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书把自己关在宫里,连续几日都没有出门。
在“闭关修行”之前,她交代了娜拉妲和吉娜烈:“无论是谁来咱们宫里都我不见客。”
娜拉妲多问了一句:“那要是大汗呢?”
若书想了想:“也不见。”
“啊?”吉娜烈和娜拉妲面面相觑,“格格,你这是又闹哪出啊?”
“哎呀呀,”若书挥挥手:“反正我也跟你们俩不清楚,按照我的做就是了。”
完门哐当一闭,从此外界逍遥我无关!
那么若书把自己关起来,要干什么呢?
三尺的书桌就是她的终极目的。
但是简单的,她是受刺激了。
娜木钟:皇太极需要的是天下,他需要的是帮手,而她能够帮助他。
是啊,以娜木钟的事自然能够辅佐皇太极,但是在这个年代里她的背景也不差啊!
她有科尔沁做后台,首先娘家的实力不差,所以她现在要面对的就是这些生猛的兵书。
简单一点来,就是要做王的女人,首先要给自己储备一点军事能力才行。
毕竟清朝是马上夺天下。
可关键是她从来没有读过《孙子兵法》。刚刚气势还很足,可当翻开这书的时候,若书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高大的形象灰飞烟灭。
趴在桌子上抱头痛哭:“啊,海兰珠,怎么办,好难啊!”
“若书。”
若书突然听见有人在叫她,声音轻轻柔柔的,她还纳闷,难道这个时代里还有人认识她?
但当若书疑惑的抬起头来,看到眼前一模一样的女人的时候,不由的吓了一跳。
她指着她:“你……你是海兰珠?”
她温柔的点点头:“对,我是。”她看了看窗外,转过头来问她:“皇太极他还好吗?”
这下换做若书乖乖的点点头。
她又:“我很想他。”
听到其他女人喜欢自己的丈夫,若书顿时没有了好情绪,即便这个人跟她长得一模一样,是前世的自己。
她笑了:“你一定很反感我这么吧,毕竟你才是他要娶的女人。”
若书愣了半会儿,问:“你到底在什么,你知道什么?”
对啊,她知道什么?
她怎么知道她一定会来到这个时空,并且心甘情愿的与自己交换。
她只是笑笑,不回答她的问题。
她上前了一步,看到她摊在桌上的一兵书,抬头对她:“这一世,我与他来是无缘的,多亏了你帮我续上这个缘分。那日,我同意与你交换身体的时候,也看到了他。也是他告诉我,他来到这里是为了找你,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自己该退出了。”
她低下了头,有泪水渐渐蓄在她眼睛里,她不好意思抬起来,让若书看见。
“你什么?”若书听听不懂了,她站起来跨过书桌走到海兰珠面前抓住她的手问她:“他告诉你他来这里找我,那他是谁,你知道吗?他是不是告诉你,他叫简安之?”
若书向海兰珠求证,谁知她不话了,接着身子变得来轻,最厚竟飘了起来,若书抓不住她,喊着她的名字。
“好好爱他。”海兰珠消失的那一刹那对她。
若书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这房里的一切,木桌木椅,手下还压着《孙子兵法》。
若书抹了把脸,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梦,可这梦也太真实了。到底怎么回事,她这心口怎么这么不安呢?
若书捂着心口揣摩着刚刚那个梦的意思,房外突然有声音传到了她耳朵里。
“大汗驾到。”
对的,大汗驾到,这是她在这宫里听到了最多的,也习以为常到会背的一句话。
虽然每一次听到传声太监的声音,若书都会有一种手捏住公鸭脖子的感觉。
但是没办法,环境所迫,现在这种情况,她总不能像皇太极建议你换一个声音好听一点的人来吧。
要知道,这里是皇宫,你敢耷拉一个男人来试试,其他的福晋可盯着看呢,巴不得她摔上一跤,然后落井下石。
宫里的生活如履薄冰,她还得事事心。
接着就是娜拉妲和吉娜烈的声音:“大汗吉祥!”
皇太极问:“你们主子呢?”
若书在屋里撩开帘子,静静的看着屋外的场景,娜拉妲半蹲着身子,似乎眼角往她这边飘了一眼。
若书浅笑,她就知道这孩子不善于撒谎。
她把眼睛向右移,看到了吉娜烈,那孩子可比娜拉妲皮多了,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口:“回大汗的话,格格正在闭关修行中。”
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若书黑了脸,心道:什么熊孩子这是?
