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木妖忍不出出去询问了一下,“你们府最近有什么人,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的么?”
那仆从听了一愣,“你怎么知道?”
木妖一抽气,“真有吗?是谁?”
仆从板着脸不话,木妖急忙掏出一袋钱币。
那仆从立马乐呵道,“是三少,三天前不知道怎么的,受了很重的伤,到今天都还昏迷不醒呢!”
木妖拧眉问,“你们的三少,是炼丹师?”
仆从点点头,“是啊!”
“懂了,谢了。”
从这仆从口中得到的口信,考虑到两种情况。桌三少昏迷不醒,他是个炼丹师,那么很有可能,荣彦和桌三少交手过一回,荣彦输了,被家密谋掩埋了尸体,桌三少中了荣彦毒掌,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第二种情况,荣彦和桌三少交过手,桌三少死了,荣彦替代了桌三少,但却中了桌三少的毒。导致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
不管哪两种情况,她都要去见一下那桌三少。
木妖连夜带着林翼去了桌三少的屋内,屋内设置好静音咒,林翼帮那桌三少把脉。
林翼拧着眉道,“毒好像解了,可没道理昏迷这么多天醒不过来啊。妖姑娘,怎么办?我艺不呢!救不了他。”
木妖掏出姻缘签道,“让少爷帮你一起诊脉,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他。”
“嗯,好。”
林翼把完脉道,“他之前中的应该是蛇类的毒液,虽然有清丹药解了,但他经脉阻塞,气息弥乱不稳,可脉象还算平和,心脉处阳和穴有些轻微的跳动。大致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木妖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后,龙清逸道,“是余毒被他镇压在阳和穴了,清丹药一般解不了的蛇毒,有七种,你看看他的脚趾头是什么颜色的?”
“正常的颜色。但脚底成青褐色。”
“看他舌头什么颜色?”
“朱褐色。”
“是褐蛇兽的毒液炼制的丹药。”
林翼道,“我解不了这个。”
“没事,丹药我有。”
木妖笑了,“那拿来吧。”
“你吃的么?”龙清逸轻声问。
“不,给病人吃的。”
一听,龙清逸立马哼笑道,“先来听听,你准备拿什么西跟我换?”
“呃……又来。少爷,人命关天呢,那个可能是荣彦,是你徒儿呢!”
“天皇老子来我这儿看病也得掏酬金出来。吧,拿什么跟我换?我不要钱币。”
木妖呼哧,“把新弄到手的珍珠手环丢了过去。”
不一会儿就给她丢了回来,“什么乱七八糟的鬼玩意儿?你在唬弄我呢?”
“你!你这人真的是,胃口怎么就这么大的呢?”木妖鼓着腮子呼哧。
“其实我要的西很简单。”
“啥?”
“你我奶奶送我爷爷的那个。怎样?”
木妖听了就拉了脸,“你啥?你要我写情诗给你?”
“对!”
“你妹的,你脑残是不是?你不知道我没上过堂吗?我能认字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你竟然还要我吟诗作画?”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这个。”
“得得得——”木妖懒得和他计较,因为她永远计较不过他,时间拖久,他胃口大,指不定换个条件比这还恶心,“给我几天时间我想首诗出来,你把丹药先给我。”
“好!”龙清逸笑了笑,把丹药丢了过来。
木妖拿到丹药后就往桌三少嘴里塞了进去,同时掏出御水剑,搁在他脖子上。
不一会儿,桌三少幽幽转醒,他一睁开眼就被木妖捂住了嘴巴,脖子上冰冷的兵器传来一股阴森森的杀气。
木妖轻声问,“桌三少?”
男人眨眨眼,点点头,然后猛然摇头。
木妖笑了下,“知道我是谁不?”
点头!
木妖慢慢松开手,“喊我名字。”
“木妖姑娘。”
木妖一下子松了口气,“荣哥,你真是吓死我了!”
“咳咳——”荣彦慢慢爬起身道,“我没想到那桌三少是个炼丹师,一时大意着了他的道。”
“他人呢?”
