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脸蛋,一下子被这羞耻的想法给羞红了。
肩头跳上一只长黑角的胖薇:是真女汉子的,就给我上。
另一边,跳出个长白翅膀的胖薇:我们是女孩子,要矜持啦!
双又开始神魔大战三百回。
手指还是忍不住,一点点凑近了那双唇,终于,戳到了。
呃……
好像……
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啊!
正在这时,男人的眼睛毫无征兆地打开了,一双幽沉的黑眸,仿佛透过一汪神秘黑潭,照进女孩眼眸中,把她的惊讶、慌乱、羞涩、窘迫,照得清清楚楚。
“啊!”
她吓理忙往后退,但他的手更快一步,抓住了她那只偷偷作案的手腕,让她身形一歪,一下扑进了他怀里,弄得好好的床都发出一声嘎吱声。
窘到暴了。
脑子里只剩这句话。
姑娘脸红如火烧,耳朵尖尖到后颈脖子都漫上粉粉红霞,比窗外透入的那抹阳光,还要艳丽迷人。
屠勋看得出神,心随意动,又用了点力,在姑娘想要起身时,害得人又跌回来,她怕压着他,伤到他了,他眼中却直揪着那红红的耳朵,在她轻微挣扎时,刚好让唇碰。
他张开唇,微微含了一下,凉凉的,嫩嫩的感觉。
眼眸一深,就张开口,舌尖迅速刷过那红红的肉。
怀里的人儿瞬即身形一僵,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此时脸埋在他怀里,其实什么都没看到,两人间的气息变得十分微妙,空气里来的药水味儿,似乎都淡了下去,留下一室暖光。
“屠勋,你!”
她终于撑起身,双眼微愠,双颊红晕氤氲,整个人儿看起来都软绵绵的,叫声也没有往日那般威胁性,俨然就是被人调戏了的媳妇儿样儿。
屠勋目光极亮,表情又极柔和,眼神还带着点儿刚睡醒的懵懂,无知。
恰时,病房门被敲了两下,就传来医护人员的询问声,秦伯带人来查房了。
李悦薇只得站直身子,瞪了屠勋一眼,让开了床边的位置。
秦伯的老眼施施然地瞥过两人,心下暗笑,面上仍是将主治大夫的派头端得足足的,按步就班地检察完,便看到床头上放着的大大的保温盅,问起内容。
李悦薇这回神,忙将保温盅放到了桌上,解释自己做的西,还费了点儿劲儿,才打开了盅盖儿。
“哇,好香啊!”
“真的是乌鱼汤吗?完闻不出来鱼腥味儿呢。”
“呀白白的,都看不出来有鱼的样子。”
秦叔和护士长都赞叹连连,倒把李悦薇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屠勋故意咳嗽了一声,两人才没有那么大惊怪。
“嗯,我有点饿了。”
他的声音哑哑的,带着刚睡醒时慵懒低沉,格外撩人。
李悦薇耳朵还烫着,听他这么一,只得给他盛上粥,悄悄剜了他一眼,摆上菜。
移动桌上,看着简简单单、平淡无奇的鱼汤粥,腌黄瓜条儿。
床位被慢慢摇起,桌子又往男人跟前推了推,便他用餐。
不过,男人只是将目光落在桌上的美味里,手却一动不动。
秦叔看得心下暗笑,忙道,“勋手受了伤,不太便,要不薇你帮忙,喂一下他。”
“他的手……”
刚刚明明抓她手抓得那么紧,都挣不开的,这会儿连个勺子都举不起来了。
屠勋垂眸,“的确,还不太有力气。”
骗鬼哦!
