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曲漾害怕得浑身都在发抖,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摸上了寒冰的额头。
还自言自语起来:“没有发烫,那这是怎么了?”
寒冰冷笑了一声:“郑公子是觉得我发烧烧坏脑子了?”
虽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郑曲漾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大夫,这伤口如果发炎了,就会引起发烫,会让你的神智变得模糊……”
“啊啊,痛痛痛。”
可能是觉得自己的喊痛声有点丢人,他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明所以的看着寒冰。
寒冰真的想干脆将他掐死算了,直到现在还在装。
“,这里是哪里?”
“我,我家。”
“如果你再不实话,我就将你丢进后面的瀑布里!”
亚见状,赶紧上前,想要从寒冰的手里将郑曲漾给救下来。她哪里是寒冰的对手啊,手都还没有碰着,就被寒冰凶狠的眼神给吓得动弹不得。
“姑娘,我家公子的是真的。这里就是公子的府邸啊。”
秋悄悄的往后退,她想去叫人来帮忙,却同样被寒冰瞪了一眼之后,站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这里不是京城?”
“不是。”
“寒,寒姑娘,你能不能放我下来话?我,我快要喘不过气,气了。”
郑曲漾从来没有觉得空气是如此的新鲜,恢复了自由的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寒冰倒也不着急,她抱着双臂,冷眼看着他。
这种眼神,让他的心,一阵阵的绞痛。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舒服。
“为何将我带到这里来?”
这次,他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看了散落了一地的饭菜:“看来这些糕点并不合你的口味,亚,去吩咐厨房,煮一碗面,多放辣椒。”
“可是公子……”
他转过身,温柔的一笑:“不必担心。”
“是。”
亚和带着一辆惊慌的秋下去了,郑曲漾掠过了寒冰,走进了屋子。
“这里是距离京城二十里路的无恙山,山后的瀑布就叫无恙,是大烈的开国皇帝亲自命名的。寓意是希望大烈的江山,世代无恙。”
“后来,良帝将它赏给了我的曾曾曾曾祖父。所以,这里是我郑家的府邸,并没有错。”
寒冰倚在门边,依旧冷眼看着他:“那为何不将我送到梁太医的府里或者送回王府?最不济,你也应该将我带回京城的郑府,为何不辞辛劳的将我带到这里来?”
她冰冷的眼神犹如一把把利剑,直插他的心脏。
他感觉自己明明没有被她掐住脖子,也没有被她抓住衣领,呼吸却比刚才更加困难。
“那是因为,当时我别无选择。”
“姑娘身受重伤,的确不宜奔波。可在我发现姑娘的同时,也见到了公主府的探子。姑娘大闹公主府,将大公主打成重伤的事情,虽然皇上极力隐藏。但京城里早已经是无人不知谁人不晓的事情,我又岂会不知。”
寒冰抱着的双臂垂到了身侧,她误会他了?
“那为何不送我回王府?”
他紧咬着嘴唇,迟迟不回答。
寒冰一步步朝他走了过去:“正如你所,你只是一个弱书生而已。那么是如何发现跟踪我的探子的?在我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
当时,她是真的没有发现。
即便是她受伤的情况下,也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除非,对是一个高手!
就算不是高手,也不是郑曲漾能够对付的。
“我有一个贴身侍卫,是他发现的,你的伤,也是他医治的。”
“好,这个法勉强得通。”
“那么,回答我的另外一个问题,为何不将我送回王府?”
瞧,一问到这个关键的问题,他就又沉默不答了。
行吧,看在他救了她一次的份上,她也就不追究了。
“下山的路在哪里?”
“不,你现在还不能走!”
寒冰挑挑眉:“怎么?郑公子这是要囚禁我?”
“你!”
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况郑曲漾这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呢?
于是,他激动得脖子上青筋暴起,你你你了半天之后,一屁股坐到了桌子旁,端起桌上的早已经凉透了的茶水,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
沉默……屋子里像是没有人一般的寂静。
寒冰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这就完了?”
她还等着看他勃然大怒的样子呢,想看看传中大儒的公子,发起脾气来该是怎样的一个模样呢。
虎头蛇尾的算什么?
“我已经给过你发脾气的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有珍惜。现在,带路吧,我要下山回王府。”
“不,你现在不能回去!”
他倔强的看着她,眼里已经没了对她的惧怕。
寒冰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刚刚没有掐断你的脖子是因为看在你救了我一次的份上而已,而不是我不敢!”
“总之你现在不能走!”
“给我个理由,不然,虽然不杀你,但是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那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陈老去替你寻药去了,他交待过,他没有回来之前,不能放你离开这里。”
“他是谁?”
“陈老就是发现公主府探子的那个人。”
寒冰指了指自己的腹部:“也是将我包成粽子的大夫?”
顺着她的手指向的地看了过去,郑曲漾又是一阵脸红,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是你的手下?”
“亦师亦友。”
“喔……”
她摸着鼻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若是我硬闯呢?”
“没有用的,这里的通道机关,只有陈老才能打开。”
机关?这里果然正如她所猜想的那样,有密道。
不然,这里的厮们每次采购都要从山上跳下去吗?
“郑家将这里设计成这样,难道就不怕皇帝起疑心吗?”
郑曲漾疑惑的看着她:“为何皇上要起疑心?”
看着他天真的样子,就当她什么都没有问过吧。
“带我去通道,打不打得开,总要试过了才知道。”
什么机关不机关的,她从来都不放在眼里的,不管如何的密,一拳打爆就行了。
“不去!”
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寒冰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火苗又有复燃的迹象了。
还没等她做出反应,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站起身,走向了几乎占据了半个屋子的书架。
熟门熟路的打开了一个暗格,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递到了她的面前:“这是陈老留下来的,是如果你醒了,要强行离开的时候,就给你看。”
她没有接那张纸:“念来听听。”
郑曲漾一愣:“这是陈老写给你看的。”
“我不识字。”