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熟人是月流音千年之前的一位浅交的好友,在一年多以前也曾有过一面之缘。
来者一身灰衣,跌跌撞撞,普通平庸的脸上死白如纸人,灵魂几近透明。
月流音感觉到外面的动静,快速的走了出来,一见来者,面上顿时带了几分震惊,走过去扶起摔倒在门边的人,问道:“灰鸦,一年都不见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这人的名字叫做灰鸦,而他的原形就是一只灰色的乌鸦,早年因羽毛变异被逐出了族群,流落在外的时候被一位邪修收养,拜了邪修为师。
但灰鸦和之前的段立山又不相通,段立山是身在正派,都掩盖不了他那颗邪祟的心,最终变成丧尽天良,无恶不作的邪修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而灰鸦算是邪修当中较为幸运的,收养他的邪修虽行事毒辣,但依旧保留了一定的底线,知道什么可以碰,什么不可以碰。
灰鸦在他的教导下长大,为人亦正亦邪,不乱残害生命,但麻烦找上门的时候也秉持着四个字:斩草除根。
月流音与之相知,因是较为欣赏他的性格,两者阵营虽不同,在相处之中,倒是和乐。
直到后来,月流音听灰鸦在一次秘境探险中身亡,此后就没了他的消息。
再后来黑魔之乱,月流音沉睡,直到千年后苏醒在一年多以前看到了跟随在封弦歌身边作为他守护者的灰鸦。
灰鸦原是邪修中元老级别的人物,如今肉身不存,但一身事还在,在前段时间相遇后,月流音还将灰鸦的命法器阴鬼幡还给了他,按理在如今的末法时代,灵气不足的情况之下,应当没多少人是他的对手,他又何至于落到现在这般狼狈。
对于月流音的问,灰鸦甚至多喘一口气都顾不得,急道:“流音,帮我救一个人,救封弦歌。”
是简单的一句话完,可灰鸦的灵魂居然又透明了几分。
月流音皱眉,道:“我可以帮你救他,但你至少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着就打算替他输送灵力,叫他不至于魂魄崩溃。
灰鸦却是更加急切的推开了她的手,道:“流音,我没事,只要休息几天就好,只是弦歌那边只怕会出大事。”
月流音凝眉。
灰鸦叹了口气,眼神狠辣:“弦歌被封家人带走了,那些人早就想要了他的命,之前我有事出去了一趟,叫他们逮到了机会,居然用弦歌母亲的事将他骗回了封家。封家那些人行事低劣,心思又龌龊,这些日子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事情,整个封家防守非常严密,等我知道弦歌被带走的消息后,打算把他救回来,可是却中了他们的计,差一点连我自己都没回来。”到这里,灰鸦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不甘怨恨。
他又怅道:“弦歌的先祖对我有救命之恩,当初在秘境里面,若不是得封家先祖相救,我只怕连这一丝魂魄也逃不出来。弦歌是封家血脉最纯正的子弟,我绝不能放着他不管。”
月流音眼中微闪,道:“灰鸦,你且放心,我就打算到封家一趟,此番前去,定竭尽所能帮你把封弦歌救回来。”
听到这话,灰鸦很是激动:“流音,真是太感谢你了。”
天色将暗,灰鸦没有在四合院久呆,看他灵魂受了重伤,但许是得到了月流音的承诺,离开的时候较为轻松。
诸葛相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略有疑惑的道:“怎么这么巧?玄门弟子失踪的事情刚刚查到和封家有关,现在封家封弦歌又被带了回去,封家究竟在密谋什么打算?”
