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窗帘忽的被一阵风扬起,微弱的月光透进来,照在相拥的两个人身上。
美好而又静谧。
“既然你睡不着就喜欢胡思乱想,要不,咱们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风宿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女人脸上逐渐出现惶恐的神色,如同一只恶狼,扑上了垂涎已久的猎物身上……
接下来的几天,林悠钰过了几天“与世隔绝”的日子,管家老李每天见她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不过在她提出想要出门转转的时候,却瞬间变得严肃非常,果断拒绝。
“夫人就不要再难为我了,风爷走之前过,绝对不能让你出门。”
林悠钰听出其中的无奈,也就不再逼迫。
回到房间,只能面对一部根上不去的手机。
也不知道风宿究竟在做些什么,从那天之后,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甚至出门的时候,只给她留下一句话:“好好在家里待着,尽量不要出去。”
这个尽量却是做绝了。
她现在根没办法打听到关于外界的任何一点消息,能知道的,除了所有人都在外面奔波忙碌,为了她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之外,再没有别的。
“李叔,风宿走的时候是不是还嘱咐过你其他事情?”她打开门,从二楼房间里探出头。
“夫人,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很多遍了,风爷除了让我看好你,再没有其他的指示了。”
得到回答,林悠钰又把门轻轻合上。
看着窗台上摆着的几书发呆。
除了看书,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意识逐渐回笼的时候,素净的脸上又现出纠结的神色。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被闷死的。”静静的摩挲着手机,“甜甜姐怎么也不给我发个消息。”
一种无力感席卷身,现在的她什么能力都没有,还被所有人都蒙在鼓里。
关于她的那些报道都怎么样了?
还有,风勉……那天风家主把他们留下来又是为了什么?
简氏呢,简氏现在又是一副什么景象?
这些,她都不知道。
伴随着种种疑惑,林悠钰打了一个哈欠,才重新回到床上。
风宿的那只枕头,这些天她都没怎么动过,因为一张versize的大床上面只有她一个人,心中难免感觉空落落的。
除了以这种式睹物思人……
伴着这种念头,不过黄昏时分,她又睡了过去。
中途应该是醒过来一次,不过只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被脑海中的意念驱使,她又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的时候,耳边不可避免的传来一声轰鸣。
这声音她也熟悉。
这是飞机起飞前的响动。
如果她再不被这声音吵醒,意志力才真的让人敬佩。
不对……飞机。
从头到脚绵软无力,身上好像是被人下了某种诅咒一样,直到现在周身仿佛还萦绕着一股特殊的气味。
林悠钰头痛欲裂,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特殊的陌生环境其中。
“这是……飞机上。”
她望着窗外逐渐离地的景色,久久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
低头检查了一下着装,发现一身舒适的睡衣已然被一套整洁的粉红色西装取代,内搭是一件雪纺衬衫,是她平日里最喜欢的风格。
如果不是手脚都是放松的样子,没有半点捆绑痕迹,她真的以为自己是被绑架了。
有人走过来,从右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谁?”林悠钰回头看,却发现右边空空如也。
再次转头的时候,那人已经到了左边。
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你醒了。”
声音极具磁性,听起来很轻快的感觉。
“有没有感觉不舒服,如果冷的话,我让人给你拿条毯子来。”
他口中的这个人,指的自然是空姐。
“不用。”林悠钰止住他的动作,对也很有分寸,并没有坚持下去,她慢慢开口:“许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在飞机上,目的地是Y国首都贝业兹城,我很荣幸的成为你接下来行程的陪同者。”
林悠钰皱着眉头:“人话。”
许宥看到她这个眼神,莫名有些发怵,不过想想那个男人临行时对自己的嘱托,登时又有了勇气。
最终还是了出来:“我来这里的时候,你就已经躺在这里了,当时只有你的经纪人在,她和我明了情况……当然,也是她让我陪你一起出国的。”
眼中带着些兴味,他这话如果仔细听的话,多少能够听出破绽。
所谓的明情况,究竟是什么情况?
但是林悠钰刚从昏睡中清醒过来,或者,还没有完清醒,一双眸子中尚且含着水光荡漾。
让目光所及之处都掀起一番涟漪。
果然这女人一旦妩媚起来,是男女通杀的类型。
空姐早就注意到这边的两人,都是公众人物,而且一起出国……
这关系,不可啊!
扶着隐隐作痛的额角,“应该是被下药了,胆子还真是大。”
不用问也知道,能够在风宿房子里面动手的人,除了主人自己,再没有第二个人。
许宥没听清她的上一句,凑过来:“你就没有别的想要问的了?”
没道理啊,任何一个人,更别是一个女人,突然被人绑着上了飞机,而且起飞的时候才清醒过来,如果这些都能够面不改色的承受……那这人,一定是个怪物。
总之不能用看常人的眼神看待就对了。
“你是不是被吓傻了。”许宥担心她。
相比于心理素质过硬,他还是倾向于自己后面的猜测。
“来我不应该清楚的,但是你这样子一声不吭看的人更加难受。算了我也不管了,你想知道什么就问我吧!”
大义凛然的态度,没办法让人忽视。
“把手机给我。”林悠钰弱弱的开口,神色恢复了正常,脸色也不是昏迷时的惨白状。
“你用手机干什么,再你自己不是有吗?”
