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了!
寒冰拎着比她身体还要长的大刀,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的时候,他怕了。
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他节节后退,然后脚下一个踉跄,他竟然被吓得跌坐在了地上,双腿发软,竟然无法重新站立起来了。
“交出严昌仁,不然,我就剁下你的头!”
“你敢!老夫是兵部尚书!就连摄政王都不敢如此对待老夫。”
官大一级压死人,但在她这里屁用都没有。
她只知道血债血偿,在律法对达官贵人没有约束力的社会,以暴制暴,是最简单且有效的法。
“我没有多少耐心,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跟他一起出入过无数次沙场的大刀如今就悬在他的脖子上,他一点都不怀疑,如果他摇头,那么下一刻他的脑袋就会跟脖子分家。
“快去叫少爷出来!”
完这句话,他竟然感觉到内心有一丝的轻松。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严大人果然是枭雄。”
她笑眯眯的将刀随手一扔,刀身近三分之二的部分直直的插入了石板之中。
在场的人都觉得脊背一凉……这女人太恐怖了。
严昌仁并不在他的院子里,自然对前院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正在柴房,调戏着浑身都在发抖的一个姑娘。
姑娘虽然身上的衣服是补丁,但洗得干干净净,更是长得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里满是绝望。
“怎么了?觉得有人替你做主了?那个愣子已经死了,你就别想了。”
死了?姑娘紧咬着的嘴唇溢出了鲜血。
不会的……他们才见面,怎么可能转眼就阴阳两隔?
“你跟了公子,以后荣华富贵,要什么有什么,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严昌仁一边笑着,一边对姑娘上下其手。
“呸!”
姑娘一口唾沫淬到了他的脸上。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顿时,将她的鼻血都打出来了。
“给脸不要脸!看老子今日不弄死你!”
撕拉……姑娘的衣服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她拼命的挣扎,但双手被反绑着,双腿也被固定了起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眼看着严昌仁就要得手了,姑娘神情决绝,正欲咬舌自尽的时候,柴房的大门突然被撞开了!
“哪个不知死活的西!活腻了?”
眼看着好事被打断了,严昌仁怒不可遏。
“少爷,出事了,出大事了!”
家丁连滚带爬跪到了他的面前。
“胡八道什么?”
他爷爷可是兵部尚书,高阶职位,哪怕是皇帝,也不敢轻易的动他。
“摄政王府的人打上门来了!”
摄政王府?严昌仁有些发愣,那又是何神圣?
“孙少爷,你快去前院看看吧,老爷还等着呢。”
“真是晦气!把她给少爷看好了!”
他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急匆匆的奔着前院去了。
刚踏进院子,他就被眼前一幕给惊呆了。
满院子躺着哀嚎不断的那些士兵,是他们府里的私兵?
如果不是都穿着熟悉的衣服,他恐怕还以为是别人家的人被他们府里的人给揍了呢。
“爷爷,这些人是什么人?”
“哼!你今日做了什么事情?”
今日?他没做什么啊。
还不是跟平时一样,喝喝酒,逛逛青楼什么的。
“我也没做什么……”
“你就是严昌仁?”
一道冷漠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严昌仁朝她看了过去。
他眼前一亮,这女人,居然是一头短发!
虽然寒冰的头发已经长长了不少,但跟古代的这些动不动就齐腰的长发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
而且,这个女人还穿着一身侍卫的服装,看起来英姿飒爽,他还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类型的女人。
更何况,这个女人长得还非常不错,不像是那些娇滴滴的千金大姐,也不同于青楼那些惺惺作态,扭扭捏捏的女人。
色令智昏,大概就是的严昌仁这种人。
他完忘记了眼前的局面,更加忽略了,寒冰身上醒目的标志。
“娘子,你是来找我的吗?少爷……啊……”
一声惨叫,他的身体倒飞了出去。
严康连忙上前,接住了他的身体,但力道太大,撞到他的胸口上,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你伤了我的人,现在我要将他身上的那些伤口,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至于还能不能活下来,那就要看他的身体素质了。
不过,看着他那具单薄的身体,早已经被酒色给掏空了,估计挨不了几下就会一命呜呼了。
“你们敢!我是兵部尚书的嫡孙!你们谁敢动我?!”
“还没打呢,你就傻了?我刚刚不是已经动过了?”
不过为了避免一拳就把他给打死了,她可是连一点力气都没用,只是将他扔出去了而已。
“你伤了王府的人?”
严康像是拎鸡仔一样拎着严昌仁的后颈。
“爷爷冤枉啊,我只是打了一个毛贼,哪里动过王府的人啊?”
“姑娘,今日之事怕是有所误会。既然你的朋友受了伤,那老夫赔些银两便是。”
“呵呵呵呵呵。”瞧把她都给气笑了。
“严大人觉得我家王爷穷?”
“老夫不是这个意思。”
“还是觉得你比王爷富裕?”
“姑娘到底想要什么?”
“刚刚不是已经过了?血债血偿!”
“怕是姑娘你没有这个资格!”
“噢?严大人好大的官威啊,那王可是有这个资格?”
依然还是那冷清清的声音,一袭白衣的冉宗延,站在了严府的大门口。
完蛋了!寒冰心虚得完不敢看他。
上次丞相府的事情之后,她就答应过他,以后不管干什么都会提前告知他。
这才过去多久啊,她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更要命的是,这次她还带着王府所有的侍卫一起来了。
怎么办?她是不怕被惩罚,关键是不能连累孩子们。
“参见王爷……”
呼啦啦,跪倒一片人。
寒冰不情不愿的也跪了下去,冉宗延挑挑眉,这算不算意外的惊喜?要知道在今天之前,她可是从来没有跪过他。
“严大人,回答王的问题,王有没有这个资格?”
“王爷自然有。”
“很好,那便将凶手交出来吧。”
严昌仁现在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敢情他之前在街上打的那个毛贼居然是摄政王府的人?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就算是王府的人,看那一身打扮,也只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值得这么兴师动众,连王爷尊都引来了?
“王爷,下官的孙儿何罪之有?这凶手二字,还是不要强加的好。”
寒冰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猛地往前跨了一步:“哼!你这个老头,要是继续狡辩,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