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现在应该庆幸的是,八吉他还有一口气在,不然,你现在早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犀利,被她瞪了一眼之后,严昌仁竟然身都开始颤抖起来。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冷了?
“笑话!老夫孙儿的命岂是那种下人可以比的?”
来也奇怪,明明冉宗延并没有叫他们起来,严府原跪着的人,竟然早已经自己站起了身来。
看来,摄政王府这些年来的低调,换来的却是遗忘……
“严大人这是想以下犯上?”
冉宗延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犹如一记重锤砸到了严康的心上。
以下犯上,好大的一顶帽子!
“我就是打了一个毛贼而已!那人,对,那人错在先!他想抢我的妾!”
严昌仁仿佛想起来什么,不停的替自己辩解着。
“那个女人现在还在柴房,可以找来对质!”
这话不还好,一倒是提醒了寒冰,八吉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招惹到这个三世祖。更不要直接跟他们发生冲突了。
还有一点她很清楚,八吉至始至终都没有出过手。
不然,以他的身手,他不可能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即便是不能大获胜,至少他也可以身而退。
他在保护谁?这下子部有了答案。
姑娘被带出来的时候,很明显衣服已经被整理过了,但由于时间太过于仓促,还未来得及撕掉的破布条还挂在身上。
在看到她脸的那一瞬间,寒冰就懂了,八吉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她的脸,跟八吉有八分的相似,年纪约莫十岁左右,一看就知道,他们是血亲。
“这是你的妾?”
严康只感觉自己眼前一花,然后手里一空,一看,严昌仁已经到了她的手里了。
他大吃一惊,好快的速度!
他竟然没有看清她是什么时候到的他的面前,这幸亏只是从他手里抢人而已,要是暗杀的话……他的脑袋和脖子怕是早就已经分家了。
一股凉意从他脚底慢慢往上升,哪怕是曾经血战沙场,他都没有过这样害怕的情绪。
“一个这么的姑娘,还是一个孩子,你竟然她是你的妾?”
她真想一把把他的脑袋给揪下来!
姑娘刚开始被现场发生的事情给吓住了,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了,她跪在寒冰的面前,不停的磕头:“求求你,救救我哥哥,我哥哥快死了。”
果然,姑娘是八吉的妹妹。
“你哥哥叫八吉?”
“是的,我叫九妹。”
九妹抬起头,看着寒冰,她神色惊慌,但目光却很坚定。
不错,看起来是个好苗子。
陈夏花走到她的跟前,扶起了她:“九妹放心,大姐大就是为了八吉来的,肯定会替他讨回一个公道的!”
大姐大?就是她吗?那个看起来好厉害的姑娘?
可是,即便是她这种身份低微的人都知道,尚书府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们真的可以救哥哥吗?
“拿刀来!”
瘦猴肃穆的将一把刀放在了她的手上。
这是八吉的刀……
今天是他的休息日,他他出去逛逛,想去一直念念不忘的包子铺买包子回来给寒冰尝尝,因为真的真的很好吃,他想跟寒冰一起分享。他总是这样,一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都是想着跟寒冰和暗卫们分享……
这把刀,被他心的放在了屋里。平时训练,用不着。虽然这把刀并不适合他,他属于灵巧型而不是力量型的。
刀太重,刀身太厚,刀也过长了,使用起来不便,非但发挥不了他自身的优势,反而还会使他的实力大打折扣。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很喜欢这把刀。
他,这是进了王府当侍卫之后,真正属于他的物品。
无数个担惊受怕的夜里,只要摸到床头的这把刀,他就会安心不少。
她将刀从刀鞘里抽了出来,连铁都算不上的材质,硬是被他常年擦拭得锃亮发光。
严昌仁被她一只手拎着,完动弹不得。
他浑身抖得如同筛糠一般,求救的目光一直盯着严康:“爷爷,救命啊,爷爷。”
八吉伤得有多重他不是不知道,那浑身的鲜血,肯定是必死无疑了。
现如今,这个疯女人要部从他身上讨回来?那他不就是没命了?
“爷爷,快,去告诉皇上啊,皇上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他的话,让严康眼前一亮,对啊,还有皇上啊。
“严大人,这种事情就不必去劳烦皇上了吧?”
“王爷!这件事情是下官孙儿错在先!老夫替他给这位姑娘道歉,还有王府受伤的那个侍卫,他一家老今后部又我严府承担。”
严康虽然是武将出身,但混迹官场大半辈子了,识时务他还是懂得的。
强抢民女也好,当街杀人也罢,这种事情哪个人管过?
就连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不要常年不出府不管世事的摄政王?
这次题大做,摆明了就是要立威!
包括上次高调从丞相府中救人,他其实就是想通过打压百官,来告诉大家,摄政王府,要出世了!
他不傻,这个出头鸟,绝对不能他来当!
“王的人,王还是养得起的。冰儿过,要血债血偿,严大人意下如何?”
如何?他能如何?
硬抢?他好像抢不过面前这个女人。
打?试过了,好像也打不过,还是在这个女人未出手的情况下。
况且现在跟之前不同了,冉宗延在这里,谁敢动手?
就算他现在已经名存实亡了,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一个王爷!
可是……他看着可怜巴巴望着他的严昌仁。
这可是他的嫡孙啊……嫡孙只有一个。
他狠了狠心,跪了下去:“请王爷看在下官曾经跟随老王爷南征北战的份上,求王爷开恩。”
他低头了……
起来,他的发迹史,靠得还是这个被世人遗忘的摄政王府。
冉宗延的爷爷,就是提携他的恩人,只是,这几十年官场上的尔虞我诈,逼得他必须站队。久而久之,他都已经忘记了进入朝堂的初衷了。
“严大人还记得王的爷爷?”
记得,他怎么可能会忘记,那个骁勇善战,韬武略的男人。
冉家的男儿,个个都聪明绝顶,个个都有勇有谋。
从战场上下来,他一手安排他这个一介莽夫走进了朝堂。
“康,老夫没有别的要求,只愿你又朝一日身居高位之后,能够辅佐老夫的子孙。”
严康闭上了眼睛:“任凭王爷处置。”
严昌仁一听,他竟然被放弃了,急了,撕心裂肺的大吼:“爷爷,你老糊涂了!你怕他一个废人干什么?一个随时都会死的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