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颜色顿时从白雪般的之间显露出来,一滴一滴落在信封上面。
许宥看的着急,连忙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你这是干什么,都流血了!”
林悠钰漫不经心的接过,擦了擦,可涓涓的红色仍然止不住,最后还是空姐拿过来一个医疗箱细心包扎之后才不再流血。
许宥大致明白些其中的意味,嘴角泛着一丝苦笑,“你这又是何苦呢,他给你钱,你就收下,没必要这么……”
“你也觉得我作对不对,没错,我林悠钰就是这么一个心思敏感,格外肚鸡肠的人。”
“你知道他和我了什么吗,我以为他不会这么狠心,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最起码也要给我一些能够寄托期盼的西。”
“但是,一句再见,还有一张银行卡。”
“他这个人,就是这么不问缘由的冷酷无情……他的意思是,我最好还是不要回去了,免得给他惹麻烦。”
许宥有时候真的没觉得女人是一种多奇怪的生物,有时候发脾气,只需要一点礼物就能哄好,但是却在一些事上格外计较。
甚至是那种无法挽回的局面。
心中一边暗搓搓的为风宿感到可惜。
也许,他并不是那个意思呢,只是表达的不够明白而已……但是却败在了另一人的多心上面。
哎。
果然,他还是继续单身吧。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样对待自己了好不好。”该的还是得。
“嗯,我真的没事。”
许宥心里白了她一眼。
你刚才就是这样的,但是见到信封之后,还不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鬼才信你的话。
林悠钰盯着躺在垃圾桶里的一张成了两截的黑色卡片,无力的合上眼皮,眉宇间却是化不开的忧愁与痛苦。
……
经过十几个时的漫长飞行,终于落在了异国他乡的土地上面。
梯子被放下来的时候,女人和男人并肩下了飞机,从背影上看,俨然是一对璧人。
天造地设。
等到两人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刚才的空姐,也就是给林悠钰包扎伤口的那位,拿出了身上的手机,把新近拍摄的一张照片发了出去。
同时,国,J市。
素日冷清的风家已然是人满为患的样子,来宾无一不是西装革履,而女客都是用好奇的眼神四处打量,企图发现今天的正主。
风家又找回来的一位少爷。
主宅的二楼阳台上,一个挺拔的黑色身影突然显露出来,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底下的人群。
同时也有人注意到他。
女客收回的好奇的眼神,脸上逐渐出现难以置信且恋慕的神色。
皮肤是健康的麦色,寸头更能显现出这人的男子气概,但是浑然天成的樱花般的薄唇却最是无法令人忽略的存在。
还有一双明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眼睛,能生生的把人的魂魄都尽数吸收进去。
眉毛往上面一点点的地有道浅浅的伤疤,这男人,一定有着及其神秘的经历。
“他难道就是风勉的哥哥?”
“应该没错,风家的人我都见过,这位倒是第一次见。不过你可得心一点,别被他的长相骗过去。”
女人们已经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哪里能够听劝。
直到上面那人的目光扫视过来,随即就是一股阴寒刺骨的肃杀之气席卷身。
整个人宛如被人生生扼住咽喉,连呼吸都困难。
明明四周无人啊……
“你别看了他,这位可是和风勉有着天壤之别,据,他就是那位港城的风爷……”
听到的人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渊源在,不由得后退了几步,直到那男人不再看着自己,才松了口气。
风寂在后面默默注视着前面的男人,背脊挺拔如松,是天塌下来都不能使他轻易屈服的经历。
他侧头对着身边的人:“那边有没有消息过来。”
风鸣一脸恭顺的将双手背在身后,回答着风寂的问题,“这是飞机上的空乘人员传来的消息,家主请看。”
照片上的女人只露出一个侧脸,不过足以看出对当时的悲伤与绝望。
这份情绪甚至能够感染到看的人,感同身受,大概就是这样。
女人手中静静握着半截碎掉的黑色卡片,能看出来,是张银行卡的形状。
淡淡扫了一眼,了一句:“嗯”,便没了下。
良久冷笑一声,“也算她识相,知道我们风家究竟是什么态度,风宿就算事再大,终究不是也得乖乖听话。”
得意的眉飞色舞,根没办法让人把他和那个严肃尊贵的风家家主想到一起。
又想起一事,“对了,听那子从自己腰包里掏出三十亿填补了简氏的亏空?”
