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司徒子琦还强忍着,但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一下叫出了声。
所以司徒子琦的伪装在章琴执着的母爱里一下就现出了原形。
“啊,疼吗?”章琴的心也跟着疼了一下。“琦儿,还有哪里疼啊?”
章琴虽然不敢再在司徒子琦的身上拍打揉捏了,但她因为不能清晰地观察到司徒子琦的伤势,干脆将司徒子琦的衣服一一脱去,司徒子琦胸上,背上,手臂上,腿上的青一块,紫一块也就暴露无遗了。
“我的儿啊!”章琴一边抖着手脱着司徒子琦的衣服一边眼泪就流了下来。“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的伤啊?我的儿啊,这是谁打的啊!”
章琴的一声声的儿喊得白宫里的司徒家人都不安起来,都纷纷地涌向司徒俊上的家。
“子琦,你怎么伤成这样了?伤成这样怎么还不让家里人知道啊?”
“子琦,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谁这么大胆,居然敢伤我们司徒家人?我看他是活腻了!”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严惩凶手!”
“……”
一家人纷纷攘攘,义愤填膺,各有己见。
“我求各位叔叔、婶婶、姑姑不要再了!”司徒子琦不堪其扰。“这些都不过是些皮外伤!我不想让爷爷奶奶也看到我这个样子。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子琦,这件事不能这么就算了,你告诉姑姑,到底是谁?姑姑去给你报仇,我保证对半年下不了床!不,我要他这一辈都在床上度过!”司徒俊美恨不得立即就去报了此仇。
“行了,姑姑,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需要别人插手!”司徒子琦并不领情。
他都二十三岁了,出点事自己不能摆平,还要依靠家人出面搞掂,这要传了出去他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好呆呢?”
“这是怎么了,我的孙啊!谁这么狠,把你打成这样子的?”
正着,茱莉亚扑了进来。虽然她一向身体健朗,但看到司徒子琦的浑身伤痕,双腿不禁哆嗦,身体也就摇晃了起来。
司徒俊美和杜枚立即上前搀扶着她。
章琴一直都在嘤嘤地哭着。她知道,她只管难过,其他的事情自有人为她出面。
“你们都各自回自己的屋去,在这里嚷嚷做什么?”司徒鸣翔沉声道。“黄伯去请宣医生来给子琦检查身体!”
“爸,我已经给宣医生打过电话了。”
正在一边低头抽烟的司徒俊上就此将手头上的烟掐掉,来到司徒鸣翔的面前。
“不对啊!”正要离开房间的司徒俊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身过来。“子琦都伤成了这样,可蓝蔷薇为什么对大家他只脱了些皮,她为什么要对家人隐瞒?是何居心?”
“那姑姑认为我是何居心呢?”蓝蔷薇正走了过来,听到司徒俊美的话,淡然接过。
“你?”司徒俊美一时语塞。但她又是一个不愿意认输的人,更不愿意在这个凭空出现的目中无人的不让人待见的辈面前认输。于是梗着脖子道:“你是何居心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我清楚啊,”蓝蔷薇也不示弱。“我清楚我不知道我有何居心呀,所以得请教姑姑啊。”
“俊美,你作为长辈,话要有根据,不能信口开河嘛!”
司徒俊逸也看不过司徒俊美的张狂,看不过她总是针对蓝蔷薇。作为父亲,他不能熟视无睹。
“二哥,你不要以为自己位高权重别人就必须顺从你!”司徒俊美一时气不平。
“在这个家里只有兄弟姐妹,只有父母亲人,没有市长、董事长。”司徒俊逸语气平稳,不疾不徐。“我们是亲人,不是敌人!”
“你?”司徒俊美知道自己不过司徒俊逸,但又不想就此罢休。想要再做纠缠,却被司徒鸣翔喝住了。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
蓝蔷薇觉得有意思,既然都散了,那还叫她来这里做什么?
见大家都走了出去,蓝蔷薇直接走到司徒子琦的床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过一点皮外伤,至于这般矫情么?大少爷!”
“我呸!”司徒子琦一看到蓝蔷薇就气不打一处来。“弄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我?”蓝蔷薇觉得好笑。“我有这么无聊么?”
“不是你还有谁?”司徒子琦气忿。“看我的笑话,你觉得很好玩是吧?”
“好玩?当然啦,”蓝蔷薇更加戏虐道:“这种被众人宠爱的感觉一定很幸福吧!”
罢,蓝蔷薇笑着向外走去。
“蓝蔷薇,我与你势不两立!看我到时怎么收拾你的那个男朋友!”
蓝蔷薇停住,回头,目光一凛,轻声道:“好哇,我等着。”
“你?”司徒子琦气得一口血差点没喷薄而出。“好,你给我等着蓝蔷薇!”
蓝蔷薇悠然地走着,一个拐角处,听到有人在话,不禁好奇停住。
是司徒鸣翔的声音:“去查一下今天发生的事。伤子琦的人一个也不要让他继续活着!”
这声音看似平静,甚至还有些漫不经心,但每一个字都充满狠戾和杀气。
蓝蔷薇心里一惊。
不好!
晨曦命在旦夕!
这样一件事因为发生在司徒大少爷的身上,就成了天大的事情;而菜那样被人害死了死就死了,他们提都没人提一下。虽然她觉得司徒家可能会拿司徒子琦的伤来做章,但她万万想不到晨曦居然会因为这件事有生命危险!蓝蔷薇觉得这个司徒家就是一些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
她绝不能让司徒家的人伤害晨曦的。
蓝蔷薇立即给晨曦打电话,要他这段时间好好躲一躲,不要再来平城了;同时,她也决定去求一求她的这位慈祥的爷爷,去为晨曦求一个平安。
第二天早晨,蓝蔷薇在得知司徒铭翔每天早上起床后就要去花园练太极剑之时,故意一身睡裙、醒眼蓬头地跑到他的面前、可怜兮兮地抱住他的一只胳膊不住地求道:
“爷爷,求您救救我!您一定要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