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过去一周。
这一周,夏落落每天都去医院看墨笙,陪她聊天解闷儿,帮她补课。连带着医院的医生护士对夏落落都熟悉了。
每次看到她,都情不自禁带了笑脸:“又来看墨笙啦?”
“嗯。”夏落落开心的应一声,推门而入。
今天的墨笙辫子扎得美美的。就算穿着普通的条纹服病号服,也有着别样的美感。
见墨笙这心无芥蒂的样子,夏落落可以肯定,任铮根没有开口。
夏落落可以理解任铮的心情,但是,她觉得拖得久,当真相爆发来,也许墨笙就痛苦。
难道,前世是一场梦?可是,为什么,那样真实。墨笙,任铮的一切,都在按着前世的轨迹往前走着。
见夏落落目光如炬,任铮羞愧的低下了头。
病房外,两人压低了声音交谈。
“夏姐,这是我跟笙笙的事情,你别掺和好不?”任铮何尝又没有不满呢。
他们两人的爱情,不需要夏落落指手划脚。
再了,谁人没能有点过去。
夏落落不气反笑:“任先生,你的事情我没兴趣。但是笙笙跟我情同姐妹,身边卧着一个杀人犯,你,我能不着急吗?”
任铮马上变了脸色:“你,你怎么知道的?”
夏落落眼里平静无波:“你觉得呢?应女士能够这样轻松放过你,你别天真了。你们两人如果没有个了断,你跟笙笙就没有未来。而且,任先生,我是想帮你的。只要你愿意跟笙笙一起面对,只要笙笙能够释怀你的过去,跟应家对峙的事情,就交给我来。”
任铮眸子沉沉,认真的打量着夏落落。
如此年轻美丽的年庞,跟墨笙一样的年纪,她却出这样的话。他该相信吗?
任铮移开了视线,他心里是有疑虑的。他不相信,不相信夏落落有这么好心,就为了墨笙,愿意将夏家跟应家对上,两强相对,有可能两败为伤。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墨笙恢复得很快,不过是半个月,就出院了,比原计划的时间提早了半个月。
夏落落冷眼旁观任铮这几日的焦灼。她觉得她有时真的冷血。可是,除了她关心的人,其他人,她都不放在眼里。
这天,墨笙是哭着回来的。她像是哭了很久,眼睛红肿着。
一见到夏落落,墨笙就扑进了夏落落的怀里,她这样子倒把贺然然和夏落落急坏了。
直到墨笙平静下来,墨笙才不好意思笑了笑,绝美的脸上,带着天然的魅惑。哭得梨花带雨,形容的就是她这样的女生吧。
“落落,然然,铮哥好苦命。落落,然然,我已经知道铮哥的部事情了。”
贺然然的嘴巴张成了O型,愤愤不平地道:“应飘兰这女人太可恶了。只是,你真的能原谅任铮吗?”
墨笙想起昨天晚上,任铮在她面前那痛苦的样子,她怎么能够不原谅?这已经是任铮能找到的最后生存的法了。
任父不辞而别,任母赵芸神有问题,当年才年仅十八的任铮,稚嫩的肩哪里能撑得起来。
夏落落有点失望,任铮到底对墨笙还是有所保留。
其实,任父不是不辞而别,而是被任铮杀了。
至于当年事件的真相,只有任铮才最清楚。
夏落落没什么,有点累。
她轻轻拍了拍墨笙的肩膀,:“笙笙,要不算了吧?如果任铮没你想像中那样好?你的爱,也许还敌不过现实,你怎么办?”
墨笙瞪大了眼。她没想过这样的问题。
“落落,你真的一点一点也不喜欢铮哥吗?”
