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能让人和他对视的时候显得很不舒服。
沙发上的额老人淡淡的点了下头,然后用拐杖敲击了地板一下,发出沉闷压抑的声线。
风寂声音浑厚有力,“你也过来。”
这句话明显是对远处的风宿的。
“风家主,我为什么要过去。”风宿不慌不忙。
在他心里,能够喊一声风家主已经算是给足了对面子,如果不是知道风勉在这里,想要找他算账,他才不会踏进这个充斥着厌恶之人的地。
“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不过风家家主如果对一个没有冒犯过他的辈出手,出去恐怕会遭人嗤笑。”
风寂见他没有半分认真对待自己的模样,从沙发上站起来,目光灼灼。
“你是真的在装傻,以为我发现不了吗?顶着一个劳什子风爷的名号在我眼皮子底下生活了这么些年,我居然一点都没发现。”
实话,风寂作为风家的掌权者,从来不会在一些事上用心,不过却对一些在某些面出色的人格外关注。
那位港城风爷便是其中之一,开始引起他关注的只是因为名号里面的“风”字,但是他也从没有把这位风爷和他们的关系想到一起。
最重要的是,对在一些领域上的成就足够震慑别人,却从没和风家起过冲突或者有交集。
风寂只当是他心里畏惧风家权势,有意避开。
直到昨天晚上,听到那些话之后。
“风爷,哼,我是不是该叫你风宿。”
风景芃先是听到从老爷子口中叫出的名号,心里面已经打定主意这是在给自己儿子报仇。
不过后面那个名字又是怎么回事?
风宿?
那个男人,不是叫宿风吗?
等到风家余下的几个人彻底想清楚,后知后觉,才发现居然都被一个年轻人摆了一道。
从头至尾,风宿都在谎。
最关键的是,他既然姓风,那么和风家究竟有什么关系?
风宿的脸上罕见露出一个笑容,不过却是皮笑肉不笑,没有人能够从中感受到他是真的高兴还是对某些人的嘲讽。
“我不想和你废话,今天我到这来,只是想有仇报仇而已,等我彻底消气自然会主动离开,从此和风家继续井水不犯河水。”
他从前不想和风家绑在一起,以后也不会去想这件事。
虽然和风勉身上都流着那人的血,不过,对不起,继承这个表面光鲜内里腐朽的家族这种事,还是让风勉去做更加合适一些。
听到这里,林悠钰险些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
不愧是自己的男人,话都这么霸气。
她早就看某些人不爽了,尤其是风景芃一家,还有风勉……她现在恨不能把他给按在地上好好教训一顿。
“有仇报仇?我怎么不知道风家什么时候和你结了仇……”
风寂话还没完,有人就忍不住蠢蠢欲动。
一颗被压抑着的心终于彻底爆发:“爸,棋前几天被人送到医院,浑身都是伤,医生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抢救回来,你知道是谁把他害成这样的吗?就是你面前这位,棋只是想结交个朋友,谁知道这男人居然有这样的狼子野心。”
“他是想要和我们整个风家为敌啊!”
风寂听得不是滋味,却又奇怪:“老大媳妇,你之前不是,风棋是和别人在酒吧里打架才会变成那样,原来不是。”
林悠钰紧绷的一张脸,此情此景,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和风宿结仇与在酒吧和人打架,怎么看都是后者的罪过轻一些。
只是现在,看见他们送上门来,才会气势汹汹的告状。
她没作多想,“风家主,原来你的儿子和儿媳妇压根都没把你放在心上,就连儿子因为什么受伤,还得费尽心思瞒着。”
“如果真的是误伤,或者风棋才是受迫害的那一,他们为什么不想让你知道呢?对于这点,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空气中已经浮起阵阵硝烟味儿,只需一粒火星就可以引燃。
林悠钰嘴边扬起一抹冰冷笑意,等着对下。
换做以前,风寂一定会让两人跪下,一五一十把话清楚,风棋那子惯会惹事,这次应该也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才会被人打成那副模样。
下地都困难,还伤了那里,以后算是废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有别人在场,这种家丑只能事后算账。
所以直到最后,这位形神威严的老人,也只憋出一句话来:“不成气候的西,看我有时间怎么收拾你。”
而后才抬头,“让你们见笑了。”
态度直转急上。
他从进门就发现风宿脸色不对,看着根不是对待陌生人,而是像仇人。
风寂自认为找到症结所在,悄悄松了口气。
总归是老二的血脉,早知道这孩子还活着,哪能没有让他认祖归宗的道理。毕竟,年轻时犯下的错误已经够多,现在,能够弥补一些是一些吧!
林悠钰看他前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之前是一副见谁都不顺眼的样子,只差翻个白眼。
现在呢,居然还能用这样能够称之为和蔼的语气话。
这风家主,是被谁下降头了吗?
风宿并没打算承情,而是继续咬着一件事不松口,“我的有仇报仇,可不仅仅是这件事。”
他话里有话,风寂陷入沉默,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能看出来,这年轻人的敌意明显不是集中在老大一家子身上,而是另有所指。
这时,一直没主动开口的人下巴微抬,“哥哥,一家人怎么能有隔夜仇呢,你现在这样做,爷爷会心寒的,难道现在你还不清楚自己来这是做什么的吗?”
“那好,我告诉你,认祖归宗!”
这句话犹如一枚炸弹,彻底将气氛点燃。
风景芃一家,还有风景芷一家,同时僵住身体,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
事实上,他们也真的对此一无所知。
风勉不是刚被找到,这个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风景芃察觉到自己妻子不掺杂任何感情的一记白眼,赶紧解释:“我没在外面包养过女人,也没有私生子,你还不知道吗?”