以为她颇为得宠的关系,吉娜烈和娜拉妲见了皇太极然没有那种见了主子的感觉,倒像是姨子见了姐夫,我该怎么话就怎么话。
都是她给惯得!
哎,想想现在,若书有点悔不当初。
而皇太极呢?
他似是被这种回答给弄懵逼了,愣了几秒之后就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若书在屋里都能听见他的笑声。
有什么好笑的,若书放下帘子。对着空气讲:“我闭关修行怎么了,不行啊?你笑,你笑你别来!”
院子里皇太极挥了挥手让娜拉妲和吉娜烈都下去,自己走的门前,敲门:“海兰珠,我都亲自登门了,你还在里面躲着呢?”
若书嘟嘴,感情他早就知道她在干什么一样。
接着他揶揄道:“该不会在里面睡着了吧?”
睡你奶奶个头!
若书气哄哄的走到门后,把门打开:“看看,我睡着了吗?”
皇太极左右观察了一遍,“现在是没睡,可这脸上的红印子……”
不了,红印子代表着,她刚睡醒。
若书红了脸,勉强着回答:“是睡了一忽儿,看书看累了,然后就睡着了。”
皇太极挑眉:“样,你嘴还挺犟!”
不知道是不是思念太久了产生的错觉,若书总觉得这些日子皇太极在某些面来像简安之了。联系起刚才做的那个梦,若书又不能直接开口问他你是不是简安之。
“你看什么书呢?”皇太极想要进去看一眼,但却被若书挡在门外。
被他知道了岂不是没意思了,不定他还会继续笑她。
“女儿家的闺房不许进!”她凶了他一句。
“女儿家的闺房?”皇太极看了她一眼,夕阳恰好落到若书的脸上,将她的脸央的通红。
若书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去捂住他的嘴:“不许笑!”
“不笑不笑!”皇太极贴着她的掌心哼哼,最后竟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将她拦腰抱起。
“你这个蒙古无赖!”若书一边被他抱着走,一边骂!
皇太极停了一下,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用力将她抱紧,开口道:“我不是蒙古无赖,我是女真!”
若书咬着唇,这人怎么就接了呢?
走过中堂,进入内室书房的时候他把她放了下来,伸手去那她放在桌子上面的书。
这个人通汉语,只需要一眼就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若书看到他眉心稍稍的聚在了一起。
书在他手上,他一翻就看到了书皮,扭过头,看向她,嘴角的笑容又复扬起,甚至还有些得意的感觉:“你怎么想到看《孙子兵法》了?”
这人一贯聪明,当了皇太极之后简直不要太聪明,举一反三都太委屈他了。
若书就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别开脸不去看他。
没想到这样却把他的“得意”情绪勾的紧,浓,跑过来,勾起她的下巴,“,有什么目的?”
“有什么目的啊?”若书有些恼了,“我不就是……”
“不就是什么?”皇太极看着她,眉眼的那股得意就是不肯散去。
“不就是你离我远一点。”若书推开了他。
这一推把皇太极推乐了,他像狗皮膏药一样笑着跑回来,把她拉进怀里,摸着她乌黑柔顺的头发道:“海兰珠,其实你的心早就在我这边了吧?”
若书叹气,哪一天不在?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皇太极吻了她的发迹,开口:“其实你大可不必为了置气去这些西,朝堂之中有多尔衮豪格他们帮我,后宫事宜又有哲哲,你有最稳定的背景,答应我,开开心心的做你自己就好。”
若书抬头:“我听你这意思,好像我一点用的没有?”
皇太极掐住她的下巴,往嘴上亲了一下:“谁的,我做的这一切,目的只有一个,让你开心。”
“我不开心。”若书。
皇太极皱眉:“怎么了,谁惹你了?”
“谁谁谁谁谁……。我都把惹了。”她指着自己告诉皇太极。
皇太极轻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摸着下巴问她:“,你都把那谁谁谁谁给惹了。”
若书:“你娶的那些女人基上我都把惹了。”
皇太极:“。…。”
若书朝皇太极走过去,弯腰双手支撑在他座椅两边的把手上,抬眸近距离的看着他的脸,坏坏的扬起嘴角:“怎么,是心疼了还是生气了?”
见皇太极不开口,若书又补充了句:“要不然你把我羞了,我回科尔沁去?”
