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在下,陈妈好像就在家门后面候着,听见车停下来的声音,立马打开门,和一个佣人,拿着伞出来,一左一右撑到两个人的头顶,边吩咐着:“下这么大雨,可别让两个人淋着。”
话一出,简安之顿下脚步来,脑海里想起楚心之之前过的话,秦若书来的时候,陈妈明明在家,却不给她开门,硬生生的叫她站在雨地里淋雨。
现在,雨水打在伞顶上噼里啪啦的响,震的他耳膜难受的慌,刚才的雨未必比现在的雨下的。
一想到这里,简安之心里就窜起一把火,扭头冷冷的瞪了陈妈一眼。
陈妈当时还想在简安之面前留下些好印象,因此尽可能的服侍好简安之。是把他当成未来姑爷,谄媚也不为过了吧。可是刚准备了一腔热血,就迎上了简安之冰冷的眸,这热血突然凝固下来,也不敢造次了。
最好看的是她那张脸,原笑着,突然僵住,宛如手工陶瓷店里突然做坏了的培土,咧着那么一大口,笑也不是笑,哭也不是哭的嘴巴,尴尬极了。
陈妈下意识的去看向杨璇,此刻杨璇也站在简安之身后稍微侧开一点的位置上,给她提示,叫她不要再多话。
却不知,主仆二人的眉来眼去皆被简安之看在眼里,如此,他到信了秦若书,她的话是真的。
这屋里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佣人,他都没有在意过,究竟有多少人是正规招进来的,有多少人是故意安插进来的,简安之从来没有想过。
诸多疑点充斥在他的心里,但眼前最窝火的一件便是这刁奴的歹毒手段。想起秦若书挂着泪水惨白的脸,他便恨不得将这刁奴的脖子给掐下来。
简安之起步,继续往屋里走,陈妈和杨璇也得快步跟着。回到客厅,陈妈赶紧招呼着让佣人上热茶,给两位主子消消寒。
杨璇从进客厅之后就站在简安之面前,搅着手,看上去一副心虚紧张的模样。
简安之坐在正面的沙发上,胳膊撑在膝上,双手握成拳遮住紧抿的我嘴巴。
客厅里的气氛,沉寂,紧张。
大概是陈妈嫌下人手脚太慢,动作又不利索,亲自去厨房看热茶好了没有。
但其实她进来的时候,帮佣的姑娘已经把茶放在了托盘里,正准备端出去,可陈妈还是咬着牙上前,教训姑娘:“快点干嘛呢,你不知道外面在下雨吗,冷着了两位主子,你不想要工资了吧!”
自打她被杨璇带进来,陈妈就俨然成了这个家第二个主子,简安之不在家的时候,她就时常会给手底下这帮佣人开个会,训斥什么的。
家里的佣人都很怕她。这姑娘更是不用了,刚来就亲自领略到了陈妈的厉害。
姑娘战战兢兢的把托盘端在手里,明明都已经很心了,但是经过陈妈身边的时候还是被她吼了句:“腰直起来!”
她走在前面领着姑娘去奉茶。刚出来的时候还是笑脸,但是走到杨璇身边的时候发现气氛不对,便将笑容收了起来。
悄悄地把车放到简安之面前。
看到杨璇在旁边站着,心有不忍。毕竟,她第一个主子是杨璇,姐在家的时候就没有受过委屈,如今虽然是别人的家,但好歹也是夫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干什么这么害怕。
于是记吃不记打的多了句嘴:“杨姐,您站在干嘛呀,坐下吧。”
估计这货真把自己当第二个主子了,话的时候还故意加重了那个“您”字儿。
这话被简安之听见,当即便有了动作,紧抿的唇突然张开,压着火气开口:“陈妈,以后奉茶一个人来就行了,不需要两个人来。”
简安之崇尚民主,待人公平。不管是主人还是佣人,都有尊严都应该被尊重。
厨房里的话,陈妈压低了声音,简安之没有听见,但是他却看见了奉茶的姑娘心翼翼的动作。
简安之医,但也了心理。对人的行为心理也颇为了解。这丫头刚才的动作如此心翼翼,甚至于在收了茶盘之后还要看下陈妈的表情。
明显是被陈妈给警告过了。他允许这个家有规矩,但不接受倚老卖老,恐吓威胁。
这是他的家,不是旧时的大宅院。
陈妈自己做贼心虚,以为简安之不会注意。便咬着牙狠狠的瞪了姑娘一眼。姑娘一个冷战赶紧低下了头。
如此一来,到让简安之更加厌恶陈妈了,看来他要是不管教,这老婆子还真要把她的家变成旧时大宅院,制定出残酷的律令来,压榨其他的人。
陈妈搅着手,扭捏着,又老又矫情,不情不愿的了声“是。”
这声“是”也彻底把简安之压着的火儿挑起来,她冷声质问陈妈:“11点多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在家呀,我一直都在家,杨姐今天没上班,**点钟就来了,门还是我给她开的呢!”
