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没听错,就是我草你姥姥,严格意义上较为完整标准的一句话是:“杨正康,我特么草你姥姥!”
骂出去之后,简风庭气不喘,心态倍儿好。
用特么的开头,就是他特么的什么泼皮无赖没见过呀哈,一柄斩马刀斩杀过多少敌人的头颅,哦,合着就是今天你这么无赖穿上正统西装就不是无赖了?
特么骨子里是个无赖就是个无赖,装什么装?
自己生的孙子,是什么材料他自己能不知道,那混子宝贝若书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哪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勾搭你家女儿去?特么给老子滚一边去。
怎么着看老子不在朝,就欺负老子耳聋眼下?老子嗳,你还差那么一丢丢。
可是这话呢,却叫杨正康听了个脸儿煞白,来之前他坐好了准备,简风庭是打天下的人,从他们那个年代过来的人,你甭指望着能有什么化,可是无路如何也想不到,简风庭护犊护的这么厉害,当着他的面儿还准备将简安之犯下的错一并盖过。
把他当什么了,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自己女儿讨回公道,容不得他肆意妄为。
既然撕破了脸,杨正康也不用虚伪客套了,冷笑一声:“简老爷子,您这话可就的不对了,没错,您位高权重,但也不能草菅人命!”
“草菅人命?我草菅了谁人的命了,你女儿死了吗?”简风庭牛气哄哄,谁都不放在眼里。
有人诅咒女儿,杨正康形如被点了死穴,霍然起身,怒气高涨:“简老,话要注意分寸!”
简风庭提高声音:“老子打娘胎起就是这副脾气,不服你告去!”
杨正康气的手抖,他甚至忘了自己来这里的初衷,从他进来开始,简风庭根没有给他开口杨璇和简安之那件事情的机会,直接就把他的路给封死了。
“你……你别太过分!”在简家上下都不给杨正康面子的情况下,他只能甩手离去。
杨正康走后,简风庭这才发作,大手狠狠的拍在中堂之上,吼道:“把那混子给我叫过来,我要亲自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列个巴子的,竟然把人家好好的孩子从肚子里挖出来了,好啊,好啊,够狠,他们简家祖坟上冒青烟了,生出这么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土匪来!
简安之这会子正带着卿卿和若书母女俩逛商场。今天早上若书给卿卿换衣服的时候,发现卿卿的衣服都了,她唤来简安之,看女儿:“你帮我看看,卿卿是不是长高了?”
若书知道,她作为母亲有时爱女心切,做出的决定往往偏于感性,但简安之就不一样了,关键时刻,他是压轴之人,秦若书对他寄予厚望。
但简安之过来之后,当着她的面儿做了一个非常滑稽的动作,他不用眼睛看的,卿卿在床上站着,他直接走到卿卿面前,用手量了下自己女儿,转过头看着若书淡定开口:“到我胸口。”
若书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这呆货,扬起手里女儿的衣服就往他身上丢过去:“简安之,你数老师挂了之后,紧接着体育老师继承了遗愿了是吧!卿卿站在床上,你拿什么比呢,凭空盖高楼这一招你的挺好的哈!”
站在床上的卿卿高兴的跳了起来,因为妈妈正在追着爸爸打,爸爸打不过妈妈干脆脱了鞋跑上床,躲到她身后。
秦若书怒指某人:“给我出来!”
某人一脸得意的躲在女儿身后朝母老虎吐舌头:“就不,有事你过来,怎么太虚老人没有教会你隔空取物?”
秦若书:隔空取物,我还隔山打牛呢!
简安之看到若书凶神恶煞的表情,立马跟女儿统一战线:“卿卿保护好爸爸,不要让爸爸受伤害!”
简菲卿听到指令之后,很自然的张开双臂将老爸护得紧紧的,怒怼老妈:“妈妈,不许你伤害我爸爸!”
秦若书抓狂了:“我不是你亲妈吗?”
卿卿:“你忍一忍,暂时不是。”
若书给跪了,头回听这当妈的还要按一回暂停键,“简安之我要报仇!”
卿卿是盾牌,她没有办法对付卿卿,但可以绕开她,再加上若书身就是一米七二的个子,胳膊特长,按照简菲卿现在这个宽度,抓住简安之轻而易举。她伸手去抓简安之的时候,哪里知道简安之已经猜透了她的心思,躲得远远的,不让她抓住自己。
秦若书胳膊长,但到现在连他的衣角都没抓住,失败啊!