“应该是死了。”
“什么叫应该是死了?”木妖奇怪问。
荣彦吱声,“因为我打伤了他,但却先他一步倒下,差点被他给灭了。但好在……”
“什么?”
“他身后有个女人,帮了我一把,我倒下前瞧见她一剪刀刺穿了他的头骨。所以应该是死了。”
“那女人是谁?”木妖急问。
“就是木妖姑娘托我找的那个女人。她……”
荣彦话音未落,房门咿呀一声被推开。
木妖和林翼急忙隐身。
“呀!三少醒了,快!快去告诉四夫人!三少醒了呢!”一个丫鬟欣喜若狂的喊着。
木妖知道今晚是来不及和他交换信息了,便匆匆撤了静音咒后离去。
木妖心头松了一大口气,默思要她帮忙找的女人,还好没死。不过刚才见荣彦提起那女人的表情,貌似有些纠结,纠结中带着满满的心疼。为什么?那个姑娘在家是不是混的非常不好?
如果,默思的青梅竹马没死,那井里那个女鬼就不是他青梅竹马?
嗯!这么来?她收错了鬼。
晚上回到房里,木妖又把女鬼招了出来,跟她,“上次我救了你一把,你也救了我一回,咱们俩正好扯平。现在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赶紧投胎去吧!如果不投胎的话,要不你继续窝你井里去?反正那道士已经离开了哈!”
木妖等了半天都没见她吱声,勉强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怕得急忙闭紧双眸,“你同意离开,吹我一口气,不同意离开,吹我两口气。”
呼——
呼——
“你缠着我想干嘛来着?折磨我么?是,吹一口气。”
呼——
呼——
“难不成你死枉死在家,想要我帮你报仇?”
呼——
吹一口气,就是:是。
“你的仇人是谁?家哪位少爷?”
呼——
呼——
“不是少爷?难不成是老爷?”
呼——
木妖一抽气,“好乖乖,又要我得罪一个世家了不成?”木妖笑眯眯的问,“如果我不答应帮你的话呢?”
呼——
呼——
呼——
呼——
木妖被她吹得身子直哆嗦。“别!别吹了,别吹了!我答应!我答应你!找到机会,我便帮你报仇,之后你就选择去留吧,别老缠着我。行么?”
呼——
终于谈妥了条件,那女鬼安安静静飘回玉镯内。
木妖松了好大一口气。
木妖知道荣彦会来见她,但是还是让她等了两天,都没见他人影。奇怪!荣彦办事效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的?
没等到荣彦,倒是等来了穹。
穹乐滋滋的问道,“木妖姑娘,你的答复呢?咱们约定好的时间,我来跟你要答案了。你嫁不嫁我?”
木妖当然摇头,“不嫁。”
穹板着脸,“木妖姑娘,你要考虑考虑清楚,我是章家的继承人,我能够给你想要的一切,包括正室之位。”
“我考虑的很清楚,我不嫁你。”
“你来我们家不就是为了找个金主傍身么?我给了你想要的一切,你却拒绝我?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桌三少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喲,二哥,你也在呢。”
穹脸一拉,“三弟,你来这儿干嘛?”
斛荇嘴角一扯,“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的么?呵,美女,爷来了。”
木妖立马起身嗲嗲的了句,“三少,快来坐,我给你揉揉肩。”
“呵呵,好。”难得享受木妖姑娘的服务,自然要好好享受才行,“嗯,舒服!”木妖姑娘揉肩的手艺真不赖,怪不得师父这么喜欢她。
穹当场拍桌,“木妖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木妖努嘴,“很明显啊,我已经在家找到金主了,明个儿只要桌三少同意,我和翼就搬去你那苑里落户成不?”