不知道是笨,还是炫耀她一向工作的很好,陈妈回答的时候,语气里掺了几分炫耀。
闻言,杨璇心里一咯噔,突然抬起头来神色慌张的看向简安之。只见那人大大的坐着,嘴角溢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就那么随意的盯在陈妈身上,那样的他宛如知晓了任何事情的王,轻易看出了人的破绽,随之而来的,只怕是酝酿到极致的暴风雨。
果然门外噼啪一声闪电,吓得陈妈一个哆嗦,但她抬起头看到简安之仍是先前的表情,定定的看着她,临危而不乱。
这下,陈妈心里慌了。
她垂下眉眼,扭头去找杨璇:“杨姐,我的有什么不对吗?先生好像不太相信我。”
聋子都能感觉到她在向杨璇求救,更何况是简安之了。
这个蠢货!
杨璇暗骂。
使劲摇头,叫她不要再看着她。
陈妈回过头时,沙发上坐着的简安之突然抖了下肩膀,发出一声冷笑,声音听不出喜怒:“我再问你,秦若书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给她开门?”
这恐怕才是他突然问她的目的吧?陈妈突然反应过来。
怪不得连姐都不敢给她话了。于是急着给自己找借口:“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简安之尾音上扬。
“是啊。”陈妈抬起头来,对着简安之那张温怒的脸,有模有样的:“大概中午十点多的时候我就开始进厨房做饭了,然后差不多一个时后,雨下的这么大,我想看看什么时候回来,但是我刚打开门就看见秦姐站在雨地里,她也不理我,到把我吓了一跳。”
“她不理你?”简安之一字一顿,搭在沙发后背上的那只手,悄然握紧,听得出骨节咯楞咯楞的声音。
一个时!
她竟然在外面淋了一个时的雨,怪不得她的手冰凉,身的衣服湿透。
简安之要把这老西给卸了!
搭在沙发上的手瞬间收回来,凝聚了所有的怒火,大手一挥,那茶几上的茶瞬间泼到地上,玻璃茶杯砰的一声碎响。
紧接着天空中又是一道噼啪的雷声,陈妈“啊”的一声,受了惊吓,噗通跪在地上。
就在那热水被弹出来的水渍边缘,却巧妙的避开了打碎的玻璃碴。
“先生,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陈妈抬起头看向简安之。
“你不知道?”简安之愤怒的语气里夹着冷笑,嚯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你明明就在家,故意装作听不到,十一点钟开门,我下班的时间是十一点钟吗?你开的哪门子门?监控录像上,把你的行为都录下来了,你需要我去物业那里帮你娶来吗!哈!”
陈妈这下低下头,蝌蚪一般的眼睛转的如同窃贼一般快,还没等她想出话来回复,简安之的命令已经下来了:“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听见没有!”
陈妈:……
“滚!”
陈妈退下,客厅里只剩下他和端茶的姑娘还有杨璇。端茶的姑娘也是一个使眼色的人,虽然惊讶于简安之刚才的怒火,但眼下却也悄然退出了客厅。
只剩下她和杨璇了。
杨璇咬着唇,似在生他的气,声音提高:“现在你是不是应该惩治我了?你不必指桑骂槐,你不就是怨我让她淋了雨吗?”
简安之抬起头睨了杨璇一眼,虽然声音不像之前对陈妈那样凌厉,但也不减:“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不知道吗?”
