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面密密麻麻躺着的人群,虽然都伤得不轻,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丢了性命。
她不杀人!至少在对没有真正对她有杀意之前,她是不会下杀手的,更何况,这些人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公主,现在可以下轿行礼了吗?”
她要立威,要替摄政王府立威!
哪怕只有两年的时间,她也不能看着一个温尔雅的老实人被欺负到这种地步!
冉家,冉宗延,从一出生就背负着不幸,已经这么悲惨的人生为什么这些人还要来雪上加霜?她那无处安放的正义感绝对不允许她放任不管。
她的话音刚落,那些原还在嚎叫的侍卫们,纷纷闭上了嘴巴。
不管再痛,都硬着头皮不发出一点的声音。就连半眯着眼睛看热闹的张其野,也悄悄的屏住了呼吸。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那顶豪华的轿子上面……过了许久,都没有传出一点动静。
寒冰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今天的事情都坐到了这个份上了,反正这位公主不得罪也彻底的得罪了。
接下来的日子,麻烦肯定不断。一个丞相府,一个公主府,足够他们王府扬名立威了。
她一步步走下台阶,朝着轿子的向走去。
她的步伐很轻盈,明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却像重锤一样重重的敲打在大家的心上。
严良的手紧握着,汗水顺着鬓发往下滴。他看了一眼自家的王爷,冉宗延依旧神色淡然,这让他肃然起敬。
王爷果然就是王爷,这定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当寒冰脚下的台阶还剩下最后一阶的时候,轿子里的人动了。
致华贵的长裙,艳丽的颜色,窈窕的身姿,一张冷若冰霜的臭脸……
寒冰有点失望,这位长公主,好像比电视剧里那些明星差了一点。
虽然气质赢了,但这五官怎么呢?稍微长得有点紧凑,给脸省了不少的地。
她瘪瘪嘴,转身走向了冉宗延……
看着她不悦的表情,冉宗延挑挑眉,他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一般,失声浅笑了起来。
寒冰见状,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难道都没有脾气不会生气的吗?为什么总是笑咪咪的的?而且笑起来还那么好看……
“冰晔见过摄政王。”
长公主在嬷嬷的搀扶下,十分敷衍的低了低头,连腰都没有弯一下。
“长公主离宫不过才短短三年的时间,就将宫里的礼节忘了个一干二净?”
冉宗延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却像是一个巨雷一般在长公主的耳边炸了开来。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上面端坐在轮椅上的冉宗延,这是换了一个人了么?以前那个唯唯诺诺,就算被欺负到了头上也不会一个不字的人,如今竟然敢跟她这样话?
“公主……”
身边的嬷嬷见势不对,公主这是要发飙了啊?扶着她的手赶紧轻轻的晃了一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满地躺着的侍卫们,还有在一旁人事不省的驸马爷。
长公主烈冰晔这才回过神来,迅速的收回了满脸的怒容,换上了甜美的笑容。
“是冰晔逾了,还望王爷恕罪。”
长裙轻轻一摆,长公主笑盈盈的双膝跪地,头低了下去……
这一番操作,看得寒冰那叫一个目瞪口呆。这公主还兼职变脸吗?怎么一下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严良的手张开又不由自主的握紧,然后又再次张开。
几十年了,他自就在摄政王府当差。老王爷仙逝之后,他就尽心尽力的陪伴在冉宗延的身边。
摄政王府一直都是名存实亡的,整个大烈王朝,包括藩属国,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他们的存在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大烈王朝的耻辱。
曾经的冉家有多么的辉煌,现在就有多么的惨烈。
不要最受皇上宠爱的长公主了,哪怕就是一个宫女,都不会拿正眼看他们王府的人。
而今日,长公主就跪在那里,跪在他们王爷的脚下!
看着相互搀扶着才能站起来的那些侍卫士兵们,严良突然觉得,寒冰那头奇怪的短发看起来都顺眼了很多。
“大姐大,你真的好厉害啊。”
“大姐大,太过瘾了。”
瘦猴和八吉激动得语无伦次,眼睛里不停的冒着星星。要不是场合不对,他们可能早已经扑到寒冰身上来了。
“既然长公主知错了,那么这次,王就不计较了。”
“多谢王爷宽宏大量。”
“那王就不送了。”
“好。”
正常无比的对话,硬是让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儿。
两个厮心翼翼的上前扶起一直在装晕的张其野,跟着在公主轿子的后面走了。
原喧哗无比的街道瞬间恢复了宁静,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关门的那一瞬间,寒冰猛地回过头,看着空空如也的街道,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