啊呸呸呸,她才不是鬼,他才是真正的大色鬼。
秦叔看姑娘还在纠结的样子,回头只得对护士长,“要不你留下,帮个忙。下面的我自己去看看就成,只有两个人。”
护士长一直在垂涎那鱼汤粥呢,还想借机会讨教几招,回去伺候家里的祖宗呢!这被点到名,愕到了,“秦老,我恐怕……”
她是想,自己可是个女的,要是不心碰到这位爷的哪哪哪儿,或者呼吸出的空气都变成病毒感染到那啥啥啥的,这罪过就大了。
李悦薇一听这茬儿,只得在心里叹气妥协,谁叫她之前大言不惭地下了军令状,要做人家看护三天的。
“不用了,秦伯伯,护士阿姨,我来喂勋哥,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端起碗,靠上前,脸整个儿绷起来了。
两人见状,立即离开了。
屋内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古怪。
姑娘举着勺子,瞪着床上的男人。
男人半眯着眼,一道狭光从眼缝中糁出,唇角微微抿成一条直线,完看不出他这是故意耍诈呢,还是假装柔弱呢?
或者,根就是两者都有!
“张嘴。”
“啊……”
还真听话啊!
姑娘迅速一勺子戳进那嘴里,都不待人家动嘴,就迅速收了回来,好像生怕染上什么病毒似的。
呃,勺子里还-剩下一多半粥。
屠勋张着嘴,呼了两口气,才慢慢咀嚼了几口,咽下了。
不过,很快他的唇瓣就红了。
李悦薇看得眼瞳微缩,心,这家伙连吃个西都那么撩人,这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嘛,故意的咯?!
还有这么大碗粥,这得费多少时间才能喂完啊?
“好吃。就是……有点烫。”
闻言,她抬起头,看到他伸出舌头甜甜唇瓣,露出的舌尖儿真的特别红,像真是……被烫伤到了?!
“烫?”
李悦薇忙勺了一勺,就唇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烫得立马缩了回去。内心立马就歉疚起来。这可不是有点烫,而是——非常烫啊。
看来,这保温盅的质量真是好到爆了。
“薇,要不放一下再吃。”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个保温桶这么好,就跟……刚盛出锅的。”
“没关系,你放下,我自己来吧!”
着,他伸出自己还能动的那只左手,要拿勺子。
她给躲开了,不敢看他,啧嚅着,“不,你,你不便,还是我来吧!那个,这个菜不烫,你先偿偿,可以开个胃。”
她拿起筷子,挑了一根黄瓜条,喂到他嘴边。
这回体贴多了,她用手托着下,以免汤汁落在他被子上。
他就咬了一口黄瓜条,还留半截儿在她筷子上,目光直直盯着人家的眼珠子,只发出咔嚓咔嚓清脆的咀嚼声。
她的耳朵从红到爆,到慢慢消消了点儿,一会儿又不知怎么的,又变红了。
来来去去,反反复复,这顿饭竟然吃了个把钟头。
“嗯,再来一碗。”
李悦薇有些惊讶了,“那个,你都吃了三碗了。太多了,会撑着的。”
“不会。粥消化得很快,寻常水才在人体内走分钟就排掉了。”
也就是,一时,3个分钟,目前他已经把前面三碗的量消耗掉了,吃第四碗正合适。
李悦薇,“……”
这是什么逻辑,她怎么没听过啊?
“薇做的西,很好吃。”男人适时地添上一句,表情一如即往又开始端派头了,让人想要怀疑吧,又不好意思。
李悦薇只得将盅里剩下的倒了出来。
那时候,帖在门缝儿里偷看的两个老人家,眼珠子快突出来了。
“哎,老秦,不行啦!这都是最后一碗了,你快进去,保住这一碗啊!快快快……”
秦老很尬很无语,还是进了门。
老奶奶暗自吐槽,“这个臭子,平日在家给他熬个粥,喝一碗都跟要他命似的,三催四请,还给我作弊。人家家伙熬的,一口气就喝三碗,有那么好喝嘛?”
这口气里,透出了浓浓的酸味儿。
病房内
“哎呀,这么大一桶就只剩这一碗了。不行,勋,你不能再吃了。你的消化系统这次感染不是很严重,也不能这样暴饮暴食。薇啊,别太由着这子折腾。来来来,这盅碗我拿走,省得你为难。勋,你可别欺负人家。”
秦老迅速端起碗,提着盅,退场。
屠勋微眯起眼,没有什么。
李悦薇没注意两个男人间的暗潮汹涌,暗暗松了口气。
之后,见男人闭上眼寐,眉间还微微皱着的样子,又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你要是喜欢,回头我再给你做点零食吧!”