夏落落嘴角勉强牵起一抹弧度,:“我不喜欢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你的心。”
墨笙这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里都是任铮无助的样子。
当应飘兰找到她的时候,墨笙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赴约。
她的内心焦灼,她虽然原谅了任铮,但是对于应飘兰这个名字,多少有一些膈应。
只要一想到曾经她的铮哥跟应飘兰这样亲密过,她的心里就有一些不舒服。
不过,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墨笙没有告诉夏落落,她不想让夏落落牵进来。
到了约定的地,墨笙报了应飘兰的名字,一路上却是畅通无阻。
这个地,一路繁花似锦,桥流水,绿竹青青,凉亭水檞,美不胜收,暑意渐消。
但墨笙无心欣赏,她想见见应飘兰,想跟她当面谈谈,甚至,如果可以,她想谢谢她。
谢谢在过去的几年,应飘兰收留了任铮,让任铮母女不至于流落街头。
只是,墨笙压根没想过,昨天还对她信誓旦旦,至死不渝的男人,今天会将另一个女人压在身下。
一凉亭,四周都垂下了帷曼,风吹着,摇曳生风。
两具白净的身体交缠着,若隐若现。
空气中弥漫着男女情爱的味道。
墨笙有点惶恐,是不是走错地了?
侍者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墨笙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的预感,感觉再往前,就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她往后退了两步,摇着头:“不,不,我不过去。”
一直彬彬有礼的侍者,此时却强硬起来,拉着她的手往前,上了两级台阶,一个用力一推。
墨笙摔倒在台阶上,她抬起头,帷曼被吹开,里面的男子,也抬起头,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此时他的双目布满了**,是任铮。
墨笙不可置信。
就算知道过去任铮和应飘兰是那种关系,她也试着服自己。可是,她从来没有亲见过。听就光想像,就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再亲见,痛不欲生。
白花花的两具身体,纠缠。
任铮率先撇开了视线。
应飘兰吐气如兰:“阿铮,我过的,你逃不开我的手掌心。”
任铮垂下的眸子里,掩住了痛苦和愤恨。
再见,墨笙。也许夏落落得很对,既然他护不了墨笙周,那不如就此放手。
墨笙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跑向大街上,横穿马路。
司机措手不及,一辆辆的急刹车。有人探出头来大骂:“有病啊!找死就滚远一点。”
墨笙充耳不闻。
脑海里都是两具白花花纠缠的**。
为什么,为什么?她将手捂住了脸,腿伤此时隐隐作痛,根就动不了。
她的拐仗也已经掉落,不知所踪。
墨笙在路上狼狈的爬着,就要到路边了。
天上下起了大雨,晴天霹雳。明明刚刚还艳阳光照。
一双脚停在了她的前面,一把雨伞挡在了她的上。
墨笙满脸是雨水,抬头看向来人,是王慕景。
他还是那样淡淡的表情,不惊不喜,不危不乱。就算看到她这样疯婆子的一面,他仍然是那样淡淡然的。
墨笙垂下了头。
王慕景却弯腰,将她抱上了车。
她无力反抗。现在就算别人把她抱去卖了,她也不想反抗。心剧痛,痛到极点就是麻木。
她从就是有洁癖的人,神洁癖。
别人都道她乖,她洁身自好,长得这样漂亮,却从来不跟男生拉拉扯扯,不跟男人扯上关系。
那是因为,她的家庭,幸福的表像下,充满了谎言和背叛。
她七岁时,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在房间里跟对面的阿姨偷情。
事后,父亲却像没事人一般,对自己的母亲殷勤备至。
她觉得男人都是脏的,直到遇到了任铮。
任铮是她年少最纯洁的向往,最纯洁的所在。少年的任铮,笑容如雨水一般,能洗净人内心的灰垢。
刚刚那一幕,像是七岁那年的情景重现,任铮的脸跟父亲的脸重叠了。
王慕景拿出了一块大毛巾,替她盖在了身上,声音轻淡:“擦擦。”
完,他问:“是回校,还是去哪里?”
墨笙天没回过神。待王慕景重新问了几遍,她才:“不,我不要回校。随便去哪里,求你了。王总。”
很好,她还记得他是王总。
王慕景吩咐司机:“去别墅。”
司机诧异,王慕景的住宅,还从来没有带过女人。
他从后视镜不着痕迹打量了一下墨笙,长相美艳,单纯无害。男人,都喜欢这个类型的吧?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墨笙的手机一直在响,她却一脸茫然,像个无措的失了魂的孩子,仿佛失去了重心。
*
凉亭,任铮从应飘兰身上离开,坐在那里,头垂了下来。
应飘兰一脸餍足。
她修长手指在任铮的背上画圈:“阿铮,你看,我们的身体是最契合的。虽然已经过了八个多月,可是,我这具身体还是很想念你的。”
“别了!”任铮恼怒。
“我妈呢,你现在可以将我妈放回来了吧?”任铮没想到应飘兰居然将主意打到了赵芸的身上。
赵芸就是他的命,如果不是为了赵芸,五年前,他就不会找到应飘兰了。
“放心,你妈我已经请了专业的护工看护着,以后,你只要放心的敢闯就行了。以后都不用再担心她。你如果想看看她,也好,我一会就带你去。”
任铮铁青着一张脸。
他闭了闭眼,脑海里都是墨笙见到他和应飘兰在一起时的不可置信和绝望。
墨笙是那种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她看似柔和,实则刚烈。
可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的他,哪里有权利再去过问?