大概是看出了若书的挫败感,简安之好心开口:“叫声哥哥我就自投罗。”
“你滚!”若书抬头瞪他,回怼:“你怎么不叫声姐姐呢?”
简安之:“行啊,我叫你声姐姐,你亲我一口。”
秦若书:“呸,我吐你一脸!”
简安之撇撇嘴,一脸的调戏架势:“女人,你太不可爱了!”
挡在父母中间的简菲卿无辜的摸摸脸:“妈妈,你吐我脸上了!”
“啊?”
某人突然掐出个兰花指,指向秦若书:“哟,讨厌!”
秦若书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炸药包快被点燃了,扶额沉声开口:“卿卿你让开,妈妈今天不把这血海深仇给报了,对不起你姥爷!”
“哦。”卿卿乖乖的听了妈妈的话,站到若书身后。失去屏障的简安之傻了眼:“女儿,你去哪儿?”
一旁,若书发出冷笑,眉眼一挑,“简安之,受死吧!”
“啊……”
简菲卿默默地跳下床穿上自己的鞋,回头看了父母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们总是这样的好吗?
算了,不指望他们了,反正自己长高了,能够得着洗手台,就不陪他们玩儿了,洗漱先。
秦若书把简安之逼到墙角,掐住他的脖子,问:“让谁叫你哥哥呢?”
简安之一副我不怕你的样子:“就是现在掐住我脖子的女人!”
若书:“。…。”所以现在,掐还不掐呢?
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个陷阱,抽了手旁的枕头,就打他:“简安之,你现在事来大了,我人在你面前呢,都还能一脸正色的给我下套,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若书光顾着打他了,力气哪有他大呀,一不留神就被简安之连人带枕头,整个都翻到了身下,他压着她,挑眉:“妞儿,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输了,来叫声哥哥听。”
“呸!”若书这回是真吐到简安之脸上了,不过只是空气,那一阵清风吹过,简安之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向上卷翘,似一幅放慢了的美图。
作为唯一的观赏者,若书在心里感叹:公子好不风情。
当若书忘我欣赏的时候,简安之已经睁开眼睛,只在分秒之间,就压上了秦若书的嘴唇。严严实实的,一点空气都不留。
若书只觉得这幸福太过沉重,想要抓住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左寻右找,只能环住简安之的腰。夏季穿的轻薄,简安之身上也只穿了见白色的贴身短袖衫,当她指腹触碰到他皮肤的时候,简安之下意识的皱了眉头,这孩子身体偏凉,纵使在夏天也不能像其他人一样正常供暖。
看这身体,以后还需要慢慢调养,不过在此刻他却回了她一句:“色女!”
轻易一个动作都能挑起他心中的涟漪,不是色女是什么?
可是若书就不满意了,哼哼道:“我怎么色了,你把我锢的这么紧,我手放哪儿啊?”
简安之:“我亲的是你嘴,你用手干嘛!”
秦若书:“。…。”我咬死你!
接吻的时候秦若书分神了,简安之斥她:“不许想别的!再这样,我就亲到你嘴麻。”
若书:“。……那你还需要多久?”她双黑亮的眼睛心无旁骛的看着她,上苍告诉她,她已经很老实了。
简安之回答的理所当然:“三分钟。”
秦若书问:“还是我们以前的三分钟?”
En,真服气这两口子了,接个吻还能这么多话!
简安之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话多。”
切,嫌我话多,松口啊!
她这么不专心,让简安之吻的有些心烦:“秦若书,你要是再给我分心,你信不信我让你下不来床啊!”
秦若书:“信信信信!我信,你简安之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啊?折腾我根就是一绝。”
“闭嘴!”这个早晨真的很麻烦,她是他的妻子却是十分不合作的女人,连一个吻都问出这么一大堆问题来,给他吻的时间呢?
若书依旧被吻得心猿意马,也不管简安之愿不愿意,插缝就问他:“简安之,我发现你变坏了!”
这倒新鲜,哪个男人不坏?
但是简安之还是停了下来,居高临下,深邃的目光锁着她:“你从哪儿发现我变坏了?”