闻言,杨璇微微一愣。险些撑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她心急如焚,想着在医院里引怒秦若书,让她失控,再次对她出手。
哪知道楚心之会赶来,而且还告诉简安之那么多事情。现在眼看着窗事发,引来了简安之的怀疑,但杨璇却不死心,咬唇,准备奋力一搏。
晶莹的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杨璇好似随时都能哭出来,再加上今天这连阴雨的天气,她站在客厅里穿着藕色的雪纺上,风吹过,她的背影显得好不单薄。
“简安之我不知道,我告诉过你我不知道!”杨璇恨恨的盯着简安之的眼,愤怒的情绪似乎变成一把把刀,毫不留情的朝简安之射过去,盯了她许久后,随着眼泪的落下而开口:“我过,当时你向她求过婚之后,两个人就结婚了。之后她随你回国,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话落,简安之的眼睛猛的转过来,看着杨璇。眉头轻皱,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愧疚还有一丝警醒。
所谓愧疚,是因为杨璇的话完有一套逻辑。他若当时真的一气之下将戒指套入秦若书的手中,那么秦若书自然要跟他回国。他也不会傻傻的把秦若书放在杨璇的身边。
那自然后来他和秦若书的事情,杨璇无法得知,惊醒则是因为,现在秦若书和杨璇各执一套法。
他现在完没有自己的记忆,所知道的都是别人告诉他的。他想自己去寻找答案,所以现在无论是杨璇还是秦若书他都必须要和他们两个保持一定的距离。直到真相大白。
“璇儿你今天先回去吧,我有点累了想要休息一下。”简安之的声音里真的透着疲惫,完便转身上楼了。
没有看杨璇一眼。
反倒是杨璇悲戚的眼神一直追着他不放,从他上楼,到他回房,直到房门紧闭。
杨璇把手扣在心口,冷冷的笑着。
他就是这样,绝情的时候绝情的要死,爱你的时候又火热如天,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疼。
她惜爱后者,讨厌前者。
后者让她溺毙在他的宠爱里,得到了天下女人都羡慕的爱情,杨璇咬着唇,眶中的眼泪随之滑到了嘴角,因为蓄满泪水而璀璨的眼眸现在却如同狂风海啸般疯狂肆意的搅动着,一字一顿,暗自发誓:“所以,秦若书,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得到简安之!”
绝对不会!
出门的时候还下着雨,杨璇看了看天,把皮包顶在头上,拾级而下。走到大门前的时候,陈妈突然出现拦住了她。
陈妈神色焦急:“姐怎么办?现在减少要把我赶出去,我便不能给姐打探消息了。”
杨璇停下来,扭头,一抹冰凉的嘲讽落到陈妈脸上,扬起唇角,似笑似讽:“怕什么,简安之身边都是我的人,我想要什么消息就能得到什么消息。至于你,他让你走你就走,你话太多了,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也好。”
陈妈犹豫:“那夫人那边……”
“我妈那边我去,就你这段时间请假回家了,现在回来了照常上班。”
陈妈欣喜:“嗳。”
但当杨璇开门的时候,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来看向陈妈,冷声警告:“我跟简安之的事情暂时不要让我妈知道,回头我会自己跟她的,你也赶快收拾西离开吧,不要让简安之发现什么。”
陈妈:“嗳。”
夜幕降下,客厅里中央灯发出温暖的光,简安之自从上楼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来过。
下午端茶的姑娘从客厅经过,不由的往楼上看去一眼,发现那扇门紧紧地闭着,下午发生的事情姑娘都还记得。
她刚来这里工作不久,就被陈妈压着,今天下午若不是简先生,免不了又会被陈妈一顿数落。
不管为什么,简先生这份恩情她一直记着,眼见他今天没吃晚饭,便到厨房,去给他做了一份宵夜端上去。
走到书房门口,姑娘轻轻的敲了敲门,“简先生!”
“进来。”里面的人。
姑娘推开门端着宵夜走了进去,书房里开着一盏节能灯,就在简安之书桌旁边,他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动着,也没抬头看来人。
姑娘走过去把餐盘放到桌子上,声提醒:“先生,您晚饭还没吃,我做了点宵夜,您吃一点吧。”
简安之随机移开眸,看了眼那端过来的西,很简单的食物却在这黄木桌子的映衬下,泛着淡淡的温馨色。
看见有馄饨,简安之眉间色一润,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丫头,问:“你是南京人?”
