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台上之前还得意洋洋的白回在看到他们三个人到来的时候,尤其是看到手拿谭又微掌门宫羽的一步步走进来的时候,脸色顿时就变了,变得惨淡如白纸一般。
不过,下的来客多数并未注意到白回脸上的变化,这些人的目光依旧凝聚在谭又微的身上。
“那人是谁?她怎么会和月老祖以及谢四爷一同出现?”
“之前有传闻,月老祖在俗世又收了一个弟子,难不成就是这个人?”
“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明眼之人没有错过高台之上白回的脸色变化。
“董家主是何意,难不成你知道这人是谁?”
“各位就没有发现,这个人有些熟悉吗?”
“听董家主这么一,老朽倒是觉得,这人身上的气势有些像一个人,但那人不是已经……”
“是像谁?郑老就别卖关子了。”有人按耐不住,迫不及待的问。
郑老抚了一把胡子:“崇章门开派老祖——靖萱尊者。”
此话一出,原还不断议论着的人,瞬间静了下来。
靖萱尊者是谁?若是放在千年前,那可真的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靖萱尊者是玄门老祖月流音所收的三个弟子当中最的那一个,也是唯一的女弟子,原是书香门第的大才女,因家族遭难,差点沦落风尘,后幸得月老祖相救,拜入玄凰门门下。
靖萱尊者,虽是最后入门,但天赋异禀,资质绝佳,以儒入道,五百岁出师,之后更是建立了不输于两位师兄的崇章门。
在千年前,那场劫难当中,靖萱尊者不顾自我,以身殉道,最终和两位师兄以及月老祖成功镇压黑魔,
可以,玄门几千年的历史,除却月老祖,靖萱尊者是唯一一个以女子之身取得如此成就之人。
所以在这个疑是是靖萱尊者转世的女子走进来之后,连最后一丝喧闹声都消失了。
白回虽面色难看,但好歹有自知之明,知道如今已不是他可以力挽狂澜的了,既然登不上掌门之位,那自然也得保住他的这条命。
白回脚下僵硬,却面带激动的跑了过来:“师尊,您总算是回来了,弟子已经等候您多时。”
这变脸速度之快,简直可以赶上川剧变脸。
在外人看来,这或许会是一幕师徒相遇,分外令人感动的画面。
下一刻,这幅画面却在当事人的手里直接破碎。
谭又薇手上剑花一挽,一柄长剑搁在了白回的脖子上。
“在我的三个弟子当中,白彦天赋最高,却是急功近利,如今误入歧途,已死在座手下。而白风一根筋,性格呆笨,痴迷武,也不难怪他遭人算计,去了半条命。而你,虽天赋一般,但性子温和,为人也是十分机灵,为师以为你不会做出来自毁前程,自找死路的蠢事,看来还是为师高估了你。”谭又微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声音平平淡淡,与其是面对自己的徒弟,倒不如是面对一个陌生人。
不过,千年的时间过去,转世轮回归来的谭又微,面对不仅容貌大变样,连心里也大变样的白回,也确实只是一个陌生人。
白回身体僵直,一动都不敢动,就怕脖子边的剑太过锋利,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条血淋淋的大口子来。
听了谭又微的话,白回一张老脸,此刻顾不得任何的形象的哭诉道:“师尊这是何意?白回一直苦苦等着师尊归来,从未做过自毁前程,自找死路的事情。若是因为之前白回受白彦师兄的要挟,不得不站在这个继任掌门仪式的位置上,惹了师傅的眼的话,师傅尽管下手,白回无话可。”
这话的不错,既点出了他为何会站在这里,又把自己摆在了可怜者的位置上,不仅让旁观者为之侧目,就连谭又微若不曾经历先前那一遭,只怕也会有所疑惑,是不是自己误会了他?
但如今的谭又微却不会对此有丝毫的动容,手上握剑的姿势不变,冷嘲道:“座当初带你回来,是看在你年纪,无枝可依,却为人聪明,处事尚可的份上,倒没想到千年的时间过去,你这份聪明不仅没有往上涨,反而又用到了这种事情上。不要座冤枉了你,且自己看看。”
谭又微是月流音亲自教导的弟子,行为处事上和月流音其实有着几分的相似,他们从来不会无证据话。
谭又微扔过一样西到白回的手上,白回下意识的接了过来。
这西到了白回的手上后,自动的放映出了一幕画面。
而这幕画面正是昨个夜里,白回和五鬼童子之间的谈话。
这西的名字叫做回溯境,只会记载了真实发生的事情。
月流音在离开崇章门的时候,早就留了一手,因察觉到白回书房里那一丝淡淡的鬼气,所以将回溯镜扔到了白回的书房里面。
结果也不出所料的,录到了一些有价值的西。
回溯镜里面昨天夜晚发生的事情,很快的就放映完了。
铁证如山之下,白回便是再巧舌如簧,也无可狡辩。
一场掌门继任仪式抓住了崇章门里面两个隐藏最深的叛徒,权力交锋,曾经的师徒之情都可以置之不顾,这也算是为谭又微上的最好的一堂课。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外如是。
解决了白彦白回的事情之后,崇章门里面还有更多的事等着谭又微,谭又微这一次并没有和月流音他们一同离开。
不过对于谭又微来,虽是重新回到了崇章门,但谭又微还是不打算接着坐掌门人的位置,只想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选出一个合格的掌门人,带领崇章门继续向前发展,而她也该从崇章门掌门的身份上脱离,回归她玄凰门徒弟的身份了。
不是谁都贪恋着权力不放,相较于崇章门掌门的位置,谭又微宁肯自己一直是师傅身边的徒弟。
若不是千年前那场灾难来的太快,谭又微没来得及留下遗命,任命谁为崇章门的掌门,或许也就不会有今日这场风波了。
四合院
阔别多日,又重新回到了四合院,月流音和谢则心中都不免更为的放松。
但这份放松的心情没过多久,就又有人找上门了,来的人还是一个熟人。
“月大师。”大步走进来的谢希,一眼就看见了在院子里坐着的月流音以及她身边的谢则,“阿则,你果然也在这儿。”