秦若书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来看去还是这张俊脸,但却始终觉得哪里不一样了:“……。从你恢复记忆之后。”
她老实交代,的确是从他恢复记忆之后。以前的简安之对于床事总是温柔的,可是自从他的记忆绕地球逛了一圈儿又回来开始,他就变得凶猛了,跟个毛头子似的。
当她混沌的时候,他却捏住她的下巴,右半边嘴角提起,眼睛一眯,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妞儿,你知道你让我饿了多少天了吗?”
秦若书怔怔的看着他,真想回他一句:那你也不能把我吃的骨头都不剩啊?你可是我亲老公。
知道她矛盾,他不捏下巴了,开始抚摸她的脸,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停留在她的脸颊处,问她:“告诉我,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麻痹,以前的现在的不都一样吗?
以前叫简安之,现在就叫之安简,我过安检吧我!
“两个都不喜欢!”秦若书想都没想,直接喷。
简安之脸沉了下来,起身双手环胸,审视着身下的女人,言语中带着醋味儿:“你不喜欢我,就喜欢慕辰西?”
秦若书回过头,无语了,老大!
“你怎么什么事情都往慕辰西身上拐啊?”
能不往他身上拐吗?他陪了她整整一个大的时光,她把最美好的年华都留给了他,别以为他不知道现在市面上最火的言情《对不起,我把你丢在回忆里》就是慕辰西写给她的,里面的故事就是他们上大时候的点点滴滴。现在还要被拍成影视,让国的人民都知道他们曾经有多么相爱。
前几天他去书店,无意间翻开这书,就听旁边两个丫头激动的:“我太喜欢q和了,真希望他们最后能够冲破一切阻碍,在一起!”
这些话一直在简安之脑海里挥之不去,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你们要是在一起了,我算什么?”
秦若书愣了一下:“什么?”
简安之没了兴致,从她身上翻而起,却不想把坏情绪带给她,唇角上扬,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口:“你不是卿卿的衣服了吗,走吧,我们去商场,去给她买衣服。”
秦若书的整个思维还沉浸在简安之那句“你们要是在一起了,我算什么”当中,抓不住简安之的身影,他已经走进卫生间帮卿卿洗漱去了。
卿卿在刷牙,从镜子里看到爸爸,一脸好奇。
“爸爸,你怎么进来了?我还没有洗好。”简菲卿沾了一嘴的牙膏,看上去滑稽又可爱。
简安之走过去,摸摸女儿的头:“没关系,爸爸帮你洗。”
简菲卿点点头,简安之从架子上抽出毛巾,先把女儿嘴巴上的牙膏擦干净,往镜子里看的时候,对比两个人的身高,简菲卿的确已经长到自己的腰间。
“宝贝,你真的长高了。”简安之惊喜的,那种眼神是他怀着父母对孩子的期望,女儿长高了也长大了,同时又心思温软,不希望女儿长大。
“长大后鸟儿就飞了,不能陪在爸爸身边了。”简安之不舍得。
“什么?”简菲卿没听清楚。
这句什么和若书的那句什么在简安之的脑海里重合,简安之弯下腰刮了刮女儿的鼻子,抱怨:“你怎么跟你妈一样糊涂,一句话让我两遍?”
“爸爸对不起。”简菲卿嘟起嘴,有些难过。
“傻丫头!”简安之摸摸女儿的头发,是他的错,他今天早上情绪不好,不关女儿的事儿。见卿卿头发有些毛躁,简安之开口:“走,爸爸给你梳头发去。”
“好。”一听简安之要给自己梳头发,简菲卿开心了。因为她爸爸梳的头发最好看了。
简安之从架子上拿起梳子,开始给女儿梳头,问她:“今天给我们公主编辫子好不好?”
“好!”
若书站在门外,看到父女俩互动的这么好,情不自禁的笑了,可镜子当中,简安之明明可以看到自己,可他却装作没有看见,和女儿一起笑笑。
终于将简菲卿打扮好之后,简安之带着母女二人出发。
商场,三楼童装区
孩子天性开朗,一到地,简菲卿就像到了自己的王国一样,撒欢儿的跑。
“你慢一点。”秦若书不放心她。刚要上前拉住她,简安之却把她的手拉住,若书回头,看到简安之目光宽容:“让她玩儿吧。”
“可是商场很多人啊?万一撞到了怎么办?”秦若书跟他理论。
简安之无奈:“你放心,我女儿比你身体协调多了。”
嘿,这是什么话呀?的好像她现在已经七老八十走不动似的。
完简安之就追了上去,把若书一个人丢在原地。
秦若书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儿。
等若书追上去的时候,发现这爷俩在一家亲子服前停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若书走过去:“你俩想要啊?”