风鸣想着自己调查的结果,垂头答:“没错,家主你看这事用不用我和他一下,毕竟和简氏牵扯上,万一那边没办法山再起,连累了风家……”
风寂侧身看他,对于这个外孙,他一向不怎么放在眼里,只因为对身体虚弱,平日里见人也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根没有半点身为风家人的威仪。
可就在这次自己让他办事的过程中,才收获了一丝惊喜。
风鸣长相普通,是那种即使放在人群中也能瞬间淹没的模样,不过这样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办起十来考虑的倒是很周到。
不光完成了自己指派的任务,就连他没想到的,这风鸣也记在了心里。
脸上登时出现满意的神色,开口却是:“不必了,那是他自己的钱,这点我们来就无从干涉,再者,我们不管,不代表其他人对此毫无怨言。”
“风勉他最近怎么样了。”
就在那天之后,风寂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的举动,亲手把风勉交到了警察手里接受调查。
以侵犯别人**,还有故意杀人的罪名。
都虎毒不食子,他就算捅出天大的篓子,风家主也一定会尽力给他“擦屁股”,但是这次的做法,实实在在让想要看笑话的人都感到惊诧。
不过最高兴的还要数风景芃一家。
风鸣还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的只是个陌生人的事情:“三哥他在警察局里面,每天都会接受三次以上的审讯,不过那些警察暂时也查不出什么西来,没有明确的证据明他和那起杀人案有关系。”
到最后,到底还是表兄弟,语气带着些惋惜。
风鸣还没抬头,就看到眼前的脚下不知什么时候多出另一双脚。
“二哥。”恭敬的开口,对于风宿的态度倒是很客气。
风宿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随后站到了风家主身边,“如果你舍不得那子吃苦,直接把人接出来不久得了,没必要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演这样一出戏。”
闻言,“当初如果不是你和我他和那案子有关联,我才这样做的,不是你要给那个女人讨公道吗,现在倒是怪起我来了。风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对她念念不忘。”
风寂的语气骤变,也只有在他面前才是那个真正的威严家主做派。
其实他心里面的确有着自己的算盘,只要警察那边查不到什么,很快就可以把人放回来,依照风家的权势,消除一个人的案底就和喘口气那么容易。
不过,就算是这样,被人明晃晃的摆到台面上,和暗地里下功夫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味。
急着想要转移话题,才有了后面的那句。
废话!
这句话风宿只在心里面大声了一遍,面上倒是不显出半点愤怒,“是又怎么样,你管得着我?”
“风鸣,把照片给他看……居然还不死心,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当他视线触及到照片上侧影的一瞬间,险些失控,嘴唇紧紧抿着,眼角处的僵硬牵动了那条伤疤,看着十分骇人。
足以令人忽略掉他完美的脸庞还有致五官。
看他这样,风寂才露出一抹笑容,冷冰冰的开口:“这下死心了吧,那位林姐看着已经彻底把你嫉恨上了,而且陪她出国的,还是一个男人。”
许家的人这些年他也没怎么见过,所以许宥在他眼中,也只是一个陌生人。
压根不会把他和自己的老朋友许术联想到一起。
如果他知道,眼下的表情只会更加。
苍老的声音洪亮如钟,每个字都有着振聋发聩的作用。
“你过,只要我和她分开,就不会在做任何上不得台面的事情,风家主一言九鼎,应该不会反悔才是。”
风宿到现在,最多也只叫他一句家主。
不过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他的极限,再多崇敬恭维的话,如果能从他的嘴里冒出来,老爷子才会一口气上不来噎死过去。
果不其然,风寂并没有因此生出恼意,只是挑了一下半白的眉毛,布着细密沟壑纹路的脸上看不出半分其他的表情。
如同一潭死水,当真的毫无波澜,死寂沉沉。
半晌才了一句:“嗯,我风寂话当然算数,至于你……”
意有所指。
“在这面,我应该比你做的要好。”犀利的反击出口,足以令身边的人瞠目结舌。
不可一世的表情释放出来以后,一直沉默不语的人终于有了动作,不着痕迹的转动了一下手里把玩的佛珠,风鸣所喜欢的西,倒是和他这个人的气势大致符合。
不过年轻人还是很少有这么肃穆的做派。
“二哥,便的话,你可以准备一下去见来宾,顺便……把你的裤子往上面提一提,露出脚踝处的图案。”
相比于风家人的辞藻,这西可以是J市里的名门望族都清楚的一项证据,也是因为这个,风寂才能万分肯定那个人,就一定是风家的子孙。
“怎么,我在这里发挥的作用难道就是被人当做吉祥物参观?”
“二哥,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风鸣显得有些语无伦次,紧接着嘴唇发白,不自觉舔了一下。
风宿只当他是怯懦,“好,我知道了。”
“不过……”话锋一转,“如果风勉被放出来,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你们最好提前准备着一份觉悟。”
几乎是不等人反应过来,风宿大步流星的离了两人的视线。
刚刚还趾高气昂的风寂,突然像只斗败的公鸡。
出去的那人,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他感到头疼的人,不仅难以对付,而且心思还细腻阴沉的可怕,旁人往往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风寂产生了质疑。
千百计、用着手段把人弄回风家,真的正确吗?
“风鸣,这段时间你给我好好看着他,一举一动我都要清楚。”
自知没办法违背,风鸣苦笑着答应下来,“是。”
“尤家那边的人到了吗?”
“到了,有什么问题吗?”
风寂想了一会,“听他们家有位表姐还没结婚……”
风鸣蓦的抬头,有些慌张,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我风家的子孙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如果能出来一个和尤家联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风寂之所以突然会提出这样的想法,也是思虑许久,从前尤家主的女儿还在时,两家人也凑到过一起起联姻的事情。
只不过是自己儿子不争气,得不到人家姐芳心而已。
现在“凭空”多出了两个出色的孙儿,算起来也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他已经迫不及待要把风宿介绍给外头的来宾。
这样想着,脸上立马涌出许多条笑纹。
一边的风鸣看着,眼中却是晦涩不明,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那位表姐,好像只是尤建国妻子的侄女,和尤家的关系没有那么亲密。”
“那又怎么样,能够来到这里,就明已经承认了身份,我那位老朋友思女成疾,这些年没少人劝过他,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能被他重视的女娃,无论对是不是姓尤,那身份都不能同日而语。现在你清楚了。”
“是,家主。”风鸣低眉顺眼。
——无耻的分割线——
Y国机场外围。
林悠钰下了飞机,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走了好长一段路,任凭身边的人心急如焚,也是沉默得可怕。
“你倒是几句话,之前不是挺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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