密谋什么?只有封家人自己知道。
但对于诸葛相意话中的第一个问号,月流音轻声一笑:“确实挺巧的。”
天幕染上了浓墨般的黑色,星光无,月亮被乌云吞没,偌大的夜空一眼望去是单调的黑色,与之相对应的地面恰好相反,虽无星光璀璨,月之清辉,但却有人间灯火,照亮四路。
可也有照不亮的地,同样是四合院,相较于月流音那边的古香古色,四季如春,生机勃勃,这里一片暗沉,就连空气中都透着一股子阴晦之气。
书房里面,没有点电灯,反而是如同古人一般只点了一盏油灯,油灯灯火熹微,不是常见的火焰色,而是一种不清道不明的灰青色,隐隐中还带着一种味道,有些像是尸油的味道。
油灯放在桌面,桌子的两旁坐着两个人,前者眉目如画,但双目黯然,俏丽的脸上有着深藏不住的狠毒,这个人便是许久日子没见的封琴歌。
后者普通的相貌,普通的身材,咋眼看去没有任何亮眼的地,就是一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可若走进了仔细一瞧,却可发现那双普普通通不大不的眼睛当中晦暗不明,透着一种幽幽的光芒,望之深寒。
“安排的怎么样?”封琴歌颇有几分急切的问。
“一切都在按着计划进行。”另一人淡淡的回道。
“没有任何计划能够万无一失,而这一次容不得一丝意外。”封琴歌眼中毒气流脓,“灰鸦,你确定月流音真的会赴约?”
灰鸦这个名字从封琴歌口中喊出,意外而又不意外,便就是月流音尊在这里,也不会真觉得有多少的背叛愤怒。
当所有的事情赶得太巧合的时候,身就不是一种巧合。
灰鸦之前去找月流音,封弦歌失踪,被封家人带走,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封家在筹谋一件事情,封弦歌是这起事情的受害者。
可月流音,不是没有见过封弦歌,在地下古墓的时候,封弦歌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已经不是可以轻易受人控制的了。
再者,千年前的友人,在千年的时间里,谁也无法保证这个人内在的西不会变质。
月流音和灰鸦只是普通相交,在如今这个敏感时期,月流音很难做到完相信于他。
不过,封家中就是要走一趟的,龙潭虎穴,总是要闯了才知道有多厉害。
灰鸦对此肯定道:“月流音重情重义,弦歌和她又有数面之缘,能举手之劳的事情,她不会袖手不管,更何况还是我有求在先。此外别的不,月流音现在也应该知道了北堂相陆和镜台法师失踪的事情,以她的事自然可以查到封家的头上,封家之行,她是必须得去。”
月流音这个人看似神秘,可是若是相交已久,其实也是分外简单。
该她担的责任她不会不管,就如千年前黑魔作乱,她可袖手旁观,即使深陷其中,也可抽身离去,但月流音不是绝情无义之辈,身为玄门老祖,则护玄门安危。
同时,月流音也是一个护短的,对她看重之人,旁人磕不得,碰不得,谁若敢过这条线,等待的便是她绝不罢休的报复
北堂相陆和镜台法师就是在线内的人。
而实际上,封弦歌也有半分如此。
封琴歌听完之后满意的笑了,咬牙切齿的低语了一声:“月流音,这一次我看你怎么逃。”
“别得意太早了。”灰鸦冷不丁得道:“弦歌那边必须得瞒住他,要是叫他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对月流音他绝对无法狠心下杀手,结果会是什么样,你心里该清楚。”
封琴歌面色一变:“我知道,我这边消息绝对不会有一点泄漏,灰鸦,希望你也是如此,别到了这时候还念什么旧情?”
“放肆!”灰鸦脸上顿时冷了下来,“封琴歌,座与你合作并不是听命与你,座做什么事容不得你干涉?”
灰鸦是活了上千年的邪修,一身威压非常人能及,但封琴歌在他的逼势之下依旧能够做到神态自然,她冷笑:“你有事别在我面前耍威风,别忘了这个计划是谁定下的,你要是敢出现什么意外,他绝对不会放过你。更何况月流音那边对于背叛者想必更加恨得挫骨扬灰吧!”