丫头点点头:“老家是南京的。”
灯光映照下,丫头脸上的神情处于半明半暗之中,鼻骨是中介点,鼻梁上隐在暗处,下巴和偏红的嘴在明处。
听声音她到还是个孩子,简安之好奇,端起碗的时候便多问了一句:“你多大了?”
姑娘回答:“岁。”
?
简安之眉头隐隐蹙起,带着不悦。他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能理解这么的年纪应该在校里读书的她,怎么会出来做工?
而且家里挑选佣人都这么不负责的吗?
他看着电脑屏幕,嘴里含着馄饨,皱起的眉头异常明显,姑娘以为,是自己做的宵夜不好吃,惹的主人不高兴,但这也是她亲手做的,代表一片心意啊。
“是不是不好吃?”姑娘倾身过来,整张脸都曝光在明处,到让简安之看到了她的貌。
厚厚的刘海下,一双大眼,圆形脸,高挺的鼻,嫣红的唇,烫过的卷发。这样的一个人不上倾国倾城,也并不丑陋。
只因为那双眼睛没有经过太多污染,青涩灵动。
实话,简安之并不太喜欢,连基业都没有完成的人,一个人大都没有毕业,她能干什么呢?
简安之看了看她,终于还是问了她为什么不上而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姑娘告诉他,她家里情况不算好,家里有弟弟,前年她和弟弟一起考上的大,但是家里出于“作用”考虑,决定让她弟弟去读大,而她出去打工。
简安之还是第一次听到“作用”这个词儿,不觉得好笑了起来。再看这个孩子时,便多了一丝怜悯。
“那你想不想继续完成业?”简安之突然开口。
当姑娘听到有这个可能时,那双寂静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抹亮光,像是灯笼被点了光,急切的看向简安之:“我当然想,可是我没有钱。”
前面高兴后面失落,是啊,没有钱。
如果有钱的话,她就能和弟弟一块上大了。
简安之温温的笑了一下:“如果再让你参加高考,你还能考上你原先的那所大吗?”
姑娘点点头:“可以。”
“那你就去吧,如果你考上了费用我来承担,就用你在这里做工赚的钱来还。”简安之。
刚完,姑娘高兴的就快哭了,一个劲儿的点头,对简安之道谢。
简安之笑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你做的混沌很好吃。”
原他可以直接打一通电话到姑娘考上的哪所院校,但他怕这样校会以为是他的意思,如果将来这姑娘仗势堕落的话,他就好心办坏事了。
“您要喜欢吃,我天天做给您吃。”姑娘感激的。
简安之摆摆手,一口馄饨差点没噎到嗓子里,急着辩解:“那到不用了,再好吃的西也不能天天吃。”
多傻的孩子,表扬一句就当真了,看来他的决定没有错,孩子就应该多读书。这样将来到了社会上才能多长一个心眼。
“对了,”简安之放下碗筷,抬头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如。向的,如果的如。”
“如?”简安之记下了,开始继续自己的话题:“好,如,我问你,你知道一个叫简书的编剧吗?”
简书?
如摇摇头,不好意思的对简安之:“先生,我一向只看电视剧,不计编剧的名字。”
简安之眼里的冀希灭了,心道:死孩子,怪不得你妈不让你上大。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简安之就想问到底,结果就发扬了强神,转过身来,胳膊扣在书桌上,耐心的引导她:“如啊,你看过《梨花不是海棠红》吗?”
“梨花不是海棠红?”如继续摇头,怎么觉得这么绕口,但还是摇头:“没看过。”
去,当然没看过,你的名儿对吗?
简安之扣下的手,往桌子上敲了一下,带着不易察觉的埋怨:“怎么会没有看过挺火的一部剧,豆瓣评分。,同期收视率时段第一!你是零零后吗!”
这问题一个接一个,没喘气还跟炮仗一样,如问愣了。心想,哪年的,那个时间里有我吗?