若书把假话编了一套一套的,但其实她还真担心皇太极把她送回科尔沁去。
回到那里,她一个人都不认识回去干嘛呀?
所以出去的那一刻,若书真觉得有两条咸鱼在打脸。
啪啪的呀!
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即使后悔也要死撑。
她开始观察皇太极脸上的变化,更是注意到她把她送回科尔沁的时候,皇太极的脸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他开口:“把你送回去,然后让你去找禾哲戈吗?”
若书奇怪:“禾哲戈,我为什么要去找他?哦,我想起来了,你以前我欲擒故纵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皇太极不语,他站了起来,若书侧身让开了。
他双手负后,背朝着,不看她。
看来还真是。
若书想,她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想当初,还是为了这事儿跟他闹别扭,被打了几个打板子,这也太冤了。
若书跑过去,抓住皇太极的胳膊将他拽过来面向自己:“是不是因为这个?”
但此时皇太极脸上的怒意也不亚于她,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深邃的眼眸盯紧了她,鼻翼急促的呼吸着,看似是压抑着某种情绪。“禾哲戈已经了却红尘,可是简安之又是谁?”他问。
噗嗤一声,若书哈哈的笑了,从他的眉眼中,她就知道,他终究是心疼她的要不然,以他的力度,到现在,她下巴还不觉得痛,那就怪了:“原来你是生他的气?”
若书看着这张除了头发跟简安之一模一样的脸,正的没有办法开口和他解释这究竟是为什么。想到百年之后,她回去,又怎样跟简安之解释在古代又遇到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若书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她的笑让皇太极不知所以,“他究竟是谁?”
“你想知道?”若书搂着皇太极的脖子,对上他阴沉的脸。
他似乎不太乐意,别开脸:“别套近乎,好好。”
p的,这口气,这表情明明就跟简安之一个样,若不是时候不对,若书真想骂他一句死鬼!
若书:“把脸转过来我就告诉你。”
皇太极真的把脸转过来了,结果就被她封住了嘴。三秒的时间好像已经不用看表,若书就知道什么时候停下。
她笑着对他:“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至始至终,秦若书和海兰珠,不管她们是什么关系,他们都爱着同一个男人。
皇太极,百年之前,你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百年之后,你可知,你是我的夫君,我一个人的夫君。
皇太极脸红的时候,若书却非常流氓的了一句:“嗳,想清楚了吗,我把你的那些个福晋都招惹了,现在怎么办?”
其实用这种语气的时候,若书心里也有过盘算,幸好海兰珠儿时的脾气跟她现在差不了多少,至少皇太极分辨不出来。
皇太极把她拥入怀中,开口:“惹了就惹了吧,反正他们都是给你做陪衬的。”
没一个是你。
若书没想到皇太极会这样,但却安静的靠在他怀里。
事实证明,甜言蜜语撑不了多久,皇太极的随身太监跑进来给他报喜:“恭喜大汗,贺喜大汗,扎鲁特福晋怀有身孕了!”
“什么?”皇太极皱眉。
路子却不知情况继续欢喜的开口:“禀大汗,今儿早上扎鲁特福晋突然晕倒,宫女们叫了太医,这一把脉才知道福晋是怀了身孕。”
皇太极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看向若书。
若书眯起眼冷笑:“是吗,真是恭喜大汗了!”
她,生气了,而且后果很严重。
“路子你下去吧!”皇太极命令。
“是。”路子转身离开,若书也要走,但是被皇太极拉住,急忙就身后将她抱紧,“对不起。”他。
“对不起什么呀,你当阿玛了,你应该高兴才对。”若书负气的。
“我没有想过的!”皇太极。
若书转过脸,冷笑了一声:“没有想过,你可真会推卸责任,你们两个……”她不出口,她笑了,笑着笑着眼圈就红了,“皇太极我有什么资格你?在这个年代里你拥有三宫六院,我不过是他们其中的一个罢了。”她的声音里有着不出来的绝望。
好像有眼泪从她的眼里掉下来了,她用胳膊擦了擦也没看便知道湿了,她:“皇太极,你去看她吧,以后不要来我这里,让我一个人在这里生老病死,等时间到了,我自然会离开。”
她和他对望着,好不容易才近了一步,这下又回到了原点,命运啊,为什么要带她来到这里。
海兰珠,你在哪里,我把你的皇太极还给你,我要回去,请让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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