灰鸦面无表情,唯独深幽的眼中有一丝狼狈一晃而过:“我只会做好我的事。”
话完,灰鸦冷漠的拂袖而去。
明鼎山风景一如千年前般的秀丽,再加上今日的天气不错,惠风和畅,迎面而来的清风吹在人们身上,仿佛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拂过紧绷的肩膀,无形之中减少了一两分即将到来的肃杀之气。
在这份温柔当中,有些人依旧沉浸在安乐乡里,尚且不知道大难将临。
一人出现在了明鼎山的山脚下,明鼎山风景虽然秀丽,但地势险峻,在山脚下一眼往上望去,几乎看不到头,便是还没上去,就已经先心生恐惧。
但明鼎山的秀丽巍峨摆在了月流音的面前,却又显得不堪一击。
月流音袖手一招,直接从芥子空间中取出一枚药鼎。
取出来的药鼎最开始只有一个孩的玩具般大,而当药鼎悬浮在月流音手上的时候,骤然变大,从半人多高,变成了半个房子般大,到最后竟能够与这明鼎山持平。
一座山一般高大的药鼎,轰然的向着明鼎山撞了过去,一丝透明的结界浮现,很快又在药鼎的剧烈撞击之下破裂。
这一丝透明的结界是封家人的护山大阵,寻常人想要强行进入明鼎山,首先就必须突破护山大阵,可是封家的护山大阵经过几代人的完善,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就是玄门四大家族当中最擅长阵法的伍家家主来了,短时间内也休想突破封家的护山大阵。
阵法面并不是月流音最擅长的,所以最开始月流音也没有想过要从最普通的法去解阵。
还是那句话,一力破万法,没什么是力量不能够解决的。
月流音拿出来的这个药鼎,可以炼化世间之物,是最开始就出现在月流音芥子空间中的西。
就是月流音身也不太清楚这个药鼎的来历。
但不清楚是一码子事,药鼎身有多大能力,又是另一码子事。
可以,如果月流音想要,她不仅可以直接的毁掉封家的护山大阵,甚至于能够将整座明鼎山炼化。
而此刻位于明鼎山山峰的封家人,在暗中修炼的有之,在沉迷于享乐的有之,再迫切密谋什么的也有,可是这些人都没想到的是,突然的一声剧烈的震动,仿佛是平面上的八级地震,很多脚下不稳修为太浅的封家人直接从坐的地站的地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封家是四大家族之首,封家人向来高傲得意于他们自己的身份,在外人面前也是摆足了架子,什么时候在自己家里落得个这么狼狈的下场?
一时之间不知多少人心中愤怒,而更多的是惊慌失措。
与此同时,封家家主以及几位长老那里,在感受到这声震动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回忆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因为对于他们这些年纪大的老头子来,这样的经历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怎么回事?刚才那一声惊动是什么?护山大阵怎么会突然的破裂?是不是有外敌侵入?”封家家主是这群人里面最为年轻的,上一次同样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幼稚童,所以对那时候的记忆并不怎么深刻,这时候,脸色苍白的连连发问。
在座的大长老面色铁青,手死死地握着椅子,抿着唇,一言不发。
二长老和三长老相视了一眼,脑海中同时闪现一个人的身影,顿时头皮发麻。
三长老身体颤抖了一下,最先控制不住的道:“她怎么又来了,我们这些日子安安分分的,那个女人怎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二长老深思道:“难不成是家族中的弟子有人惹到了她?”
这时候,理智还稍稍在线的二长老明显的想到了某位老祖护短的性子。
“谁会去招惹那个煞神?我看是她太过放肆,简直不把我们封家放在眼里。”三长老愤愤不平。
在场另外几人眼中都有愤慨之色,只是有的不明显,有的已经流露于表面,大长老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喝一声:“够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立马派人去迎接月老祖,有什么事情当面清楚。”
封家家主听到这里才总算知道了之前的震动究竟是因为什么,他前番时候早就听过玄门月老祖出世的事情,当然也听过对的赫赫威名,只是一直没有碰过面,也就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可算第一回领教了月老祖的事。
所以一听完大长老的话,他立马跟着道:“家主现在就派人去迎接月老祖。”
话一完,立马有人被招了进来,封家家主仔细的叮嘱了几句,才叫那人离开。
只是那人离开之后,里面剩下的几人面色看起来都不太好过。