“先生,你是不是记错了呀?”如声提醒。
“怎么会记错!”刚才还看着呢,现在他把头转到屏幕上,百度百科简书,发现不是如不记得,而是他自己把剧名念错了。
简安之脸上有些不自然的颜色,回头的时候,对放入:“最近太累,看错了,是《梨花落日海棠红》。”
“你这个呀!”剧名对了,如就记起来了。脸上染上了追剧时候的痴迷:“这个剧当时可火了,我记得当时高考的时候,我还钻在被窝里看过呢!”
完,简安之嘴角上的笑容隐没了,或许大概明白了她妈嘴里那个“作用”的意思了。
高考的时候看,你也是绝了。
或许是感觉自己嘴巴有些快,话不经大脑就出来了,如低下头解释:“那段时间压力特别大,所以我就想办法缓解。”
他现在想听的不是这些,于是不耐烦的伸出手:“打住,继续简书。”
如为难了,关键是她也不知道往哪里,想了想:“对于简书我了解不多,原著的作者她很能够明白的髓,所以也愿意把剧交给她编写。经过她手的电视剧收拾率的确很好。但这个简书,同样也很神秘,很少有她的新闻。最近几次曝光好像都是因为她老公吧。”
如完,便迎上简安之一双带有怨气的眸,而她似乎被那双眸盯了很久,如被看的头皮发麻:“先生。”
简安之却是有怨,怨的是如这个丫头她妈知道这么多,竟还不知道。
“如你知错吗?”他沉着眉眼吓唬。
如真的就被唬住了,急忙退后,低头道歉:“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简安之看到丫头焦急害怕他降罪的模样,心情大好,嘴角悄悄翘了起来。其实这一天他心情也挺郁闷的,试想睡了一觉起来之后,记忆部都没了。
然后出现两个女人,一个是未婚妻,一个是他老婆,还有一群捣乱的发儿,他现在脑子就跟扯乱的毛线似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恰好这个时候有个如,能够给他解闷儿,让他缓解一下高温的大脑。
“行了,抬起头来。”简安之开口,语气里已经没有先前那般冷漠。
如抬头,再后来,她就不敢口无遮拦的话了,什么都要经过大脑,三思而后行。
简安之召唤她过来,把电脑转到她面前,上面有一张秦若书的照片,他查过,据是一次脱口秀上,记者拍下放到上面的,这才算是图并茂。
简安之指着上面那个面容姣好的女人:“是她吗?”
如点头:“就是她,神秘姐姐!”
“神秘姐姐?”简安之嘴角抽搐,又听不懂了,背靠在椅子上,慵懒的眼看着如:“什么姐姐,又是什么西?”
“就是简书啊!”如坦诚,“她之前一直不肯露面,也一直跟绯闻绝缘。但那段时间好像曝光了她隐婚生子,媒体的负面新闻接踵而至,但那次的新闻也很奇怪,很多都是针对她丈夫的,一直她丈夫比她三岁,而且是看上她的钱,傍上她的。所以那个时候她逼不得已才出来澄清。”
简安之听见后脸绿了,他的婚姻竟然用“傍”来表示?怪不得那日秦若书她一个剧最低收入都是一千万,区区五百万对她来也真不是个事儿。
“富婆呀。”简安之喃喃自语。
“先生?”如歪着头一脸疑惑的看向简安之,好像刚才听见他神秘姐姐是富婆。
简安之回神:“好了如,你先出去吧。碗筷我待会吃完了,自己拿下去。”
如离开。
简安之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决定搜索与简书相关的视频。结果真的搜到了如的那个新闻。
简安之点了开始,画面中的女子自信而镇定,面对记者的刁难毫不怯场,甚至一言一行都在维护她口中的安先生。
看着视频中的女子,简安之墨色的眸里,浓郁着欣赏的光华。原来她是这样的女子。
对于爱,竭尽所能温柔呵护。对于流言不卑不亢。怪不得他会喜欢她。
关掉视频,简安之看着百度百科中的女子照片,嘴角上生出了一抹宠溺的笑。嘴角细碎的灯光点缀,宛如盛开的玫瑰。
他停下来,双臂撑在桌子上,十指相扣,看着屏幕上的女子,素净的眼,温柔的眉眼,微笑时,故意隐藏调皮的嘴角,一切都让他那么喜欢。
如果他真的和这个女子结婚那也不是什么坏事,想到那天初见,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一眼看上的她,就想好好珍惜她。
思绪在温柔时,杨璇的脸突然跳了出来,他发誓他不是故意的,反正杨璇的脸就那么毫无征兆的跳了出来。
她的善解人意,她的隐忍。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她所过的话都让简安之皱眉。他这样理解,或许年少的时候,他们真的真心相爱过,但是后来他们都不是彼此命定的恋人。
他求过婚,但是她没有答应,他对杨璇,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都是杨璇自己拿主意,是她自己做的决定,他没有逼她。
简安之突然展开左手,放在灯光下,那枚指环在灯光照射下,格外好看,翻过手心,他看到指环尾部的钥匙孔,温温的笑了,或许这就是命运,替她选择了真正喜欢的人。
但神色突然一暗,看着屏幕上的她问:“到底你我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让我宁愿试药,也要忘掉你?”
