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昌新倒是没有含糊,指挥他手下的士兵,拿着盾牌,一字排开,站在了最前面。
其余的士兵,则是站在盾牌的后面,手持兵器,跟着往前移动。
有点意思,盾开路,同时也将最强防御放在了最前。
不过,这后面的人,手里拿的可都是大刀,还是又长又笨重的那种,真的不会失手砍到自己人吗?
前面让盾牌挡住了,敌人攻不进来但他们也伤不到对。
除非距离非常的近,那这样一来,最前的防御就相当于没有了。
“这种进攻式,配合长枪还差不多,长刀算完就是个鸡肋。”
听着她的喃喃自语,章杰信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寒姑娘所指的长枪,是何物?”
“一种兵器,等锻造出来了给你看。”
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兵器?他就是在沙场上出生的,祖祖辈辈都是冉家军,他从饱读兵书,什么样的兵器是他不会的?更不要没见过没听过的了。
“那姑娘要如何攻?”
“速战速决!”
“是。”
同样的,八个孩子,一字排开,他们手里拿着平时训练用的木制兵器,但却有一种他们拿着神兵利器的错觉。
程昌新带领的士兵还在缓慢的向前移动,这边孩子们已经开始动了。
他们主动快速的往前跑,在靠近的对的同时,飞身而起,来是最强防御的盾牌,却成了他们最好的垫脚石。
以盾牌作为踏点,孩子们轻轻松松的就过了防御,直捣黄龙。
后面的士兵由于太过密集了,刀也太大太长了,根就无法发挥优势,一个个肩膀上面的部位,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击。
当他们反击的时候,孩子们早已经一跃而下,躲在了盾牌的下。
应该是属于他们的防御,却像是给孩子们量身定做的一样。
“好了,停下吧。”
章杰信手高高的举起:“胜负已定。”
“不,将军,我们还有战斗力!”
程昌新不服,大声的反驳。
“战斗力?他们用的是木头!要是真刀,你们的头早就不在脖子上了!输了就是输了,什么时候开始,你们连输都不敢承认了?”
章杰信的呵斥,让大家都面露惭愧之色。
“让姑娘见笑了,大烈已经几十年无战事了,大家都安逸惯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要时刻准备着,战争随时都会开始。章将军,安逸这二字,似乎最不应该出现在军营吧?”
“是,姑娘教训得是。”
“还有不服的吗?继续出来比!”
终于,无人再应答……
“女人进军营,是不吉利的,你们是这样想的,对吧?”
“但是,你们却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那你们不是更晦气?”
寒冰走到一旁放置兵器的地,随手抽出了一根铁棍,随意一掷,铁棍划破空气,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然后铁棍直直的插进了广场中央的青石板里,长长的铁棍,只留了不到一半在外面。
“谁能将这根铁棍拔出来,我就认输!”
众人一片哗然……
打不过,战术不行,难道连力气都比不过吗?
不就是将它拔出来吗?有什么难的?
“我来!”
一个魁梧的大汉走了出来,轻蔑的朝寒冰看了一眼,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铁棍,往外一拔。
嗯?纹丝不动?
是姿势错误?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这次,他用上了双手。
让人跌破眼镜的是,铁棍就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一样,不要拔出来了,就连晃都没有晃一下。
“你在干什么?”
“开玩笑的吧?”
壮汉名叫张华均,是冉家军里面公认的力气王。平时扳手腕什么的他就从来没有输过。
他满脸通红,深吸了一口气,大吼一声:“起……”
铁棍还是没有动……
一直到最后,他连双腿都用上了,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还有谁想试试吗?”
看着高台上的寒冰,大家眼里再也没有了轻视。
在这个实力为尊的地,寒冰露的这一手,无疑在大家的心里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记。
“没人了?”
她慢悠悠的走了过去,伸出手,用两个手指夹住了铁棍,就那样轻轻的一扯,棍子就被拉了出来。
四周鸦雀无声,人们似乎一下子连呼吸都忘记了……
处处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只有她带来的那群孩子们,没有一点的惊讶,仿佛司空见惯一般。
“爆发力不够,耐力不行,就连力气都没有,你你们配得上这面军旗吗?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这个女人?”
“我来当你们的统领,你们应该感到荣幸,感到光荣!”
“当然,现在你们是感觉不到,今后,我会让你们时刻铭记在心的。”
“那么现在,你们来告诉我,你们能不能成为王爷的骄傲,成为我值得炫耀的存在?”
“能!”
气吞山河的回答声在山谷回荡,惹得山里的鸟儿争先恐后的腾空而起……
她终于满意的笑了:“那么,就开始迎接你们的魔鬼教官吧。”
她的笑意,让所有人感到脊背发凉。
寒冰从火焰山回来就一头扎进了冉宗延的书房里面,折腾了半天都没出来。
“王爷,要不您先吃?这菜都快凉了。”
冉宗延的目光从书上移开:“她还没有出来?”
严良也十分的无奈:“是的,已经去叫过好几次了,寒姑娘她不饿。”
不饿?都过了晚饭时间那么久了,那么爱吃的人竟然不饿?
“端到书房去。”
罢,他拿着书,就往书房走。
严良赶紧叫丫鬟用食盒将饭菜都装上,跟了上去。
习惯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事情,他不过跟寒冰一起吃过几次饭而已,竟然会在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刻意的要厨房做一些她喜欢的菜。
甚至还会想,她吃饭时候的样子。
来也奇怪,她吃的时候,会让人觉得不管是什么菜都很好吃。
“冰儿,你……”
走在前面的冉宗延猛地停住了,跟在后面的严良没刹住车,直直的撞到了他的背上。
他的身体都僵直了,这里还是他的书房吗?
是遭了贼吗?
桌子上所有的物品都已经不在它们原来的位置上了,宣纸到处都是,地上,甚至连他休息的软塌上都摆满了。
他花费大把时间和金钱收集来的名贵的房四宝,则是被嫌弃的堆到了角落里。
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他从一大堆的纸里面,将正在奋笔疾书的寒冰给拎了起来:“你这是要拆了王的书房吗?”
“嗯?”
寒冰茫然的抬起头,一张大花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这是在画画儿?王还以为你在偷喝墨呢。”
他自然的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拭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