声音出来,简安之像是受到惊吓一样转过头,看了看她,问:“你追上来了,我还以为你丢了呢!”
秦若书攥紧拳头,忍住想要掐死他的冲动。
这时候简菲卿拉着她的手摇晃,指着橱窗里一套三件大红色的亲子装:“妈妈,我们跟爸爸一起去试试那一套吧,有麋鹿好可爱哦。”
“红的吗?”秦若书为难了,她和女儿穿还不打紧,但是简安之要穿红色而且胸前还有一副麋鹿的角,真不敢想象他大爷会不会穿着那种衣服招摇过市。
简菲卿点了点头,若书就心软了,可这个时候,站在他们身旁的简安之却切了一声,故意对卿卿:“你妈不愿意,我看还是算了吧。”
秦若书一听火气就上来了,“简安之,你到底抽的什么风?”
简安之无视她的怒火,不咸不淡的开口:“我只是尊重卿卿的意思,她想穿那套亲子装罢了,你要想试跟进来!”
他拉着卿卿往里走,又把她给丢下了。
秦若书透过玻璃橱窗看到简安之带着孩子去找导购,告诉自己不生气,不生气。
秦若书进去的时候听见导购对简安之:“先生,这是一家三口的亲子装,需要妈妈在场才可以试穿。”
只能秦若书进来的很是时候吧,导购看到她,立马笑了,她也不认识他们就是觉得这一前一后的时间太巧合了。简安之看到导购的脸,确认了她的想法:“我们是一家人现在齐了,可以试装了吗?”
“可以可以。”这样好看的一家人,如果穿上他们店里的亲子套装,就等于给他们做广告了,怎么不可以呢?
导购赶紧把模特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递给他们:“三位可以先去里面换上,看合不合适。”
父女俩一前一后进去换,若书因为要帮丫头换衣服,所以最后才出来。她身上的这套麋鹿妆是一件通勤裙,通体大红色,只有袖口是白色的,若书出门之前穿着简单,衬衫牛仔裤帆布鞋,现在换了衣服,脚下还是那双帆布鞋,她的头发保持着天然的颜色,没有染烫,垂直坠落,黑色发丝在店里灯光的照射下,乌黑发亮,美的动人心魄。
若书一贯素颜,即便不化妆也特别好看,关键的一点在于她气质干净,出来的那一刹那,简简单单的表情就让卿卿拍手赞美:“妈妈好漂亮啊!”
“是吗?”若书还没有照镜子就先被女儿夸了,这个时候,导购也走过来夸奖她:“夫人,你真的好漂亮,穿上这个之后,如果你不的话,我都看不出来你是已经做妈的人了呢,就像刚走出校的大生一样!”
简安之今天变身一个特别爱吃味儿的人,反正不能听导购什么若书看上去像大生,没有当妈的人之类的,这种话反过来就是他跟女儿是拖累。
若书笑笑,绕过导购的甜言蜜语去看简安之。他坐在店里的白色沙发上,手托住下巴斜倚着,造型慵懒。白色的灯光映在他黑色的瞳眸里,让若书看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以至于歪着头去问他。
半晌,那人才有了动作,他直接站起来,掏出卡:“结账!”
好冷!若书觉得。
一家三口穿着亲子装,在童装区转了一圈,给卿卿买了很多新衣服,但因为三个人身上穿的是亲子装,所以格外惹人注目。
就像导购的那样,他们是行走的模特。过往的行人当中,有夸孩子好可爱的,也有垂涎简安之高冷美色的,当然若书的粉丝也不少,但大多数都被简安之给瞪走了。
有人已经拿出照相机了,若书遮住自己对简安之:“我们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
“招摇什么?”简安之冷冷的问,“照你这么,我们就不要出来给孩子买衣服了?”
若书皱眉:“你这人今天是怎么了,吃炸药了吗?”
简安之反问:“你喂的?”
若书:“你……”绝对吃炸药了!
