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府还是贝勒府,但却因为主人的回归而显得有了底气。
莽古济的脸色苍白,先前那些嚣张的气焰都没有了。
也不敢再开口半句话。
现在,她更不敢抬头去看皇太极。
皇太极从她身边走过,并未停下脚步,而是走到莽古尔泰身边,将布木布泰带回自己身边。
皇太极握紧布木布泰的手,无声之中给了她力量。
面对莽古尔泰的皇太极,依旧稳重内敛,往那里一站就有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场。
莽古尔泰尴尬的笑笑,随即将皇太极拉入怀中,兄弟情深的抱了一场。
“八弟,哥还以为你……回来就好!”莽古尔泰不知道怎么就挤出两滴眼泪来。
不过既然是演戏,那就要上演圈套,皇太极也成了他,往他胸口上推了一拳,“我府上的事儿,三哥有心了,但家里还有妻子孩子,弟弟也不敢让自己有事儿。那些都是误传,现在弟弟回来了,哥带着你的人离开吧!”
这些话,虽然语气平常,但是皇太极的态度在哪儿,再加上,莽古尔泰他们来就理亏,如今正主儿回来了,他们要是再不离开,就真有点不过去。
这么多人看着,传出去,难道要他莽古尔泰真的想要霸占皇太极的两个女人不成?
莽古尔泰吃了这哑巴亏,跨侧的拳头紧握,早知道就不应该听莽古济的,这个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眼下莽古尔泰赔笑:“误会一场,八弟不要介意!”
莽古尔泰带着他的人离开,他们前脚刚走,布木布泰就已经坚持不住栽倒在皇太极怀里。
“你怎么了?”皇太极眼疾手快的接住她。
再看她的脸,已经苍白一片。
难道是吓着了吗?
这时,哲哲笑着走过来对皇太极:“恭喜爷,爷又要当阿玛了!”
皇太极和多尔衮的眼光同时看过来,多尔衮盯着布木布泰的肚子,毕竟还年轻,来就是个孩子的脾气,对孩子也就好奇的很。
多尔衮笑了:“八哥,恭喜啊!”
但是皇太极他并不是很惊喜,在布木布泰的期盼下,他握紧了他的手,安慰了句:“辛苦你了。”
布木布泰的眼神从期待变成暗淡。
是啊,一句“辛苦你了”就把她给打发了。
但她的心却像是五味瓶打翻了一般,不是滋味。
就算他们两个之间无爱,但毕竟是个女人,普通人家里,妻子怀孕了,丈夫怎样都是要表示一番的。
皇太极没有!
连个笑容都没有。
将她交与哲哲之后,皇太极转身便和多尔衮起了朝中的事情。
努尔哈赤匆忙去世,未立储位,朝中早已乱作一团。
皇太极既然回来,势必要参与其中。
他转身看了布木布泰一眼,交代哲哲:“你照顾好她,爷这几天可能不在府中,你们两个要好好的。”
“记下了!”
“记下了!”
布木布泰和哲哲同时开口。
皇太极拉着多尔衮离府,哲哲的心落在了肚子里,把孩子交给奶娘,挽着布木布泰的手,笑意盈盈的开口:“走吧。”
哲哲扶布木布泰回到屋里,心情大好的道:“咱们爷就是吉人自有天相,现在好了,爷回来了,你呢也把心安定下来,等着孩子的出生吧,需要什么,告诉我一声。”
“姑姑,我有一句话要问你。”布木布泰开口。
哲哲心下一沉,握着布木布泰的手忽而紧了一下,却还是笑着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来。
她自己往另一边坐下,开口:“你要问什么?”
布木布泰行事稳重,也是一副不显山露水的表情看向哲哲,“我就想问姑姑,若是刚才爷还没有回来,姑姑作为贝勒府大福晋,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莽古尔泰欺负我们这群孤儿寡母?”
刚才事出紧急,容不得布木布泰多想。可现在将这前后一掂量,布木布泰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哲哲掌管贝勒府这么多年,什么世面没见过。
怎么会被一个区区的莽古尔泰吓到?