秦若书你到底有什么魅力,而你我之间的感情又是如何的风景?
……
雨停了,露出鱼肚白,别墅房间里的窗帘拉看,秦若书看到了晨光乍泄。但她的眉宇间却锁着一抹愁。
白芷微打着哈欠推门进来,看到她就站在窗前,背后的床铺整齐的没有一丝褶皱,原要大的哈欠,生生的被憋了回去:“你又没睡觉啊!”
秦若书闻声转过头来,嘴角上扬,冲着白芷微炸开毛的造型微微一笑:“没有,就是今天起的早了点。”
白芷微摇摇头,穿着白色的袍子,似仍在睡梦中一般,摇摇晃晃的走到秦若书床前坐下。大口打哈欠,许是刚起床,开口时声音还带着些许沙哑:“你就编吧,你家简安之一日不恢复记忆,你就一日睡不着觉。”
秦若书深吸了口气,这白芷微还真是了解她的人。话的也对,谁愿意把自己的老公放在别的女人身边,然后让这个女人捏造关于自己的谎言,污蔑自己?
做女人她可以大,但对丈夫她绝对气。
秦若书坐回来,对白芷微:“你来的正好,省的我去你房间找你了。”
白芷微瞪大懵懂的眼睛看着她:“干嘛,你又想单独去找杨璇算账啊?这回可不行啊,要去得带着我一起去。”
秦若书笑了一下,抬手捋顺她那乍起的毛发,“大清早的干嘛这么暴躁。我不是去找杨璇打架,我要回一趟上海,大同今天结婚。”
“婚礼几点举行?”白芷微问。
“十二点啊!”秦若书歪着头看向白芷微,好像在问她,这是基,你不知道吗?
白芷微被她看的心头虫子爬,赶紧转过身去:“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没结婚当然不知道几点。”
秦若书逗她,故意趴在她肩头,慢悠悠的:“我看楚心之就不错,你要不要跟他结婚,亲自体验一下这流程?”
“我不要!”她怼开了秦若书的下巴。转身去捏住秦若书的下巴,眯起眼:“妞儿,不要激怒姐姐我,不然下场会很惨!”
“如何惨?”秦若书扬起下巴。
下一秒,白芷微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惨就是我帮你收拾行李,订机票赶快把你打发到上海去,眼不见心不烦!”
完,她已经起身从床底下拉出秦若书的行李箱,听到秦若书一句:“是怕我在打扰了你和楚心之的情趣吧?”
床下某人豁然抬头,丢出一个字:“滚!”
秦若书摇摇头,这人绝对属狗的!
行李打包好,白芷微开车把她送到飞机场,临行之前来了次拥抱,叮嘱秦若书:“参加完婚礼赶快回来啊,眼睛别往伴郎啊,新郎啊身上瞅,你老公在北京等着你呢!”
秦若书看着她,有那么一瞬,她真觉得,白芷微好像颠个了,话的口气真象简安之。
秦若书好奇的打量着白芷微,终于把那句导致她以后欠扁的话问了出来:“白芷微,你该不会和简安之有一腿吧?”
话落,白芷微的脸立刻下拉,眼神犯恶,气运丹田:“秦若书,你滚!”