话是这样,许宥还是依言递了过去。
林悠钰接过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插了进来,一下子按在手机上面。
年轻女人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对不起,这位姐,飞机上禁止使用手机,如果想要使用的话,请打开飞行模式。”
空姐总算想起自己的任务,长舒了一口气。
林悠钰无奈的退还回去。
果然,风宿是真的一点退路都不打算给自己留。
生怕她会后悔出国,直接赖在他家不走。
不过依照之前的状态,还真的会是她会做出的事情。
“林悠钰,你可别想不开。”许宥不由得担心。
之前都是他经纪人辛苦操持他的生活起居,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特别的经历,他也想做得好些。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代替我照顾好她,如果她有任何的不测,许宥,我会找你算账。”
那人也真是的,明明是来求人的,却愣是一副凶神恶煞的做派,搞得人人都害怕他似的。
关于林悠钰的事情,他从头到尾都在关注,只是出了那件事后,许宥却是怎么都联系不上对。
真的,他是一点都不相信简苍会是林悠钰的父亲。
简苍是什么人,那可是一个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会留下把柄的人物,怎么会在遗嘱上落下那么一条引人遐想的条款。
忽然被指派了这样一个命令在身上,只觉得……艰巨异常。
他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林悠钰嘬了一口空姐递过来的热水:“谢谢。”
温柔的日光灯打在锁骨上面,两道深邃的阴影勾勒出女人的美好身形,脖子上什么首饰都没有,但白皙的皮肤已然是最好的装饰品。脸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毫无死角,如果是从最适合照相的四十五度角看去。
更是,惊为天人。
仙子大致如此,而林悠钰,却是位沾染了烟火气息的仙子。
空姐沉迷在美貌中无法自拔,只差把脸贴到林悠钰身上。
等她反应过来后,才一脸窘迫的移开,“抱歉,您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
空乘姐姐也是那种走在街上能让人一步三回头的类型,但这引以为傲的美貌,在林悠钰面前,只能堪堪屈居人下。
林悠钰眯着眼,佯装出被逗笑的样子,“没关系。”
一记充满善意的微笑直射心脏。
姐姐走的时候,脚下穿着高跟鞋,熟练的……没有站稳。
“许宥,你什么时候这么杞人忧天了。”
“不然呢,你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吗,都这样了,还不服软……我也真是的,怎么就偏偏栽在你们手里了。”
林悠钰挑眉,没忽略“你们”两个字。
“你也是被他骗过来的?”
许宥叹了口气,“与其是骗,不如是心甘情愿,或者……威胁。没错,就是威胁。”
“我真的搞不懂风宿的脑回路,他既然要送你出国,为什么都不和你一声,就直接把你迷晕了送上飞机,也是心大。如果我是你我这会就让机长给我准备一项降落伞,直接跳下去,找他要个法。”
林悠钰奇异的目光审视着对,良久才道出一句:“你没谈过恋爱吧。”
“谁的,我明面上是没有女朋友,但是年少轻狂的时候也有过几段……”
“那你就是被分手的那个。”林悠钰了然的开口,“难怪这么不懂女孩的心思。”
许宥不服气。
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尴尬,不过却还想着垂死挣扎,“你也是女孩?长成这么一副红颜祸水的模样,是女人还差不多。”
“许宥,你今年多大。”
“二十六,怎么了?”
“奥,难怪我的话你听不懂,原来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代沟。既是这样,我一个胸襟开阔的女子,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林悠钰随即摆摆手,煞有介事的有嘬了口水。
故意发出声音,显示自己此时的愉悦状态。
就这样,有些人后槽牙咯吱咯吱作响,却对于身边一脸安稳躺着的女人毫无办法。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牙尖嘴利的女人。
他当初,究竟是怎么看这丫头顺眼的,第一次合作还想亲她?真是疯了!
不过还好当时没那么做,不然的话,那个男人能轻易放过自己才怪。
许宥砸吧了一下嘴皮子,刚要躺在椅子上,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
敲敲脑袋,果然,经纪人不在身边,他是一点自理能力都没有了。
“喂,林悠钰。”
女人慵懒的音调响起:“怎么了。”一边撑开一只眼睛看他。
“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刚才我忘了这事……”
林悠钰没等他完,直直坐起来,“我就知道他肯定不会这么狠心。”笑意瞬间充斥了眼眶,和之前的故作镇定截然不同,这次是发自内心。
欢喜的接过许宥手里的白色信封,捏到的一角却是陌生的冷硬触感。
“哎,都怪我,我也是把这事给忘了,等到了那边,你和他联系上,可千万别这事……不然他肯定会以为是我故意挑拨你们关系的。”
许宥的嘴皮子张合飞快,语速也是满满的求生欲。
但是后面的话,她却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信封里面,不是想象中的长篇大论,只有一张通体漆黑的银行卡,上面几个烫金大字显示着拥有者的尊贵。
还有,就是一张纸条,上面分明写着:
再见。
林悠钰从没感觉字有一天能够冰冷到这种程度,即使是之前观摩剧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触。
顶多是在极入戏的时候,才会触景生情一番。
这笔走龙蛇的锋利笔迹,不是风宿的,又会是谁的。
再见。
风宿,你到底想对我些什么。
“你,你哭了。”许宥一边看着她的反应,来以为她会看到风宿的西欢喜得难以自持。
不过现在看来还是他想多了。
这哪里是喜悦,是受到打击才对!
毕竟这是人家的**,他也没有提着好奇心去提前看过,现在急于想知道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他了什么?”
“没什么。”林悠钰回答完,便把那张黑色卡片用四根手指握住,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复弯折几次。
白皙秀气的手指与黑色形成鲜明对比。
直到听到清脆的一声,是什么西折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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