怕是她心里早已有打算,只让她做这个出头之鸟。
哲哲装糊涂:“我不知道你的是什么意思,刚才你我都在场,莽古尔泰是如何咄咄逼人你也看到了,这贝勒府真的不能没有贝勒爷在,不然我们就危险了。”
着,她就要卷起手中的帕子擦眼泪。
见她这个样子,布木布泰心下冷笑。
好一个贝勒府的大福晋!
好一个笑面虎!
“姑姑现在哭有什么用,刚才莽古尔泰在的时候您怎么不哭,不定您一哭,他就心软了,将您纳为侧福晋岂不是更好?”
撕破了假面,哲哲终于不再装了,抬起头摆出一副大福晋的态度开口:“布木布泰,我知道你聪明,但有的时候,你有必要收敛一下自己,免得吃了亏!”
布木布泰冷笑,“多谢姑姑提醒,但是侄女儿不会!不会您明明知道前面是个火坑,却让我去跳,这会儿却又跟我讲亲情。”
屋里想起了哲哲女子般温柔的巧笑声,这声音却让布木布泰皱了眉,因为,她让她想起了莽古济。
当下十分反感哲哲的转变,看她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哲哲扶着桌子站起来,知道布木布泰心生疑惑,便道:“布木布泰,你以为爷是一般的人吗?在你之前,我跟了他九年,他是个什么人,有什么样的抱负,我一清二楚!”
哲哲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不一会儿,摇曳着身姿从布木布泰眼前经过,目光看向门外:“眼下大汗驾崩,又为立储,人人都想得到那个位置,也包括我们的爷。”
哲哲揭开了皇太极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他处心积虑了这么久,你觉得他会让自己出事吗?”
哲哲用怜悯的眼神回头看向布木布泰,“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要你知道。”
话落,一股不安席卷了布木布泰的身,她有预感,哲哲接下来的话,或许会将她打入地狱。
“当初爷明明知道娶错了人,却没有像大汗禀告,你以为他没有看穿你和海兰珠玩儿的把戏?错了,他一早就知道,你代替了海兰珠。没有拆穿,只是他眼下的情况不允许他这么做。所以他才将计就计。他爱的人是海兰珠,却娶你,因为有你在身边,他不至于用心儿女私情而乱了阵脚,让他的那些兄弟对手有机可乘。”
哲哲就像入了魔一样,走到布木布泰面前,弯下腰,将她逼到一个闭塞的空间里,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一字一句的开口:“而且爷这次一去,继承汗位的可能性很大,之后他的后宫里又要有谁,就难了……”
男人的天下,女人永远是背后的推手。
布木布泰多年之后才明白这个道理。
但眼下,她却没有任何力量反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直到哲哲将手搭放在她的肩膀上,叮嘱她好好休息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她已经深陷泥泞沼泽,已是局中人。
哲哲离开了,但布木布泰的眼睛却红了。
她从椅子上滑下来,抱住自己。
“格格。”见她这个样子,苏茉儿突然跑过来,蹲在她面前问:“怎么了,好好的?”
布木布泰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苏茉儿,“苏茉儿,我冷。”
苏茉儿抱住她:“不怕,格格有我,苏茉儿陪着格格。”
布木布泰抱紧了苏茉儿,紧紧地抱住了她,仿佛现在她就只剩下苏茉儿一个人了!