在这些人惶恐急切愤怒的时候,一挥手破了封家护山大阵的月流音并没有急着赶路,而是从芥子空间中取出了两名两枚魂牌,这两枚魂牌的主人自然就是北堂相陆和镜台法师。
用同样的手法牵引出了他们二人的气息之后,月流音顺着漂浮在半空中的两个透明身影,脚下速度极快的上了明鼎山。
另一边,封家一处僻静的屋子里面,一座等人高的穿衣镜面前,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男子面若春花,眉目致,潋滟的桃花眼好似无时无刻都有水波荡漾,裸露的上半身肤色白皙如高山之雪,并不强壮,却也不会令人觑,反而隐藏着一种巨大的能量,这一幕要叫外人看了,必然会感叹一句:好一个人间妖孽。
而这站在穿衣镜面前的就是封弦歌,封弦歌并没有像灰鸦口中的那样,是被强行的带回了封家。
甚至于可以,现在封家上下还没有人能够强迫于他。
如果封弦歌愿意,更甚者他可以直接将现在的封家家主赶下台。
只是这种站在万人之上的感觉并没有令封弦歌多么的得意,就如现在,看着镜子里面线条流畅完美而致的身体,封弦歌脸上没有多大表情,声音清淡仿佛不经意间的了一句:“看来这具身体快要支持不住了。”
话音才刚刚落下,原白皙修长的身体上面骤然的出现了几条血痕,血痕出现的面积来大,仿佛要将这具身体四分五裂。
然而即使出现了这么分裂的血痕,伤口处却没有一滴鲜血流出来,看起来怪异至极,可怪异的同时,又充斥着一种残缺的美感。
就在这时,封弦歌对面的穿衣镜里面出现了一抹和他一样,却又大不相同的黑色影子。
这么黑色影子最先如一场黑雾一般,然后慢慢的凝聚成了人形,最后变成了封弦歌的样子。
只是封弦歌的脸上永远挂着慵懒、漫不经心,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表情,而镜子中的黑色影子却仿佛将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同时展现在了一张脸上,有一种笑的时候阴狠,悲的时候高兴的相悖之感。
对于镜子中的另一个他的出现,封弦歌脸上并没有多大的诧异,又或者自始至终他都知道对的存在。
“净莲,这具身体快要承受不住我们的神魂了,必须得换一个壳子。”镜子中的人首先的开口。
但镜中人对于封弦歌的称呼却是另一个名字,在场若是有其他的玄门中人,尤其是净莲门中的人,便可知道净莲这个名字原是净莲门的开派祖师的名字。
净莲门的开派祖师是玄门历史上一个非常矛盾的人物,可以是他一手掀起了黑魔之乱,但最终黑魔被镇压也是源于他付出了魂飞魄散的代价。
而且,净莲门的开派祖师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便是玄门老祖月流音的二徒弟。
至于如今的封弦歌,可以他既是净莲,但又不是。
当封弦歌的身份明确的时候,镜子中另一个他的身份是什么,其实也已经明确了。
封弦歌随意的笑道:“黑魔,你心谋划了这么久,不是早已经准备了一具完美无缺的身体,现在刚好可以将那具身体送出来,便可以立马替代现在的残缺品。”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我看被抓来的那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和尚就很适合,净莲他和你的渊源颇深,不如就用他的身体。”黑魔先是一言否决,紧接着又像是提建议,又像是试探般的道。
“不可能。”封弦歌丝毫没给他面子,断然否决。
“你不会还是忘不了以前的事情吧?现在我们才是站在一条船上的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已经没有人能够将我们两个分割开,我的这个主意都是为你好。”黑魔循循善诱。
对此,封弦歌眉眼之处冰凉:“黑魔,除了他谁都可以。”
面对他一脸的坚定,黑魔似乎也妥协了,“好吧,既然你一定不同意,那就换一具壳子,反正现在的这具身体还能够坚持一段时间,我们还有时间慢慢的寻找。”
封弦歌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而就在这时,房子里突然发生一阵剧烈的震动,一道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向着这边逼了过来。
封弦歌向来没多大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震惊。
同一时刻镜子里面的黑魔,一张脸上更是纷呈,又是高兴,又是不出的怨怼。
“她来了。”黑魔几尽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随之哈哈大笑,“月流音,你总算来了。”
封弦歌面色骤然一变,冷道:“你想要做什么?”
