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抛了抛手里的石子,这人为什么这么喜欢用这个?这是他的爱好还是惯用的暗器?
“瘦猴八吉,带大家跑完之后回去继续练功。”
“是。”
“大姐大,你要去哪儿?”
寒冰没有回答,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朝着另外一条街走去。
“你不要再问了。”
柳倡一把抓住还想要跟上去的陈夏花。
“为什么?大姐大从来没有缺席过早课。”
“哎呀,笨蛋,你没看见大姐大笑眯眯的吗?肯定是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嗯嗯嗯。”
大家都连连点头,表示完赞同柳倡的话。
虽然平时大部分的时间,寒冰都是笑眯眯的,但她却很少出现像刚刚那样的表情。那种笑容并不是像平日里的客气和敷衍,而是由内向外的高兴。
她能不高兴吗?没想到那人居然还自动送上门来了,原她还想着等哪天冉宗延的身体状况好一点了,她就出府去找那人呢。
难道他跟自己一样的迫不及待?原来高手之间,是真的存在心灵感应的。
寒冰想兴奋,就差没直接蹦跳着过去了。
在一条狭窄的街道尽头,她看到了负手而立的华翰元。
“嘿,华翰元,早上好呀。”
“不过,我不太喜欢你打招呼的式。”
她将手里的石子抛向了他,后者并未有任何的反应,甚至连转身这个动作都没有,任凭石子掉落在了地上。
“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柳倡的腿就要被你打穿了,要是影响到他以后跑……”
“我就是故意的。”
“嗯?”
她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他的意思是,他明知道这样做差不多会毁掉柳倡的一条腿,但他依然还是做了?
“为什么?”
“区区一个下人而已,需要那么多理由吗?”
华翰元转过身来,今日一袭黑衣将他就白皙的肌肤趁得更加的亮白,黝黑的眼睛里面是不屑。
寒冰低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那粒石子。
柳倡是那群孩子里跑得最快的,体能训练最好的。虽然在其他面,他并不是最出色的一个,但他却一直都是最努力的。
不管训练有多苦,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
哪怕是在习散打招式的时候,摔得头破血流,他连吭都没有吭过一声。
他的父母家人,死于马贼之手,就在年幼的他的面前,亲眼目睹了自己所有的亲人变成一具具被鲜血染红的尸体。
“大姐大,我已经半个月都是第一了!”
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第一次兴高采烈的跑到她的面前来寻求夸奖和赞扬。
而面前这个男人,竟然觉得废掉他的一条腿,毁掉他所有的希望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华翰元,你和他有什么不同?”
“你什么?”
“你一出生就受尽万般的宠爱,你是在所有人的期盼中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柳倡他也一样,虽然家境贫寒,但他的父母,总是竭尽力给他最好的。”
“你在吃香的喝辣的的时候,他却在挨饿受冻。你在享受一切荣华富贵的时候,他却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
“你唾手可得的一切,是他这辈子连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但是,他从未放弃过自己的理想,也一直在未自己将来的人生努力着。而你,却想用一粒的石子,就毁掉别人来自不易的一切?”
“你,凭什么?”
“下人?你如果不是出生在权倾朝野的华家,如果你跟他的身份对换,你未必能做到像他那样的优秀!”
“简直不知所云。”
“人跟人自然不同,身份,地位,血脉决定了这一切。竟然拿我跟下人比较,寒冰!你再次羞辱于我,你,我该如何惩罚你呢?”
寒冰笑了,她是真的忍不住笑。
对啊,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对着一个身居高位的古代人去谈人权问题?去谈论人人生而平等的观念?
来就嘴笨到不行的人,为什么要一直犯傻用最不擅长的式?
完就是浪费时间,浪费时间就等于浪费生命,不值得。
于是,她转身就朝着来时候的向走去。
“站住!”
黑色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我允许你走了吗?”
第一次,寒冰对他有了一种叫做厌恶的情绪。
“这条街是你的吗?你买下来了吗?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你管得着吗?”
“你简直放肆!你知道你在对谁话吗?”
“要打就打,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她对他最后仅剩的一点耐心都没有了,去他的惺惺相惜,去他的高手对决!
她现在就想狠狠的一拳砸在他那张漂亮的脸上,将他那总是充满轻蔑不屑的眼睛给打成熊猫眼!
看到他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她就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