“没问题。”斛荇笑着点头。
穹气得牙齿直打颤,“木妖姑娘,你那是什么眼光?选我三弟不选我?我才是家未来的继承人。”
木妖歪头一笑,“不一定了哦!有我在三少身边,你家家主之位,不一定坐得稳了。”
穹身子一打颤,不过很快,他就稳定心神笑道,“家家主之位,是爹爹了算的,就算三弟他能力再强,到头来不也是个妓女生的货色?我是家的嫡长子,爹爹只会把家家业传给我,绝对不会传给三弟。”
木妖一听就觉得奇怪,“你爹爹很重视你?”
“那是当然。”
“那如果,我想当你爹爹的妾呢?你还会跟他抢不?”
穹脸一拉,“爹爹自然会把你让给我,不会跟我抢的。”
木妖眯眼,心头奇怪不已。不过也就一瞬间的事,她笑眯眯的应付了句,“这几天我还是住在乐公子这边,选金主的事儿我还得考虑考虑。”
穹终于满意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木妖了句,“二少请离开吧,我还有事要和三少谈谈,听听他有些什么筹码可以给我。”
穹笑着,“这我很放心的跟你,他出的价码永远比不过我能给予你的。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
“嗯,我会考虑的。二少,请。”
木妖撵走穹后,回头就,“荣哥,你绝不觉得有点不对劲?”
荣彦挑眉问,“哪里不对劲?”
“老爷对自己大儿子竟然如此残忍,为了一个女人,不止切了大儿子的胳膊,还打了他的天灵盖,之后又不停派人去毒打他?但对二儿子却如此宠爱有加,抬位到了嫡长子这个位分,什么好西都留给了他?你奇怪不奇怪?”
“是很奇怪,而且,他爹爹对大少做的事,远不至此。”
“哦?来听听?”
荣彦尴尬的,“这事,我让絮儿姑娘亲口跟你吧,今晚我就带你过去。”
“好!”这都捣腾了五天才见到那个花絮儿姐。
屋外,荣彦了句,“我给你们把风,你们尽管聊。”
“嗯。”木妖堂而皇之的踏入屋内,屋内一股诡异的臭味弥漫着整个房间,感觉像是尸臭,“花絮儿姐,我是默思让我过来救你出去的人。”
花絮儿躲在床上,床帘放下,对着木妖道,“我知道,荣彦大哥已经跟我露过面了,要带我离开家。”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出来?你在家过的不好吧?”
“岂止是不好!木妖姑娘你是不知道家的罪行。他们为了折磨默思,就把我拘禁在这里,对我百般的欺辱。”
木妖一听,捏了捏拳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能么?”
“我和默思是从青梅竹马,我早已与他定下了良缘誓约,非他不嫁。但他爹爹不答应,偏偏要拆散我们,他爹爹对默思,答应让我们俩成亲,但条件是他不许和我见面,直到他爹爹迎娶妾入门为止。默思一听能够和我成亲,自然而然答应了下来,安安静静等他爹爹迎娶妾。但是他爹爹却跑来跟我,答应我和默思成亲,择日就完婚。于是我就盖着红盖头,被娶进了家。可你知道吗?当那老头子掀开我的红盖头的那瞬间,就是我噩梦的开始。默思他在外面陪客人喝酒,而我则在婚房里,被那老头子给……”
到这儿,花絮儿顿默住了。
怪不得荣彦没法启齿,要让她亲自过来听。
木妖听到这儿,双手不住的在颤抖。心里头也燃起了一股怒气。
作为女人,是最有代入感的,若换做她的话,她绝对抵死不从。
花絮儿哽咽之后道,“事情还远不至此,第二日一早,我被捆着,身**的丢出了屋外,直接丢到了默思的房门前。默思他见到之后一下子发了狂,掏出佩剑要他爹爹给他一个法,没想到的是,他爹爹直接切下了他的胳膊,打了他的天灵盖,把他弄成了废物。他把默思丢出家门的时候对我了句,我若寻死,他明天就叫人割默思第二条胳膊过来送我。那个老头,逼得我连自杀都不成。而在这之后,我成了他们家的家用妓女。”
木妖脚跟狠狠浮了一下,眸光里透露出浓浓的杀气,从来没有人能让她如此暴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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