“虽然是去会一会这位玄门老祖。”黑魔扭曲着脸,镜子中的身体变成一抹黑雾,向着境外的封弦歌冲了过来。
然而,封弦歌早有准备,双手一展,凭空画出一个巨大的符印,然后毫不犹豫的打在了自己身上。
封弦歌闷哼的一声,嘴角出一丝血液流了出来,紧接着在他的身体里面发出了一声冷冽暴戾的声音:“净莲,你居然敢封印我。”
“黑魔,她不是你能动手的。”封弦歌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冷漠。
“哈哈,净莲,你果然还忘不了她,可惜了她现在根不记得你是谁。”黑魔畅快大笑,故意的想要激怒封弦歌。
“那又如何?”封弦歌对此,面上不以为然。
“你等着,我很快就会出来。”黑魔的声音阴狠毒辣。
封弦歌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也不知他是在嘲讽黑魔,还是在嘲讽他自己。
很快体内的声音被镇压了下去,黑魔只有半点残魂,他的真身还被镇压在月流音亲手设下的阵法当中,为了不彻底的暴露,又或者不踩到封弦歌的底线,最终掌握这具濒临破碎的身体的人还是封弦歌。
封弦歌手上也会,白皙修长的身体上四分五裂的血痕,瞬间的消失无踪。
他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这一处地虽然地理位置偏僻,可是房门一打开便可看见外面巍峨险峻的壮观美景。
封弦歌目光当中没有那巍峨险峻的美景,反而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一个地。
脚下没有动,脸上也没有多大表情,任人再怎么看,也看不出他此刻内心想的是什么。
不知是过了多久,封弦歌轻声的笑了一下,笑容却带着十足的冷漠和荒凉。
这是,一个封家的弟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对着封弦歌恭敬的行了个礼,心翼翼的道:“少主,家主和各位长老有请。”
早在从地下古墓回来的时候,封弦歌就已经代替了原的封家少主封振凯的位子,至于那一位现在已经是个废人,甚至于就连封家家主一直视为白月光朱砂痣的封振凯之母也被处以极刑致死。
封家上下都知道这一变故来自于何人,所以哪怕此刻的封弦歌只是冷淡的站在那里,手都没有动一下,来传话的弟子依旧不敢有一点的逾,处处心谨慎。
“告诉他们,我现在没空。”封弦歌冷淡的回了一句。
封家弟子哪怕不管从哪个面都没有看出,此刻嘴巴中着没空的封弦歌有什么事情要忙,但还是恭恭敬敬的又行了个礼,老实的退了下去。
这一个插曲,封家家主和长老那边派人来的来意,封弦歌不是不知道和何人有关,只是现在不想掺合进去而已,哪怕来的人是他迫切想见又不敢见的人。
始终站在原处,注视着那连绵的山脉其中一点,仿佛是活化石一样的封弦歌,又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
眼见着天色慢慢的昏暗下来了,封弦歌注视着的那一点,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
一直不动如山的封弦歌脸上大变,脚下瞬间移动。
而这时候被他封印在体内的黑魔,趁机猖狂的大笑起来:“净莲,你以为你阻止得了我,就能阻止得了该发生的事情发生吗?哈哈,去亲眼瞧瞧吧,月流音可还等着你。”
“黑魔,她若出任何事,你我就与她陪葬。”封弦歌面上的神色已经一改之前的着急,淡淡如水,水下却是狂风破浪。
猖狂的黑魔一下子沉寂下去,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而在这之前,月流音跟随着北堂相陆和镜台法师的气息已经走到了明鼎山的半山腰去。
明鼎山是个树木丛生,看起来生机勃勃的地,而月流音站的位置,却是一片死地。
死地是什么地,那就是没有一点的生机,而且也没有丝毫的灵气,在这里就连空气都是静止的,没有任何生物能够在这里生存下去,包括能够在沙漠中生存的仙人掌,又或者是千万年来无数次挣扎求生的人类。
死地不存在活物,活物也到不了死地。
好在这样的一处死地面积并不大,也就一个篮球场的大。
月流音一踏进死地,立马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因为死地往往不存在任何生物,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的能量波动,而这里则不然。