走出商场,简安之叫住若书:“站住。”
“怎么了?”一路低气压,秦若书这会儿的情绪也算不上好,转过头的时候就看见简安之掏出手机,朝她勾勾手:“过来。”
若书走回他身边。
简安之打开相机,抱着女儿向上倾斜四十五度角,按下快门和若书一家三口照了一张相。
若书是被抓拍的,根没有准备,所以脸上还来不及摆笑容,出来的效果不是很好。照好之后,简安之看了下成品,心里并不是很高兴,埋怨若书:“你在想什么,连个笑容都没有?”
若书:我还想问你呢,到底怎么回事啊?整天脾气都不对!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北京打来的,简安之蹙眉接通电话。电话那边是家佣的声音,简风庭的贴身保姆,她在电话里把大致的情况了一下,“孙少爷,老爷子的意思是让您回京。”
简安之:“知道了。”
挂了电话,若书问:“谁的电话?”
她看见他的表情怪怪的。
简安之开口:“是爷爷……”
他的话还没完,若书的电话也响了起来,她走到一旁去接,电话是慕辰西打来的,隔得不远,简安之听见若书对着电话开口:“辰西,怎么了?”
简安之一听到这个人的名字眉头就会皱起来,他又找来了!
慕辰西:“若书,你能联系到白芷微吗。我打不通她的电话。”
“什么?”
慕辰西给若书打来电话告诉她,《回忆》开始选角了,选角之后紧接着就是开机拍摄,这个时候突然打不通白芷微的电话,导演那边还等着她的剧到位。现在找不到人了,整个剧组都开始乱了。
“你别急,我试着联系一下她。”若书安慰。
“好,麻烦你了。”慕辰西的声音很急,但他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静一点。
若书听见他那边的背景声音很嘈杂,问了他一句:“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选角现场。”此刻的慕辰西正在户外,《回忆》的大型选角现场,露天的台子,很多帅气的男孩子来应选这个角色。
因为慕辰西是原著作者,所以制片特意邀请他过来选择最接近他心中这个形象的演员。
“恩,知道了,我尽快联系到她。”挂了电话,若书走回来,对简安之:“白芷微是不是去北京找楚心之了,慕辰西打过来电话导演组在找她。”
“那就让他们打电话联系啊。”
简安之话的时候,若书在翻电话簿,没有听出他言语中的醋意,直接找到白芷微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结果是关机。
“关机了。”她皱着眉头对简安之。
有的时候有些误会和错过都是我们不心,不心没有听懂他的话,结果造成了彼此之间的误会。
简安之对这样的她很失望:“你很担心他吗?”他的“他”是慕辰西,而若书以为的“她”是白芷微,所以她根没有思考:“当然啊。”
当然是吗?
简安之心凉了一大截。冰冷的眼神从若书脸上一闪而过,他怀里抱着卿卿,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给楚心之打电话。
楚心之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简安之直接发问:“白芷微在你那里吗,如果在请你转告她,让她回上海,这里有事等着她做!”
简安之的电话背景也不安宁,那边传来西摔碎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哭声。楚心之似乎恼了,大吼:“够了,白芷微,你到底想怎样!”
简安之皱眉,显然楚心之刚才根没有听他话。
叮了咣啷,那一顿脾气发完之后,楚心之才开口:“安之,你什么?”
简安之闭上眼睛,头顶的太阳太过热烈,他心头也有一股怒火盘旋着,他紧压着。
“我让白芷微回来,她的新剧已经启动了,导演组问她要剧。”
“我不回去!我和楚心之的事情解决不了,我就不回去,《回忆》那个剧谁爱接谁接,我不管了!”还没等楚心之回答简安之,白芷微的声音就已经吵到所有人都听到了。
那边,家里被她砸的一团乱,楚心之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很抱歉的对简安之:“兄弟,你也听见了,我这边现在一团乱,顾及不到你了,如果可以的话请若书帮忙吧,你告诉若书,就当她发发善心,给我和白芷微渡劫了。”
楚心之啊楚心之,你让若书帮你渡劫,但你可知道,我们两个现在就在“劫”里面吗?
话还没有讲完,就已经被楚心之挂了,大概是他以为他不话,以为他同意了。
简安之苦笑一声。若书还在旁边问:“白芷微和楚心之吵架了吗?刚才电话里的声音我都听见了。”
简安之没有话,他现在不想谈这个话题。
太阳底下占了一会儿,简安之突然开口,其实他是存了试探她的心态:“若书,爷爷打电话让我回北京,你是跟我回去,还是留在上海?”