“好吧,我滚了。”今天是她第二次被白大婶吼了。
回到上海,秦若书在机场门口打了一辆车回山水庭苑。她把行李放在这里,稍微缓一下,就去参加婚礼。
她这儿刚把衣服放到柜子里,床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她按下接听键:“喂。”
“你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慕辰西坐在轮椅上看着院外,微微一笑。这几日上海无雨,天气格外的好。
有时很热,但也伴着清风,正如此时,微风轻轻的拂面,到卷动了他鬓角的长发。那男子温润如玉,一身得体剪裁的黑色西装,格外的好看。
若书猜着他有事,便继续听下去。
“陆霁月和金陵今天结婚,你知道吧?”他声音好听,但却明知过问。
秦若书:“恩,我回来就是参加他们的婚礼。”
“那么好,你现在开车过来接我。我和你一起去。”慕辰西。
“你要干什么?”秦若书握紧了耳边的手机。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紧张起来。
而对面的人似乎也听出了她语气中的防备,释然一笑:“秦若书,你如果不想被同们一直误会下去,你就过来接我,今天是一个好机会,我要帮你澄清过往的误会。好了,就这样了。”
他先挂了电话,好像在逃避什么。
林正贤走过来,他把手机给了他,自从坐轮椅之后,他就没有用过手机了,现在手机里也就只有秦若书的号码,孤单的可怜。
他仰头看向天空,晴朗的天空难得碧透湛蓝,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那天空的蓝和晴映在他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美轮美奂。
他的声音变得温柔:“五叔,七年了,我不曾面世,今天我就要把曾经欠她的都还给她。那孩子为我吃了很多苦,我不能跟她在一起是事实,但也不能让人在误解她了。”
林正贤看着慕辰西的背影,眸子里铺上一层淡淡的心疼,曾经,他急切的希望少爷忘记那个女子,重新开始。如今,他真的要给她和解了,他却发现,少爷像是被遗弃的孩子。外面的世界尽是欢声笑语,只有他一个人是安静的。
这是不是就是轮回,是不是,就是债。
秦若书去车库里面提车,那辆玛莎拉蒂自从嫁去北京之后,就没有再开过了,如今算是重见天日了。
开车的时候,她在想慕辰西的话,因为一场事故,她被冤枉,那些曾经相熟的人,都只会埋怨污蔑她,却忘了她也是受害者。
于是这个锅她背了七年,如果不是慕辰西还活着,她恐怕还要继续背下去。
如此一来,她便要感谢慕辰西了,感谢他还活着,能够为她证明清白。
出了市区,人迹渐少,秦若书将车提速,再一次飙车,来到慕辰西的家门外。
停车之后,她突然松了一口气,许久不飙车,都有点生疏了,解开安带,下车,刚走到门前按门铃,手还没有碰到开关,那雕花的门就自动开了,慕辰西坐在轮椅上,一身西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他旁边只站着一个林正贤。
秦若书收回手,看到这和善的主仆二人微微一愣,半晌反应过来:“你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慕辰西点头:“在你刹车的那一刹那刚好。”
秦若书扭头看了眼身后,那不就是,她刚才飙车他也看见了。
心头刚有这个疑问,慕辰西就用双手比划:“我看见了,唰,好帅!”
秦若书一脸黑线……。
帅你大爷!
婚礼定在一家星级饭店,出发之前,秦若书和林正贤合力将慕辰西扶上车,当要关车门的那一瞬,林正贤突然客客气气的开口:“秦姐,少爷麻烦您了。”
若书起先不以为意,顺带问了句:“还需要我提前十五分钟给你打电话,让你接他吗?”
此话一出,车里车外,两个男人同时尴尬,那件事情毕竟是他们做的不对。
“秦姐对不起。”
秦若书就是被林正贤这句对不起给吓着了,才扭过头去怔怔的看着他,她还记得从一开始见到林正贤时,他就不肯给她好脸色,如今突然开口道歉,受宠若惊。
接着慕辰西也了句:“书儿,对不起。”
这两主仆一前一后的,倒是将秦若书给弄晕了,简单的拜别之后,赶紧上车。直到离得老远,看不清那王宫一般的庄园,她才松了一口气。
身旁的人这时候却发出了一声笑:“怎么,五叔就让你那么害怕?”
秦若书瞪着他:“不是害怕,是你们两个都让我感觉到恐惧,好端端的不是要下迷药污我清白,就是突然道歉,冒昧的问一句,您主仆俩是不是都患有神分裂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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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还比较欢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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