对不起,墨笙!任铮心里这样,绝望从心底蔓延开来。
应飘兰看着任铮这样子,却不恼。
她得不到的,就算毁了别人也休想得到。
就算是一具躯壳,她也想将任铮带在身边。
她还记得,半个月前,她开出了诱人的条件,包括将应氏一半的股份送给任铮,结果任铮一口回绝了。
不到万不得已,她也没想过动任铮的妈,没想到,任铮的妈才是任铮真正的软肋。
任铮先行离开,应飘兰满足又慵懒。
齐众上前:“应总,要派人跟着吗?”
“当然。墨笙呢?”
“她被王氏集团的王总抱上车了。”齐众恭敬答道。
“王慕景?”应飘兰嘴角挂起玩味的笑容。
待齐众退下,应飘兰倚着栏杆,看着湖里的鱼儿自由自在游来游去。
她投下一些鱼饵,自言自语道:“阿明,你现在幸福吗?不,你也不可能幸福的。当年背叛了我。阿明,其实我不怪你,可是呢,难道我们的爱情,就不值两百万吗?你知我为什么爱阿铮吗?因为阿铮眉眼干净,最像年轻时的你。他居然放着一半的应氏股份不要,而拒绝我,要跟那个贱人走!阿明,若是那一天,你拒绝了两百万,我们现在是不是过得很幸福呢?”
一滴泪,从应飘兰的脸上滑过,掉入湖底,划过一层层涟漪。
二十年前,应家
应飘兰跪在家里长辈面前,一脸认真和坚决:“爸,我是和阿明真心相爱的。虽然阿明现在什么都没有,可是,只要努力,不就什么都有了吗?爸,我不想联姻,我只想嫁给我要的爱情。”
应父铁青着脸,道:“好,你要嫁给你的爱情,你就去嫁。只不过,你敢不敢赌?你的心上人,是要你,还是只要钱呢?”
应飘兰一脸的笃定:“爸,我相信阿明,你尽管考验吧。阿明当然是会选我。”
这时,有佣人低声道:“老爷,他来了。”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阿明。
应飘兰刚想站起来,被应父一声厉喝:“你给我就跪在这里。一会,我会派人叫你,看一出好戏。如果,你的阿明抵住了诱惑,那我自然成你们。否则,你就该死心了。”
应飘兰一脸的信任与期待,她不怕,阿明连命都可以不要,怎么会为了两百万而放弃他们的爱情呢。
过了一会儿,应飘兰被带到一个茶室。
这里,她可以看得到里面的场景,里面的人,却看不到外面,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但是,她却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应父跟阿明坐在一块,笑容拘谨,诚惶诚恐。
应父:“你爱我的女儿吗?”
“我爱,我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男人豪气冲天。
------题外话------
江篱出生就被抛弃,苦村的江老汉将她养到了十岁
江篱憋了一口气,她要出人头地,不为别的,因为这是江老汉的遗愿。
后来,江姐成了陈太太。
别人眼中的陈太太,肤白貌美大长腿,典型的狐狸,所以将陈意迷得团团转。
陈意眼中的陈太太,是个很暖很暖的人。他庆幸,兜兜转转,还是没有错过。
片段
十二岁那年,她来到他身边。她叫他陈意哥哥,他却红了眼眶,漂亮薄唇着伤人的话语:都是你!你为什么要来我家?如果不是你,我爸我妈就不会离婚。
十八岁那年,她考上了著名的A大。兼职时,她端着咖啡来到他那一桌。陈意的目光紧紧盯着她。有人问:你认识她吗?
他淡漠回答:不认识。
后来,她被男生疯狂表白,他出现在她面前,浅笑如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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