朝中现在乱作了一团,努尔哈赤去世,并未留下诏书让谁继位,而他生前最宠爱的大妃阿巴亥却成为所有人攻击的目标。
原因是她膝下已有三子,努尔哈赤生前最喜欢多尔衮,如今他一去,这母强子壮,这必然不是好事。
而阿巴亥也早预料到努尔哈赤会先她而去,此前诱惑代善为儿子周,可世道如今都不曾得到代善的回应。
如今她虽有儿子在身边,但失去了努尔哈赤背后又没有靠山,她所有的优势稍加不甚都会变成她致命的毒药。
很显然,那些有过战功的皇子们,根不同意让多尔衮这个初出茅庐的子来继承汗位,统领他们。
再三权益之下决定以三子的性命威胁阿巴亥给努尔哈赤殉葬,而且还要对外宣称是她自愿的。
这一步太狠,但是对于皇子们来,没有什么狠的,自古女人的价值不大,能够给一个王者殉葬也是她至高无上的荣耀。
但这种事情要让谁去出头,在皇子们焦头烂额准备推诿的时候,皇太极却来了。
当他们看到他把多尔衮也带来的时候,这个屎盆子也就扣定了。
代善跑过来询问皇太极:“这么多天你都跑去哪里了,父汗去了你知不知道?”
皇太极没有话,努尔哈赤的灵柩就在堂中央,他绕过代善上前去给努尔哈赤上了一炷香。
彼时他看到阿巴亥一个人穿着丧服流着泪,跪在努尔哈赤棺材前。她也抬头看到了皇太极,不过两个人都没有话,只有多尔衮跑过来抱住她的时候,她才痛哭了出来。
阿巴亥此时什么都不管了,完没有往日的大妃形象,痛哭流涕简直像一个市井妇人。
“儿啊,你父汗走了,咱娘俩就无依无靠没人保护了。”
多尔衮抱着阿巴亥,安慰她:“额娘不用担心,儿保护您。”
这没人保护是给谁听的,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代善的脸臊的红,其他几位都但笑不语,唯独皇太极将代善拉了出来。
在走廊深处,皇太极问代善:“父汗的后事怎么处理,你们几个有决定了吗?”
代善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放下戒备心,将他们的计划告诉皇太极:“我们准备让大妃殉葬!”
代善的谨慎,但皇太极却十分不给面子的笑了,他挑眉看向代善,揶揄道:“你舍得?”
代善的脸一下子红了:“你这的什么话,她就是父汗生前最宠爱的妃子,理所应当为父汗殉葬。我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
“别以为你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二哥,做人做事不要太决绝,你既然拿了她的好,就不应该再将她置于死地。”
阿巴亥和代善的那点风流韵事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是碍于努尔哈赤的面子不能明罢了,但现在努尔哈赤驾崩这等事情等于公之于众。
代善唯恐自己面子上下不来极力掩饰,但是他却忘了,皇太极可不是个善茬儿,今天既然能把话挑明了,就代表他有自己的想法。
代善刹那间琢磨出来,惊恐的看着皇太极:“你想要汗位?”
皇太极笑而不语,许久他走过代善的身边,将手放在代善的肩上,开口道:“二哥,这些年我随着父汗南征北战出谋献策,也有一定的功劳战绩。大哥不在,二哥你就成了兄弟里面最德高望重的那一个。这个汗位应由你来继承。但这个节骨眼上,你却和阿巴亥大妃有这样的言论传出来,若以后多尔衮继位,你便是摄政王,你的亲弟弟要喊你一声父汗,你如何在朝中立威?”
“所以,让位是你最好的选择。而且让位也可以让你和阿巴亥的事情就此打住。我承诺你,等我当上了大汗,你依旧是大金最荣耀的贝勒,德高望重。”
“你想我怎么做?我出头支持你?”代善故意提示。
皇太极笑了:“二哥觉得自己现在还有路可以选吗?你要逼死阿巴亥,首先多尔衮那边你就过不去,但我可以帮你们解决这个难题,所以,聪明的人都知道合作。”
听完皇太极的话,代善哈哈大笑起来:“皇太极啊皇太极,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有这么大的野心,你可真会隐藏啊!”
最后那句“你可真会隐藏啊”被代善的咬牙切齿。
皇太极不再回应他,自己一个人往大堂走去。
代善在身后补充:“容我回去和莽古尔泰他们商量一下,总要想一个完之策……”
皇太极步伐沉稳,勾起了唇角。
皇太极和代善先后回到大堂,他上前守灵,代善则回到了阿哥们的队伍中,开始窃窃私语。
烧纸钱的时候,阿巴亥用只有她和皇太极能够听到的声音问他:“你在打我们母子的主意?”