那时候他这句话,看着她的眼眸很深,紧紧的锁着她,希望她能够跟他一起回去。但是她左思右想,却给了一个令他失望的答案:“是什么急事吗,如果不急的话,我可以晚一点再回北京吗?”
若书那时候,脑海里只想着白芷微和楚心之吵架,她想要留在上海帮助她保住这份工作,根想象不到就是因为这句话,伤了简安之,也让简安之不在信任她。
似是笑了,简安之点点头:“好。”她怀里抱着卿卿,如今却像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她可以抱得住了,他把卿卿抱的更紧了一点,对若书:“你要忙工作,卿卿你也顾不上了吧,那我就把她带回北京,你忙完了回来找我们。”
“嗯。”若书点点头。但她终究不是神,哪里会想到以后发生的事情。
回到家,简安之开始收拾他和卿卿的行李,若书站在一旁看着,来想帮忙,但是都被简安之拒绝了。
“我们西很少,不用你忙的。”他。
时间真的很赶,行李收拾好之后,若书亲自开车送他们爷俩去机场,登机之前,简菲卿抱着她哭了出来:“妈妈,你为什么不跟我和爸爸一起回北京?”
若书无奈,她对女儿的眼泪一向没有抵抗能力,她一边帮女儿擦眼泪,一边解释:“卿卿乖,妈妈把这边的工作处理好久回去了,用不了多久的。”
简安之在一旁看着不话,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刹那他的心竟也酸酸的,简安之把脸撇过一旁,他也知道这次回京要面对什么事情,所以其实他心底也不希望,若书看到他残忍的一面,所以想着,或许她呆在上海也好,等到他把事情都处理完了,她回来刚好,故事圆满大结局。
简安之走过去,将哭的不能自己的女儿抱过来,对若书:“好好照顾自己,不管你有多忙都要记得吃饭。”
“好。”若书眼圈微红,但却撑起一抹笑容送给简安之。广播里提醒登机的时间,简安之最后看了若书一眼,开口:“保重。”
秦若书擦干眼泪从机场里出来,刚上车就接到了慕辰西的电话,他似乎比较急,打电话问若书:“联系到她了吗?”
“没有,”若书:“但是我有白芷微家的钥匙,她的剧都在她的电脑里,如果时间赶不及的话,我们就把西拷出来,应该可以救场。”
“好,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慕辰西那边也开始行动。
若书和慕辰西几乎是同一时间抵达白芷微的公寓楼下,慕辰西下车看到若书红着眼睛,皱了眉问她:“怎么了?”
若书:“没什么,我有钥匙,我们先开门再吧。”
“好。”
白芷微家门前有两盆盆栽,若书移开右边的一盆,从地下取出一把备用钥匙开了门,和慕辰西一起进屋,打开她的电脑,把回忆的稿部都拷出来。
秦若书:“我们现在去印刷店把这些西都打印出来。”
几番周折之后,秦若书抱着子,去见制片人和导演,那导演和制片经常接骄阳的影片,和若书都是老熟人了,看到来人是若书而不是白芷微,片刻差异之后,又热络了起来:“简编,怎么是你啊,白编剧呢?”
呃!