月流音在死地各处走了走,在位于最中央的位置停下,笑了:“有趣,原来是一处人为的死地,看来封家的秘密比我想的要大的多了。”
手一展,和梵法音出现在月流音的手上,手指轻勾琴弦,琴音如波荡漾,像是水浪一般的波纹,荡漾的面积来大,很快的覆盖了整个的死地。
月流音手上向上一抛,和梵法音爆发出圣洁的白光,白光立马笼罩住这个地。
紧接着原篮球场一般大的死地,面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的缩,最终只剩下月流音脚下的这一块。
而此刻,脚下的能量波动来大。
“来了。”月流音一声冷喝,脚下一跺,地面瞬间出现一道巨大的沟壑,仿佛是黄河和渤海之间天然的分界线。
与之同时,沟壑下面一阵巨大的吸引力,让人无法抗拒。
月流音身体摇动,顺着那道吸引力坠进了沟壑深处。
当地面上没了月流音身影后,原出现的深不见底的沟壑没有任何征兆的消失无踪。
地面上又变成了最初的样子,篮球场大的死地,寸草不生,完看不出之前发生了什么。
在这时候,两个人跟着出现在了这里。
前者是封琴歌,后者是灰鸦。
封琴歌脸上露出了得意而又阴狠的笑容:“月流音已经进去了,接了下来定然叫她有进无出。”
“事无绝对,你不要忘了月流音是什么人,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个地能够困得住她。”灰鸦面无表情,虽然目前为止,一切都按着他们计划的进行,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哼!”封琴歌冷声嘲讽:“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灰鸦,现在已经不是千年前,她月流音也不是千年前的那个玄门老祖,再,就算她从里面逃出来了又怎么样?她那一身的灵力起码会被废掉七八成,只要破了她的天生灵体,接下来陛下的计划只会万无一失。”
“希望吧!”希望一切顺利,又或者一切到这里为止,灰鸦目中神色不明。
然而就在封琴歌得意,灰鸦冷漠中,另一人到了。
“你们居然敢算计她。”一道掌风突然的轰了过来,封琴歌和灰鸦直接被打出三丈远,两口黑血喷了出来。
骤然到来的封弦歌冷冷的看着他们二人:“她现在在何处?”
“哥哥!”
“弦歌!”
封琴歌和灰鸦惊讶于他的到来,可若仔细看他们的脸,眼中还深藏着恐惧。
“我问月流音现在在哪?”封琴歌面无表情,冷漠如冰,再问。
封琴歌冷笑着站了起来:“哥哥就那么在乎那个女人,可惜哥哥来晚了一步,她已经进入了死亡秘境。”
死亡秘境四个字一出,封弦歌的脸色立马变得比那千年冰山还要冷漠,又是一掌挥出,封琴歌和灰鸦再一次被打的吐血。
封弦歌五指成爪,手上一挥,将封琴歌抓入手中:“给我立马打开死亡秘境,否则我要你……”
封琴歌哪怕喉咙处痛的生不如死,却还是激动的打断他的话:“哥哥想要我怎样?”
封弦歌冷冷吐出一个字:“死!”
封琴歌闻言一怔,惨淡大笑:“哥哥好狠的心,明明我们才是亲兄妹,哥哥却为了一个外人要要了我的命,既然如此,哥哥尽管动手,哪怕我死,我也绝不会打开死亡秘境。”
对此,封弦歌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手下的力度还在不断的加大:“我不是你哥哥。封琴歌,你应该早就知道,我根就不是你亲生兄长,真的封弦歌早就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亡。”
封琴歌脸上的血色顿时消失,颤抖的:“哥哥不要我了吗?”
封琴歌所在乎的并不是封弦歌口中的,不是她亲生兄长,而是在乎二人一旦没了兄妹的牵绊,封弦歌会好不留情的抛弃她。
“打开秘境。”这是封弦歌给的最后一次机会。
封琴歌脸色胀红而又铁青,鼻翼间呼吸微弱,执拗的摇头:“不!”
封弦歌眼中再无丝毫人情,手上冒出一团黑气,他和甩垃圾一样的,随手一甩。
被黑气团团包裹住的封琴歌直接砸到了百米开外的一棵大树上,身体仿佛寸寸凌迟一般的痛苦。
“弦歌,放过她吧!我知道打开秘境的办法。”灰鸦看了看封琴歌,再对上封弦歌冷漠的脸,道。
“打开。”封弦歌不为所动。
灰鸦暗自叹了口气,走到死地正中心的位置,在他的手腕处一划,丝丝缕缕的灰色气体冒了出来,这种灰色气体覆盖住整个的死地。
很快的月流音消失之前的那道沟壑重新的出现,封弦歌见此,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