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醒醒!”池瑜拍打散心的脸,对毫无反应。
他动作迅速地进行控水,一腿跪地,另一腿出膝,将散心的腹部放在膝盖上,让她的头自然下垂,然后按压腹、背部,水是出来了一些,但人还是毫无生气。
他渐渐有些乱了,顾不得检查散心的呼吸和心跳,又立即给她做了胸外心脏按压,还是没什么反应。
难道只能人工呼吸了?池瑜内心挣扎,不太乐意。这可是他的初吻!多少女生梦寐以求。
但看着散心那张青白交加的脸,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俯身下去,刚到散心面前,就看到地上的人猛地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
散心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诧异,一掌……就把人掀翻了!
“散!心!”池瑜怒火上扬,他费了这么大劲救起了人,一醒就被踢了!
“你靠我太近。”散心蹙眉,坐了起来。身上**的,风一吹,凉飕飕的。
她坐起身后才看清池瑜的样子,目光疑惑:“你怎么也下水了?”
池瑜握拳,眼中的怒火喷薄而出,似乎想在散心脸上瞪出一个窟窿。她还好意思问?还不是因为她!居然还嫌他靠得太近,他还没嫌弃她嘴巴不干净呢。
“我看到一个疯女人跳水了,一时好心把人救了上来。没想到那混蛋不懂感恩就算了,还企图恩将仇报。”池瑜坐起身,目光盯向别处,指桑骂槐。
“你救了我?”散心起身,去取她的外套和鞋,从外套里掏出了一个旧打火机。
“这里难道还有第三个人?”池瑜给了她一个白眼,看着她走来走去,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散心没接话,她是故意跳水的,她不仅会水,而且水性很好!
她清楚自己的极限,也很宝贝自己的这条命,不会真做傻事。
刚才在水底憋气的那段时间,她直撑到自己的临界点都没有半点穿的迹象。她想,她真是脑进水了,居然连这么不靠谱的式都愿意一试。
池瑜看到她到岸边的林子里捡了一些干柴,突然明白了她的打算。
“你要在这里把衣服烤干??”池瑜不可置信地瞪向她,就向瞪着一个原始人。这么湿的衣服要烤到什么时候?眼看天都快黑了。
“你也可以就这么回去。”散心瞟他一眼,点起了火。
池瑜身上的衣服没一处干的,鞋子还能倒出水,冻得嘴唇发白,连鼻子都红了。他拿起之前扔下的包,从里面掏出手机,却发现该死的,一点信号都没有。
他之前是打车来的,现在那条路上,除了散心停在一旁的自行车,连只鬼影子都看不到。
他起身,抱着自己的胳膊,走到了火堆旁坐下,身体瞬间回暖了很多,忍不住伸出手来烤火。
太阳渐渐落山,没一会儿,天色就暗了下去。如果不是湖边有一堆火,两个人,这处看着怪阴森恐怖的,时不时地传出几声鸟叫。
两人坐下后,谁也没开口话,只是安静的烤火。
“你……”
“你……”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池瑜挑眉,这么久都没吱个声,偏偏挑他话的时候开口,这人故意的吧。
“我先!”他一点都没客气,压住了散心的话。“你来这里想干什么?”
刚,他看得明白,对分明会水,但却一直没上来,直到快断气了才拼老命。他眼神一抖,瞅着散心:她该不会有什么怪病吧?神上的那种。
“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散心不答反问,她怀疑他跟踪她。
“我先问。你不懂先来后到?”池瑜的脸在火光下熠熠生辉,尽管这么狼狈的模样,仍不减他的魅力,更不影响他骄傲的态度。
这么好看的脸,怎么就配了这样一副臭脾气。散心默默想着,老天果然还是公平的。
“我来寻西。”她不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干脆就拿个借口灭了他的好奇。
池瑜确实有看到她似乎在找什么西,也没怀疑,只觉得那样西肯定对她很重要。
“到你了。”散心提醒他。
池瑜一手撑住自己的下巴,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我来看风景。”
散心心中哂笑,这么荒凉的地,有什么可看的?
池瑜低头扯扯自己身上的湿衣服,转移了话题。“这要烤到什么时候?”他语气郁闷,从到大,这是池公子最狼狈的一次。
“你不是会控风么?吹干这个很容易吧。”散心过惯了风餐露宿的日子,这点麻烦对她来不值一提,根就理解不了她对面这个娇贵少爷的内心活动。
池瑜嘴角一抽,“你以为想用就能用呀,没看到上次莫……”
他顿住,突然记起散心的那段记忆被抹去了,又改了口。“总之,不能随便用。”
“用了会怎么样?”散心好奇,难道动用异能还会有什么副作用?她隐约记得上次他被人围攻时也没用。
“…会被人盯住,从此走上不自主的路。”池瑜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去,似乎陷入了某段记忆,神情中依稀能看到挣扎、痛苦、倔强和不舍的影子。
他猛地回神,发现散心正认真的望着他,有些轻蔑地笑了。“你知道这些有什么用。以后遇到不对劲的人,有多远躲多远。这世界远没你看得那么清明,不是你那三脚猫功夫能应付的。”
虽然莫如风的事情已经过了,他还是想给她提个醒,即便这个醒提得不怎么中听。
散心也没料到,从他嘴里还能吐出关心人的话。“你是告诫我要躲着你?”
池瑜黑了脸,这丫头总有气死人的领,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而出:“你敢!”
吼完,两人都顿住了。
池瑜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自然,又补了一句。“救了你这么多次,你躲着,谁来还我救命之恩?”
“……”散心摇摇头,只当他还是孩子心性,但却不得不承认,他救过她好几次了。而她唯一的一次相救,被她忘得干净,还以为是对救下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