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回了下神:“好。”抬脚跟上。
几个人一起朝元家老宅走去。
元家老宅还是跟以前一样,一草一木维持着最初的样子。
田雨带着鹰一四处逛逛,苏眠跟着吴婶去了后花园。
吴婶篮子里放着新买的花肥,还有两盆盆栽,她把它们都放下,苏眠蹲在地上搭把手。
闲话家常间铺苏眠无意问道:“吴婶,你进元家钱在哪里工作?”
吴婶一顿,眼神闪烁:“没,没在哪?”
苏眠也不急,戴上手套拿起花肥,一点点撒到盆栽上:“我还以为,你在兴兰工作过。”
“哐。”吴婶手中的铲子掉了下来,砸到脚上。
可她仿若未觉,脸色惨白的看着苏眠。
苏眠抬眸回视着她。
两两相望,久久不言。
片刻后,吴婶率先打破了沉静,她站起身:“我们去老爷书房坐坐吧。”
苏眠也站起身:“好。”
书房内,吴婶坐在沙发上讲述了故事,这件事压在她心间有如万吨重。
故事的开端跟大多数一样,都是因为难言之隐,三十六岁那年,吴婶进去了孤儿院,作为那里的子宫,照顾着每个孩子。
三岁的女孩,父母双亡,被人扔在了孤儿院门口。
那天大雨磅礴,孤零零的身影在门口大声哭泣,原要下班回家的吴婶遇遇到了她,安抚了几句话,抱着她走进了孤儿院。
院长给她起名叫田果儿。
果儿长得很可爱,只是胆,从不敢自己一个人,吴婶每天都会把她带在身边,久而久之,果儿见了吴婶总会叫妈妈。
那会儿吴婶刚刚离异,心情很难过,但自从有了田果儿,她开始变的开心起来,她们像家人一样生活。
五岁那年,田果儿生病了,不知什么原因的害怕,恐惧,治疗了好久才好,至此更加粘人。
这个是时候了,院长退休,又来了新的院长,年龄不大,四十岁。
她叫王霞,一个面善心恶的女人,她来的时候了听刚死了女儿。
吴婶对她很同情,为了安慰她,渐渐的管起了一切的事,并把果儿交给了她带。
果儿是一群孩子里最乖的,她想也许王霞会喜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果儿开始晚上哭闹,只要白天跟王霞在一起后,果儿晚上就会哭,这种情况直到王霞又领着一个孩子来,才结束了。
那是个女孩,个子比同龄人矮,但眼神很倔强。
所有的孩子都姓田,女孩却姓,叫婷。
婷开始跟着王霞同进同出,果儿又恢复了开心的笑容,她觉得这样也好。
有一天有人来寻孩子,要找个八岁的女孩,了很多特征,吴婶觉得这个人就是找的果儿。
她开心的去领果儿见那人,却被王霞叫走了,后来婷见了那人。
她知道后,很生气,找王霞理论,王霞阴冷的告诉她:“你要是想家里的老人安康,最好闭上嘴。”
她害怕了,就真的什么也没。
男人来第二次时,果儿脖子上的项链不见了,她找了好几家也没找到。
后来,她只知道男人带着婷走了。
她知道里面一定有猫腻,她一定要阻止,可是……她突然发现果儿不见了,她找遍了所有的地,在一间阁楼里找到。
那时的果儿奄奄一息。
她把果儿送进了医院,照顾了好久,出院后,她开始给果儿找收养人。
她暗中观察了好久,最终给果儿选择了元家,后来她也随着果儿一起去了元家。
但果儿又生了一次病,病好后已经记不起来她,而她为了果儿能忘记曾经的痛苦,选择了沉默。
吴婶讲到这里,抬起眸,看着苏眠道:“你就是那个果儿。”
苏眠看她,嘴唇微颤。
“眠,当年的事,我确实做错了,后来我才听,那个男人其实是你的家人,我当初要是知道是你的家人,无论如何我也得把你送回去。”吴婶凄凉的道。
苏眠倚靠着柜子久久不言。
“对了,这里有份西,是当年老爷子替你寻找父母时留下的。”吴婶站起身,走到柜子前,翻找出那个密封的袋子。
苏眠接过,慢慢打开,拿出里面的西看了一下,记录的很详细,从老爷子第一次找寻开始,最后确定在一个男人身上。
男人是个艺术家,只是名气不大,当年参加过几次比赛,也是在那个时候了认识了同为艺术家的女孩子,两个人一见钟情,结婚生子。
不过,男家的家人是谁不知道,女是个单亲家庭,跟自己的母亲相依为命。
苏眠看到这里,跟当初元老爷子写给她信上的内容一致。
她继续下翻看的,看到了男人的名字一一
谢诚。
苏眠看着这个谢字,有什么西无限放大,她眼神游走,最后定格在,谢诚已逝的几个字上。
心里顿时一阵荒凉。
无数纸张纷纷掉落,吴婶蹲在地上一一捡起,看着上面的叙述,她突然间想起什么拉上苏眠的手,朝外跑了出去。
苏眠跟在吴婶身后,不停的跑着,她们穿过了巷,蜿蜒的道路走到了苏立镇外,接着继续跑,远远的有座墓园在前。
“吴婶……”苏眠唤道。
吴婶看她:“眠,快点。”
“好。”
两个人的步伐一致,齐齐向墓园跑去,十分钟后,她们跑到了那里,喘几口气,她们继续跑。
最终,两人停在了一座墓碑前,墓碑上没有字,只有一张男人的照片。
苏眠看着他,只觉得有种恍若隔世的熟悉感。
吴婶领着苏眠走近,喘着粗气道:“眠,这个,这个……男人,就是谢诚。”
苏眠有些吃惊,睁大眼眸。
吴婶又接着道:“老爷子在这个墓园最后一次来时,是看朋友,我以前不知道他这个朋友是谁,后来还是苏伯无意中吐的口,叫谢诚。”
“也许,这个谢诚就是跟你有关系的人呢。”
苏眠听了,蹲下身子,抬手覆上照片,一点一点划过男人的眉眼,嘴唇。
眸底有水雾溢出,随后涓涓流下。
她看着男人的照片,那样跟她相同的眉眼,谁又能她们没有关系!
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直到后有冷冷的声音传来,苏眠才回过神。
“你在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