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就连歌都被这个消息给吓了一跳。
她们二人看着王夏婉:“姐,为何要将咱们安排在这里?”
“莲,咱们的住宿是何人安排的?”
“是严总管。”
“不是姑母?”
歌斩钉截铁的回答:“不是。”
“先前的时候,严总管将各院的丫鬟们都叫去了,然后安排了住宿。咱们分到的就是这座院子。”
王夏婉站起身,看向窗外,内心难以抑制的激动。
莫非是他安排的?那么他这样做的目的又在何处呢?
没过多久,响起了敲门声。
“大姐可是歇息了?”
是严良的声音。
主仆三人神情一变,王夏婉出声:“尚未休息。”
莲赶紧去打开了房门,朝严良施了一礼。
严良站在门口:“王爷,若是大姐尚未休息的话,可否愿去前亭子一叙?”
里间的歌满脸的欣喜,王夏婉虽然也感到意外和喜悦,但她的声音仍然平稳如常:“好,劳烦严总管了。”
“大姐客气了。”
严良带着笑容离开了。
莲着急忙慌的关上门之后,拉着歌就要替王夏婉梳妆打扮,却被她抬手拒绝了。
依照今日她的观察,冉宗延并非是那种喜欢浓妆艳抹之人。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略施粉黛,虽然今日的服饰比以往都要华丽,但绝对不艳俗。
她十分满意的站起身,抚平了长裙上的些许褶皱,带着歌莲,轻盈的朝前的亭子走去。
这座亭子白日她就已经见过了,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亭子旁边的院子,竟然是冉宗延的。
夏日的月色总是特别的美,特别的明亮。
王夏婉抬眸看去,洁白的月光下,冉宗延独自一人驻立在亭子中。
她抬抬手,歌莲会意,皆暧昧的一笑,然后等候在了凉亭不远处。
王夏婉提着裙摆,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去。
站在他的身后,她并没有开口话,只是贪婪的看着他挺拔的背影。
“来了?”
“嗯。”
“月色可美?”
“的确很美。”
王夏婉狠了狠心,站到了他的身旁,但却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婉儿妹妹,这座府邸,你可还喜欢?”
王夏婉沉默了,她仔细的分析着他的这句话。
到底是将她视作王氏继承者来问的,还是当成别的?
久未等到回答,冉宗延倒也没有催促。
与其他在问她,倒不如是在自言自语:“王从未想过,会与母亲的家族闹成今日这般田地。”
“若是放手,那么王将如何有颜面去面对冉家的列祖列宗?若是不放手,那么与王家,定要分个你死我活能罢休。”
王夏婉心一惊:“表哥这番话,为何要对我?”
她可是王家的人,难道他不就担心她将这些回去告诉王沧浪?
“婉儿妹妹是所有表妹中最稳重识大体的。”
“王一直认为,成大事者,是不会拘泥于节的。”
“如若真有那样一天,婉儿该如何选择?”
冉宗延转过身,眼含深意的看着她。王夏婉只觉得自己的心狂跳不止,仿佛要跳出来了一样。
一阵清风拂过,吹乱了她的发丝,也吹乱了她的心。
冉宗延伸出手,将她被吹到脸上的头发仔细的拢到了耳后,然后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了她的耳垂。
一阵陌生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她的身。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要烧起来了,连手脚该怎样放都忘记了。
“表,表哥的意思,婉儿不明白。”
太丢脸了,王夏婉从来就没有想过,她竟然还有结巴的一天。
她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冉宗延压倒性的身高让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但显然,冉宗延却没有打算放过她。
他附下身,目光与她平视。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靠近,毫无准备的王夏婉在惊讶之余,更多的是羞涩。
她刚想低下头,下巴却被他用一根手指给挑了起来,霸道的强行让她与他目光对视。
“表,表哥。”
她的声音低不可闻,脸红得仿佛要渗出血了一样。
“王以为,婉儿妹妹已经知晓了王的心意。”
什么?
他的话让王夏婉的身体一震,他对她有意?
“五年前,王曾私下约过婉儿,是婉儿拒绝了王。原以为此生再无可能,这一次,婉儿认为王还会再次放过你吗?”
他接连震撼性的发言让王夏婉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
她拒绝了他?五年前?
直到冉宗延放开了她,她才将内心的疑问问了出来:“五年前?表哥何意?”
“婉儿忘记了?当日,你在池塘边上喂鱼。曾经有一个厮递给你一张信纸,约你三更时分在拱门处与王相见。”
王夏婉仔细回忆了一番,然后不可思议的看向他:“那人竟然是表哥的人?”
她错了……当日,她将那个厮当成了另外一个对她纠缠不清的顽固子弟的下人了。
她是那样的厌恶那人,平日里哪怕是在路上遇见了,她都要绕着走。更不要与他私下相见了。
“表哥,是婉儿认错人了。”
如果不是这个误会,那么他们之间,也许就不会白白错过这五年的时间。
嫡女对于王家来并算不得什么,王沧浪只要愿意,谁都可以成为嫡女。
但是对于王夏婉自己来,没有什么比成为摄政王妃更重要的了。
“噢?难道还有另外的人?”
眼见他就要误会她,王夏婉急了:“不是别人,是缪大夫的孙子。”
“缪大夫?可是为外祖父诊治的那位?”
“是。”
冉宗延转过身,继续欣赏着天上的月亮,但他的语气却不似刚才的热情。
“王一早便知,婉儿身边并不乏追求者,是王自不量力了。”
“不不不不不。”
王夏婉着急了,她上前一步,心翼翼的拽着他的衣袖:“表哥人中龙凤,这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表哥更出色的人了。”
“那人只是仗着自己祖父有几分医术,而祖父也的确离不开缪大夫,所以才会放任他在家族里面随意走动。婉儿对他,半分情意都未曾有过。”
“而且那人不仅心术不正,就连身形长相都让人十分的惧怕,婉儿怎么可能与他交好?”
王夏婉怯生生的望着冉宗延,见他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解释而有所缓解。
她再次鼓起了勇气,拽着他的衣角:“表哥千万要相信婉儿,虽然那人一直住在府里,但鲜少有见面的机会。偶尔遇见了,婉儿皆是绕道而行,表哥派人打听一下便能知晓。”
王夏婉一改往日严肃的脸,楚楚可怜的望着冉宗延。
就在冉宗延准备开口之际,一个甜美的声音从亭外传来:“依佳见过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