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好兴致!”
正在埋首疾书的冉宗延连头都没抬一下,直接无视了她。
“大胆!你一个侍卫,为何见了王爷不下跪?”
又是一个身居深闺的千金大姐?
寒冰连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那么喜欢看别人下跪,干嘛不回去对着铜镜一直跪着,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她凑了上去,站在冉宗延的旁边,看着他专心致志的侧脸。
对于他正在写的西,她看不懂也不想看,她就是想知道,他的冷暴力到底要持续多长的时间。
“王爷的墨宝岂是你这个下人能看得懂的?让开让开!”
“就是就是。”
姹紫嫣红的姐们,将冉宗延团团围住,鼻子里不断传来的各种胭脂味呛得她头痛。
行吧,她是看不懂。
默默的后退了几步,她站得远远的,但距离控制在她能迅速反应过来的位置。
离她不远处站着的瘦猴和柳倡,则是十分不自然的警戒着四周。
眼神游离,始终不敢跟她的目光有任何的接触。
“哇,王爷果然愧为京城第一才子。”
“特别是这句,真乃是绝句啊。”
各府的姐们有的欣喜若狂,有的掩嘴而笑,有的娇羞的低下了头……
中间那个始作俑者冉宗延,一脸的春风得意,那个笑容,简直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了。
“这是出来卖字画还是卖笑来了?”
寒冰低声嘟嚷,心是来郁闷了。
跟她情况差不多的,还有不远处的一大群公子哥。他们看向这边的目光中,有羡慕,有嫉妒,也有不甘心。
但那又如何?对可是摄政王,非但不是他们这些还未考取功名的少爷公子能够得罪的存在,甚至连他们的爹也招惹不起啊。
“你们这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这把年纪了,还来参见我们的聚会?”
“你点声。”
“年纪再大,也是****,更何况,这个王爷,可还未曾娶妃啊……”
“噢,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寒冰也恍然大悟。
历代摄政王,都会在十四岁的年纪就娶妻生子,完成最终的使命。
冉宗延是一个例外。
在寒冰看来,他是不想冉家的悲剧和痛苦一代一代的被重复,想在他这里被终止,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瞧瞧,脸都快笑出一朵花来了,就那么喜欢年轻的姑娘?
啧啧啧……刚刚卖弄了字,现在又开始作画了?
寒冰烦躁的将脚边的一粒石子给踢了出去,与此同时,一声惨叫声响起。
“郑兄,你这是怎么了?”
一个身穿藏青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正抱着胳膊痛苦的蹲在地上。
“啊,血,血……”
“郑兄,你流血了。”
“怎么办?怎么办?”
嘈杂的声音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身为罪魁祸首的寒冰,自然是不可能逃避的。
她身子一晃,来到了最前面。
一直在旁边大呼叫的公子哥被突然出现的寒冰吓了一跳,身体能的往后退了一大步,刚好给她腾出了空间。
她一把抓住了郑曲漾右胳膊,想都没想就将他的衣服给拉了下来。
“啊?”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一颗醒目的石子深深的嵌入了他的肩头,流了不少的血。
“忍着点,会有点疼。”
郑曲漾被她的一番操作搞得有点懵,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巨大的疼痛就淹没了他。
一只手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发出痛苦的吼叫声。
“唔唔唔……”
他用眼神示意寒冰可以放开他的嘴了,来他也不会叫的。
带着鲜血的石子已经被她取了出来,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撕拉一声响,她伸手把郑曲漾的里衣给撕下来了一大块,然后熟练的替他包扎在了胳膊上。
“血暂时止住了,你等会回去找个大夫好好消消毒,不要引起感染了。”
来这种伤在她看来完没必要,但这大少爷看起来细皮嫩肉的,估计抵抗力也好不到哪里去。
“姑娘,你这有辱斯!”
郑曲漾涨红着脸,用手紧紧的拉住自己的衣领。
“你的衣服不行?那你要用我的吗?”
“不不不不不。”
他连连摇头,生怕寒冰下一刻就要直接撕她自己的衣服了。
她满意的点点头,还不算太笨。
抬起头,周围已经没了冉宗延的身影,就连瘦猴和柳倡也跟着走了。
寒冰笑了……很好,这是直接把她当成空气了。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了许久之后,饥肠辘辘的寒冰随意找了一家饭馆。
来抱着填饱肚子的打算,结果在店二不予余力的推销下,她不但点了一大桌子的菜,还顺带着点了两壶酒。
冲动消费害死人啊,虽然她身上带的银子是够了,但她可没有忘记,她可是发过誓不再乱碰酒这种西了。
“姑娘,一看您就是海量,要不再来一壶?”
“不用了。”
“姑娘可真是女中豪杰。”
被戴了高帽的寒冰一脸苦笑,真是为了多卖点西出去什么话都敢。
“不能浪费粮食,这酒也是粮食做的。”
嗯,她可是一个勤俭节约的现代好青年。
“咕咚咕咚。”一坛酒很快就见了底。
店二最起码有一点没谎,这真的是好酒!
于是,在桌上的菜被一扫而光的同时,两坛子酒也一滴不剩的被她喝下了肚。
结了账,还顺手给了一点费。寒冰摇摇晃晃的走在大街上。
天色已晚,就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的古代,街上早已经没了人影。
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这条路不是回王府的路,而是直接通往太师府!
“太师府?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斜靠在院墙下面,耳朵贴在墙上,却什么都听不见。
择日不如撞日,反正她也准备再来一趟的,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进去看看吧。
纵身一跃,她轻轻松松的就跳了进去。
还没等她站稳呢,一股强大的力量就拉着她往旁边跑。
“华翰元……你怎么每次都知道是我呢?”
正在疾驰的华翰元眉头一皱,这浑身的酒气,如果不是早就看见了她的身影,他恐怕老早就一刀砍下去了。
“你怎么又把我拉到你房间里来了?”
寒冰无力的靠在他的软塌上,斜着眼看他。
“哼!一身酒气,神志不清还想来夜探我府?”
“你这是欺负我府里无人还是太狂妄自大了?”
“你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你又来干什么?”
“华翰元,我好渴,想喝水。”
他愤怒的转过身,看着那个连鞋子都没脱就躺在他软塌上,还理直气壮指使他的女人,怒火中烧:“你这是在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