若书跑的急,一时间没有想起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好在身后的慕辰西接话:“白编剧临时有事来不了了,简编也是《回忆》的编剧之一,有她在一样。”
制片打圆场:“是啊,简编的能力我们大家有目共睹,有她在也一样。”
剧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简单,它并不只是演员的工作,或者背背台词那么简单。换一种法,在演员没有确定之前,与之相关的剧组所有的人员都要先把剧撸一遍,在脑海里有个大致的轮廓,知道总体走向。
其中担大梁的是导演,他要比编剧更加吃透剧的意思,而他们的辅助工作人员,则需要根据剧的内容,制作出附和剧情的服装、道具,以及场景的布置。
有了剧之后,若书辰西和导演他们立马投入备战状态,一间很的休息室里,几个人坐在沙发上,摊开剧开始谋划,辰西是原著的作者,所以导演在看剧的时候多会请问他的意见,他想要剧情往哪一面发展。依着他的意思,剧后续可能还需要再改动一次。
不知不觉已经日薄西山,直到制片人肚子饿的咕咕叫,他们才想起来,还没有吃饭。
但其实,盒饭早已经送到了,只不过他们聊得太投入,错过了吃盒饭的时间。导演见大家辛苦,便主动提出请客。
吃饭的地点在一个星级酒店的包间里,饭桌上总导演热情的招待若书和辰西,了些恭维他们的话。
“有简编和垂暮西沉亲自把关,我们这部电视剧一定会收视长虹的。”骄阳这些年在盛宸铭的管理之下,从人到物几乎没有出现次品一类的。
就连导演,他们也要求必须拿过奖,受到大众认可,才能接拍骄阳的影片,有了这样的门槛,将一部分滥竽充数的人挡在门外,也让一部分有真材实料的人费尽心机各凭事进入骄阳影业。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骄阳的福利很高。
酒桌上,导演和制片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导演将邀请的目光投向了若书:“简编,大家都是骄阳的老员工了,您的能力我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回忆》这部电视剧,实在的从上放出消息筹拍到现在,您一直是话题的中心人物。”着他朝慕辰西友好的笑了笑,“咱原著作者一直希望由您来编写,虽然中间有许多原因,但后来您还是参与了编写,正巧,白编剧自己也有事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来,所以我跟制片都希望这段时间您能在剧组帮忙。”
事已至此,秦若书已经不好推拒,只能:“帮忙是一定的,这个您放心。”
话落,却引来慕辰西的不解,但同桌的导演和制片早已经开心的笑起来,举起桌上的酒杯:“来来来,我们一起敬简编一杯,感谢您雪中送炭,锦上添花。”
散场之后,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除了若书和慕辰西之外,其他人都喝醉了,晕晕乎乎的相互搀扶着走出来。
面对这些人,若书和慕辰西无奈,只能在最后扮演主人的身份,帮他们打了车,送他们回去。等到帮这些人叫来了车,送走之后,慕辰西对身旁的若书笑笑:“我送你回去?”
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
若书在席间没多喝但也喝了几杯,喝过酒的她不喜欢开车也不喜欢坐车,仰头看见月朗星稀,便对慕辰西:“陪我散散步吧,你不觉得今晚的月色很美吗?”
“好。”慕辰西笑着点头,从酒店一直走到她的住处很远,但或许可以走上一段时间,正好解酒了。
但事实证明,秦若书是缺乏锻炼的人种,只走了一段儿就累的不行了,不管不顾的坐在马路牙子上,捂着脸喊:“我不走了,太累了!”
慕辰西提醒:“姐,你这才走了多远啊?”
若书抬起头冲他笑笑:“你姐姐我是编剧,等同于半个作家呢,我的时间都很宝贵的贡献在电脑面前,哪里有时间跑步锻炼啊,所以你根不知道我的辛苦。”
许是喝醉酒的缘故,若书的大脑开始不听指挥,开始胡言乱语。着着她竟哭了。
慕辰西心急皱眉,坐在她身边:“你怎么了?”
她对着慕辰西湿了眼眶:“你知道吗,简安之他恢复记忆了。”
“好事儿啊!”慕辰西早就知道了。
“好个屁!”秦若书骂:“我和他已经很久没有腻歪了,从前是因为对你内心愧疚,我一直不肯接受他。后来好不容易接受了,我却怀孕了,接下来我们就照顾孩子,一直到现在。回头想想,七年,这么长的时间,可挑挑拣拣算下来,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时间很少,几乎没有。”
“再加上中间他失忆的这段时间,好虐啊!”若书捂着胸口。眼泪哗哗的掉下来,“今天他的情绪一直不太好,我们逛街的时候就来了一通电话,爷爷要他回北京,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想我跟他一起回去,可是我回不去,因为白芷微我回不去。她跟楚心之吵架了,可这最后的责任却要我来承担…我受不了了!”秦若书把脸埋在臂弯里哭了出来。
燥热的空气束缚着若书的无可奈何,在岁月的长河里,他和她都长大了,不再像以前一般无忧无虑,笑容难见,成长加深,对于情爱的定义也远非从前那般单纯,成长的是年龄,沉淀的是内心。
作为听众的慕辰西,此刻心里并不好受,但也无可奈何,他只能将若书拥入怀中无声安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慕辰西抬起头,今夜的确是月朗星稀的好风景,若流星能够听得见,他愿许愿:愿所有的有情人都不在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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