“三哥,可是又有什么事要找阿音。”谢则站起身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
谢希接过茶,点点头:“这一次特殊部门这边,的确是有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想要拜托月大师。”
“什么事?”月流音放下手中的茶盏,问道。
“月大师,不知道你听了没有,最近闹得有些沸沸扬扬的失踪事件。”谢希沉声。
月流音摇摇头:“我才刚回来,外界的事情并没有耳闻。”
谢希之前几次上门,四合院中确实空无一人,月流音他们出去办事,又是到了远离俗世的崇章门,不知道上的事情也是理所应当。
谢希并没有多问月流音他们去了哪里,接着道:“事情是这样的,在大半个月之前,京城郊区有人失踪,警多追查之下,并没有找到那人的下落。然而没过两三天的时间,那人居然自己回来了,身上毫发无伤,可是就在当天夜里,那人却自杀了……”
若只是这样,谢希还不会找到四合院这里来,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变得有些诡异。
那个人失踪又重新回来,并且自杀的事情发生没多久,又连着发生了好几起同样的案子。
失踪的人并不是位于同一个地区,但又都是同样的情况,失踪两三天的时间,不管是警倾尽了多少人力,都查无所获,直到他们主动出现,后又主动自杀。
因为相关的案子发生多了,警特别派了人,在消失的人回来之后留在他们的身边,可是尽管警的人连夜守着,那人依旧会自杀,就像是冥冥之中被某种力量控制着一般,又或者是回来的只是一个机械傀儡,在他们的脑海当中早就被下达了自杀的指令。
这件事情的诡异之处,根不是普通警察能够解决的,所以很快的就移交到了谢希他们这边。
谢希等人也是多追查,但失踪的人就是找不出来,回来的人不管用什么办法,把他们捆住,关住,甚至下迷药迷晕,他们都会在回来的当天自杀。
后来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谢希他们又拜托了一位大师,请求大师将这些人的鬼魂招来,想要借此问个明白。
可是依旧是一无所获,因为那些被招来的鬼魂,每一个都是浑浑噩噩,根回忆不起死亡之前发生的事情。
到了现在,案情一无进展,谢希没有办法,只得上四合院来。
听完谢希的案子之后,尤其是听到最后招来的鬼魂,部都是浑浑噩噩,回忆不起死亡之前发生的事情,月流音的面上不由得出现了几分不一样的神情。
按常理来讲,对于每一个鬼魂而言,死亡是他们心中隐藏着最深,最不愿意回忆,却也是记得最为清楚的事情。
除非是他们在死亡之前就没有弄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不然不会没有鬼魂记不住自己死亡发生的事,
不过,还另有一点,那就是这些人在死亡过后,他们的鬼魂依旧被那股让他们消失的力量控制着,让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出相关的事情来。
两种情况相较而言,月流音更倾向于后者,因为一个人记不住还可以的过去,但若是所有的人都是这种情况,那就无法的过去了。
“我试一试招他们的魂魄,最后一个人死亡的人是谁?生辰八字多少?”
最后一个死亡的人是在读大生,根据他的室友和同所,是一个非常热情开朗的伙子,家里面条件不错,在校园里也很受欢迎。
他的名字叫做李力辉。
谢希将李力辉的生辰八字告诉给月流音。
月流音在一张符篆上写下李力辉的生辰八字,符篆不动自燃。
最后一丝灰烬燃烧过后,符篆上空升起了一缕青烟,青烟不断的往上升。
没过多久,四合院的大门外,一道鬼魂便被牵引了过来。
“你们谁在叫我?”李力辉的鬼魂来的时候看起来还挺正常的,并没有谢希口中的浑浑噩噩。
“是尊找你有事。”月流音走到了李力辉的面前。
李力辉可以感受到月流音身上那股和寻常人不同的气息,做鬼也是要识相一点的,才能够混得开。
他弯弯腰:“力辉见过大师,不知大师找力辉前来是有什么事情?”
“你可知道你自己是怎么死的,死亡之前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月流音没有多余的虚话,直接问出了关键的事。
月流音的话一出口,李力辉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了,首先两边眉头蹙的很深的连在一起,原脸上的恭恭敬敬也被急躁烦闷所代替,就像是月流音问到了他不想的话题。
但很快的,李力辉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化为了一片平静,准确的是平静中暗含的木愣痴呆。
李力辉双眼无神,张开嘴巴,一个个字就像是自动的从他嘴巴中跑出来的一样:“我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一旁的谢希也走了过来,沉声道:“就是这样,之前在部门当中,那些被招来的鬼魂都是这么个情况,原看起来还很正常,可是只要一问到关于他们死亡的事情,就会变成这副浑浑噩噩的样子。”
月流音眉头微蹙,看李力辉的脸上看了几眼。
李力辉是福寿双的面相,而且更是长寿之人,照理不该死于现在的时间。
看来的确是有一股力量控制了李力辉走,不仅夺走了他的命,连他的魂魄也没有放过。
月流音从芥子空间中取出一个铜铃,手上轻轻晃动,铜铃顿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在这阵声音之下,李力辉原木讷的表情开始有了变化,如同一个开始有了自己思维的灵魂,在这张面皮之下不断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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