足默了半晌,男人才又慢慢睁开眼。
“还有零食?”
那眼里透出的光,真像是刚生了闷气儿,这会儿听到有糖吃,就又来神的孩子。
李悦薇想了下,“嗯。屋里还泡着黑米,回头我再去买点儿莲子,给你做点点心。你,吃点心吗?”
其实,这西是姑娘给自己准备的。
一般来,男人都不会喜欢吃这些甜点的。
所以,她这么一,也不过是假巴意思地哄一哄男人。
“嗯,我喜欢吃点心!”
骗鬼哦!
哦,这句是屠奶奶的。
办公室里
屠奶奶正吸溜光一口粥,“好吃,真好吃,我还是第一次吃到,居然没有什么鱼腥味儿,这么浓,这么鲜的鱼粥。啊,真好吃!”
“哎,你给我留一口的。”秦老的伯子也伸长了。
立马遭老太太一眼,“你还好意思呢!刚才让你快点进去,这才抢救回一碗。回头,你得看好了,只能让那子吃两碗。这样,我们就能一人一碗了。”
秦老,“……”
老太太得意起来,“嗯,这个腌黄瓜条儿也好吃,配上鱼粥,刚刚好啊!”
秦老失笑,“诗,你这样子跟孙子争病人粥,不脸红?”
老太太把碗一放,嘴边还留着粥沫子和一抹青菜,叫道,“我吃我未来孙媳妇儿熬的粥,有啥好脸红的,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哎哎,我的黄瓜儿。”
……
午间。
李悦薇又接到包律师的电话,询问她是否要去看房子。
此时,屠勋吃了午饭,已经睡下了。
算了算时间,询问了一下那宅子大至的距离和来去时间,便决定走一趟。
包律师开车到医院来接了李悦薇,看到姑娘的样子,还是和头日差异不大,除了换了身衣服,浑身男孩子气似乎更浓烈了。
律师先生内心有点儿难以铭状。
路上的时候,两人聊了聊。
大概是出于职业敏感,包律师很快发现,姑娘言及家中情况时,都会刻意地转移话题。
汽车开了约摸半时,便在一处看起来有些年代的巷子口停下了。其实距离不远,就在城内环中,沿途老街巷,车流人流,也快不起来。
街道不宽,左右两边都栽着法国梧桐树,枝繁叶茂,树影婆娑,树下姹紫嫣红,蜂飞蝶绕。
街边的移动摊贩,光瞧摊面儿都像是老古董,背包的外国驴友排队等购。来来往往,不少旅客模样的人。街角店里,各种面点,油炸食品,香味儿直往外飘。
一看这地儿,就不像是个居住区,更像是旅游化景点似的。
随即,包律师的仔细介绍也正应证了这一点。
“故宫距离这地儿,也就两条大街的距离。仔细来,这地儿以前都是皇帝外亲、王宫大臣们居住的豪门大院儿。哎,这边走。”
沿路走过,果真可见铜卯大红门,黑瓦垂脊兽,红墙垂绿柳,隐约可听着二胡撕拉出阵阵京腔,街头巷尾均可闻,一瞬间仿佛穿时空,回到了那个传的年代。
走了约摸十分钟,两人终于站定在一扇漆色有些斑驳的棕红色圆拱门前。
“李姐,你带了门钥匙的吧?”
“啊,带了。”
李悦薇忙摸出钥匙来,那真是把铜制的老钥匙。她还琢磨过,就这么简单的齿儿,不是很容易被人解锁,都不怕被人翻门入户行窃的?
不过,打开门后,她的疑惑都解除了。
因为正悬在大门内测的就有一个圆圆的视角摄像头,再仔细看看,墙角一颗石榴树上,貌似也架着摄像头,还有一块醒目的警示牌写着:内宅已经实时联通公安系统,非请勿入,否则严惩不怠。
当二人进了大院后,巷角的老藤树下,慢慢走出一个身形俊挺的年轻男人,年纪约摸三十左右,身着正装,眉眼带笑,却透露出距人于千里的冷贵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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