皇太极取来一叠纸钱,一张又一张的烧着,他好似没有听到阿巴亥的话一样,神情平静。
许久之后,皇太极才开口:“大福晋是第一次才认识的他们?以大福晋的聪明才智,这些事情应该早就预料到了,要不然也不会在父汗还在的时候就急着去勾搭代善。如今即将自食恶果,你要怪谁?”
阿巴亥冷哼一声,挑起眉看向皇太极:“四贝勒话可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好歹我还是你们父汗的大妃。”
皇太极继续道:“大妃不傻,如今父汗去了,您的价值也大大降低了。前不久,他们只是听到了战死的假消息,便带着人闯进我的府邸,逼迫我的妻子改嫁,”着,皇太极手中的动作停下来,扭头看向阿巴亥,眉眼冷漠:“你的结局,你想过吗?”
阿巴亥闻言一愣,接着寒意席卷身,这让她不由的抬头看向努尔哈赤的灵柩,鼻子攸的一酸。
最终出了她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他们想让我殉葬?”
皇太极沉默,好似这件事跟他无关一样,继续烧纸钱。
阿巴亥闭上眼睛,自言自语道:“我早知如此,只怪代善不肯帮我,到如今却想自我于死地,我只是他功绩上的污点而已。”
但是有一点,阿巴亥想的很清楚,她突然很憎恶的看向皇太极:“刚才你和他出去,就已经答应参与进来了吧,皇太极,我想知道你要怎么对付我和我的孩子?”
皇太极:“你死,我保多尔衮三兄弟无事,若你负隅顽抗,不仅你活不成,你的三个孩子也会跟你一样被扣上谋逆的罪名。”
阿巴亥的手在抖,最后一刻她仿佛下定了决心:“好!皇太极,记住你的话,若你不能帮我照顾好他们兄弟三人,我便诅咒你,将来你所生的儿子,也不能善终!”
话落,皇太极抬眼瞪向了阿巴亥。
阿巴亥笑了:“怎么,你不敢答应?”
皇太极温怒:“你应该想的是你的儿子!”
阿巴亥回头去看多尔衮,嘴角微微上扬,此刻她不再是娇宠的大妃,只是一个还想要疼爱孩子的母亲。
多尔衮是她最孝顺的儿子,也是努尔哈赤生前最宠爱的孩子,他那么优秀,可惜终究是她这个做母亲的连累了他。
“你可保他的前途吗?”阿巴亥平静的问。
皇太极:“放心,他现在不过少年,就已经有一番作为,再过几年前途不可限量,我也需要这样的人才,必会把他留在身边好好培养。”
阿巴亥落泪回头:“答应我的,你可要做到!”
皇太极:“我以爱新觉罗家族的名誉发誓,今生定善待十五弟,护他周。”
阿巴亥闭上眼睛,她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也别无所求了。
果然不久之后,代善他们就没请来一道圣旨,圣旨上,点名让阿巴亥生殉。
所有的人都知道不是真的,但都把它当做真的,唯有多尔衮扑过去护住他的额娘,大喊:“你们胡,父汗根没有下过这样的旨意,有我在你们谁都不能动我的额娘。”
莽古尔泰看了看局势开口:“大胆,这明明就是父汗的旨意,上面盖了金印也做了假吗?”
“不,不是!”多尔衮不相信自己一向敬爱的父汗会这么狠心让她的母亲殉葬。
他求助的看向跪在一旁,守灵的皇太极,开口:“八哥,你胡话呀!”
