线对上。
他没有话,眉宇间轻蹙,似乎在思考。
他是不是不想跟她继续下去?
时候的事情,她记得的不多,但在她印象中,她妈妈年晓雅和她爸爸简仲明两人还是挺相爱的。
他们领了证,结了婚,还生下了她。
有了法律保障,又有了她。
这样牢不可摧的婚姻,都能变质。
那,他们……
“你这个脑袋瓜,成天想什么呢!”
“哎呦,疼!”
她的脑袋被他敲着,她不缩,反往前凑,脸上那还有刚才的沮丧、生无可恋,只剩下笑嘻嘻的一张面孔。
似乎,又恢复到原来的她。
“是你的,我可记住了,你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不会。”
他怎么会反悔!
“然然,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北京吗?”
“愿意。”
“好,那我们一起去北京。”
“嗯,你去哪我去哪,反正我是跟定你了。”简然扬起头,“靳付年,这辈子,你休想把我甩开。”
这话,她不是第一次,他也不是第一次听。
今晚,他将他父亲和年晓雅两人的事,通过眼见为实来告诉她,他预想过无数种可能。
有极好的,好的,极坏的,坏的。
简然仍旧给了他惊喜!
就像他当时问的,她的那样,年晓雅有她的另一半,而她则是她认定的另一半。
忽然间,靳付年觉得自己好像懂了,靳立华那种执拗。
他们回到家已经很晚了,靳付年回了房间,再下楼去书房,靳立华正在书房等他。
“她什么反应?”靳立华开门见山。
没错,傍晚那会是他们父子两提前串好的。
不然,以靳立华的警觉性,从他们站到假山后面,就已经知道。
“能什么反应?歇斯底里?”靳付年冷笑。
“我会去京大,她也不会来打扰你,这段时间还请您再忍忍,否则,我也不介意和您撕破脸皮。”
这就是他这些天来,做出的打算。
“靳付年。”靳立华手拍桌,“你是我儿子,是以后靳氏集团的继承人,继承人位置你不要了?”
靳立华已经和年晓雅领证,是合法夫妻。
意味着,靳付年和简然再怎样,也不会有结果!
“呵!”靳付年轻勾唇,继承人的位置,他从来都没稀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