“我有怀疑过你吗,你这是做贼心虚了吧!”
两人的争辩落进风宿耳中,便是滑天下之大稽,嘴角绷着。
想让他当儿子,某些人真是想当老子想疯了,才会有这种愚蠢的念头。
……
风宿看着对,没好气的回应:“我没有亲人,更没有你这种比隔夜饭还恶心的弟弟。我也很久没有认真动过手了,虽然有些生疏,但是把人打得半死不活吊着一口气还是有把握,你要不要试试。”
他完便往前走了几步,也没人想着去拦他。
因为心里面想的都是风宿不会出手,这里可是风家,敢当着风寂的面打他最疼爱的孙子,这和在太岁头上动土并没有什么区别。
风勉还没反应过来,狠厉无情的一记记重拳雨点般,纷纷落在他的脸上还有腹的位置。
对却没有放过他的打算,继续着手下的凌虐。
没错,就是凌虐。
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单凌虐。
男人身上的煞气此刻挥发得淋漓尽致,丝毫都没有保留,而且双目仿佛充斥着血红,活生生像从地下钻出的恶魔。
反观风勉,林悠钰开始还有些担心,毕竟他看着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而且身手应该也是不错。
但现在看来,他完是处于被动的一,“虚弱”的连胳膊都没能抬起来。
可怜兮兮的接受着另一个人的发泄。
想到这里,林悠钰赶紧劝阻,这里毕竟还是风家的地盘,真的把风勉打出毛病,肯定有人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宿,别打了,他是在装……”
“够了,风宿,你究竟还想打到什么时候?”
一家之主的风寂终于再也看不下去,他来想着两兄弟之间应该是有什么矛盾,不过毕竟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终究还会手下留情。
年轻人是血气刚了一些,不过宣泄出来就好了。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双眉不禁掀起,看着被打的惨兮兮的风勉,伸手便想着用拐杖把风宿制止。
察觉到有西落到自己肩上,风宿下意识便将可能会产生危险的西反手抓住,看都没看就抓住两端。
“啪”的一声。
拐杖断成两截。
有人心里面窃喜,谁都知道,这拐杖看着普通,和市面上的差不多,但却是老爷子最珍爱的物件。
只差睡觉的时候放进怀里。
所用到的养护西都是最好的,用了许多年还和新的一样。
但是,这样一件格外重要的西,居然被风宿给掰断了?
看着地上的断木,风宿也皱起眉头。
“哥,你打够了,该解气了吧?”鼻青脸肿的人已经看不清之前的样貌,不过形状姣好的嘴唇却仍然带着笑,完这句话,用指腹淡淡拭去嘴角的血迹。
风宿:“不解气,但是后面你还有别的用处,暂时放过你。”
他下手一向有轻有重,这次原就没想着把人打死,倒不是因为害怕某些人,而是在没有把一些事情彻底澄清之前,风勉还有些用处。
不用问都知道事情肯定和他脱离不了关系。
两个人自顾自的交流,倒是把一开始就怒气冲冲无处发泄的风老爷子惹到冒烟。
林悠钰见状,及时提醒了一句:“风家主,我们今天来的目的你应该也看到了,便的话,能不能让风勉和我们走一趟,现在有些事情急着去处理。”
“还有什么事情是比让风宿认祖归宗更重要的!”
风寂掩下看着拐杖的心疼,才想起来正事。
有些人心里的算盘打得响亮,却没想到,就连这拐杖被人弄坏,老爷子眉头都不皱一下,这算什么……
这么轻易就原谅了风宿?
“我可从没过自己想和你们有别的牵扯,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先告辞了。”
风宿伸手毫不费力的拽着人朝大门的向走去,却也没人拦他。
现在已经被他这一连串的所作所为吓住了,哪里会有心思想这件事。
林悠钰也没想到,他看都没看风老家主一眼,就直接把人带了出来,更奇怪的是,风勉也不反抗,而是和之前被他打一样,顺着他走过的路跟上去。
只是在路过她的时候,猛地一抬头,和她对视。
这一对视让她忍不住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来。
心脏不禁抽动一下,随后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也是费了一些功夫。
“爸,你就这样让他们把人带走了?”看着几个人已经走到门边,自恃淡定的长女风景芷终于开口。
虽然带走那人,她也不是很喜欢,但是这可是在风家的地盘,这么无法无天,侵犯的可不仅仅是那风勉一个人,而是在把他们所有人的面子放在地上碾压。
然而风寂又怎么不会想到这里,只是因为,之前发生的种种,都是风勉早先和他好的。
不然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人被打成那样子。
“不用管,让他们自己解决。”不能太多,他也只能一旁看着。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雨雾朦胧之中,却逐渐现出一个看着狼狈不堪,浑身被淋湿的年轻男人。
林悠钰看清那人长相,诧异道:“简明睿,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不应该在公司里面吗,要知道从昨天晚上开始,简氏的处境就变得不是很好,其实她也不清楚风勉那样做意欲何为。
如果是对付自己,大可不用这么兴师动众,把简家也拉进来。
但若是目标在简氏。
她摇摇头,不可能,他们之间原就是两条平行线,也从没听过风勉和他们还有过交集。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
风宿看他突然顿住,便大概能够猜出一些,不过具体的,还需要验证。
大手一松,便把手里一直拽着的男人放下,风勉不轻,这会陡然松手,肩膀难免酸痛。
“先看看简明睿要做什么。”
林悠钰听懂了他的意思,不做他想,赶紧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