还没等皇太极开口,阿巴亥先拍了拍儿子护着自己的胳膊:“多尔衮,你听额娘。额娘是你父汗的女人,如今你父汗去了,额娘也没了依靠,自然是要随他去的。不关你的事儿,你让开。”
多尔衮哭:“额娘,儿子过,儿子可以保护您的。”
“傻孩子,”阿巴亥最后一次抚摸多尔衮的脸,把他脸上的眼泪擦干:“你是男孩,男儿不能哭。额娘注定不会陪你太久,以后的路你要自己一个人走,你还有哥哥和弟弟,要听哥哥的话,照顾弟弟。还有你八哥,你从就喜欢他,额娘不在了,你要象他多习,能成熟。知道吗?”
“恩。”多尔衮点点头。
阿巴亥起身,对着宣读圣旨的代善伸出手道:“臣妾领旨谢恩!”
回头,她看着努尔哈赤的灵柩笑了:“爷,妾身来陪你了。”
她不过十几岁时就嫁给已经年迈的努尔哈赤,纵使当初有再多的不情愿,但现在看来,这世间最疼爱她的人恐怕就只有躺在灵柩里的那个人了。
为他殉葬,是归属也是心甘情愿。
阿巴亥被人架着离开,在经过代善身边时,却故意停下来,看了他一眼,那嘴角的冷笑让代善心里发寒,不敢去看她。
深夜,皇太极一个人在这大堂之中,对着努尔哈赤的灵柩道:“阿巴亥大妃殉葬了,我知道你生前并非真心宠爱她,你也考虑到母强子壮的祸患,所以才在生前故意偏爱多尔衮。将他推向风口浪尖,这样才能舍母保子。只是可怜了多尔衮他们。但我会记得你临终前的嘱托,好好爱护兄弟姐妹。”
皇太极从衣服里掏出一串手串。
当时在辽远战役中,努尔哈赤似乎能预感到自己的身后事,便把这串手串交给了他,由他来做下一任汗王。
因此才给了他与代善等虎狼之辈交涉的底气。待到最后,他再将这串手串拿出来,继承大统便是名正言顺。
呜咽的风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皇太极眼尾扫过,起身出去。
多尔衮今夜失母,没有人比他更痛的了。
他一个人坐在花园里哭。
当皇太极走过去的时候,问他:“你母亲不是交代过,你是男儿不准哭的吗?”
“八哥!”多尔衮擦干眼泪,站起来,回头看到皇太极。
“坐下吧。”皇太极话的时候,也一并坐在他的身旁,看着月光,开导他:“你如今失去了母亲很痛苦,我能理解,但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你打算这样一直悲伤下去,这样你让她怎么放心?”
多尔衮内心愧疚,忍不住大哭起来:“八哥,我没有想过父汗竟那样的狠心!”
皇太极问:“所以你恨他吗?”
多尔衮愣了,恨吗?
他答不上来。
如努尔哈赤一般的英雄,是他们兄弟姊妹心中的榜样,怎么敢恨呢?
皇太极笑了:“看来你不恨吗。你心里是爱他的,那么就承认他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对的,包括他让你母妃生殉这件事。”
多尔衮擦了眼泪,稚气的问皇太极:“那么八哥会继承汗位吗?”
皇太极反问他:“你希望我继承吗?”
多尔衮没想太多:“我觉得要是八哥继承汗位,总比的上其他人要好。”
皇太极淡淡的笑了一下,终究是被爱灌养长大的孩子,还不知人心险恶,上位者的残酷。
他把手放在多尔衮肩上:“八哥答应你,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不让你失望。”
“恩!”多尔衮十分信任的也把手搭在皇太极的肩上,“等到八哥继承汗位,我一定为八哥立战功。”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这里八哥帮你守着。”
“恩。”
多尔衮离开后不久,巴巴鲁趁夜色出现到皇太极身边:“爷,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吗?”
皇太极起身,扭动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最终将它脱下来交给巴巴鲁:“你帮我把她给海兰珠,就她还欠爷一个解释。”
“是!”
皇太极双手负后,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眸色深沉的惊人,明日,是一切的结束,也是一切的开始。
海兰珠,明日也是我对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你若跟我回来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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