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萍儿正对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吹气,然后心的盛了一勺,递到了她的嘴边。
趴在床上的寒冰十分的郁闷,她根就没有受伤严重到不能下床的地步,但是拗不过倔强的萍儿,还有一个老是泪眼汪汪看着她的九妹,以及一个一脸担忧的陈夏花。
噢,对,还忘记了那个守着她寸步不离的崔嬷嬷。
唉……这已经是她无数次在心里叹气了。
哪怕是面对盛怒中的冉宗延,也好过现在趴在这里喝着不知名的汤。
“姑娘,让老身来为你上药吧。”
崔嬷嬷手里拿着一瓶升级版的祛痕膏,是刚刚梁天雄留下的。
“不用了,我没事。”
“姑娘,可不能留疤啊。”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留疤不留疤她不在乎。再了,那个位置,别人又看不到,只要她自己不介意就行了。
“姑娘可是抹不开面子?要不叫萍儿来?”
萍儿连连点头,惹得她赶紧摇头:“真不用了,药膏放着吧,等会我自己弄。”
开玩笑,就算她神经再大条,也做不到让这么多人欣赏她的屁屁。
“姑娘,老身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崔嬷嬷,你什么时候开始跟我这么客气了?多生分啊?”
“好,既然姑娘这样了,那老身就倚老卖老一回了。”
“姑娘以后做事情,莫要再冲动了。正如姑娘所,王府里的人都是姑娘的亲人,那么姑娘自然也是大家的亲人。他们也会替姑娘担忧,难过。”
“王爷亦是如此,老身还是第一次见王爷如此的生气。”
“姑娘早已经不是为自己活着的人了,千万要珍惜自己啊……”
崔嬷嬷语重心长的一番话,她还是没听懂。
冉宗延生气是因为她不珍惜自己?难道是恨铁不成钢吗?
夜幕降临,趴在床上一整天的寒冰感觉浑身骨头都发疼。
嘶……一个翻身,屁股压到了,好疼!
之前打的时候明明都还不疼的,为什么时间长疼了?
看了一眼窗外的月光,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她悄无声息从窗户跳了出去,一点都没惊动睡在外间的萍儿。
她穿梭在王府中,巡视过了暗哨暗岗之后,她来到了八吉的房间。
被包裹成粽子的八吉呼吸平稳,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九妹趴在他的床头酣睡着,仔细的替他们盖好了棉被,她又来到了冉宗延的房门口。
没有烛光,漆黑一片,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她朝着书房的向走去。
房间里没人,显然,他不在。
果然,书房里烛火通明,窗户上印着冉宗延拿着书的身影。
这么晚了还看书?真不怕眼睛坏了?
她正欲敲门,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她一个闪身,躲在了柱子后面。
苏云灵带着刘嬷嬷,还有两个丫鬟,丫鬟的手里端着一些夜宵。
她皱眉,她来道歉的,是不是也应该拿点什么?这样两手空空的是不是不礼貌?
但她浑身上下,什么西都没有,更不要能拿得出手的了。
再了,这三更半夜的,她又不会煮汤什么的……四处看了一下,她眼睛一亮,有了!
苏云灵通报了之后,接过丫鬟手里的盘子,笑眯眯的走了进去。
刘嬷嬷跟两个丫鬟则是跟门神一样,守在了书房门口。
行吧,那她就等等吧。
再苏云灵,她原以为就只有冉宗延一人在书房里,却没想到,不仅严良在里面,就连严敬也在。
这……她进去之后,就不停的用眼神暗示两那人,但是他们却像是没看见一样。
“表哥,灵儿给表哥做了一些吃的,表哥尝尝看?”
“王竟然不知道灵儿会做吃的?”
“灵儿也是最近才的。”
“放着吧,王不饿。”
不饿?听他连晚饭都没有吃,怎么会不饿?
“表哥……”
“还有事儿?”
苏云灵咬着下嘴唇,这么冷漠的冉宗延,让她十分的不适应。
“表哥,是灵儿做错了什么吗?”
“跟灵儿无关。”
“那是因为寒姑娘吗?”
“若是没有事,早点去休息吧。”
他的眼睛从她进门开始,就没有离开过手里的书。冷漠的声音直接下了逐客令,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手紧紧的捏着帕子。
没有行礼,也没有话,她一跺脚转身便走。
“敬,明日便送表姐回去吧。”
“是,王爷。”
冉宗延继续皱着眉看着书,一直守候在一旁的严良看不下去了:“王爷,多少吃点西吧。”
“王没有胃口。”
是没有胃口还是没有心情?已经坐在这里大半夜了,书总共就翻了两三页,这是在赌气吗?
“夜深了,要不,王爷回房里去等?”
冉宗延挑挑眉:“等?王在等什么?王只是不想辜负这大好的光阴。”
“是是是。”
严良连连点头,严敬则是一直憋着笑。
“王爷,我可以进来吗?”
天籁般的声音响起,严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来,他们可以回去休息了。
“进来。”
冉宗延调整了一下坐姿,拿书的动作也变得十分不自然起来,不过眼尖的严良,还是捕捉到了他快速掠过嘴边的一丝笑意。
“咳……那个,王爷,我是来道歉的。”
“王爷,老奴就先告退了。”
“王爷,属下也告退了。”
还未等冉宗延答应,二人就退了下去。
寒冰傻眼了,不要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多尴尬啊?
他们走了之后,房间里的气压好像一下子低了下来。
怎么办?她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见她迟迟不话,冉宗延忍不住了:“不是来道歉的?”
喔,对,她是来道歉的,不是来当木头桩子的。
“白天的事情,是我错了,我道歉。”
一个枯黄中带点绿意,活灵活现的蚂蚱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何物?”
“蚂蚱啊,王爷没见过?”
蚂蚱他当然见过,但是他从来没见过用草编织成的蚂蚱。
“这是我自己编的,是我的道歉礼物。”
道歉还要送礼?
不管是这件礼物身,还是她的话,都让冉宗延非常的感兴趣。
从她的手里接了草编蚂蚱,栩栩如生的样子,真的跟他见过的蚂蚱没有区别。
“看不出来,你的手,倒是挺巧的。”
那是当然,到这个,她可是不会谦虚的。
时候在农村,孩子们基上都会一点这种基的技能,她是十里八乡里面,草编最好的,就连教他们的手艺人,都对她赞不绝口。
“那王爷,你消气了吗?”
冉宗延手往旁边的软塌一指:“过去,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